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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微波荡漾 ...

  •   夏天的海滩,只剩下海浪亲吻礁石的声音和椰树与海风舞蹈的声音,相互交错,奏出了充满海水咸味的乐章。我仰着头,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把并不完美的伞,因为叶绿素,它绿得很坦然,但它却没能拥有优美的网状脉,它有的只是古板的平行脉,我仰着头,闭上了眼睛,移动到了它的另一边,当我再次睁开眼睛,阳光一瞬间从两片长长的叶子间渗透进来,让我一下子把头转向地面,实话说,这棵椰树没有把我的眼睛保护好,但我不想责备它。沙滩上,满地的“金子”闪闪发光,越过红树林,是一望无际的波光粼粼。似乎今天的大海格外温柔,一次又一次地抚摸亮闪闪的海岸,一次又一次拥抱点缀沙滩的礁石。
      前几天,我大学毕业了,我是在湛江市区内读的大学,但我并不担心自己能否找到工作,也许是因为我过于乐观了。我又回到了硇洲岛,像小时候一样,到沙滩上练写自己的名字,让自己能把名字写出海的味道。我随手捡起一根从红树上掉下来的枝条,在沙滩上反反复复地写着“海浪花”三个字,但每一次都觉得有所欠缺,可总是找不出哪儿不对劲,如此乏味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浪花,去挖些海螺回来。”海风中传来了妈妈的喊声。
      “知道啦!”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人叫我挖海螺我都会觉得很烦闷。
      上完大学回来后,我有了小小的洁癖,成为了我们家唯一有洁癖的人,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我早早地准备好了玩具小铲子,用来挖小坑,挖着挖着,便挖出了厚沙下的海水。我偶尔能刨出几“粒”海螺,放进妈妈送来的桶里,我蹲累了,决定站起来,弯下腰接着干,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的手机不听话地从口袋里滑了出来,落在了干沙上,好险啊!反正这枯燥乏味的“工作”,早已让我精神不振,倒不如玩玩手机提提神。
      也许是习惯,或许是我有强迫症,每次玩手机我都会先上Q找姐妹们发表发表意见。
      我惊喜地发现依晴的头像是亮着的,我马上飞了几句过去:依晴,大学那么轻松,你怎么现在才上线,太勤奋了你。对了,你在复旦那边怎么样了?
      也许真的是因为依晴打字慢,我等了好久才收到回“信”:没有了啦!我只是每天都隐身而已嘛!我告诉你哦!你表姐我可是超级受欢迎的哦!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有好几家公司开抢了,我已经被他们的热情逼出选择恐惧症了,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受欢迎,这让我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他们都说要给我高薪待遇,这更让我盛情难却啊!怎么办?怎么办?千万不要给我“凉拌”这个答案,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看到手机屏幕上她说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了,我不断地问自己:你不是不在乎这些的吗?我以为自己能马上给出“是”这个答案,可是我却犹豫了。
      手机上早已出现了依晴的连续信息,三条信息都是只有“浪花”这两个字,也许是她等得不耐烦了吧。
      我实在想不出说什么好,只好草草回应:你自己选就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挖海螺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心思挖海螺了。我有时候也很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呢?还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吗?还是快点回家算了,即使这里没有人。
      我把拖鞋脱了下来,把玩具小铲子扔进了桶里,一手抓着拖鞋,一手提着桶,在还没能没过小腿的海水中走着,我打算就这么走回家,并试图着把烦恼丢给大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海今天格外平静,丝毫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此刻,椰树的嘲笑声呼啸过我的耳边,我却无力回击,就只好这么若无其事地走着。
      我推开院子的铁门,迎来的却是看门狗可怜兮兮的目光,我狠狠地关上了铁门,对着狗大叫了一声:“要你可怜!”我愤怒地向着屋里走去,路过之处,鸡鸭逃散。
      “哎呦!”我的头撞在了一根半路横出来的树枝上。
      “浪花,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平时挺细心的一个女孩子,怎么撞树枝上了呢?”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妈妈见到这情形,便走了出来。
      “没事。”我放下了桶向屋里走去。
      “怎么那么少啊?今天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我隐隐约约听见妈妈在抱怨。
      “哎呦!我是怎么了?”我快步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木门,背靠着木门说了一句。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要微笑,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永远相信自己的安慰。
      “耶!我终于会自己赚钱啦!”妹妹的叫声差点把我吓死。
      “真的啊!赚了多少?”我兴冲冲地跑到了院子里。
      “五毛。”妹妹一蹦一蹦的,满身的肥肉随着她上下跃动,她张着嘴对着天空大笑,“哦吼吼吼!”
