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毕了业。
早上回家的时候在汽车站的候车大厅里,煞有介事的看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脸上或明或暗的表情。好像一切都与我无关。宋宋就静静坐在我身边,她说你以后别那么任性,对你男人再多关心点。我笑,不客气的回敬她,这话应该我来说,一生气就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的人不是你么,真怀疑你老头子怎么能忍受你那么久。
然后两个人看着彼此斗最后一次嘴。
八点五十,我进站,她拎着我的本本说拥抱一下,要不东西留下。我无奈,回身抱着她。两个女人就这样站在空旷的大厅里旁若无人的拥抱,眼里的泪水憋屈着不敢出来,我想别人不会相信我们是很纯洁的女女关系。 进站朝她挥手,坐进车里泪流满面,模糊视线中看见她瘦弱的身子隔在窗边。于是我低头闭眼,说好不哭。我总觉得我们还没有毕业,过完暑假我依旧回到那里,与她们肆无忌惮的大笑说闹。现在的情况却是,她独自留在那个城市考研,至今要租的房子还是下落未明,今下午四点已经开始轰人。。
到潍坊那会,ZX打来电话颇是责备,“你干嘛不等我回来再走?”我说我也想,可等了你一天你也不回。他叹气,说八月初有公司业务,到时过来看你。我说别介,姐姐我封闭式军训。他说那我天天出差,不怕吃不穷你,我道,欢迎,然后我去青岛剥削你。。。。
昨晚男生折腾到凌晨三点,从大声吼叫到一路顺风,挂在阳台上的扩音器里不停放着忧伤的歌曲,直到我渐渐合上眼睛。
凌晨零点十分,男生楼从国贸女生喊到市场营销女生,只说一路走好。而我在这样喧嚣的环境下爬起身来写未完成的毕业纪念册,伴着怒吼咆哮、摔碎的暖瓶、点着的被以及种种复杂情绪。
凌晨零点四十分,突然想起来要给鱼发条短信,许了她要给她听毕业盛况,编到一半突然没了耐心,直接拨过电话去,却响起“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凌晨一点三十七分,宿舍的姐们把好好的暖瓶扔下二楼,开了女生的先例,男生楼震惊,瞬间起哄声音更大,隔壁寝女生喊:“法学男生在哪里?”没有回应。。。
凌晨两点,洗漱完毕,爬上床去,宋宋依旧在忙着写她前几天因为找要租的房子而欠下的纪念册债。而玲貌似已经睡熟的样子。
凌晨三点,被无数蚊子叮了满胳膊满脸的包,个数大于二十,昏迷中听见保安在清扫昨晚的战况。清脆的声响划着地面,蚊子在耳边不停的哼哼。
五点起床,一宿未睡,就这样,大学生活最后一晚结束。跟玲一起吃最后的早餐,走时看见她甜美的脸庞,不愿回头。
坐在回家的大巴里,我睡了一路,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有女孩子换成了中年男人,乘务员将发给我的早点耐心塞在储物袋里,移动电视里放着《舞者的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