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君心》豪**豆

3、002

　　“妈咪，爹地还没回来吗？”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缝隙，探进一个小女孩精致的小脸。
　　泉雪野从厚得吓人的法典后抬起头，抱歉地冲女儿笑笑。
　　“还没……秀嘉乖，再等一下就好了，爹地会带礼物回来。”泉雪野瞥一眼表，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以近三十分钟。秋人从未这样过，尽管……
　　叮——！
　　门铃突地响起来，泉雪野一震，是他回来了？
　　“爹地！”展秀嘉快乐地冲向玄关。
　　泉雪野迅速整理头发，随着女儿来到玄关，轻轻打开门，门外，一张预期中的漠然的脸。
　　“你回来了。迟了很久，秀嘉很担心……”
　　“对不起，临时有工作。礼物。”展秋人轻轻揉乱女儿的短发，微微笑笑，仍没有看妻子一眼。
　　“呃……你……要先洗澡还是……”
　　“你有记得烧水吗？”展秋人回首望向妻子。
　　“呀！我、我忘记了……本来有准备的，有个案子，所以……”
　　“无所谓，反正每次都会忘。”展秋人打断泉雪野的解释，面无表情地离开玄关。
　　泉雪野呆立在原地，茫然地望着丈夫刚换下的鞋，有种陌生的感觉。
　　轻轻叹口气，泉雪野走进主屋，女儿满脸兴奋地盯着拆礼物的展秋人。
　　本该是很温馨的画面的，为什么好像她成了多余出来的人，自己不是展秋人的妻子，展秀嘉的母亲的吗？
　　泉雪野无奈地走进阳台，轻轻带上阳台的门，猫一般缩在靠窗的角落里，燃起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呼出一缕青烟，氤氲缭绕在乌黑的长发四周，像一只温柔的手。
　　为什么再见到他那张冷漠的脸，会突然觉得全身无力？不是应该很习惯了吗？从认识他那一刻开始，他始终都是这样，但她也嫁他了，不是吗？为什么，现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会让他失去体温？
　　比起五年前，他更加成熟，更加英俊了，在别人看来，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她应该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人了吧？
　　“妈咪，看！我的猫耳朵！”阳台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秀嘉雀跃地戴着她的礼物——一只大大的猫耳朵帽子，向母亲展示着，像个小天使。
　　“真漂亮。”泉雪野马上熄掉烟。秀嘉身后，展秋人慵懒地靠在门边，泉雪野不自觉地向角落缩一下，秋人不许她在孩子面前抽烟。
　　发现泉雪野的动作，展秋人非常不快，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很想将她从角落里拉出来，狠狠骂她一顿，质问她为什么躲他，他很可怕吗？
　　但他没有这么做过，他从没骂过她。
　　“案子很烦吗？”展秋人沉声问。
　　“还……好。”泉雪野瞄一眼烟蒂，秋人在生气吗？
　　“还好？好到忘了吃饭？”展秋人觉得自己的确很火大。刚才他看了冰箱，除了秀嘉的零食几乎什么菜料都没有。厨房里已经开始有灰尘，垃圾筒里全是儿童餐外卖的盒子。他去办案不过两个星期她就瘦成这样，真不知道哪天饿死在家里，别人还以为他虐待。
　　“没有啦，妈咪每天都给我买好吃的鸡腿套餐和鲜奶，我每餐都有吃光。”秀嘉拉拉父亲的衣角，积极地想为母亲解释。小小年纪的她也听的出来，展秋人几乎从不认真听泉雪野的解释。
　　“秀嘉乖，去屋里玩，这里空气不好。”泉雪野低声哄女儿。她不想秋人生气，尽管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
　　“我有注意秀嘉的饮食卫生，还有营养，不会有问题的。”泉雪野低着头，尝试解释。
　　“那你呢？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用不到吃饭？还是想为社会做贡献，省粮食救济灾民？”该死，他不应该这样的，不由自主地净说些刻薄的话。
　　“哦……最近太忙了，所里压了十几个案子，忘、忘记了。”泉雪野声音越说越小，自己也觉得理由歪得不太正常，除了她，谁会连吃饭也忘了。
　　“所以就买营养餐喂饱秀嘉，然后进行你蠢到家的自杀行为？”展秋人努力压着火气。肯定是最近的工作太无聊了，所以情绪才会这么不稳定，一定是这样没错！
　　“对不起。”泉雪野奇怪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法庭快嘴，一遇到展秋人就全面宣告投降，每次她都只能说对不起。然后，他一定会说——
　　“无所谓，反正说了你也记不住。”展秋人打算结束这不正常的情绪波动，转身离开阳台。
　　谈话又结束了？是了。每次都这样。除了他每月有一星期的例行出差，无论是在她的事务所，还是在他工作的警察署，或是在家里，他始终对她说着不冷不热的话。公事，平淡。他们结婚五年了，他们之间缺少一样东西。不论是朋友，恋人，夫妻，甚至是敌人之间也该有的——激情。
　　五年的感情就好像一壶烧不开的水，不温不火，冷静地让人心寒。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除了耽美文之外我还能写出什么来，试一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