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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   尽管余徽解释了是急性肠胃炎没好彻底,游子健还是有些不放心。
      凌晨的时候醒了一次,起身去他房间看了眼。见他睡得挺熟,才重又睡下。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多虑了,没事儿把别人的病往坏处里想。
      还没睡着几个小时就被电话吵了起来。是陈思捷打来的,说是想请他吃顿午饭聊聊天。
      游子健本来不想去,跟他一小孩儿有什么好聊的!
      可是对方却坚持一定要他来,说是有一些事想跟他说。
      挂了电话,跟余徽说了声。确认他没什么问题,游子健才放心地离开。

      游子健刚走没多久,杨乐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一进门就嚷嚷:“郑医生告状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说昨天让你住院治疗你竟然跑了?人家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让我把你抓回去!我说你怎么这么能给我找事儿呢?”
      余徽等他发泄完了才插上一句话:“我想过两天,等子健休假完去上班后再过去。”
      “你真当你是去旅游的啊,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杨乐瞪了他一眼,“快点儿收拾东西,跟我去医院!我是请了假过来的,回去晚了又要被那个事儿多的老男人店长批!”
      “那你等我一下。”余徽说完就去了房间。
      他速度倒是挺快的,只是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连个包都没有。
      “我想我还是不在医院住了吧,每天回来其实也不太麻烦。”
      杨乐气得翻白眼:“哦,你天天回来游子健就不起疑心了?到时候你吐啊吐的,他指不定会以为你怀上了!过几天等你秃头了,难道要跟他说你大冬天整个光头是为了追逐流行?!再说,等化疗开始你有没有劲儿回来还是问题呢。”
      余徽反驳:“我昨天晚上吃坏东西也吐了,不觉得多受不了啊。”
      “那你试试吐上整整两天看看!”
      看他不吭声了,杨乐叹气:“没有不透风的墙。该知道的他迟早得知道。我看你也快瞒不下去了,干脆跟他说清楚拉到!对了,游子健人呢?”
      “跟忘年交吃饭去了。”余徽回答。
      “把他叫回来跟他说清楚!”
      “你以为我不想说清楚。他说要等到手头工作忙完了再答复我。”
      杨乐忍不住骂了句三字经:“我说你俩怎么都这么婆妈?!两句话就说清楚的事情,拖拖拉拉的没完没了的。也不嫌烦!”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余徽小声抱怨了一句。
      最后还是敌不过,被杨乐连人带包拉去了医院。

      和陈思捷约的地方是他们学校附近一小餐馆,还没到午饭的时间,里面倒还算清静。
      陈思捷见到游子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红了啊,我们全家人都知道你了。”
      游子健也不接他那话茬,气定神闲地喝了杯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听说了你的悲惨处境,特意来关怀慰问一下。刚好我们心理学要交一篇关于生活受挫者的心理调查报告。”
      “谢谢你的关心。”游子健笑了笑,指了指玻璃外面,“不过你的报告,采访他可能更合适。”
      陈思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出去,一眼就看见了在店外徘徊着的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乞丐的目光刚巧跟他的视线碰了个正着,立刻点头哈腰地朝他举举手里的破碗,以期望他的施舍。
      “现在的学生,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游子健大声感叹着,瞥了眼陈思捷。
      那个乞丐像是受到了鼓舞,干脆进到店里来。站在陈思捷旁边,空碗都快挨他身上了。
      陈思捷闹了个大红脸,赶紧陶了些零钱,打发了乞丐。
      等人都走了,游子健才说:“其实现在很多乞丐都是装的,说不定专职乞丐比你舅舅赚得还多呢。”
      “那你还让我给他钱!”一想到刚才尴尬的境界,陈思捷火气上涨。
      “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些人是真的需要帮助啊。”
      陈思捷不满地撇了撇嘴:“那你说了半天说的是废话啊!”
      游子健笑笑,觉得这么整了对面嚣张的小孩一下,心情倒是好多了。
      “你猜我小舅是会力保你呢,还是就让老头子们把你调走?最近调职的应该都是去非洲的援建项目吧。”陈思捷耸耸肩。
      “其实非洲也挺好的。没去过,就当是旅游吧。”游子健说着笑了笑。
      这几天陆铭也常常打电话来,说的都是公司的事情。游子健从他那里了解到公司已经初步决定控告对方侵权了。新产品的上市计划也定下来了。又利用作为高中生篮球赛赞助商的机会,以手机为奖品进行宣传。但是陆铭却迟迟没说让他复职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看到游子健这么自然的样子,陈思捷倒是不忍心说那些冷嘲热讽的话了。
      “我随便说的,放心吧,小舅他不会放着你不顾你的。”
      游子健说:“其实我要真调走不是也挺好?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走吗?”
      “切,我有实力,才不用使阴招呢。他明明爱我爱得要死,只不过不承认而已。”
      听了他这话,游子健忍不住笑了。年轻就是好,想起自己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时候,也是这么充满自信,认定了对方是爱自己的。
      陈思捷突然说:“咱们两个凑在一起,算不算是情敌的聚会?”
      游子健笑了:“别,我可不想跟个小孩儿作情敌。”

