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六章 一个也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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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的吹打着树林，一片漆黑之中，一个身影正急速的穿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只是没跑多久，他就在一棵树前停下了。仰头看去，月光透过枝叶，照清了树上的人。冷风掠过脸颊，让人的心情忽然冷静下来。忽的银光一闪，一把带寒气的长剑直冲而下。
剑影如漫天落叶般袭来，那身型和剑法在这朦胧的夜色里显得尤为邪魅，让人看不真切。夏皓冰似乎很熟悉这人的剑法，在这步步紧逼的剑影下，竟是忽然松了一口气。
那人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几招下来，夏皓冰已经基本是在敷衍的和他对打了。对方似乎没有任何玩笑之意，剑势越发凶狠。终于，夏皓冰的剑被猛然挑飞，直落到了一丈开外，而他颈间不足一寸的地方，已经架起一柄泛着青光的剑。
“你赢了。”夏皓冰双手举起做投降姿势，似乎语气很诚恳，脸上是一惯温和笑容。而就在这个一脸真诚的俊俏男子面前，则是一双不屑的目光。
“我要的不是敷衍。”冰冷的剑锋贴上他的脖颈，只要在稍稍用力就能割破。墨惟目光冰冷，仿佛人命在他看来只是一眨眼的事。
夏皓冰似是无奈，笑道，“我没敷衍，带着伤呢。”见他不信，于是伸出了还淋着血的右臂，尽管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看的人却是心里一惊。
墨惟这才放下剑，转过身去，哼道，“这次先放过你。”
夏皓冰连忙抱拳道，“是是，多谢墨少侠不杀之恩。”
这话听起来又像是敷衍，墨惟皱眉，侧身扔下了一罐药便消失在了月色中。
似乎习惯了这少年的出场方式，夏皓冰弯腰捡起药，终是翘了翘嘴角。将药放入怀中后立刻回身去找那把被打飞的剑。其实就刚才那几招来看，墨惟这孩子的剑法已是长进不少。
不妄这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当这半张图纸终于放到苍冰手上时，夏皓冰总算是安下了心。苍冰见他完好归来也是松了口气，叮嘱道，“近期不要离开太古，招新在即，怕出差池。”
“是。”夏皓冰轻点头，还未转身离开，苍冰抓住他受伤的手臂，问道，“怎么弄的？”
夏皓冰道，“路上被追的时候。”
“那也该止住血了，路过百草园时记得拿些药。”苍冰沉吟一阵，道，“不会是那孩子又找你了吧？”
夏皓冰苦笑，“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这孩子总是追着你，你若不收他，他似乎不会罢休呢。”苍冰掩嘴笑了笑。
夏皓冰道，“我不会收徒弟的，他若想缠着就随他去吧。墨惟还小，总会有倦了的时候。”
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可是……事实却不尽然。夏皓冰这辈子没见过如此轴的人。半夜时分他起夜，一推门就看到他站在院子里手中抱着剑，“如果不收我，我就和你决一死战。”
夏皓冰靠在门上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幸好他喊的不是“如果不收我，我就不让你去茅厕。”
再说这去百草园取药，阿梓和小葵俩人正在给药草分类，他站在院子中和他们聊天，没一会儿一道银光横着便刺了过来。他倒是闪开了，只是晒草药的架子无一幸免。气的小葵脱了鞋直砸向他。
墨惟一边被砸着，眼里却只有夏皓冰，似乎拜师学艺比什么都重要。
小葵砸的有点狠，墨惟的脑袋肿了个大包，但是百草园死也不给他药，最后墨惟只得顶着包回了戒律堂，和他一直要好的小左心疼的又是揉又是吹，最后还给他煮了个鸡蛋。小左把鸡蛋按在他脑门上，问道，“那家伙真比你命还重要？至于吗？让你这么死追不放的。”
“你不要管，这是我的事。”墨惟挥开他握着鸡蛋的手，冷漠地说着，一双黑色的眸子满是小左看不懂的神色。小左看他这样，恨的是牙直痒痒，“干嘛非是他，我收你做徒弟还不行？”
“你？”墨惟惊讶地看着他，随之冷笑一声，起身打算离开屋子。小左见他如此，黑着一张俊脸起身扳住他的手臂，顺势将他的肩按在墙上。墨惟欲要挣开，却发现小左力气大到连他也挣不开，墨惟抬眼看去，正对上他那一双满是怒意的眼睛，一股火气从墨惟胸口涌上，“你做什么？放开！”
