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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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叉站在纷飞的炮火里，眼前还是一片恍惚。
子弹、刀光、炮火和阴霾的天空，明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分明看见了站在前方指挥作战的高杉和在不远处挥刀奋战的桂和坂本。
在一片混乱的刀光剑影里，银发的少年面色苍白，提着刀缓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似乎那些在他身边不断倒下的武士和天人与他完全无关一样。
他记得背上那道致命的刀伤划破了他的护甲，但是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背时，发现自己的战衣除了浸满鲜血以外毫发无损。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周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寻找那个少年。
“……银时！！”
远处响起了桂的声音。他眼前一花，就听到一声刀剑相接的刺耳声响，坂本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啊哈哈哈哈金时想什么那么出神啊？小心被这些家伙摘了蛋蛋哟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无暇去想再多的事，白夜叉遵从自己的身体本能拔刀作战，银色的刀光带起一道又一道血花，遮挡了他全部视野。一瞬间，满世界都仿佛是这种凄艳的色彩。
“喂，”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低声问旁边的坂本，“银桑……是一直都在这里战斗么？”
“啊哈哈？”坂本挠着头努力想，结果被从后面砍了一刀，“嗷——金时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昨天就说好了攻克江户城吗？”
“我……我之前不是受了重伤，跟你们走散了么……”
“你没有走多远啦，我们让军队驻扎下来到处找你，很快就找到了啊。”
白夜叉还在怔愣的时候，前面传来了高杉的声音：“在那里磨蹭什么！江户城就在前面了，还不冲上来？！”
江户城……
银时绯红的眸子猛地掠过一道锋利的流光。
……老师！
“……你管得着吗矮杉！！”
银时一边咆哮着，一边狰狞了表情化身为白色的夜叉，一路过关斩将地向城门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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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永恒的。从那个人被带走的那天开始，银时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了。但是在他跟那个少年相爱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这个残酷的世界能够给他哪怕是一点点温柔，能够让他们就这样相守下去。
“一生都在一起吧。”
这句话太美好了。就像是一个美满的童话。
银时倔强地提着砍卷了刃的刀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脸上的泪水咬破了嘴唇都止不住。
“……不是这么不讲道理吧，喂……”
他嗓音沙哑地喃喃着，嘴角还带着点自嘲的笑，像是在用他白夜叉专有的吊儿郎当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一点控诉。
军队全部退开，这片空地只留下了他们三个人和那个他们抢出来的布包。静默了许久，他听到了坂本难得正经的声音。
“……呐，找个好的地方埋了吧……”坂本有点迟疑却又带着某种坚定低声道，“毕竟……”
毕竟，入土为安。
无法控制的回忆再度汹涌进白夜叉的脑海。他眼前白茫茫一片，唯一清晰的只有少年温润的笑脸。所有的景象都像潮水一样模糊退去，只有松阳的五官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记忆中，美好如昔。
喜欢你，银时。
他听到少年对他说。
如果能够一生都和银时在一起就好了。
他听到少年对他说。
遥远的歌声在耳边渐行渐近。他知道那是战场上所有队伍都熟知于心的哀歌，当同伴远逝，他们就唱起这支歌，告诉亡者他们的思念和最后的祝福。
……闭嘴。
白夜叉握刀的手缓慢地颤抖起来。
闭嘴啊，混帐……可恶，闭嘴啊……
银时，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事……如果我去开私塾做老师，那么你要在私塾里做什么？砍柴做饭吗？如果你还是往饭里淋红豆的话，会被学生们的家长投诉的哟。
不准再唱了啊……他都听不清少年在说什么了啊混蛋……
银时，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你对我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这样就足够了……
……停下来啊……让他最后再听一次那个人的声音都不行吗……
银时……
……停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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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梦境的话，那种爱的刻骨铭心太过真实了。但是如果是现实的话，又显得过于虚幻，像是他长期压抑的思念爆发出来制造的一个幻觉一样。
一个冰凉的深夜里，白夜叉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然后他缓慢地起身坐在营帐门口，抬起头安静地看了很久的夜空。
他梦到了他过去在私塾里的记忆。很多，零零散散的，有他还记得的，也有他早已忘记了的。在他醒过来的前一刻，他梦到小时候的自己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扑在松阳身上毫无形象地擦了对方一身的眼泪鼻涕。松阳抱着他轻轻地笑，眉眼间的神情太过温柔，温柔到让人没来由地觉得悲伤。
“还是个小孩子呢，要快点长大啊。”
他的眸光在昏黄的烛光里柔软成了一片。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拂起了他浅色的长发。
“等着你，银时。”
Fin.
2012.11.17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