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 Excalibur！进击吧！亚瑟王》Space夜殉

50、第二章

　　雁夜真的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带回了樱，再次全身而退离开了间桐家？他不知道的是，差一点点他就要身首异处了。Apparate，可不是什么好魔法，而使用他的人，还几乎处于混乱之中，在那样的状况居然毫发无损的离开了一间屋子，不得不说那是他们的好运。

　　但是好运不会永远的常伴雁夜，他从出生在间桐家开始，那堪比负值的幸运值，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简简单单的离开那个牢笼。

　　“你真的是我的Servant？”雁夜好不容易才Apparate带来的恶心呕吐感中脱离出来，便开始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是他熟悉的冬木市的城郊，才松了口气，他转过身询问着身边还紧抱着樱，一脸迷茫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男人抿了抿干涩的唇，更加的茫然了。

　　雁夜才听出来，他居然说得是英语！可是，Servant不是应该被灌输了有关于这个时代应有的知识才来到这里的吗？为什么他眼前这只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懂！他不得不换了英文去交流，他再一次问道，“你是我的Servant吗？”

　　“……Servant？”男人歪了歪头，像个无知的孩子，“那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搞错了吗？但是那一身复古的装扮，从未见过的转移方式，比常人还要强悍的弹跳力，怎么会不是Servant？“那么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我不知道。”

　　“你脑袋里没有任何提示？”

　　“我不知道。”

　　“那你……”

　　“我不知道。”

　　问了很多的问题，得到的就只有一个答案，“我不知道”！雁夜抬手揉了揉有些突突发疼的太阳穴，“那你还知道些什么？”他几乎要选择自暴自弃了，“名字你总知道吧？”

　　“……”男人一脸凝重的抱着樱思考，就在雁夜抽搐了嘴角，以为又要得到一个“不知道”的时候，男人突然像是找到了答案而高兴的小孩子那般，一双蔚蓝的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雁夜，露出一抹干净且莫名带着稚气的笑容，“亚瑟！我叫亚瑟！”然后那副表情就像是在邀赏！

　　“……”雁夜此时莫名的就明白了什么，这个叫做亚瑟的男人似乎受到什么重创，所以导致他忘了一切吗？是失忆？只是有一个名字，没有姓，他猜不到任何信息，因为叫亚瑟的人太多太多。如果对方是Servant，他心底可能有一个猜测，但是如果不是……雁夜露出面对樱和凛时的笑容，踮起脚尖，揉了揉亚瑟的脑袋，“啊，我知道了。”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安慰，亚瑟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起来。

　　“我是……雁夜。”雁夜最终还是厌恶着那个家，他丢弃了间桐这个姓。

　　“那么她呢？”亚瑟高举了还迷茫着水雾眼睛的樱，她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在打量着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一直在看一直在看。被丢进虫仓的那个时候她一直以为，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我是樱。”樱措防不及的离开了那个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温暖的怀抱，被举高高。她在那个高度，连空洞无神的眼睛都有了些光彩，她用她软软蠕蠕的声音说道。未到间桐家之前，远坂爸爸总是最教给她和姐姐一些简单的东西，作为魔术师语言是作为启发魔法最重要的关键。所以她会些德语，也会些简单的英语。现在的她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姐姐。她已经不姓远坂了，在被过继到间桐家的那一刻起。她不喜欢间桐，不喜欢虫仓，所以她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樱。”亚瑟眨眨眼睛，像是结识了可爱的玩伴那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高举着樱，亚瑟开始转起圈来。高大的男人，那有力的双手，令樱的双腿轻易的就飞了起来。天旋地转，满眼都是飞快旋转过去的葱绿树丛。感觉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很久很久都没有玩儿过这样的游戏，樱似乎真的飞了起来！漫无表情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樱。”雁夜看着女孩开始明媚起来的笑容，在听到樱被过继到间桐家这段时间以来，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此时此刻，似乎间桐家已经不重要，圣杯什么的也已经不重要。雁夜几乎都想立刻将樱送到葵的面前，让那个女人开心起来。但他猛然想到了远坂时臣，想到了他将樱送到间桐家的决定，想到了葵一边憔悴着，还一边强装着已经觉悟了的表情。送回去又会怎么样呢？再次被送回间桐家？那么樱该怎么办？雁夜眼神复杂的看着渐渐笑出声来的小女孩，不知所措。就算，就算他曾对凛承诺过，他会把樱带回去。但将樱真的带回去，真的好吗？真的好吗？他自问着，摇了摇头。