忽的面前一黑，一双冰凉的唇压了上来。墨惟呆住，竟也瞬间忘记了挣扎。小左吻的很轻柔，像是小兽在舔舐，许久小左才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道，“不要去找他了，好吗？”
不知怎么的，墨惟一直愣着，也没回答。小左伸手把他缓缓按在怀里，“世上没有什么仇恨能让人去用几生几世偿还，上辈子的仇，与你无关，墨惟，不要再想着报仇了好吗？平平安安的就做你自己，好吗？”
墨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墨家的仇，他一定要血债血偿。
墨惟的目光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他侧过头淡声道，“我身上背负着的是墨家上上下下八十口的人命，十几年来，这些人死时的样子无时无刻的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没有一晚能真正安心睡过。你…不会明白这种感受。”
小左身子颤抖着，更加抱紧他，“是，我是不懂！但是每当看你痛苦，我会更痛苦。”
“如果我的出现让你感到痛苦，对不起，我会离开。”拂去小左的手，墨惟默默的向门口走去。
“墨惟……”小左忧伤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你如果离开，我会死的……”
今晚的月被乌云覆盖，没过多久就开始掉点了。墨惟独自靠在亭子中，盯着雨滴落到湖水中泛起的涟漪。对自己来说，到底什么才算是痛苦？
小雨很快转为大雨，戒律堂深处的密室里，一个黑衣男子被铁链架在木架上，黑色的发丝浸着水和汗，精致的脸上像是渡出一层白霜。烛火昏暗，欧阳若枫与雨朦长老坐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一旁是戒律堂负责纪录的婉婉。苍冰则立在门边冷冷的看着他。
“名字。”欧阳若枫的声音如同冰窖里的寒铁。
“……”男子不为所动。
欧阳若枫抬头示意婉婉，婉婉穿着一身不合场景的粉色纱衣，一脸不耐烦的抓起桌子上的羽毛走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显然之前受到过相同的酷刑，表情僵了僵，立刻招道，“檀柯。”
婉婉见他识相，这才放下羽毛回来抄起本子记录。
“谁派你来的？”雨朦挑眉，紧接着问。
似乎很忌惮婉婉手边那根羽毛，檀柯道，“九龙芙蓉阁。”
听到此，门口的苍冰挑眉，“你是九龙芙蓉阁的人？那你身上怎么没有刺青？”
“我刚加入还未来得及……”
欧阳若枫微微眯起眼。他在撒谎。九龙芙蓉阁只要加入必定会有刺青，如果他不是，那么……
欧阳若枫冷哼，“其实你和芙蓉阁的人并非一路吧？你是想借着他们偷袭的机会近来掺一脚？”
似是被说中，檀柯脸上有些僵硬，沉默许久算是默认了。
见这个人年纪不大，而且并没有什么心机，比起刺客，他倒是更像初入江湖的毛贼。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
欧阳若枫摸着下巴，又问，“为何要来杀江楚歌？”
檀柯闻言一愣，“江楚歌？江楚歌是谁？那里不是你的房间吗？”
喂喂……要不要这样啊……欧阳若枫一脸冷汗，自己犯了什么事都要被暗杀了？
婉婉抬起头来，笑着问，“你都没搞清楚人住哪，怎么敢进来行凶？”
“碰巧遇到了芙蓉阁的人……见他们往这边靠近，我以为这边会住着重要的人。结果一来果然遇到了你正往屋子里走。”檀柯似乎很是泄气，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又失手了。
欧阳若枫严肃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了你，我才有可能竞争副掌门的位置。
“恩？你说什么？”众人惊愕地看向他。
“对，我承认，我是来参加招新大会的。而且觊觎副掌门这个位置很久了怎样！”
这个叫檀柯的年轻人抬头看向众人，却见大家都扶住了额头。
婉婉落下笔，一脸苦相看向雨朦，“长老，我们抓错人了。”
雨朦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苍冰，“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一脸欢乐的江楚歌带着红和秀秀走了过来，“听说你们这里抓到了一个，我们就一个不留的全给收拾干净了~！”
欧阳若枫一脸呆滞的念，“一个不留……”
“对呀！一个不留！”
江楚歌清脆的嗓音同时震碎了在场几个人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六章 一个也不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