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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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拖去军训。拖拉着一大堆行李，来到了个鸟都没几只的地方，曝晒了几天太阳，跑了几百圈操场，就胜利归来了。
当然，其中不乏中暑崩溃者。
比如说成婷立的室友释悠嘉，再比如说另一个室友易诗佑。
从几天的接触看来，释悠嘉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还比普通大一生小一岁。习惯化浓浓的妆，习惯穿低低的衣服和高高的裙子，还是纯系的黑白灰三色，另外她的头发也是墨黑墨黑，连墨汁见了都要羞愧到干掉。但是无论如何还是掩饰不了年轻稚气的面容，乍一看过去，真像个诡异的巫蛊娃娃。但这种矛盾的气质出现在她身上却是异常和谐，使得释悠嘉魅力直升，短短几日便有许多情书飞过来。
易诗佑是典型的病弱乖乖女，几乎进行不了任何劳力活动，只能进行坐在桌旁对着明月读读诗描描图之类的活动。其人较为内向，几乎不主动与别人说话，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看书。
大学寝室的分配与军训时是一样的，四人一间。寝室不大，上层是床，下层是书桌衣柜书橱，全是木制，上面早已布满历代女生的怨念痕迹，抽屉底下、床架内侧，都被写过了字。人家都说女生宿舍阴气极重，果然名副其实。
接着成婷立惊讶地发现，常慧泠就是女生楼的楼长。当常慧泠告诉成婷立徐琛寅也在这学校的时候，成婷立不由欢呼雀跃。
忘记说了，程翎和尤晓铭同样成功进入这所号称全国第十大高校的大学。步淳捷同学报考了黄瑟所去国家的一所大学，然后死缠烂打地混了进去。
而秋仁和胡逍岳呢，就不大清楚了。
因为熟人多，到新学校的生活很快就适应了。北方的城市，天气凉得很快，没过几天，就秋风萧瑟。XO同学忙于打工，抽空陪某色女去买围巾手套。
精品店中，光线较暗，一束束强光都打在商品上。某色女拉着程翎，说：“你低头，最好把领子竖起来！”
“怎么了？”程翎见她这副严肃样，不禁笑起来。
“这里的光线这么神奇，谁见了你轮廓都要动心，你要被其他人拐去了怎么办？”成婷立认真道。
程翎听了这话，调戏道：“放心吧，早就被人拐走了，那个人看得和你一样牢。”
成婷立不说话，仔细挑着，拿起两副手套，问：“好不好看？”那两副手套，是一样的花色，只不过，一个是银色加粉色，一个是银色加粉蓝。
“嗯，挺漂亮的。”程翎说，末了又夸奖了一句，“持家有道哦！”
成婷立瞥他一眼，又拿了配套颜色的两条围巾，走到收营台。
“成婷立，你也在这啊？”一旁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正是释悠嘉。这么冷的天气，她还穿着一条刚到膝盖的灰黑色蓬蓬裙，上面点缀着几朵白色小花。淡灰色的眼影，桃红色的唇膏，灰白相间的发饰，再加上这里的光线，真是妩媚到家了。
成婷立惊讶于她的美丽，愣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释悠嘉抬头，示意了一下程翎：“你男朋友？”
“啊，是的。”成婷立回答。
“很漂亮。”释悠嘉仿佛是随口地赞叹了一句，然后走出精品店。
晚上睡觉的时候，尤晓铭突然钻到成婷立的床上来。
尤晓铭怯生生地轻声说：“婷立，告诉我该怎么办。”
“嗯？”成婷立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我要怎么面对徐琛寅？”尤晓铭压低声音，好像也在克制着内心的彷徨。
“他怎么了？”某色女眼睛一亮，问。
尤晓铭低声答道：“他就是说，现在我上大学了。我跟他说过大学以后再说，可是我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成婷立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残忍打破她的幻想，说：“……你应该知道，你跟黄瑟没有一点可能了。