      “呃呵呵呵,真多。”我假笑着说,可是我转念一想,“这五毛钱是哪儿来的?”
      “有一个帅哥找我问路,我就收指路费咯!”妹妹用双手叉着她那巨型的腰,骄傲地说。
      “你傻呀!要么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要收人钱财,要么你就黑他一大把。”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嗯,姐你说得对,五毛是有点少,怎么也得坑他六毛。”她一边点着笨重的头一边说着,我差点晕了过去。
      “葵花,洗洗睡吧。”我已经彻底无语了。
      妹妹挠着脑袋,不一会儿,她眼睛一瞪,便追着我到了屋里:“姐,那个帅哥好帅的,看见他我的心就怦怦乱跳。”说完还痴痴地笑着望天。
      “别看了,他不在天上,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比猴屁股还红!”看见妹妹犯花痴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
      “姐,人家就是喜欢他嘛。”妹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胖嘟嘟的嘴巴也撅了起来。
      “老妹啊!你才刚考上大学,不要想这些污秽的事情,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而且以后还会有。姐跟你说哦!越帅的男人越没有安全感,说不定他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呢!搞不好他还有‘三妻四妾’不就惨啦!对不对?快去读你的书,放完暑假姐送你去广州上大学。”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变得成熟了。
      “说的也是喔。”妹妹若有所思。
      “切,就算那男的是花心大萝卜,也不要你这样儿的。”我小声嘟囔着。
      “哈?姐你说什么?”妹妹似乎听见了我说的话。
      “没什么,我回房间抱Hello Kitty去了。”紧接着是一阵拖鞋拍地声。
      “我怎么感觉姐是在装成熟?”一阵拖鞋拍地声渐渐消失在另一个方向,听到妹妹说的话,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童年。
      回到房间后,我想起了依晴发给我的那条信息,结果我这浑身的别扭劲又来了。
      “咯咯咯咯。”母鸡的叫声穿过了窗台上的那盆怎么看都觉得摆错地方的水仙花,传进了我的耳朵,触动了我的鼓膜,通过听小骨的躁动和位听神经狂拖乱拽灌进了我的大脑里,让我更加烦躁。准确的说应该是大脑皮层。
      “臭鸡!再叫我削了你!还叫!”我对着窗外大喊。可是鸡是不通人性的,我喊得越大声,它们就叫得越厉害。
      “好吧,你们叫吧。”我转念一想,或许它们的“歌声”能让我把那条信息彻底忘掉。
      不行!太吵了会扰乱我的情绪:“臭鸡闭嘴!”
      不对啊!没听见它们在那儿叫我会想起那点破事儿:“叫叫叫!使劲叫!”
      不行:“别叫!”
      不对啊:“叫!”
      不行:“别叫!”
      不对啊:“叫!”
      不行:“别叫!”
      不对啊:“叫!”
