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Chapter 92 人生的终点 ...
-
当霍格沃茨所有人的期末考试都结束后，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也在众人的期盼中到来。魁地奇球场被布置成了巨大的迷宫，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神奇生物——有些只是会给人一点恶作剧性质的“惩罚”，而有些则具有可怕的力量。
伍德先生也来到了霍格沃茨，他所在的神奇生物司来了有三分之一的成员。瑞伊在学校走廊里看到爸爸的时候很惊讶，以至于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弗雷德的手。弗雷德则十分难得地站的规规矩矩，好像这样能让伍德先生对他观感更好一点似的。
不过伍德先生没有很注意他——事实上，连自己的女儿也只是来得及打了声招呼就走了。魔法部怕比赛的内容泄露，不允许他们和家人过多交谈。
到了6月24日这天，霍格沃茨变得比以往热闹了许多。除了学校里原本的学生外，还有其他国家的魔法部成员前来观赛。迪戈里先生与夫人作为塞德里克的家属来到霍格沃茨，另两位参赛者的家人也来到了霍格沃茨，芙蓉一家的美貌惊艳了整个学校。而哈利的家属则是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比尔也跟着来参观。
双胞胎见到小天狼星，表现得要比哈利这个教子还要兴奋。他们塞给小天狼星一大包韦斯莱魔法把戏的产品，邀请他“品鉴”。小天狼星好像一开始没有很在意这个问题，直到他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吃早饭，坐响了一个隐形屁垫、又被变形蛋奶饼干变成一个大南瓜头的时候，他好像才真正认识到韦斯莱双胞胎的威力，并对他们的产品赞不绝口。
不过，同一张餐桌上的韦斯莱夫人可不怎么高兴，她挥了挥魔杖，双胞胎就被南瓜馅饼糊了一脸。
小天狼星的出现在霍格沃茨引起了巨大的骚动。他年轻时就是一位风云人物，还是傲罗司最英俊的傲罗没有之一。虽然在阿兹卡班的十二年几乎一度摧毁了他的风貌，但是经过一年的修养，他已经恢复了原有的七八分神采，反而还为他增添了成熟与稳重。现在他是霍格沃茨小女巫们心中的偶像——小天狼星的光辉历史可比洛哈特的“自传体魔幻小说”真实可信得多。
“听海格说，小天狼星在学校的时候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蒙丽萨是海格的忠实追随者，和他关系相处的非常好。“据说每个学院、每个年级都有为他心碎的姑娘。”
“我相信，”瑞伊看小天狼星只是对着哈利笑了笑、格兰芬多长桌就一片惊呼的场景，猛地点头。“可是姑娘们，他现在比你们大了二十几岁啊……”
因为有了教父观赛，原本一直焦虑紧张的哈利平静了不少。上场前，瑞伊和哈利的其他朋友在休息处和他一一拥抱打气。瑞伊看着眼前几乎要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哈利，忽然又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儿”的场景，她不禁有些感慨。时光太快，当年那个瘦小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了。
“你一定可以的，哈利。”轮到瑞伊时，她和哈利握了握手（弗雷德在她身后提着她的衣领不许拥抱）。“哦，快点赢了比赛吧！我在你身上压了十个金加隆呢。”弗雷德在后面说。
“你的赔率是1:70，哈利。”乔治补充。“我们可指望着你成为亿万富翁呢！”
哈利噗嗤一声乐了。
小天狼星也来鼓励哈利，但是他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给了哈利一个父亲般的拥抱。“我想你会像詹姆一样。”小天狼星说。“没有人能够否认，他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傲罗！”
几分钟后，选手们被带离休息处，其他人都被要求回到看台上去。瑞伊看到秋和迪戈里夫妇礼貌地道别，然后落在队伍的尾部，一直频频回头去看选手们越来越小的影子。
她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等到秋终于再也看不到黑暗里塞德里克的身影时才走过去。她伸出手去握秋的手，发现她在这炎热的夏日里依旧手冷如寒冰。
“他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瑞伊安慰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秋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是感激和担忧，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弗雷德和乔治在返回看台的路上等着她们，一路无声地护送她们回去。