尤晓铭好一会不再说话，后来才道：“……我知道。”声音里已有呜咽，好像几年以来积压的矛盾在一瞬间决堤。
成婷立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啊。”
“可是你说，我要怎么办？我不知道对徐琛寅有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喜欢看到他，喜欢听他说话，喜欢他在我身边……可是，黄瑟一直让我莫名其妙地很心痛。如果我答应了徐琛寅，我是不是就是在欺骗他……”
成婷立正要回答，突然释悠嘉喊了一声：“别吵了！还让不让人安静？！”然后动静很大地翻了一个身。
成婷立和尤晓铭立刻停止了谈话。一腔言语吞入口中的味道真不好受。
到了第二天，却谁也没有提昨天的谈话。
清爽的秋季就这样过去了，上课时睡觉，吃饭时聊天，空闲时打工，转眼又到了冬天。
这里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好像夏天才刚刚离开，秋天刚刚到了，冬天就已经势如破竹地冲了过来。不经意间，气温已然骤降，轻轻一呼，就有一大团白雾出现，人们纷纷着起了冬装。
后来下了场小雪，整个学校里都薄薄铺上一层雪，温度低得都几乎要滴水成冰。徐琛寅建议大家一起去吃涮羊肉，然后被大家教唆着请客，一行八人热热闹闹地逃课出去了。
或许果真是下雪的关系，学校旁边的涮羊肉小店异常兴荣。店里开着暖空调，再加上火锅的热气，乍一走进去，很温暖，手脚马上都恢复了知觉，甚至觉得有点热。
寻了一张桌子坐下，服务生立刻就送来热锅底，点上火，不一会儿汤就咕嘟咕嘟开始冒泡。
“要不要来点啤酒？”大二的某男生问。
“好啊。也弄点果汁吧。”
叫来了几瓶啤酒，几个人就一边闲扯，一边吃起来。
徐琛寅的那两个同学围释悠嘉，嘘寒问暖地搭讪。释悠嘉在那边不停地喝酒，也不听其他人的劝说，一个劲说自己没醉。
徐琛寅坐到尤晓铭身边，问：“怎么样？还没有考虑好么？”
尤晓铭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果汁颤抖不堪，好像一下就会洒出来。她的声音连自己都恍若未闻：“对不起……”
店里的暖气似乎开得过头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徐琛寅绅士地笑道：“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然后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尤晓铭的脸倏忽涨红，手一抖，果汁都洒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尤晓铭颤颤问。
“求爱之吻。”徐琛寅继续绅士地笑，礼貌得一塌糊涂，好像刚才轻薄小铭的并不是他一样。
酒饱饭足，徐琛寅结了帐，主动请缨送尤晓铭回家。成婷立当仁不让地替尤晓铭答应，还让他们先走，拖着程翎等那两人走了一段路在回去。
“对了，释悠嘉怎么办？”成婷立问，这么个大美人扔街上估计想不入虎口都难。
“让学长们送吧。”程翎看着那边团结协作进行劝酒喝酒活动的三个人道。
“不要~”没想到，释悠嘉就这样摇摇晃晃跑过来，拖住程翎叫道，“人家要程翎背背嘛……”她的脸飞红，每一句话都带着酒味。
果然是喝醉了，早知就不该心软带她出来。
程翎拍拍她的背，向哄小孩子一样说：“不要闹气了，去找那边那两位学长吧。”
“不要嘛……人家就是要程翎背……人家好喜欢程翎的说……”释悠嘉摇着程翎，大声地说着。
程翎为难地看向成婷立。
成婷立愤愤说道：“你要背她就背啊。”
程翎一笑，说：“就知道你吃醋。”
成婷立反问：“有么？没有啊。”
“那我背啦，不要想歪哦。”程翎蹲下身，说，“来，小妹妹，大哥哥背你回家。”
“好~”释悠嘉扑上去，随即就闭上眼睛不说话，呼呼大睡了。
成婷立见这样子，不由“扑哧”一笑。