      ……
      还是去找妹妹聊天实在一点。
      从下午开始,我和妹妹一直聊到了晚上,连晚饭时间也不放过。
      “今晚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吗?”我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说有还是没有啊?”妹妹似乎也不知道。
      “那就没有,去海边散步,走。”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干,就带着妹妹散步减肥吧。注意!要散步的是我,要散步减肥的是妹妹。
      妹妹沉默了很久,终于动嘴了:“行,走吧。”
      “你是反应迟钝还是怎么的,都已经在沙滩上啦!”听到她的话,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脸都快抽筋了。
      “呀?这么快!”她惊讶地环顾四周。
      “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其实这一句话我问得很随意。
      “好像没有。”妹妹笑着回答。
      “葵花,你说你今天下午碰上了一个帅哥,就是找你问路的那个,长得怎么样,顺便把他穿了什么衣服也说了吧,万一碰上了……反正就方便认嘛!”我开始对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事情感兴趣。
      “你确定他不会换衣服?”妹妹一下子就揪出了重点。
      “你管他呢!”我用四个字把重点撇开了。
      妹妹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眼睛刚好,鼻子高,耳朵较贴头,嘴刚好,下巴有点尖……”
      “打住,说重点。”我听得不耐烦了。
      “又高又帅,偏瘦型的,穿白色T恤。”妹妹努力回忆着。
      “嗯。”我回了一声。
      “黑色皮带。”妹妹接着说。
      我瞪大了眼睛。
      “灰色长裤。”妹妹“不遗余力”地回忆着。
      我惊讶了。
      “白色袜子。”妹妹使劲想着。
      我彻底惊讶了。
      “白色鞋子。”看来妹妹已经“绞尽脑汁”了。
      我以为我疯了。
      “还背着黑色的背包。”妹妹猛地想了起来。
      我差点晕了过去。
      “姐,你悠着点儿。”好险有妹妹的提醒,要不然我真的要晕过去了。
      “又高又帅,偏瘦型的,穿白色T恤,黑色皮带,灰色长裤,白色袜子,白色鞋子,还背着黑色的背包,怎么这位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啊?”我拿着手电筒照向前面那个双手环抱双腿坐在在沙滩上的男生。
      “哎呀妈呀!这个世界上居然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俩人,还撞衫了,真是太巧了。”妹妹仔细端详着那个男生,不一会儿,她蹦了起来,“我的妈呀!活见鬼,见活鬼了,真的是他啊!”
      “先生,同志,同学。原来睡着了呀!”我胆怯地叫了几声,因为我比较害怕和陌生人说话。
      “啊喂!”妹妹使劲晃了晃那个男生。
      “谁啊?”那个男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面对着强光,他眨了一下眼睛,把头转开了,“把手电筒拿开。”
      我连忙移开了手电筒。
      “准没错,就是他。”妹妹像指控犯人一样说着。
      “小声点。对了,他问路的时候是站着的,而且穿的是长裤,你怎么看到他的袜子是白色的?”我好奇地问着。
      “你怎么知道他是站着的?”妹妹回问了一句。
      “那是怎么的?”我再问一句。
      “就是站着的。”妹妹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差点儿晕了过去。
      “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不想再说了。
      “这个啊,我猜的。”妹妹淡定地说着。
      “这也能猜中。”我又差点晕了过去。
      “你们说什么啊?”那个男生问道。
      “没什么。”妹妹笑着回应道。
      我已经彻底被自己的矜持打败了,我什么也不敢说,只好无言地感受着这个既庞大又渺小的星球在默默地转动,撇开一切听着大海与椰树的合唱,听这场每天都不会少的演唱会,似乎沙滩跟着地球转到哪里,它们就在哪里,如影随形。
      “嘿!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妹妹一语把我从梦中勾了出来。
      “啊?到哪啦?”我有点措手不及,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华丽的词藻来修饰,甚至连最朴实的语言都想不到。
      “到家啦!”妹妹瞪圆了眼睛。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早已走到了院子门外。
      “还说我反应慢咧!”妹妹没好气地说着。
      “他人咧?”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的人。
      “还在沙滩上坐着。”妹妹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你真的没有一点同情心诶!见到人家坐在海边吹海风,也不把人家带到家里来。”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博爱大天使,灵魂瞬间升华了。
      “真的蛮可怜的耶!那要不要回去?”妹妹撅着嘴说着。
      “废话!还不快走!”我瞪了妹妹一眼。
      “哦哦哦。”妹妹连忙答应道。
      弯弯的月亮,挂在椰树上,把皎洁的月光洒在沙滩、海面上,闪烁的星光犹如聚光灯,照亮了夜晚的舞台,耳边依然是椰树和大海的歌声,那个男生已经不在他原先坐着的位置,当一切灯光都暗淡下来,硇洲灯塔的独角戏开始了,尽管它演得多么精彩,都不会给这片藏在角落里的小海滩带来任何光彩,只是此时,有月亮相伴,映出了熠熠光彩,照亮了那一串迷茫的脚印,我们沿着这些脚印走着,我们什么也没有说,直到在月光、星光、目光的交汇处出现了那个男生的影子,我们才把扣在嘴上的枷锁打开。
      “葵花,去叫他。”我开始表现自己的霸气,但霸气中却含有一丝矜持。
      “你怎么不去叫?”妹妹环手抱胸,摇晃着一身的累赘。
      “你知道的,面对陌生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每次舌头都打结,还是你去吧。”每一次我都会用自己的小心理病来驱使别人。
      “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妹妹吐了吐舌头,向前面走去,“嘿!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那个男生转过头来。
      “还认得我吗?”妹妹用手把自己的蘑菇头向后梳。
      “认得,你太有标识性了。”话音刚落,我和妹妹的目光都移到了妹妹的肚子上。
      “哼!我还以为你是贵人,会多忘事儿,原来你都记住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贵人。”才见了几次面?就已经打起唇枪舌战了。
      “我记得你是因为你长得太可爱了。”那个男生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笑着。
      “真的吗?”妹妹的眼珠子永远这么活跃,“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咱们相隔千里,难得萍水相逢,伯乐啊!”
