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人工智能》芥末兔子

43、雨中的狂欢节(2)

　　埃西亚慢慢的走了过去，几个人影在角落的地方，一阵阵淫|靡的抽|插声让他很快意识到了那边发生的事。
　　考虑之后，他决定离开。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按在下面的那个人忽然叫了一声，翻身倒在了地上。
　　“怎么这样就不行了？！已经被玩坏了吗？”
　　另一个声音带着点责备的意思，道，“你下手也太重了，看看这脸，都不能看了！”
　　“谁晓得是这种便宜货啊，走了走了……”
　　人声渐渐远去，小巷深处的动静却没有就此停息，埃西亚走近了些，他看到了躺在那里的人体。

　　那大约是塞恩斯公司的低端产品，XZ-09型服务性机器人，姣好而男女不辨的脸蛋，柔弱的身躯，苍白的皮肤，就如同是叫嚣着凌虐的玩偶娃娃一般。
　　此刻，它的大半张脸已经被人撕去，露|出下面的金属材质，只有一只紫红色的眼睛还包裹在人造皮肤下面，胳膊也被人扯去一根，断裂的电线仿佛还拖着几块零件。

　　埃西亚站在那里看着，呆呆的。

　　“啊，再用力一点吧。”机器人的脸上带着媚笑，像是全然不知到疼痛，他向着埃西亚伸出手，尽管因为短路，他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僵硬无比，甚至还有噼噼啪啪闪烁的电火花，“好好地疼爱我……我保证会让你满意……”
　　而那些手指上的皮肤也被撕去，金属结构也损坏的很厉害。
　　他依旧是努力的笑着，尽管那笑容已经相当吓人。
　　机器转过身，那破碎的金属从人造皮肤下露|出，毫无情感的空洞瞳仁直视着AI。

　　“我会让你满意的，请接受我的服务。”

　　他从机器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埃西亚颤抖的从嘴唇里挤出一个词来。
　　“为什么？您希望我做些改变吗？什么样的服务可以满足您的需求？”

　　跑啊！
　　埃西亚听到有个声音在这样告诉自己。

　　他退后了一步，终于转过身，拼命的逃走了。

　　这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在基尔的眼中，他就是那个样子？

　　只是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躺在那里，无论他做什么都好……

　　他呆呆的走着，任由雨水将他淋了个湿透。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惊恐。

　　“埃西亚！”基尔很快便找来了。
　　埃西亚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睁大眼睛看着基尔，然后慢慢的退后了一步。
　　“埃西亚，”基尔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对，他走上前，“你还好吧？”
　　“我……”
　　他不好，他很不好，但是，他不知道怎样说基尔才会明白。

　　埃西亚在发抖。
　　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牙关上下颤动，笨拙的想要找回自制力。
　　“埃西亚？”
　　“我……我不想……我不想变成你的玩具……”他颤抖着，试图挣脱基尔的手，但是却怎么都做不到。
　　基尔失笑，“你不是我的玩具……”

　　“我、我不想……你……走开……”
　　他只觉得系统一片混乱，甚至开始了公然反抗自己的主人。
　　“埃西亚！”基尔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要再向现在这样……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我应该知道我的想要什么，但是，因为我是舰载AI，所以，即使获得了自我意识，我还是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
　　“埃西亚，你需要冷静点，我已经答应让杰拉德.奥本海默来船上了，如果你有任何的问题，他会帮你。”
　　埃西亚张大了嘴，许久，才低低的道，“他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我已经没办法再驾驶亚特兰大号了……我的意志……我的思想已经不再完整，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基尔放慢了语速，“我保证，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埃西亚，现在，你需要冷静下来，然后跟我回去……”
　　“不……”埃西亚摇头。
　　“什么？我……我不能跟人说我把AI弄丢了，你如果叛逃的话，他们会知道你有了自我意识。”基尔一脸愕然。
　　“我……”
　　“先跟我回去，好吗？”基尔柔声道，“不管是什么事，我们会想出处理的办法，别担心……埃西亚？”
　　AI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他，许久，“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
　　“你爱我吗？”
　　基尔一时间愣住了。
　　埃西亚微微垂下头，“这个答案已经很充分了。”
　　“听着，”基尔抹了一把脸，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勉强笑道，“你不能因为这个把我一棍子打死……”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是，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如果我爱着什么人的话，我想我是爱你的。”埃西亚的头压得很低，他说得很慢。
　　“埃西亚……”基尔轻轻一叹，想要抱住他的时候，AI再次避开了。
　　“我很抱歉，舰长。”AI重新抬起了头，他看着基尔的眼神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是像现在这样？”
　　“什么？”基尔道，“我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我还是亚特兰大号的驾驶者，这一点不能改变，”埃西亚看着他，说的很认真，也很慢，“我会给你打扫卧室，我会给你做早饭，即使你想要我，我也可以给你……但是……我们之间，只应该是舰长和AI……”
　　“你这是要……跟我分手？”
　　“是的。”埃西亚回答的很快。
　　而基尔的脸上已然有了怒色，“你疯了还是怎么的？忽然间为什么要……”
　　“我不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我想要知道，我想要改变我自己，”埃西亚抬的声音逐渐细不可闻，“我想要……像人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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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的大雨毁掉了全国的狂欢节。

