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黑子的篮球〉》零*

9、【九】

　　“…………”伊藤弘也表情有一瞬间变成了“囧”，像是看到了名侦探柯南一样的眼神看着淡定下棋的赤司。
　　又在赤司转过头的时候同时扭头调整表情。

　　“怎么。”赤司不满的看着扭头不看他的伊藤弘也，确定刚才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没什么。”伊藤弘也转回头严肃的回答他，表示现在他真的很认真，他是真的对这种排查奸细一样的推理方式没有任何意见。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查？”

　　“现在就可以了。”赤司从口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然后整理了简单的范围告诉电话另一边的人，命令对方去查，做完这些事并挂断电话才不到两分钟。
　　“你找到人后准备怎么处理？”

　　“其实没想好呢，最好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讨厌我，毕竟已经不怎么打架了，用以前的方式解决也不太好呢。”伊藤弘也仰头靠着沙发，思考解决方法，“如果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仇恨，和解最好吧，不到我讨厌的程度我不太想做得太过。”
　　他转头问赤司：“赤司学……咳咳，赤司，如果是你要怎么解决？”
　　对方侧脸对着他，认真思考的表情少了平时那种压得别人喘不过气的气势。

　　赤司听到伊藤弘也的提问，微微侧过头，对上视线，认真的说：“斩草除根，让对方没有任何喘息反抗的余地。”

　　“……你真鬼畜。”

　　赤司没有回应或反驳，只是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注意力移回棋盘。

　　消息查到后是两天后的事情了，经过排除，最后放在伊藤弘也书房书桌上的是一个人的资料，山下健太。
　　那是美术社副部长，三年级的学长。
　　伊藤弘也看到这份资料后只是闭了闭眼，一句话也没说。

　　他对这个副部长的印象停留在老师夸奖是天才美术生，还有就是一个学期只参加了几次部活。
　　除去这些从资料上看来，是以前跟他同一学校的学长。
　　伊藤弘也打电话问了川濑学姐，发现山下健太是从二年级开始才这样的，简单来说就是伊藤弘也加入美术社那一刻起山下健太才会一个学期只参加几次部活。
　　可是伊藤弘也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到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的对方。

　　第二天，伊藤弘也向川濑学姐请了假，在放学的时候去三年级拦住了山下健太。
　　很明显对方看到伊藤弘也从诧异中带点恐慌快速镇定下来，然后像平时见到普通学弟一样的反应，问：“找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伊藤弘也也许会怀疑自己找错人了。

　　“山下学长，能借一步说话吗？”伊藤弘也笑了笑，用了最和善的语调。

　　山下健太僵了僵，最后还是答应了。
　　伊藤弘也找了一个少人的地方，他知道山下健太刻意放缓脚步，像是在拖延时间不往偏僻的地方走，在这种微妙的试探下，伊藤弘也能够百分百确定了。

　　“山下学长，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打架吗？”伊藤弘也侧过身，身体靠在教学楼的墙壁上。

　　山下健太停止了向前走的步子，反而往后退了两步，似乎这样才是安全范围，他皱着眉头，似乎尽力保持镇定。
　　“你在说什么？”

　　“嘛，你放心，主任没有告诉我谁举报我，是我自己查出来的，所以你装不知道也没用。”

　　“……我没有诬陷，你的确是在打架！”

　　“……是这样吗，”伊藤弘也勾了勾嘴角，“为什么那么确定，当时我明明是被几个不良学生围住，很明显是弱势的一方，为什么是打架而不是反抗？”

　　山下健太没有说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换句话说吧，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是在打架？”伊藤弘也看向山下健太，视线对视后山下健太立刻低下头躲避目光，伊藤弘也无视对方因为紧张握起的拳头，继续说道：“……因为你知道我以前是不良少年。”
　　山下健太很沉默，似乎克制住了逃走的欲望。
　　伊藤弘也移开视线，看向前方的树木，淡淡的说道：“……你很讨厌我，为什么？”

　　山下健太抬头，仿佛压制住了吼叫，声音十分的沉。
　　“你居然不记得了？也是，像你们这种人把别人打进医院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会记得住被打过的每一个人。我明明特意转学到了一个那么远的学校，难得新学期当上了副部长，一开画室的门就看到你嬉皮笑脸的坐在画室里装模作样的跟同学相处，我怎么受得了？明明是不良少年你却穿的人模狗样的混在人群当中，理所当然的跟他们相处，身边的人却完全不会相信你有一个这样的过去，你让我怎么受得了！！！”
　　山下健太到最后基本上是吼出来，他梳理乱了的呼吸，然后自我厌恶般的继续说：“……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伊藤弘也沉默的向山下健太走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有种严肃的感觉。
　　山下健太几乎认为对方要打他，闭上了眼睛，握成拳头的手用力的泛白。

　　伊藤弘也在离他两步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弯下腰对山下健太鞠躬，“对不起，我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山下健太后退了两步，错愕的表情明显表现了现在的心情。

　　“不过我只是为我以前对你造成的伤害做出道歉，”伊藤弘也直起身子，直视对方的眼睛，“我虽然是以前是不良少年，但是我从来没有打过无辜的学生，也没有让无辜学生进过医院，如果你是说你进过医院的话，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为什么打你们不是吗？”

　　山下健太抖了抖退后两步再次保持安全距离。

　　“我打过的人多到确实是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我唯一一次让别人进医院的那场架，你给我第二次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伊藤弘也继续补充，“你们可能觉得有些事情很可笑很荒谬，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做作为对我的兄弟造成了多大伤害，明明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走吧学长。”

　　山下健太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伊藤弘也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靠在墙上，看着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的树，莫名的惆怅。
　　“好像和解失败了，赤司。”

　　“很明显你对‘和解’这词理解有误。”红发少年穿着篮球部的训练服，手抱胸说道。后面拐个弯不远是足球场，篮球部的部员正绕着足球场跑圈。

　　“大概吧，搞砸了我也没想到，啧。”伊藤弘也烦躁的挠了挠脑袋，把头发弄的乱糟糟的。“只要一关系到小润情绪就有点难控制呢。”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赤司皱眉说道，“我还有训练，你没事做的话就在篮球场外面等我部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