《（黑子的篮球）棋局》無莫逆

7、【六】

　　已经完全弄干且熨平的校服就放在门边。一次性牙刷和毛巾被贴上了写有“这是黑子君的”内容的便利贴放在洗手台上。

　　黑子突然开始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白井桑，昨晚究竟是几点睡的？

　　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早餐，是土司、荷包蛋和牛奶。旁边贴着一张内容如下的便利贴：

　　“荷包蛋和牛奶凉了的话请记得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土司自己烤，我要去值日所以先走一步。PS：黑子君，请监督征十郎喝完牛奶。”

　　......白井桑究竟是有多么人妻。黑子在内心默默致了一个礼。不过......抬眼看向把烤好的土司装盘的赤司。赤司君意外的有些挑食。不仅仅是胡萝卜，还有牛奶？如果青椒也讨厌的话......？噗，好可爱，像小学生一样。

　　“哲也，再不吃早餐又要凉了。”如果赤司知道黑子此时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开启魔王模式的。

　　“唔......赤司君你在干什么？”

　　赤司抬起头，挑了挑眉：“如你所见，在加酱油。”

　　“......”黑子沉默了许久，坐得更加端正了些，“......荷包蛋，原来是要加酱油吃的么。”

　　赤司的手猛地一颤，然后满脸阴影地看着浸泡在酱油中的荷包蛋。

　　“人生观被刷新了。”黑子一本正经。

　　“......也不是每个人吃荷包蛋都会加酱油。”赤司轻叹了一口气后居然很认真地回答了，“也有人吃荷包蛋加沙拉酱和海苔。”

　　“那真是我不能理解的世界......赤司君，是不是很咸？”

　　“闭嘴。”皱着眉咽下已经完全被酱油浸染得漆黑的蛋白，赤司毫不留情地反击，“哲也，不许剩下。”

　　“......赤司君，两片土司加荷包蛋和一杯牛奶真的太多了。”

　　“体力这么差的原因果然是没有好好吃饭？”

　　死鱼眼：“不是这样的，赤司君这样说我会很困扰，食量大小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停顿，“不过——作为交换，我把早餐吃完，赤司君就把牛奶喝完如何？”

　　赤司看起来有些惊讶，然后眼部瞬间隐没入黑暗：“......又做多余的事。”把睡衣和胖次偷偷换掉也是，不听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师走。尽管如此，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白井桑托付的任务完成。

　　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早餐的黑子，对赤司手边仍是满杯的牛奶行注目礼。

　　完全看不出不情愿的情绪，赤司端起牛奶，仔细研究了一会，终于深深地皱起了眉毛，缓慢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一口气喝下了牛奶。然后面部表情瞬间恢复正常，并且十分淡然地对上了看向自己的探究地视线：“接下来，让我们讨论一下怎样遮住伤痕的问题。”

　　“诶？”

　　挑了挑眉：“看，哲也的脸上，不是还有淤青什么的么？”

　　“......那个没有问题。”

　　“如果校内开始流传‘篮球部部员遭遇暴力事件’，哲也认为，第一个被指责的会是谁呢？”

　　“......”

　　“是身为队长的我。明白？”

　　“......是，给赤司君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很好。”满意地眯了眯眼眸，“过来。”

　　虽然不明白赤司要做什么，黑子还是乖巧地走到赤司的面前。

　　“蹲下。”

　　虽然还是不明白，黑子还是乖乖蹲下。然后，有些疑惑地看见赤司拿出一支软膏样的物品，往食指上挤了一点后开始往自己脸上涂抹。

　　“......赤司君？”疑惑地发问了，回答是塞入手里的一张便利贴：

　　“如果黑子君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除的话，请用这支BB霜来解决。PS：使用方法我就不说明了，我相信征十郎你一定可以的，以上。”

　　......白井桑究竟要贴心到什么程度。黑子心中微妙地产生了一点，和被逼迫要喝下牛奶的赤司相同的情绪。

　　比较严重的地方在嘴角，之前的红肿已经消去，淤青和红印相比之下却还是明显。赤司用食指涂抹了许久，发觉这个姿势实在累人，干脆抬起黑子的下巴，直接用大拇指按压。

　　因为薄茧而略显粗糙，微凉的指腹，虽然主要活动范围是嘴角，但总是难免会擦到柔软的嘴唇，让黑子总有种惊颤的感觉。

　　......好软。赤司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晦暗不明。好想，咬下去。

　　心里所想的全部表现在动作上。

　　嘴角的手指突然停滞在那里，黑子有些疑惑，赤司突然靠近的脸又让他感到有些呼吸不能——互相喷洒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有种让人不安的暧昧。昨晚的情境清楚地浮现在眼前。虽然不讨厌，但是......

　　那毕竟是个含义深不可测的举动，让黑子至今心存疑惑。两个男生那样，也是可以的吗？和赤司君的关系也不是特别要好，如果理解为表达友谊的方式，并不妥。

　　明明是再靠近一点点就可以吻上的距离，赤司就保持这个姿势僵持良久，还是放弃了。

　　“看起来差不多了。”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赤司最后仔细端详了一下黑子的脸，“现在马上收拾好东西，去学校。”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