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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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赶到恩格镇天已经黑了，他们找到了旅馆落脚，并且下了打听御龙者巴利诺(Balinor)消息的悬赏。一主一仆便在那里睡下，无言无语。亚瑟在梅林睡着的时刻，翻了个身静静的在黑暗中描画着所爱的人那模糊的脸，直到房间的门被小心打开，惊动了他敏锐地神经。亚瑟抓到了那个在他露财悬赏时就打他们主意的小偷，却意外得到了巴利诺的消息，“你们必须穿过玛爵尔森林，到菲尔山的脚下。在那里，你们就能发现巴利诺的洞穴。”
既然得到了消息，两个人在天刚蒙蒙亮就立刻向那个人所说的地方赶去。一路上有惊无险躲过森德诺的巡逻军令两人绷紧了神经，直到他们按照小偷的话语找到了那个洞穴。
亚瑟率先梅林一步进入那个山洞，这个有着溪水流入的山洞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人类居住的迹象。但是山洞还很庞大，亚瑟深一脚浅一脚的深入了那个山洞，梅林紧跟其后。不过两个人并没有走多久，就看到了山洞中一个相较平坦的地方放满了生活必需品。
“看来是这里没错。”亚瑟打量着简陋的生活条件自语着，然而下一秒他居然猛的转身抓向了梅林的颈边。那是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梅林！”亚瑟叫着的同时，梅林立刻矮身闪到边上。亚瑟紧攥着那只手，看到了他们的此行的目标，一个蓬头垢面的老男人，他似乎觉得来者不善而对他们充满了敌意，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我们有求而来，请你不要激动。”亚瑟松开了男人的手，后退一步表达善意，“我们是来找巴利诺的。”
“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赶紧离开！”男人毫不客气的说道，眼前的两个人对他来说是入侵者！
“他们说他住在这附近。”梅林插口道，“你一定知道。”
“他死了！”男人冷言冷语。
“……那么你认识他？”亚瑟看着眼前一点都不平静的男人，说，“我只是有求于他。”
“我说了他死了！”男人重复着刚才的话。
亚瑟叹了口气，“那么您知道海尔法附近的魔法联盟吗？”
“海尔法离这里太远，你们要找那里已经偏离了方向。”男人立刻下了逐客令，“所以赶紧离开。”
“海尔法的魔法联盟那是什么？”梅林奇怪亚瑟似乎总知道的比他多。
“那是我的成就之一，在我十岁的时候。”亚瑟说，“我知道太多的巫师因为父亲的举动而流离失所，我知道太多的孩子为此得到不公待遇。虽然这个决定等同于背叛了他，但我还是选择了去做。我收容了被驱逐的被救助的被屠杀的巫师们，妄图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容身之处。但他们的对父亲的仇恨依然不改，他们恨着尤瑟的暴、政，恨着对魔法的偏见迁怒与不公……我曾一度被逼迫到两难的境地。我只想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我救了太多的巫师，他们在对着卡梅洛特虎视眈眈，甚至有不少巫师叛出联盟就为了能够复仇，却伤害了更多的普通人。我放了坎哥拉，他在伤害着卡梅洛特的安宁，令普通人惶惶不安……我是不是真的错了……？谁能够告诉我？”
“……”梅林同巴利诺沉默，虽然他们对于亚瑟有太多的疑问。
“我知道，”亚瑟平静的说，“我知道如果真的找到巴利诺，来回了卡梅洛特，那么在他帮忙驱逐或者捕杀坎哥拉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你说什么！”梅林惊叫出声，他虽然有隐隐的猜测，却没有肯定。
“是的，”亚瑟说，“父亲不会放过他，就算他真的帮助了卡梅洛特。但他毕竟是个巫师，在眼前的巫师，父亲又怎么会任由人离开。”
“既然你知道，又为什么要说出来？”男人说，“任谁听到你的话，都不会选择去帮助卡梅洛特。”
“因为我决定无功而返。”亚瑟说。
“亚瑟？”梅林意外于总是将卡梅洛特放在前的王储，居然会选择放任卡梅洛特陷入那种境地吗？
亚瑟掏出了一颗探测水晶，他对准了男人，那颗水晶发出璀璨的光华。他又对准了梅林，水晶在转换目标的中途敛去光华，而后再次散发出近乎一样的光。亚瑟带着又一次确认的表情，将水晶塞了回去，沉默了良久才说，“我会自己对上坎哥拉，既然是我放了他，那么还是由我来承受。立刻赶回卡梅洛特，梅林，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说完他已经擦过两人就要走出山洞。
“你知道了什么？”梅林惊讶于亚瑟的言语，“刚才那个水晶是什么？”
“同源魔法测试水晶，这种东西只在传说中听说过，也只有对准巫师的时候才会发光。”沉默着的男人用异样的眼光着亚瑟，而后又看向梅林满是复杂，“几乎每一个人的魔法光芒都会有细微的不同，只有直系血缘的人能够使它散发出同样的光芒，也就是说同样家族的魔法光芒会是相似的。”
“没错，他是你父亲，梅林。”亚瑟站在那里没有回头，“既然是最后的御龙者，那么梅林没有可能会是其他御龙者的孩子，所以他是你父亲。时间不多了，梅林。”说完亚瑟走出了山洞，将空间留给了父子两人。他在无意中看到那在梅林身上同样光华的水晶时，就知道这次是要无功而返了，他又怎么会让梅林的父亲前往卡梅洛特送死，让梅林难过呢？看来他需要用魔法与斗气赌一次，坎哥拉的魔法防御物理防御毫无疑问的高，他需要怎么做……
“你是……”男人在亚瑟离开之后开口，“胡妮丝的孩子？我想不到她还活着。”
“是的，她很好，一直都活的很好。”梅林的眼眶在渐渐的通红。
“……我从来不知道有儿子是什么感觉。”巴利诺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也从来不知道有父亲是什么感觉。”梅林试图笑起来，但那显得他的眼睛更加通红。
父子两个人在山洞中两两相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断断续续的话题从埃尔多，梅林的出身地，到梅林的母亲，再到盖尤斯，最后放在了山洞外看着溪水发呆的亚瑟身上。
