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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谁来教我 忘记你的方法 你的笑啊 和你的泪啊 还有血红的晚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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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晚上的梦,一早上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这幅画,这幅苏晟来到法国的第一幅作品。当初搬家的时候,他非要挂出来做纪念,被我默默的收起来了。当时他还超级失望的说,好歹是我们爱的见证,这可是他对我赤裸裸的爱呢。爱的表现就是把自己的爱人画成一团线,果真艺术家的脑子都很奇怪。
撕开外面的报纸,无数线条犹如第一次看它的时候一样,让人觉得眩晕。轻轻地抚摸着一道道白色的颜料,慢慢的找到那个头。仿佛手指上还有他的重量。当时,苏晟拉着我的手,一点点的划过这些杂乱的线条“这就是你,赵白。像一团线,突然被扔在了地上,被踩踏,被嫌弃,任其杂乱无章的滚动。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像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一样,你在挣扎却又在妥协。你的挣扎让你窒息,但是妥协仍然还是被缠绕,你是矛盾的,你渴望找到那个线头,你渴望逃脱这样的处境。”他认真的看着这幅画,带着我的手指顺着线条画着圈,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死结,这些看起来不可能解开的缠绕在他的带领下变得有了逻辑,当他的动作停住的时候,我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了,但是一瞬过后,又跳的如此强烈,因为我看到了……
“到了,这就是那个头。” 苏晟放开了我的手,突然低下了头,那么半分钟内仿佛只能听到我快速的心跳声,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去抓住什么东西的想法,我的手指舍不得离开这个线头,我怕下一秒我便会忘记了它的位置,仿佛它就是我这么多年所坚持寻找的东西。
“赵白,可能你不信,但是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对你感了兴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你的神态跟你的年龄不符。作为一个画画的,我已经见过不少人和他们的故事,于是你,让我好奇。所以我自作主张地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接近你,去窥视你。你认真的工作,认真的生活,甚至为了更多的收入打着散工,给人一种为了更美好的生活勤奋努力的感觉,可是,可是你的眼睛里却平静的像个已经进入暮年的老人,我看不出你的喜怒哀乐,甚至面对我的赞赏也只是礼貌的回一句谢谢。你的整个人就像你做的菜一样,绝对没有差错,却也不可能让人有新鲜的感觉。你的一切循规蹈矩,可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没有任何生活追求的人绝对不会选择来倒陌生的国度。有些人过来是为了钱,有些人过来是为了梦想,总归是一个盼头,可是你呢,你的故事把你自己包围起来,让人看不到最初的那个头。所以我想去寻找答案,我总不停地在猜测每次你望着炉子上的菜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每次皱着眉头抽烟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每次在回饭店的路上都想些什么,你每次在我跟家里打电话突然消失的时候在想什么……”苏晟的话语变得颤抖“甚至,你每天躺在床上在想什么,睡着了在梦里又再想什么,这一个月我都在看你,想你,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我觉得我快被你缠到你的那坨线里去了……”
因为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到他的肩膀在颤抖。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伸手去安慰他,抬起来的手确不知道放哪儿,而苏晟却在此刻抬头:“但是,有一天我突然醒了,我意识到为什么我会抱着一定是被你绕进去的想法呢,为什么我不能主动地去做那个找到线头的人呢,赵白,我要当那个人。”
此刻的苏晟,弯着嘴角,虽然在流泪,但是眼睛里是一片坚定,到时我,突然很迷茫。这种状况,我从来没有想过,此时的我,仿佛就像个没有穿衣服的人,苏晟说他可以帮我找到衣服,但是他却两手空空。我该怎么办。当时我还不知道,其实他就是那件衣服。
“赵白,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你还是那团线,只是让我去找那个线头而已。你怕,我不怕。我……陪你。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的孤独和无助了。”苏晟突然保住了我,虽然我明显的往后一缩,但是他没有松手。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我的混为一体。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适应了这种陌生的亲近,慢慢地把手覆上他的背,“苏晟。谢谢你为我想了那么多,也很对不起你为我想了那么多。你想知道答案,我只能说,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而已。现实。就是这样的。我想,以后如果你想吃饭,还是来我们餐馆吧。你是客人,我是厨子。”最后抱了一下怀里哭得厉害的人,离开了。当时想着,就这么结束了吧,这个故事。苏晟,这个为我画画,为我哭的男孩。很早以前,我就意识到了,当我离开了那熟悉的土地,我的世界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的喜怒哀乐也没了意义。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心情,也没有义务去在意。我只是活着,不就好了么。为了他们当初的愿望,我好好活着了。这样生活了这么多年,苏晟突然的出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我没有希望,苏晟,你知道么。因为有时候有了希望也改变不了那些已经成为事实的结果,也回不到从前的那个自己。你太年轻了,苏晟,你还是太年轻了。”以后的某一天,我从后面抱着他说出了他想要答案。他用快睡着的声音说了句“至少比起某只活在从前的幼稚大叔成熟。困死了……晚安”那时候的他打断了我后面的话:“但是你的出现让我觉得之前的结果也不是那么坏。”呵呵,他要是知道他错过了这句话,估计要叫上好几天,或许就像他说的,我是所谓的情感缺乏吧,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当初才会做出了那么极端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