      “啊?”那个男生惊讶地张开嘴,不一会儿,他忍不住笑了。
      我“潜伏”到妹妹身边,拉着妹妹退后三步,对着她的耳朵做无声带振动演讲:“你们才说了几句,有一点点志同道合吗?什么萍水相逢?什么伯乐?你扯到哪里去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到广州去的。还有,我们这种‘新青年’,讲的都是标准汉语,哪里有口音之别呀?再说了,这还用得着听口音吗?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真是的,我说这么多干嘛,你快去说重点。”
      妹妹朝我吐了吐舌头,那个男生似乎听到了我说的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去把该说的说完。”我再次对妹妹下了命令。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把妹妹庞大的身躯推出去了三步之远,完全颠覆了我清纯小女生的形象。
      “你好,你叫什么?”妹妹是有够直接的。
      “你好,我叫翟晨。”在月光下,那个男生的笑容格外迷人。原来这个男生叫翟晨,听这个名字应该是好人,这是我的直觉。
      “我叫海葵花,海葵花的海,海葵花的葵,海葵花的花。”不安分的气息渐渐弥散开来,弥漫到了空气中,而妹妹却依然慢条斯理地说着,在她的眼里似乎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似乎不安分才是她最正常的表现,果然,她用稍显浮夸的动作指了指我,“这是我姐,她叫海浪花,海浪花的海,海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翟晨忍俊不禁地说。
      “出外‘闯荡’,没‘车’又没‘房’,看你这么可怜……本姑娘作为一家之长,允许你到我们家借宿一晚。”妹妹用双手叉着自己“粗壮”的“树干”,仰视左上角那片璀璨的星空。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我小声嘟囔着。
      “会不会很麻烦啊?我不想干扰你们正常的生活秩序。”看来女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接着他又补上一句,“其实我小时候经常在山头吹西北风,这儿的东南风对我没有一点点威胁。”
      “诶呀!西北风是风,东南风也是风,都一样,吹一大晚上就可以直接上救护车了。再说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么会麻烦呢?”妹妹的笑容非常……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你够了!不要再糟蹋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了。”我一下子扑到了妹妹的耳边。
      “行,那咱们不说废话了。”妹妹小声地说,然后转过头,“嘻嘻嘻嘻,我们一点都不麻烦。”
      “那……”翟晨考虑了一会儿,“谢谢啦!”
      “那就是说你答应了?”妹妹眯着两只眼睛,带着少许疑惑问着。
      “嗯。”他点了点头。
      “那走吧!”妹妹也开始“发号施令”。
      翟晨什么也没说,等着我们带路。
      “走啊!你痴呆了吗?”我拉着妹妹向家走。天啊!我又把她拉动了。
      “对了,姐,你打算把他扔到哪个房间?”妹妹小声地说。
      “依晴的房间,反正是空的。”我随意抛下了一句。
      “哪个依晴?”天啊!妹妹真的傻了。
      “李依晴!”我的下巴左右晃动,表示我不耐烦加很生气。
      “诶呀!你看我这健忘症。等等,万一她回来了怎么办?”妹妹突然变得谨慎。
      “她在上海炙手可热,怎么会回来?”我把每一个字都加了重音。
      “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留在湛江了。”妹妹学会以牙还牙了,她看见我疑惑的表情,装着很有学问地说,“用词不当。”
      “去你的!那是因为我确实想不到别的词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借助别人的安排下接收我当员工成了烫手山芋了,自己出去找工作总是没有着落,因为我永远是马后炮。
      “糟了,万一老妈不同意这个来路不明的外地人入住怎么办?”妹妹一下子蹦了起来。
      显然这句话很唐突,让我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微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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