瑞伊这次和秋坐在一起，两只手一直牵着。赛前准备在几分钟后结束，巴格曼一声哨响，哈利和塞德里克率先进入了迷宫，稍后是克鲁姆和芙蓉。瑞伊和秋坐在距离场地最近的一处看台，能够十分清楚地看到迷宫里的情况。她们听到身边的韦斯莱夫人为塞德里克惊险地避过炸尾螺而惊呼，听到小天狼星为哈利漂亮的守护神咒叫好，听到德拉库夫妇因为克鲁姆攻击芙蓉而用法语大声咒骂，听到迪戈里先生看到塞德里克被克鲁姆的咒语击中时的大叫。
她们一直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瑞伊觉得太压抑了，秋一直紧张地哆嗦着。直到塞德里克被克鲁姆的钻心剜骨击中、发出一声隐约地尖叫时，她才从唇齿间挤出了一声“不”。
那声音像是刚出生地猫崽子似的，脆弱、不安。
迪戈里夫人坐在秋的旁边，她和秋一样被塞德里克的安危牵动着。哈利穿过围墙救下塞德里克时，这两位深爱着塞德里克的女人同时发出了抽泣声。
“我说过的！”迪戈里夫人抽噎着说。“你看到了，哈利·波特帮助了他，我们的儿子！”
阿莫斯·迪戈里一言不发，好像下午还对哈利冷嘲热讽的人不是他一样。唯有紧紧抓住栏杆的手显示出这位父亲对唯一儿子的担忧。
“塞德说过很多次，”秋在比赛开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像是喉咙里含了一口水一样含糊不清。“他说哈利是一个公正、勇敢的人，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迪戈里夫人哭着和秋拥抱了一下，把眼泪都蹭到了秋的袍子上。
瑞伊一直紧紧咬着牙，没有在乎身边的格兰芬多们正在为哈利的义举欢呼雀跃。她心里升起一种不安，她不知道这是否是仍在哆嗦的秋带给她的一种心理暗示。
她为了消除这种不安，只好把眼睛盯着迷宫深处已经接近奖杯的两位霍格沃茨的勇士。他们相遇了，他们遇到了蜘蛛，他们齐心合力打败了敌人，他们相互搀扶着一起将手伸向了奖杯——
就要结束了，就要结束了！瑞伊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她已经听到身边的人们在为霍格沃茨两位注定获胜的勇士呐喊——
一阵旋风卷过，放在台子上的奖杯和两位本应同时获胜的勇士，一起消失在着夏夜的清风中。
瑞伊像其他人一样瞠目结舌地看着场地中间，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一直拉着的秋却从她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瑞伊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号：“不——”
几分钟后，场地里仍一片混乱。珀西和其他魔法部成员在维持秩序，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这个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瑞伊听到许许多多个不同的声音在大喊，其中就包括比尔一个。弗雷德紧紧地拉着瑞伊的手，和乔治一左一右地护着她。有好几次瑞伊差点就被人们推倒了，还好双胞胎保护着她。而瑞伊一门心思只想向场地边缘挤去——秋同她走失了。当秋发出那一声惊呼之后，人们也知道是发生了意外。拥挤的人群中，在魁地奇队里担任灵活、迅捷的找球手的秋，像鱼儿游进海水一样，逆着人群游走了。
瑞伊知道，她要去场地里找塞德里克。而瑞伊很害怕，她等来的是不好的结果。
“哈利和迪戈里一起不见的！”乔治在对比尔大喊。“我们得一起过去！”
“让开！让开！”小天狼星发疯了地大喊，用力地从人群中推挤处一条通道。瑞伊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韦斯莱夫人一直拉着他，让他还保留一丝理智的话，他可能要采取暴力手段来开路去寻找他的教子。
迪戈里夫妇率先来到了场地边缘，阿莫斯·迪戈里像个疯子一样四处跑动大喊：“塞德里克！塞德！我的孩子！”而迪戈里夫人已经哭倒在地，秋扶着她，不知是迪戈里夫人太重，还是秋自己也已经心神具悴，她俩的影子在月光的拉扯下摇摇晃晃。
“哈利！哈利在哪？！”小天狼星终于也突破了被魔法部员拦住的学生们，窜到场地边缘想要进去。几个魔法部员拦着他，里面就包括伍德先生：“西里斯，你不能！那里面很危险，有许多神奇——”
“管它——什么——狗屁！”小天狼星好像也有些发疯了。“哈利！哈利不见了！那个奖杯有问题！奖杯有问题！”
就在这时，有一阵旋风在他们面前出现。接着两个人和一个奖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现在草地上，其中一个人在地面上弹了一下，身体柔软的像是一块棉花。