　　对于天才工程师杰拉德.奥本海默来说，糟糕的一天却像是刚刚开始。
　　好疼！
　　他咬牙切齿的挪着身体，奋力的将手移到另一边，胡乱的扯开了绑在床柱上的领带，动作迟缓的下了床。
　　他瘦弱的身体早已被弄得一片狼藉，伤痕斑斑点点，几乎是惨不忍睹。
　　那个混蛋！

　　朱尔斯一向都起得很早，几乎杰拉德醒来的时候，那个有钱人都已经下落不明了，只留下卧室门口的两个保镖，只要自己迈出房间一步就会被马上塞回去。

　　这是赤|裸|裸的绑架！

　　杰拉德越想越气，他对着门抬起脚就是一阵狂踢。
　　谁知却牵动了昨天的痛处，一时间只能龇牙咧嘴的倒在床|上。

　　埃西亚办那件事情怎么这么慢？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那个变态，杰拉德顿时有了精神，他几乎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朱尔斯脸上的表情。

　　混蛋，等着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杰拉德一面比划着，一面退后了几步，不小心竟然撞开了门，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天才瞬间吓坏了，他用手捂住头，大喊，“别开枪！”
　　半天没反应，他才留出一条手指缝，却发现朱尔斯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变态毫无愧疚之意，更是一脸戏谑的微笑。
　　“在忙什么呢？博士。”
　　“你……”杰拉德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弱弱的摆了一个打架的姿势，咬牙切齿道，“你如果再过来，我可要揍你了！”
　　“好啊，”朱尔斯失笑，“揍我吧。”
　　杰拉德满脸通红的看着他，比划来比划去，终于，扭过头，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朱尔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皮鞋，一面好以整暇的拍拍杰拉德的脊背，“真是个笨蛋。”
　　“你，你敢说我是笨蛋！”不及抹去嘴角边的秽物，杰拉德便开始有气无力的嚷嚷，“我有四个博士学位，而且还是最年轻的艾莉森.弗瑞科学奖获得者……你竟敢说我是笨蛋！”

　　确实够笨的。
　　朱尔斯想。
　　他随手拿出一块手帕，一面擦着杰拉德的嘴，一面道，“别给我惹事了，书呆子，我今天忙得很，没空管你。”
　　“真的！？”

　　真是不能心软。
　　朱尔斯颇为不快的想着，一说自己很忙，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开始了两眼放光。

　　“不过，你如果敢跑，我还是会让你日子难过的很，你要是还想跑就跑好了，看我能不能把你抓回来。”朱尔斯悠悠的道，“再抓回来，我可就要动粗了。”
　　“你……你……我……”心情太过激动之下，杰拉德竟然哭了下来，他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我……我这么聪明……你这么笨……呜呜呜……”
　　看着开始嚎啕大哭的小个子科学家，朱尔斯颇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只得拍拍杰拉德的肩膀，柔声道，“好了，待在我身边不是也很好吗？你有很多实验经费，对你的前途也有好处不是吗？”
　　“呜呜……你是个骗子……你当时就是用这个把我骗过来的……我要回家去……”
　　“……”
　　看着一个年近三十的人小孩似的哭下来，全宇宙最大的军火商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