一路上灯火辉煌，霓虹灯和路灯映照着路边的积雪，明晃晃的。天空浮现出淡淡的浅粉色，几乎看不到一颗星星。雪水渐渐消融，地面有点滑。空气冷到都要掉出冰渣了。
回到寝室楼下，跟程翎告别后，成婷立就把释悠嘉架上了楼。
结果释悠嘉突然吐了她一身，满身酒味，还骂骂咧咧：“TMD你算什么东西？也能碰我？滚开！”说着一把推开成婷立，踉跄着自己走回宿舍。
成婷立怒极，板着一张脸，一声不哼，走进去。释悠嘉正趴在床上睡觉，没爬完整个梯子，一只脚还搭在上面，好像一下就会摔下来。
顾不上身上被她吐的难闻的秽物，成婷立拉住她的脚，拉下来，拉下来。然后释悠嘉的身体只有一半呆在床上，只要稍一动就会落下来。
成婷立笑着离开。
是不是被万人宠爱的人性格就容易乖张多变？就像胡逍岳和释悠嘉。
成婷立跑到洗手间把外套脱下来洗。尤晓铭站在窗前发呆，看着外面暧昧的天空一动不动。
成婷立停下来，走过去，环住了尤晓铭。
尤晓铭转身，也抱住了她。
我知道啊。
清晨，空气微寒，阳光清冷无力，柔柔地洒落下来，一点暖意也吝啬地不带来。
“哎，我说，你是故意折腾他吧？”释悠嘉把手中刚从舍务室拿来的信往尤晓铭桌上一扔，随意地开玩笑般问。
尤晓铭默默收起信，没有回答。
“你说这人每天一封地送过来，你还不感动？心眼儿回是石头做的吧？”释悠嘉调笑道。
尤晓铭仍旧不说话，细细裁开信的封口，把信拿出来。依旧是一些天气变化注意身体的嘱咐，最后还不望加一句“等着你哦”。
释悠嘉抢过信，啧啧叹道：“看看看看，多贴心啊。”末了还拍拍易诗佑，问，“是吧？”
易诗佑冷不防被一拍，吓了一跳，敷衍了事地点了点头。
尤晓铭冰冷地微笑，问：“那么，可以还给我了么？”
释悠嘉见她竟然如此在意，玩心大起，把信折起来道：“反正有那么多，就给我封吧。”
尤晓铭继续说：“给我。”声音冰冷到让人不寒而栗。
“小气什么啊……”释悠嘉撇撇嘴，把信还给她。
“砰——”一声，门突然被撞开，成婷立匆匆跑进来，拉起尤晓铭就往外跑。
“怎、怎么了？”尤晓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徐琛寅找你啊！”成婷立说完，又加了一句，“很华丽很华丽。”
尤晓铭停下来了。
不是因为成婷立停下来——成婷立很早就放开了她，一直是她自己在跑。
徐琛寅穿着一身华丽帅气的白色英式绅士服，手中拿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向她走来。冬日初晨的阳光，照得他满身金粉，宛如从天而降的太阳神阿波罗。
“圣诞节快乐。”徐琛寅走到她面前，将玫瑰递给她。
尤晓铭突然觉得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小心翼翼地捏住玫瑰，问：“只是为了这句话么？”
“你还想要哪句话啊？”徐琛寅笑着问，凑到她耳边暧昧地说，“我说过很多次了啊，你是不是麻木了？”
尤晓铭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顿时两片红霞飞上脸庞。
或许，这样真的不错吧？
或许，自己的心只是被黄瑟的事情蒙蔽了呢？
她真的很喜欢他也说不定。一定是这样的。
“程翎很久没来找你了。”释悠嘉趴在床上，只录出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
“嗯。”成婷立随意地应了一句，自顾自在心里幻想着外面两个人的甜蜜。
“他不会不要你了吧？”释悠嘉的声音甜到可以掐出蜜来，两个眼珠子咕嘟咕嘟转悠，好像初生的婴孩。
“不会。”成婷立漫不经心，心想这人不会要玩比秋仁还低能的招数吧。
“那他去干嘛了？”释悠嘉翻了一个身，问。
易诗佑不耐烦地合上书，重重地甩门出去了。
“切~她当她老几啊。”释悠嘉不屑道，转头又说，“成婷立，回答啊。”
“打工去了咯。”成婷立翻起衣柜来。
“他在哪里打工？”释悠嘉急切问道。
成婷立从衣柜找出上次同程翎一起买的围巾手套，转过身来定定看着释悠嘉，缓缓道：“同学！你的意图太明显了吧？！”
“啊？”释悠嘉猛的坐起来，转而马上镇定下来，问，“我有什么意图？”
“你居然不知道？”成婷立夸张地张大嘴，然后说出了程翎打工的地方，让她自己看看自己会怎么样。