“我完全想不到他会是魔法联盟的创始人。”巴利诺说，“我逃到这里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时，才听说了那个地方。只可惜那需要经过卡梅洛特。”
“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梅林好奇地问。
“据说是无数无家可归的巫师安全的栖身地，进入那里唯一的条件就是放下以前的仇恨，那里只需要平静。如果选择了要报仇，那么就视为叛出联盟，将不会再收容。我现在才知道这条规定其实是有私心的。”巴利诺笑了起来，“真是个矛盾的孩子。”
“亏我怕他发现什么提心吊胆这么久。”梅林小声嘟囔着抱怨，“对了，既然我也是御龙者，那么，我也一定能够学会？”
“那不需要学。”巴利诺在梅林心口画了一圈说，“那在每一个御龙者的心中，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本能。只要你看到龙，那就像是本就存在的天赋。”
“可是我总是看着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梅林问道。
“要相信自己，”巴利诺回答，“相信自己能够控制得了他，能够命令得了他。那些就在你的脑海里，在你需要的时候。”
“梅林！”亚瑟看了看天色，忍不住叫道，“我们需要回去了！”
“他在叫我……”梅林满带着不舍，“我还能再来吗？”
“不，我跟你一起去。”巴利诺说。
“可……可是！”梅林虽然感到很高兴，但是一想到亚瑟所说的话，又担忧了起来。
“我想那个孩子不会让我有事。”巴利诺向外走去，“他在意你。”
“你……你……看……出来了？”梅林结结巴巴的说。
“他从一进来就在注意着你，时刻为了保护你。”巴利诺说，“如果那个时候我用了刀子，只怕他也毫不犹豫的抓上来，就为了那可能会伤到你。而且他完全可以瞒着你把我带回去，但他却直接挑明了这一切，只怕是为了怕你有一天知道了会难过。尤其是一个人的眼神是很难骗得了人的，他很在意你。说起来，这个窥觑着我儿子的小家伙，如果连保住我的命都做不到，那么又有什么资格呆在我儿子身边？”
“父……父亲！”梅林满脸通红的叫道。
“啊，害羞吗？”巴利诺笑了起来，“儿大不中留啊。”
“……”梅林的脸更红了，“难……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怎么会？我儿子值得最好的！”巴利诺一脸严肃的说，“虽然我更希望你能找个好女孩，但是显然，你无法欺骗你自己，我也不会希望你难过后悔。”
“……”被看穿了的梅林沉默了。
亚瑟看了看满脸笑容的巴利诺，又看了看一脸通红甚至连脖子都通红的梅林，莫名的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傻傻的看着梅林直到被巴利诺一巴掌拍在肩上，才醒过来。他轻咳了一声，拉过身边的黑衣男人，“既然我们都挑明了，那么回去的方法就交给霍普了。”
“是上次那个？”梅林对这个男人还记忆犹新。
“对。”亚瑟说，“他的幻影移形能够一次带两个人。”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到这样的魔法。”巴利诺说，“看来你要施行两次。”
“您也要……”
“没错！”巴利诺说，“你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吧？”
“是的，”亚瑟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会直接到卡梅洛特附近的地方，然后找到坎哥拉。在那之后您可以选择跟着霍普去魔法联盟，或者其他地方。无论什么我们能够做到的要求，都会无条件的为您完成。”
“那么很好。”巴利诺点了点头，“我们去找坎哥拉吧。”
霍普两次施展幻影移形瞬间将人带到目的地，令巴利诺啧啧称奇，亚瑟马上就说可以教给他，才让巴利诺停止了绕着霍普转圈的举动。而后巴利诺开口念出天赋的龙语召唤来了坎哥拉。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老朋友。”坎哥拉庞大的身躯方才落地就看到了令他眼熟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这要感谢这个孩子为我们制造了机会。”巴利诺感慨地看着巨龙，“二十年前的歉疚，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跟你说对不起。”
“那不是你的错。”坎哥拉善解人意的说，“只是可惜尤瑟没能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
“为什么执着着过去呢？”巴利诺说，“我们不是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一人一龙看向一旁背对着他们站着远望着卡梅洛特的亚瑟，同时沉默了下来。
坎哥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么好吧，反正我也玩儿够了，足够尤瑟头疼一段时间，期待下次再见。我的老朋友！”说完扬起双翼飞离了地方远去。
巨龙的恐吓事件就此落幕，巴利诺同梅林的母亲胡妮丝去了魔法联盟过上更好的生活。临离开之前，巴利诺只问了亚瑟一句话，“你能照顾好他吗？”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亚瑟下意识的就能够明白，他就仿佛曾经跪在尤瑟面前宣誓骑士法则那样说，“请您放心！”
在那之后受到创伤的卡梅洛特进入了修养期，皇宫的不少砖瓦都被巨龙破坏了，需要进行翻修，这将是一笔大的开销。尤瑟看着赤字的财政，一日一日不顾身体的劳累着。
同时卡梅洛特终于平静下来之后，寻找莫甘娜的队伍也组建成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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