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人法则》泷夏川

30、30

　　因为出了这种事，左易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了林致忠过来，要求释放刘明。
　　林致忠照例引来媒体关注。赵队照例顶不住上头的压力，组织全队商量过后，同意放人。
　　刘明回左易家中后，照例被拎着跨了火盆。
　　吃过周正初准备的午饭后，两人窝在左易的书房讨论案情。
　　“看清楚那人什么长相了吗？”左易问刘明。
　　刘明睁着茫然的眼睛摇头：“没有。当时光线不好，他的帽子又压得很低……”
　　“就知道你没用！”左易伸手给他脑袋一巴掌，“要是我一开始就想着靠你，今天就不用睁眼看初升的太阳了！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摊开手掌，把一块亮晶晶的金属片递给刘明。
　　刘明拿着那指甲大小的东西看了半天：“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母体身上掉下来的。”左易得意地说，“那滚蛋被我撞了一下，居然还有力气跑得飞快。不过可惜，百密终有一疏，这个东西被我从他身上撞了下来！”
　　“这个……究竟是什么？”刘明仔细端详，看不出那东西的用处。
　　“暂时还弄不清楚。”左易说，“不过那人被我撞了，身上肯定有伤。”
　　“那又怎么样？”刘明自顾自地说，“身上有伤不假，可是我们连他长相都不知道，又不能见人就掀人家的衣服。“
　　左易眯起眼睛：“猪头！这个人肯定潜伏在你身边！你忘了上次露营的事吗？他在那些人里面！你们班男生寝室总共两个，人数也才八个！你去看看谁身上有伤，或者，谁身上丢了这么个金属片就知道了！”
　　刘明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快左易又想起什么，摸着下巴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等，我好像进入思维定式了。如果……袭击我们的不是男生，而是女生呢？反正那人穿着黑色连帽服，是男是女也辨不出来。”
　　“啊？那岂不是连女生的身上都要看？”刘明连忙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我不要我不要！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
　　气得左易恨不得抽烂他的脑袋瓜：“这种美差，别人求还求不过来呢！不过呢，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毕竟我也是说笑的。没想到你能自动联想到这上面去，你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呃……”刘明抽下巴，半天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可是袭击我们的人是女生的话，那岂不是说母体是女的？”
　　说完后他古怪地看了左易和自己几眼，脸上表情极其复杂。
　　左易顿时明白这家伙又在脑补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母体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
　　刘明更加想不明白：“可是，克隆人不是应该跟母体性别一样吗？”
　　“谁告诉你的？”左易瞪他。
　　刘明气势弱弱地咽口唾沫：“书上说的。”
　　“噗！”左易没忍住，笑了出来，“书上说的就是定律？在你没见到母体之前，麻烦你清干净自己的眼睛别妄下定论。说到底，我们两个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还不得而知。如果那些制造我们的人有本能拿掉母体的一条X染色体换成Y染色体，制造出性别不同的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与母体之间就会有很大的差异，那我们的名字就该换一个，不应该叫克隆人了。不过无论如何，一切都要见到母体之后才有定论。何况那个袭击我们的人也不见得就是母体！”
　　“不是母体？那是谁？”
　　“不好说。我总觉得那个人打斗的技巧太普通，如果是母体的话，凭他那个天才基因，应该不会这样才对。”
　　刘明沉默下来，觉得有点跟不上左易的进度。
　　左易顿了半晌又说：“无论如何，你还是尽早回学校比较好。”