年末的天气，冷得要把人冻僵，空气干燥冰冷，猛吸一口冷气鼻子都受不了。即使没有风，气温也低得吓人，一杯水倒地上立马就结了薄薄一层冰。
到了傍晚，温度就更低了，成婷立缠紧围巾，把带着手套的双手放进衣袋，还是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天很早就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大街上到处是圣诞节宣传促销的灯光、叫喊，原本清清冷冷的一条街瞬时间就热闹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结伴的学生，有成对的情侣，还有相携的老人……熙熙攘攘的人群，展现着这个城市极其繁华的一面。
成婷立吸着鼻子，站在桥下，在等程翎。
周围的人流在不停地涌动着，她踮起脚不听地张望，就是没有看到程翎。
一直以来，她和他总是会提前到达约会的地方。可是今天，他没有提前——至少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提前那么多时间。成婷立莫名其妙冷得直打颤，手指冰冷冰冷，她把手捂在嘴前，隔着银粉色的手套呵热气。
一直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很久，程翎还是没有来。人潮在她的眼前流动，茫茫人海之中，就是找不到他。他还没有到。
没有风，她不停地呵着热气，却总是温暖不了自己的手，冻得要麻木了。
会不会真的被释悠嘉拖住了？释悠嘉这么漂亮——连她都觉得释悠嘉这么漂亮。她错了么？她不应该太自信，不应该这样挑衅地跟释悠嘉说话啊……
或者……出什么事情了？成婷立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好多以前看过的侦探片、恐怖片，心骤然就变得冰冷。
到底该怎么办。
车水马龙的大桥，车灯辉映，忽明忽暗，桥边的广告牌暗淡无光。空气又干又冷，成婷立站在桥下，无措地四处环顾，又不敢贸然走开，怕程翎来了找不到她。
只能焦急地在桥下等待。
好久好久，她都站得快要僵掉了，才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
程翎走得很急，匆匆穿过人潮，走到她面前，不住道歉：“对不起，那边出了点事，处理到现在，所以来玩了……”
成婷立这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程翎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会出事？跟我妈似的。”拉起成婷立的手，又说，“走吧，前几天朋友推荐了个很好的煎饼摊，我们去吃吃看。”
“好。”成婷立点点头，正要走，没想到脚已经麻了，一个踉跄扑倒在程翎身上。
“怎么了？”程翎忙扶著她，问。
“啊，没事没事。”成婷立连忙摆手，继续走起来，腿活动了下，灵活多了。
天很黑了，大街上仍然灯火辉煌，亮得宛如白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像涌动着的海，到处是嘈杂的人声，空气清冷清冷。对许多人来说，这个晚上才刚刚开始。
跟着程翎七绕八绕，灯光渐渐就变得昏暗起来，路也越来越窄，总算到了一个貌似人家的院子里，也没有招牌，就见到里面房子的厨房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院落里摆起几张桌子，边上围着好些人在边吃边聊。光线很暗，只看得到许多人影和上面飘荡着的白色热气。空气里弥漫这浓郁的香味，勾起人肚子里的馋虫。
程翎对成婷立说：“你先坐着，我排队买去。”说着就把她按到凳子上。
成婷立点点头。
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周围，大多是学生，兴许是没地方去，就凑一桌子闲聊着。另外还有很多老人和小孩，估计是周围的邻居来捧场。
