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思 （学园爱丽丝 系列文）》御*离

25、【Ⅲ】

　　【你睡眠不足吗？】萤淡然地望着蜜柑眼角下可疑的黑眼圈，表情中平添一抹玩味。

　　【没……没有……】

　　当事人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脖颈处的丝巾——虽然适逢冬季，但在这暖气充足的教室内就显得分外突兀。面对好友投来的暧昧目光，她只得别过视线四处张望。当触及那隐约着温柔的红眸，她亦报以甜美的微笑。

　　【别在这里眉来眼去的。没看到卷发可怕的眼神吗？】

　　萤毫不客气地赏了好友一记BAGA改良炮。虽说数月前的后夜祭已然宣告日向枣情归何处，但依然有不少拥趸不甘承认这个事实。

　　【知道了……】

　　蜜柑难得没有回嘴，只是带着歉疚地表情向萤微微颌首：【对不起，小萤，昨天让你担心了。】

　　萤闻言，不由眯起眼眸注视着一脸小媳妇样的蜜柑。虽关心于她昨日的动向，但寡言的性格令她迟迟没有问出口。正当踌躇着如何转圜时，蜜柑忽然握起她的手悄然问道：【告诉我实情吧。枣的爱丽丝是不是……】

　　显然未料到她会出此一问，萤不禁微微一怔。因为枣每况愈下的状况，在她的拜托下，兄长今井昂亦插手枣的治疗。只是数年来过度透支爱丽丝的缘故，枣的病情变得异常棘手，不过近几个月来，他的咳血症状已有所缓解，据兄长的分析，或许是因为蜜柑给予的无效化结晶石产生了某种净化作用……

　　〖这孩子将会成为左右枣未来的关键……〗

　　记得鸣海曾如是说。难道那时他已料到今天这个局面吗……

　　思及此，紫眸中蒙上一层怅然，只是她掩饰得很好，不动声色地拍拍好友的肩膀，【他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教室后方，她意味深长地对着蜜柑说道：【所以别再逞强了。安心待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事。】

　　但是她怎么可能安心地陪伴他左右，尤其在昨日亲眼目睹那么多悲剧之后……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场景，她黯然垂首。第一次伤害他人的感受竟是沁入骨髓的痛——虽说无效化已为她挡去数次致命的攻击，但若不是对萤有好感的飒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或许她已经永远倒在那座荒废的仓库……

　　〖杀了他。〗

　　当PERSONA将冰冷的手枪递到她手上之时，身体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没有勇气直视那困兽般的绝望眼神，握着枪管的手激烈地颤抖着。

　　〖其实杀人很简单，只要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还未待她回过神来，PERSONA的手指已然抵在扳机之上。震耳欲聋的枪声之后，她眼睁睁地注视着那人的身体僵直地倒在地上……

　　〖看清楚，这就是你所爱的人八年来生活的全部……〗

　　PERSONA冷酷的话语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家园被毁，兄妹失散，自八岁那年的那场大火之后，他便堕入无止境的黑暗。而她却完全不知道他原来过着如此不堪的生活，成天只顾着和他生气斗嘴……

　　她太自私了，从来没有真正地为他着想过……

　　思及此，她不由愧疚地将脸埋入掌心。

　　【这家伙又怎么了？】不知何时，枣已然站在她的背后。

　　【没什么。八成又在胡思乱想。】

　　萤淡然地应道。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她微微一笑：【带她出去清醒一下吧。免得又开始钻牛角尖。】

　　枣点了点头，不由分说便扛起蜜柑，在众女一片尖叫声中，坦然地向着教室门外走去。

　　【放我下来啊。这节是鸣海老师的课。】
　　【别管那个变态。今井会替你请假。】

　　枣弯了弯嘴角，加快步伐向着高等部教学楼的大门走去。一路接收到无数或是诧异或是妒羡的目光后，蜜柑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我自己会走啦。很丢脸哎……】

　　【如果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在这里吻你。】

　　面对这霸道的威胁，蜜柑立刻噤声不语，羞红了脸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脖子。幸好这来往的女生并未看到那些吻痕，否则她一定会被众多日向迷集体追杀……

　　【在这里把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一下吧。】驻足在那棵已然凋零的樱花树下，枣终于放下肩膀上沉默半晌的小妮子

　　【痛…】

　　蜜柑抚着被弹的额头，不满地瞪了枣一眼。当事人则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双手抱在脑后若有所思地仰望着光秃的枝桠。

　　【春天快到了吧……】

　　凝视他俊美的侧脸，蜜柑微微一笑。或许只有在这里，他才会露出最为真实的一面吧……

　　她伸出手去挽住他的臂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10岁那年，这里是只属于他的领地，她无意间的侵入或许会引来火烧长发的无妄之灾。
　　11岁那年，他第一次主动引着她来到樱花纷飞的树阴下。

　　〖以后你可以占用我的位置，这是作为你救出葵的谢礼。〗

　　从此，这片树海便成为他们共同的唯一，喜静的他在不觉间感染了她好动的一面，偶尔的恶作剧总会在林间引发一场蜜柑火山的壮观场景。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勇气牵起她的手——即使早已无法自已地爱上她，即使内心已然无法承受思念的煎熬……

　　【枣，你觉得我们两个像罗密欧和茱莉叶吗？】
　　【又在讲什么傻话？】

　　早已习惯这没头没脑的跳跃性思维方式，枣只是淡然地挑了挑眉。

　　【明明很像嘛……】

　　蜜柑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前天是我爬到你的房间，而昨天则是你出现在我房间的窗口。难道以后我们都要用这种楼台相会的方式见面吗？】

　　【真不该把那套《莎士比亚全集》借给你这没脑子的家伙。】

　　枣无奈轻叹。像是在承诺什么似的，他仰望着蔚蓝苍穹坚定的说道，【我永远不会是你的罗密欧。】

　　【为什么？】蜜柑不解地望着他。

　　【傻瓜……】

　　他转过身来，表情中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

　　【忘了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吗？两人擦身而过，双双徇情。而我绝不会死，所以你永远不会成为茱莉叶。】

　　似乎是被他的话语所触动，蜜柑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她伸手环住枣的腰，靠在他温暖的胸膛聆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我们约好了，以后一定要和辛蒂瑞拉和王子一样幸福。】
　　【童话看多了吗？你的脚可比灰姑娘大多了，估计穿不上那双水晶鞋吧。】
　　【你非要和我抬杠吗？那人鱼公主总行了吧。】
　　【我又不是那个负心的王子。】
　　【那那那……睡美人。】
　　【这倒是和你很相象，都是喜欢睡觉的懒猪。】
　　【可恶可恶。白雪公主，白雪公主。。。。】
　　【和你一样没脑子，随随便便就吃下别人送给她的毒苹果。】
　　【拜托你偶尔浪漫一点不行吗？！】

　　银装素裹的雪海中，这对相爱至深的情侣嬉笑追打着，殊不知在幸福的脚步临近之际，另一场狂风暴雨几乎改写了两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