　　达成共识后，左易下午就把刘明送回了寝室。
　　刘明背着包，偷偷摸摸溜进寝室，生怕走慢了被别的同学发现，又要家里长短地八卦一通。
　　寝室一个人都没有，刘明看了下贴在门背后的课程表，暗叫不好。折腾这么多天，居然把上课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他又实在提不起劲去上课，再次被人当成嫌疑犯的滋味可不好受。
　　与其去教室里倍受煎熬，不如爬到床上睡觉！
　　刘明打定主意后，脱了衣服就往自己床上爬。刚上去躺没多久，房门就开了。
　　陈宁中打着电话走进来，声音凄凄地：“乐欣，你听我说呀，我没有杀人，真的！我指天发誓！那个叫严颜的记者真的和我没关系！她来找我的那天你不是也在场嘛……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啊……好乐欣，你别哭呀！是，是我不好……那个……你别动不动就提分手呀！这是小事……好好好，不是小事，那你也别跟我分手啊……乐欣！乐欣！”
　　电话那头传出的嘟嘟声连刘明都听到了。陈宁中重重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桌上。
　　刘明从床上探出头来：“怎么了？吵架了？”
　　陈宁中没想到寝室有人，被他吓一跳：“操！三儿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刘明眨眨眼睛，“怎么了这是？”
　　陈宁中沮丧着脸：“乐欣要跟我分手。”
　　“啊？”刘明的下巴半天合不上，“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嘛？究竟怎么了？”
　　“别提了！”陈宁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过抱枕紧紧抱在怀里，“一言难尽！”
　　“你跟我说说。是……跟严颜那个记者有关？”刘明小声地问。
　　“可不是！”陈宁中恨得牙痒，“那个什么记者，死了关我屁事！我不过就是恰巧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嘛！再说了，这事儿你不是也被当成犯人关进去了嘛！操｜你奶奶的，乐欣非要说因为这事儿影响不好，害她都没办法跟身边的同学相处了！她要跟我分手！就为这点破事儿！我苦口婆心地求她回心转意，可是……三儿你是不知道，这世道真让人无语！她身边的那些姐妹一个劲儿地说我不好，劝她早早跟我分手！乐欣又是个耳朵根子软的，不管我怎么道歉，怎么求她，就是这么打定主意跟我分了……”
　　“这还叫耳朵根子软啊！”刘明瞠目结舌，半晌才说，“老大，你就没想过，也许你们真不合适？”
　　“操｜你奶奶的哪儿不合适啦！”陈宁中跳起来，“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乐欣跟我是命中注定的！我就喜欢她！我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我操｜你奶奶的，她那么优秀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
　　刘明被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唬住了，只好吐了吐舌头：“可是，现在是她要分手呀。”
　　“我……我操｜你奶奶的！”陈宁中怒目一瞪，很快气势又弱下去，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刘明看他那模样，不免有些可怜。这五大三粗甚至长相还点有猥琐的陈宁中，居然被个娇弱妹子折腾成这样！
　　“老大，要不，我去帮你跟乐欣说说？”刘明私心里觉得这事跟他也脱不了干系，毕竟那个严颜，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
　　陈宁中看了看他，眼里一阵惊喜，但片刻后又垂下头去：“算了，你笨嘴笨舌的，回头再给我搞砸了！”
　　刘明挠挠头：“那你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始终不相信这是乐欣的本意。操｜你奶奶的只好等她回心转意的那天了。”陈宁中吸了口气站起来，“别提这档子伤心事了！三儿，你下来，我们喝酒去！南校门外新开了家火锅店，我们去尝尝。”
　　说着不容分说把刘明拉下床来，丢件衣服给他套上。
　　刘明手忙脚乱地拉好拉链，被陈宁中揪着跌跌撞撞地出门。

　　两人在新开的火锅店点了一桌好菜，又叫了一箱啤酒，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陈宁中心里有事，抱着酒瓶子喝得满脸通红，一会儿抱着刘明哭，一会儿又拉着他不停地说。
　　刘明可怜巴巴地被他折腾，忽然就想起左易的话来。鬼使神差地，刘明趁陈宁中抱着他哭的时候，小心揭起了陈宁中的背心。
　　仅仅一秒钟的功夫，刘明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老大就是那个人呢？可是，左易也说过，不是他。既然不是他，自己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
　　大脑一片混乱，刘明猛吸了口气朝陈宁中背上看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刘明稍稍松了口气，又把陈宁中面前的衣服揭起来——还是没有！
　　老大不是那个人！真不是那个人！

　　刘明跳起来，大大地放下心来。
　　这时他发现，收银台里面的女服务员，正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他。
　　——被、被误会了！
　　刘明脸上一红，连忙架起陈宁中，付过钱后逃一般地出了火锅店。
　　走不多久，陈宁中被夜风吹得头脑清醒些了，扶在路边的树上狂吐一通，吐完后终于觉得舒畅了，又拉着刘明直奔陶乐欣寝室楼。
　　“我再跟她好好说说，我就不信她的心是石头做的。”陈宁中趁着酒劲，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挂在脸上，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女生寝室楼走去。
　　才走到楼下便愣住了。
　　只见陶乐欣正依偎在另一个男生怀里，神情闲淡地嬉笑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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