邻桌有一个女生，披头散发，趴在桌子上，不知是在哭还是怎么样，肩膀一颤一颤，光线太黒看不真切，成婷立却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那个女生突然抬头，让成婷立差点就尖叫起来，居然是释悠嘉！！
释悠嘉一脸怨妇样，眼睛墨黑墨黑，皮肤惨白惨白，脸上的妆也花了，再加上全身黑白灰的衣服，诡异得就像贞子。
不会是她害的吧？成婷立想着，默默低下头，催眠：她没看见我她没看见我……
“成、婷、立！”释悠嘉眼睛极尖，一眼瞥到她，大声喊了出来，让一旁的人都看向她。
成婷立只好抬起头，故作惊讶地说：“啊？释悠嘉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释悠嘉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绊倒凳子，跑过来，恶狠狠问她：“你是故意让我去出丑的对不对？！”
成婷立有些不解，疑惑道：“什么？”难道她真的去找程翎了？程翎今天又来得这么晚。
这时，程翎正好端着几个盘子过来，全当没有看见释悠嘉，兀自把盘子和调味料放到桌上，又把一个热水袋塞进成婷立手里，说：“喏，我跟老板借来的。”
成婷立不自然地接过热水袋，心里却想着释悠嘉有没有告诉程翎，他的地址是自己说的。
释悠嘉一见程翎，眼睛立刻变得红肿肿，一副欲哭又止的样子。
程翎像是这才发现释悠嘉，问：“又有什么事？”
释悠嘉“哇——”一声哭了出来，说：“程翎我错了，你不要讨厌我嘛……”毕竟娇生惯养，这样求人，还是有些恨恨。
成婷立见这阵仗，问：“你们两个怎么了？”
程翎叹口气，说：“这人莫名其妙跑到我打工的地方，说要做顶替你的位置，我不同意她就开始捣乱，害得我这么晚才收拾好。”
真是小孩子脾气。
成婷立真是后悔告诉释悠嘉地址了，惹出这么多麻烦不说，还伤害了小孩子幼小的心灵，只好哄她：“悠嘉，别哭了，跟程翎道了歉，他就不讨厌你了。”
释悠嘉瞥她一眼，说：“你现在是我的情敌，凭什么你说了算？”
真是让成婷立哭笑不得，说：“那你听他说。”
程翎也不再看释悠嘉，自顾自坐下来，对成婷立说：“好了别管她。”说这夹了一块煎饼进成婷立的盘子，说，“来，吃吃看，很香的。”
释悠嘉猛然抓过程翎的双肩，几乎神经质一般对这他大叫着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可以让你不必吃这种廉价的东西！我可以让你不用一直出去打工！我可以让你住上豪华的别墅！我比她漂亮，比她年轻，你为什么不要我！”
周围的人听到她这样一番话，纷纷转头观看。
程翎的脸色很不好，手中的筷子差点被他捏断，仿佛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一把甩开释悠嘉的手，一字一顿说道：“滚、开！”
已经快到九点了，煎饼摊边上的人总算少起来，院落里却仍是济济一堂。空气也似乎被这里的人们带动，不是那么寒冷。
隔着幽暗的院落，卖煎饼的老婆婆冲释悠嘉说道：“我们这里的东西廉价，你个有钱大小姐过来个啥？以为穷人好欺负啊？！”
她站在厨房里面，面貌看不大清除，但声音严厉满是气愤，让周围的食客也纷纷附和起来。
释悠嘉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场面，颤颤道：“你们欺负人……”然后就捂着脸跑开了。
“嗨，小伙子，别生气，这样的有钱人我见多了，咱就当狗在乱叫就行！”一旁一个大叔安慰程翎，与他同桌的人也纷纷点头道是。
程翎勉强地笑笑，说：“知道了。”
天冷，煎饼凉得很快，这么折腾了半会子，程翎端过来的煎饼早就凉了，没想到那个卖饼的老婆婆竟然给他们重新煎了份，让成婷立和程翎感动不已。
热腾腾的煎饼，外面一层薄薄脆脆的壳，里面的糯粉香软可口，夹杂着韭菜和鸡蛋的味道，实在算得上小吃中的美味。但刚才给释悠嘉这么一折腾，任是谁吃着，都有点食不知味。
圣诞节的夜晚，去的地方很平淡，吃的东西很平淡，事情却很不平淡。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