      回到家,余徽不在。
      游子健一手拎着带回来的清粥,一边拨打余徽的手机号。
      “喂,你在哪里?晚上回来吃饭吧,喝粥行吗?”
      余徽的声音有些迟疑:“我现在在店里,一会儿要跟宁宁一起出车去进货。”
      “一会儿就走?你不是都不跑外地进货了吗?”
      “那个,这次情况比较特殊。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最近也比较空。”
      “不用了不用了。”余徽立刻拒绝,“你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还是歇着吧,再说我两天就回来了。”

      等他挂了电话,杨乐说:“你就别犟了,按医生提的方案治疗吧。都这会儿了,还念叨着钱!”
      余徽颇为心疼地叹息:“那就两天吧,贵就贵吧!”
      主治医生郑医生扶着眼镜说:“紫杉醇是最好的药了。两天的方案治疗效果也比较好,就是可能会辛苦一点。之前给你开的药都按时吃了吧?”看到余徽点头,医生继续说,“开始化疗可能会想要呕吐,身体不舒服。坚持下来其实也比较辛苦。毕竟要好几个疗程。”
      “到底要几个疗程啊医生?”余徽急切地问。
      郑医生笑了:“怎么?听到时间长害怕了?”
      杨乐在旁边抢白:“他不是怕化疗辛苦,他是怕疗程多了花钱多!”
      郑医生了然地笑了笑:“这种精神状态不错啊,注意保持。”

      杨乐替他去缴了一部分医药费,又帮他安顿好才离开。说是第二天再来看他。
      等他走后,余徽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闻着医院特有的气味,心情却始终不能平静。
      一个人待着就会有些寂寞。想到如果告诉游子健,他现在一定会在医院陪着自己照顾自己吧。
      但是那么做就无法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同情更多。只有对那个人,不想要他的同情,不想要他的施舍。却贪心的想要他的全部,想要他这个人。
      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要是当时自己没有连解释都没留下就离开就好了。
      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怎么,还没开始用药就叹气了?”郑医生推开门进来了。一边安排护士给他打针,一边亲自为他连上各种仪器,又吩咐护士按时记录他的情况。
      被慎重地对待,让余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郑医生安慰地笑笑:“这些设备为了测量你的心电图、血压之类的,好实时监察你的情况。过一会儿可能会想要呕吐,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让护士来给你打支止吐针。不过通常说来,打了针也达不到多好的缓解效果。呕吐这一关都是要自己挨过去的。”
      余徽无力地叹了口气:“郑医生,你不用说的这么现实吧?连一点希望想都不给人留。”
      “提前说清楚,也是为了你了解治疗的情况,好好配合。”郑医生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希望?我就是带给你希望的人。”
      余徽撇撇嘴。
      郑医生说:“很好,就是要保持轻松点儿的心情。”

      等到医生护士们都走了,又只剩自己一个人。
      开始还有精神看会儿电视,到后来吐得都控制不住。胃里都腾空没得吐了,便趴在床边干呕。
      吐得天晕地暗的时候,还抽空想了下游子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条新的短信,游子健发来的。
      “让小宁夜里别开车了,注意安全。”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余徽呕吐到灼热的胃部觉得舒服了些。

      收到余徽回复的短信,游子健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余徽短暂离开时最为明显。
      游子健不想思考他对余徽到底是什么感情,就算他曾经背叛过自己,对他却还是放不下。

      第二天,游子健去了杨乐的店里。他是挑早上他们客人不多的时候去了。
      杨乐看到他的时候还挺惊讶:“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想念你的手艺了。”游子健笑了笑。
      带着洗后湿淋淋的头发坐在镜子前。
      杨乐拨了拨他的头发:“想要剪个什么样的发型?”
      “不知道,还是听你的专业意见吧。”
      “好啊。我的眼光没问题。”游子健从镜子里看到杨乐笑了笑。
      “发型能听我的意见,那么感情呢?能不能也听我唠叨几句?”
      游子健愣了一下,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其实他今天之所以找到杨乐,也是有些关于余徽的事情想要问他。
      说实话,游子健一直对杨乐的性格有些吃不消。洞察力太好,讲话又太过直接的人,总是不太好敷衍。所以自和余徽分手后,也没再来找过他做头发。
      杨乐一边修剪他略长的头发,一边开口说:“我对你的头型和发迹线都太熟悉了。你和余徽的头发我都剪了好几年。记得那时候你们两个还闹着要剪情侣发型,结果效果没预想的好。”大概想起以前的事,杨乐笑了笑,“你们两个发质差得太多。同样一个发型,在你头上就是刺猬毛,他头上就是倒伏的麦田。”
      大概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游子健也忍不住笑了。他还记得两个人站在镜子前照着时,余徽不住抱怨怎么根本都不一样,为此不肯付钱的样子。
      “既然有这么多值得回味的事情,你就真的忍心让这段记忆就此打住?就算是他的错,你就真的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还记得你问过我他以前的事情。我当时说想知道最好问他本人。现在,你还想知道他的事情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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