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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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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刘明和左易的共同说法,他们是在学校图书馆认识的。与刘明寝室的陈宁中也证实了一点,但当陈铭远求证这两人相遇的经过时,陈宁中却支吾起来。最后他只能说:这都是刘明说的。具体怎么认识的,我记得刘明好像被左易绊了一跤。
真是这样吗?
陈铭远跑到图书馆,将刘明借阅过的书籍都找出来,发现大部分的书左易都有借!然而就他所知,左易自己家就有大量的藏书,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跑到F大来借书?
左易这么做的目的只能用一个来解释:他为刘明而来!
既然这样,左易必定事先就对刘明了如指掌。他调查过刘明!
那么,理由呢?难道刘明身上,有什么事令左易非常在意?
这么想着陈铭远马上调出刘明的资料,仔细分析。很快他发现一件事:刘明的母亲在生下刘明之前,被人强|奸过!
似乎左易的母亲也有相同的经历!
——如此这样,两人的交集终于出现了。
但左易又是怎么注意到这件事情的?难道他是因为这件事才接近刘明?但目的呢?
陈铭远很快发现思考进入了死胡同,思量片刻,他转手调查这两起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
当年强|奸左易母亲的男人几年前已经出狱,陈铭远打电话给当年负责的同事,勉强寻到一个多年前的电话号码,马上拨打过去,只祈求号码不要易主。
而事实也正如他担心的那样,号码已经变成空号。陈铭远无耐,只好打去电话显示的E市的通讯机构,表明身后请求查出那人。
那人名叫江才民,现在是当地一家小工厂的焊锡工人。
陈铭远打电话过去,说明来意。对方听完后沉默良久,半晌后才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自首了,服完刑了,再来找我还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手上的案子或许跟当年的事情有关,希望你能把当年的事情再说一遍。”陈铭远说。
对方笑了一下:“这种事情还要我说几遍?档案里应该有吧?”
“我希望听你亲口说,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怎么可能不记得!”对方顿了一下,然后说,“不过能说的都说过了,你们也记了口供的。请不要再问了。”
“这么说还有不能说的了?”陈铭远抓住对方话里的重点,“如果有什么隐密,我会保密。”
“你这又何必呢?”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略微颤抖。
陈铭远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就我手头查的信息,你并非那种奸恶之徒,也没有前科,当年的口供写的是酒后乱事,按常理推断应该是临时起意犯的案子,犯案后你也悔恨不已,跑去自首。但这样有个疑点,你一向老实,怎么会犯下这么个案子,结合你的性格来看,我个人认为酒后乱性的说法过于牵强。”
“……”那人沉默下来,唯有淡淡的呼吸让陈铭远知道他还在听。
陈铭远接着说:“我现在的案子牵扯到几条人命,你若是想到什么,不妨说一下,有用没用都没关系……”
话没说完,那边突然低低地哭起来。
陈铭远停下来,听他哭。
江才民哭了十多分钟后终于停止抽噎,飞快地说:“我儿子死了!”说完便切断了通话。
这是什么意思?陈铭远决定亲自去E市求实。
他趁着调班的时间,买了张去E市的火车票前往江才民上班的小工厂。去了才知道,他打电话给江才民的当天,江才民向厂里提了辞职,手机号也换了,人也从出租屋里搬了出去。
难道他是在躲着自己?陈铭远隐隐觉得,江才民的案子不是一般的强|奸案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一般的案子,现在江才民已经服完刑,完全没必要再躲着警察。
陈铭远越发在意江才民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多方打听一番后,前往多年前江才民居住的筒子楼。
正待拆近的筒子楼里留下来的多半是穷困老人,其中有位大爷,耳聋眼花,记性也不好,偏偏拉着陈铭远很健谈。
“你说江才民的儿子?死啦!死啦好多年啦!那孩子死的时候才十来岁,圆圆的脑袋,可讨人喜欢了。不瞒你说,我经常为了摸他那颗光脑袋,拿点糖果给他吃!”说着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一旁的老伴忍不住拍他:“行了行了,一把年纪了,也不臊!快回去吃饭,别影响人家警察同志办案!”
陈铭远连忙问:“那孩子怎么死的?”
