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太古纪事·番外——红的过去 ...
-
太古的每个人都有过去。
江楚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去；南宫漓经常把菜园子的白菜踩成一堆一堆的稀泥；欧阳若枫的眼底总会划过浅浅的阴霾；还有那个有“太古第一凶残”之称的红，经常会不见人影，再出现时，脸上的笑容总带有淡淡的疲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吧，秀秀想。她原本并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女孩，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就很好了么。
直到有一天，她上交任务的时候红又一次消失了。
总不会离开这座城市吧。在翻遍整个太古无果之后，突然想到了山下的墓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然有死亡。那片墓地位于这座城市的最北方，一百多年来，埋葬了无数在这座城市死去的人。清明的时候大家也会一同去墓地祭拜去世的太古成员，她突然想到红的表情。
面无表情。
红是个爱笑的女子呢……大脑飞速旋转之时，她已来到了墓地面前。
大概是死人太多阴气太重吧，虽是盛夏，这片墓群依然安静而冰凉。为避暑而特意穿上的绸衫蓦然显得太薄，秀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了进去。坟旁的松柏有些遮挡视线，转到最阴凉的地方，她突然看见了一抹红。
是……？秀秀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颗柏树后，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坐在一座坟前沉默地喝酒，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侧脸，她看不到表情，却有深深的悲伤感汹涌着侵蚀而来。
突然想起那个午后偷窥到的房间里的江楚歌。阳光被阻隔在窗外，房间里的悲伤汹涌着逃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秀秀的双腿快要酸麻到无知觉时，那抹红提着空掉的酒壶，慢慢地起身走了出去。
从未见过红来过这里，她在祭拜谁么？等那身影远到消失不见，秀秀走了过去。
舞红姬之墓。似是有七八年历史的坟了，碑上只有这五个字。
舞红姬？
“红是被前任执剑长老血羽带进来的，血羽走了之后，她就继任了这一任执剑长老。她……进来的时候没有经过任何试炼，但血羽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吧。”南宫漓在秀秀问到关于红的事情时，这样说道。
“掌门……舞红姬是谁？”
“舞红姬？”南宫漓小巧的脸上浮现了与她气质很不符合的伤感神色，“她以前就叫舞红姬，后来……她说她叫绛染。”
似乎红的过去很复杂？秀秀想了想，决定去问江楚歌。她老看见红闯进江楚歌的房间，然后房间里会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而太古众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名字？”江楚歌想了想，“她最近很想吃皮蛋，然后改名叫皮蛋了。”
秀秀一口血喷在江楚歌脸上。
或许欧阳若枫会知道？她曾经看见红在欧阳若枫的房间呆了一宿，太古众人依旧觉得不奇怪。
“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不然她会把我划到讲武堂然后天天给我布置任务完不成就让我接客……”欧阳若枫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然后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你！”
或许还是应该从讲武堂下手。秀秀决定去找荼蘼。她是红亲手提拔上来的副堂主。
“红啊？”荼蘼歪着脑袋看她，“她有一次在菜园子里和我还有冰冰绯绯她们聊天，杀气全无哦，还哭鼻子……”突然一眼望到她背后，露出惊恐的神色，“啊我什么都没说！天气真不错！”
秀秀无语地看着荼蘼以光速消失的方向，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
“你们在说什么？”
“红……红长老好……”秀秀全身一僵，僵硬地转过头去，似哭似笑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绛红的女子。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夜，秀秀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随手披了一件衣服，推门而出。
夏天什么的……干点看星星之类的文艺的事也不错。她叹了口气，施展轻功向山顶的望月亭飞去。
“早啊。”刚到达山顶，亭子里的红衣女子把玩着桌子上的灯盏向她招手。
“红……红长老好……”秀秀想到之前四处打听她的过去的事，身上一哆嗦，脚下悄悄地向后挪。
“过来坐吧，来吃皮蛋——”红温和无害地笑着，声音里却带着浓浓的不容拒绝。
“红长老好雅兴……”难道她发现了？秀秀哭丧着脸走过去，坐在红对面。
“怎么不高兴？”红关心地望着她，递过一个皮蛋一壶酒，“山下‘王皮蛋’家做的，味道很不错哦。”
“没……没有……谢谢……”镇定，镇定……
皮蛋佐酒似乎是个不错的吃法。不过吃过一个皮蛋之后犯晕的脑子告诉她，这似乎有阴谋……
“味道不错吧？”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红，都笑眯眯地看着她。
“好好吃……怪不得江楚歌说你要改名……”
“江楚歌？”怎么又多了一个红笑眯眯地看着她？
“太古最受的江楚歌哦……他最喜欢吐槽红了……”
“吐槽什么？”
“母夜叉什么的……据说红的衣服是葵水染成的……”
“还有呢？”咦，面前有五个红了……
“其实舞红姬满好听的嘛……为什么要改名呢……”
“嗯？你知道了些什么？”
“掌门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过去……红伤心的时候……没有想过和谁聊聊天么……”
六个红突然一起不笑也不说话了，一起抬头看星星了。
“咦……七个了……”她喃喃着，沉入了一片黑暗。
秀秀是被一声傻猪似的哀嚎吵醒的。
拖着宿醉后胀痛的脑袋起床，床头已经有人体贴地放了一碗热汤，喝下去之后头痛缓解了不少。想起那一抹红色，心里突然暖暖的。
不过……那个哀嚎……似乎是江楚歌的声音？秀秀心里“咯噔”一下，向声音的发源地奔了过去。
太古是有刑堂存在的，不过并不是什么酷刑实施场地，每当有人犯了比较严重的错误，长老们就会把这个人拖进刑堂，施以各种无节操的惩罚。
秀秀跑过去时，江楚歌已经被几个弟子抬出来了，被太古众人围观着。
红照例不在，大概是又跑到哪里喝酒去了吧。
江楚歌虚弱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衩，白白瘦瘦的身体上满是红包，那张平时还有点小帅的脸已经被红包侵略得惨不忍睹。
“长老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求解开穴道……痒死了……”在周围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中，江楚歌有气无力的呻吟显得特别模糊。
“据说昨晚红长老点了江楚歌全身的所有穴道，然后把他关进了小黑屋，然后放了一箱蚊子进去……”
“早上红长老叫我们进去抬人的时候，一打开门‘轰’地一下飞出来好大一团蚊子！吓死我了！”
“啧啧，红长老解开他哑穴时他那个嚎叫啊……惨绝人寰怎么写的？”
“是呀……也不知道他又怎么惹到红长老了……真可怜……”
“嘘！别乱说！小心红长老……”
“……”
可怜的江楚歌……秀秀揉揉发昏的脑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望月亭上和红一起吃皮蛋。
她好像问了些什么事？秀秀皱眉，突然心下一惊。
我我我什么都没说啊……一定不是我说的一定不是我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太古纪事·番外——红的过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