黑乎乎的、躁动不安的人群安静了，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哈利——”小天狼星发出一声怒吼，第一个冲上前去，邓布利多以一个削瘦的老人不可能有的速度第二个跟过去。接着其他人也围上去了，包括魔法部长福吉和其他工作人员。他们没能拦得住小天狼星，他几乎是一步窜到了那两个人面前：“哈利！哈利你还好吗？！”
哈利似乎还可以，瑞伊能从嘈杂的人声里分辨出他微弱的动静。可是她在意的是另一个人。
塞德里克躺在草地上，身体弯曲成一个很高难的弧度——瑞伊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她认为就算是双胞胎为了搞怪，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难为情的动作的……
“天呐……迪戈里！”福吉慌乱地声音突兀响起。“邓布利多……他死了！”
这句话传了出去，正在往里挤的黑乎乎的人影惊骇地把它传给了周围的人……其他人喊了起来——尖叫声响彻夜空——“他死了！”“他死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瑞伊感觉脚一软，直接向后坐去。弗雷德一把抱住了她，双臂牢牢把她箍在怀中，为根本无法站立的她提供了坚强有力的支撑。
她看到阿莫斯·迪戈里已经不再疯狂地奔走大喊了，他的妻子迪戈里夫人也停止了哭泣。他们相互搀扶着——以及秋，慢慢地向着地上的塞德里克走去。
围在哈利和塞德里克身边的人散开一个缺口，为迪戈里夫妇留出一点位置。瑞伊觉得自己又能走动了，她强撑着酸软的腿脚，努力把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脏咽下去。弗雷德半扶半拖着她一起走过去。
映着皎洁的月光，瑞伊看到了塞德里克。他睁着眼，银灰色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温和的光芒。他的脸上凝固着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惊异、恐惧和不甘的集合体。他的身体还是那样奇异的扭曲着，好像是一个被人刻意摆动过造型的布玩偶。
迪戈里先生缓缓地跪在了他一向以为骄傲的儿子身边，伸出颤抖的手，放到了塞德里克的脸上，想要合上他未曾合上的双眼。可也许是迪戈里先生手抖的太厉害了，没能够让塞德里克闭上眼，但却也足以让他知道，他的儿子塞德里克·迪戈里毫无生气，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塞德……我的孩子……都怪我，我不应该叫你去报名……”迪戈里先生开始啜泣，几秒钟之后他嚎啕大哭。迪戈里夫人坐在丈夫身边，抱着他的肩膀也哭的几乎昏了过去。
秋还站在那，在哈利喊出“伏地魔回来了”、人群一片混乱、福吉大声安慰人们、到处都是尖叫声、哭声的时候，还站着。
像是一尊镀了银光的、孤独矗立在那里的雕像。
“秋——”两行热泪从瑞伊的脸上划过，她想到秋的身边，可是才迈了一步就又向前摔去。她害怕，害怕地上躺着的塞德里克的尸体，害怕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秋。害怕死亡、害怕离别、害怕伏地魔——
“他——绝对——不会死！”突然，秋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她像是中了邪一样扑到塞德里克的尸体上，从他的衣服里拉出一条链子。那条链子上挂着一个由两个金色雕刻着黑色魔文的圆锥构成的挂坠。迪戈里夫妇被突然发狂了的秋吓得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看着她用力将那个挂坠拧成了两半。
一片浅金色的光膜从坏掉的挂坠里散发，将塞德里克牢牢包裹住。还未散去的人们都被这场景惊呆了，他们共同见证了那光膜从塞德里克身体里逼走了一道浅浅的绿光。
拧开挂坠似乎耗费了秋太多力气，她气喘吁吁地把塞德里克的身体摆正，再去听他的心跳。几秒种后，她狂喜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人们一涌而上，想要看看这起死回生的奇迹，瑞伊和弗雷德也在其中。然而当瑞伊从人们的手臂下面伸进去头时，却只看到塞德里克灰败的脸色和酱紫的嘴唇。他的胸口的确在轻微地起伏，迪戈里夫人也在大呼他胸口还有热气。可是瑞伊看着他同尸体没甚两样的模样；看着他闭上了眼，脸上也一片平静；看着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侧哭哭笑笑，自己却悲从中来，痛哭不止。
弗雷德拉她岀了人群，抱着她让她哭。他的怀抱像是一个秘密的、温暖的所在，让她能把所有的恐惧和负面的情绪一诉而空。
瑞伊想，塞德里克是死了。他像还活着一样，但却也许是永远的，死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Chapter 92 人生的终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