正准备起身回房的老大爷听他这么问,又停下来,回头说:“说是发烧烧死的。不过我看着不像!”
“怎么说?”
“那孩子的死来得突然,说发烧就烧,还没来得及送医院就过去了!可是这些不可疑,可疑的是,那孩子死前三天都没有出现过!”
“没出现过,是说他一直呆在家里没出过门吗?”
“家里?那怎么可能!”老大爷的眼睛瞪起来,“这筒子楼根本不隔音,那孩子嗓门儿大着呢,说什么外面都一清二楚,在不在家,我还不知道!”
“你知道你就知道!”老伴马上嘲讽他,“都几十年的事了,你还知道了!去去去,别乱开黄腔影响人家警察同志。人家那是干大事的,哪像你,一辈子穷酸穷酸,到老了还记性不好。老给人添乱!你知道!你知道你这个月的退休金才缴了一半嘛!还不赶快回房给我把剩下的那半拿出来!”
老大爷憋屈地被老伴儿推搡着回屋。快走到门口了,又窜回来,抓着陈铭远无比诚恳地说:“警察同志,我说的是实话。你得相信我,啊?”
回来的路上陈铭远只觉得有个更大的阴谋在这些案子周围展开。如果这位老大爷的口述无误,那么,江才民的儿子在死前三天都不在家会去了哪里?会不会跟当年的案子有关?
陈铭远大胆地提出假设:如果江才民强|奸左易的母亲并非本意,而是被人胁迫的话,这个威胁多半来自于他的儿子。对方或许拐走了江才民的儿子,令他冒名顶罪,在江才民自首后把他儿子杀了灭口再送回去——这样看来的话,江才民的反常就能解释了。
可是如是真相是这样的,那左易的母亲被人盯上就绝非偶然,同样的,刘明的母亲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情,假若两起事情都是同一批人所为呢?
如此一来,左易和刘明的交集就不只是图书馆那么简单,他们从一出生起就被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可是,为什么呢?
陈铭远沉思片刻,很快把这些事情与最近的案子联想在一起,脑子突然闪过一个更为大胆的假设。
会不会……
会不会……是那样的呢?
王立春和孔建辉参与的案子与刘明和左易的身世有关,而严颜也因为调查了这两人的身世而被杀!
陈铭远为这个突破兴奋得连指尖都在颤抖,但片刻后,他又冷静下来,陷入另一个谜团,尹沐川的死又是怎么回事?是单独的另一个案件还是另有隐情?
思来想去,陈铭远推断出刘明和左易是这一系列案子的突破口,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凶手的目标!
他下了火车马不停蹄地赶回办公室,正巧大家都在,他毫不犹豫就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时赵队从自己那间办公室里踱出来,用手敲了敲门板:“尹沐川那起案子的案发现场找到了,在市内一家高档俱乐部。”
用不着他吩咐,所有人默契地行动起来,去那家pub 调查取证。
Pub的吧台小弟对尹沐川还有点印象,当时他亲自给尹沐川调的酒,哪知第二天就在新闻里看到尹沐川已死的消息,可真是吓死他了!
据这位吧台小弟说,当时尹沐川并不是一个人,他先来,点了杯酒先喝着,随后另一个男生也过来,拉着他说了会话后,两人一起离开。那名后来的男生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带朋友过来。
“知道名字吗?”秃头张问。
吧台小弟摇了摇头:“虽然是常客,但从没问过他的名字。不过从以前的交谈中听出来,他貌似是F大的学生。”
“是这个人吗?”秃头张把陈宁中的照片拿出来。
吧台小弟仔细看了看:“不是。没这么粗犷,那人更纤细清秀一些。”
“那这个呢?”秃头张接着又拿出刘明的照片。
“也不是。”吧台小弟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个人那天也来过这里。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来的,两人好像在找什么人,但没找到,就回去了。”
一旁听着的陈铭远默默把这个线索记在心里。
这时有同事跑进来,朝他们大声喊:“后面的小巷子里找到血迹了!”
陈铭远和秃头张马上赶过去,在pub 后门旁的垃圾桶上找到了刚发现的墨黑血迹。
鉴定人员把血迹采样,送回去检验。
几天后结果出来,令人大吃一惊。
采回去的血液除了尹沐川的,还有另一个人的。
那个人是陈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