　　“我去给樱买件衣服。”雁夜说，“你们呆在这里，绝对不要离开。”

　　“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停下了举高高加转圈圈，齐齐看向雁夜，睁大着眼睛认真地同步点了点头。

　　雁夜在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跟一只金毛的大型犬！他掩面转身离开两个“小孩”。怎么能那么想，就算亚瑟失忆了，一片空白的像个孩子，但那也是个人啊！

　　雁夜那么努力纠正着自己的胡思乱想，才走出树林，便觉得右手传来一股熟悉的刺痛！他左手紧抓着右手腕，右手因为疼痛而张开，手背上青筋暴露。紧接着他看到一丝血线流淌而下，在右手形成了一个熟悉的图案——间桐家的咒印。

　　这是……怎么回事……？

　　雁夜扭过头看向身后郁郁葱葱的树丛，似乎透过那些层层叠叠的树干树叶，他已经看到了亚瑟和樱一般。他也开始为此茫然起来，两个……咒印？

　　雁夜拉了拉袖口，以期遮住手背上那两个“个性”的东西。他又拉了拉休闲服自带的帽子，考虑了一下干脆的戴上。谁知道脏砚是不是会派使魔寻找他们，一个帽子就算做不到什么伪装，应该也可以遮一遮外来的视线。

　　当雁夜带着买回来的衣物，走回树丛。亚瑟正怀抱着紧裹着披风的樱在补眠。金发的男人在他踩着草叶的声音走近的时候，就立刻醒了，他手扶着腰间的剑，瞪着蔚蓝色的眼眸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在看清了是雁夜的时候，才露出孩子气的笑。

　　即使那副凶兽的模样仅仅只是一瞬，也足够雁夜感受到那酝酿着的冰冷杀意，他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出现的不是他。那么那个靠近亚瑟跟樱的人绝对会死的很惨。也许有亚瑟在，他可以暂时放心些，在亚瑟的记忆恢复之前。

　　樱似乎被亚瑟的杀气惊醒了，但却完全不明白惊醒她的是什么。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在看到雁夜的时候，才嘟囔着稚气的道，“原来是雁夜叔叔。”

　　“啊，”雁夜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中的衣服袋子，“快来看看有樱喜欢的衣服吗？”

　　樱的眼睛亮了亮，终于开始有更多属于孩子的味道。她爬起来，踩着脚下过长过大的披风，直接向前摔倒的扑过去，一把被雁夜抱住。他扶着女孩站稳，这才将衣服袋子塞给了她。

　　女孩抱着袋子，羞涩地拉着袋子口窥探着袋子里面的颜色，想象着那件衣服的模样。

　　雁夜笑了笑将另一个袋子递给了坐在那里，好奇看着他的亚瑟，“这是你的，去里面换了再出来。”雁夜指了指远处的高高草丛，那里的高度应该能够遮挡住亚瑟的身形。

　　“嗯。”亚瑟接过袋子，应了一声。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向草丛跑了过去，没多久就钻进草丛，模模糊糊几乎看不见人影。

　　雁夜对那片他选的草丛很满意。

　　只是，就在他打算为樱换衣服的时候，小小的女孩突然痛苦的抽搐了起来，口中甚至喷出了血液。雁夜立刻抱起了躺在地上抽搐的女孩，她那副样子令他意外的熟悉！该死的！他怎么就忘记了！樱在虫仓里面呆了那么久，她的魔术回路绝对被那些该死的虫子蚕食了，身体自然也被那些毫无顾忌的东西破坏了！在离开了那些虫子的支持之后，她又怎么可能会毫发无损？如果不是樱在离开了那里之后一直都好好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了这一点？不过，为什么樱没有再一开始就有了反应？她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异样，好好的，甚至还能够跟亚瑟欢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休闲装的亚瑟，手拿着不离身的剑从草丛中走了出来，那些衣服似乎有一点点小了，袖口有点短，裤子还算好。但那也无碍于亚瑟身上独特的气质，他似乎是一个天然的衣服架子，那些穿在他身上有种不同的风格。

　　亚瑟逐渐的走近雁夜和樱，而同时雁夜发现，随着亚瑟的走近，樱的情况在好转。女孩渐渐的从痛苦的抽搐中恢复过来，她趴在雁夜的怀里一动不动，那种痛苦让她又想起了虫仓中的事情，难道她摆脱不了爷爷？爷爷似乎说得对，谁都不能够反抗得了他，她的瞳孔再次空洞起来，就像是又跌入了那无法救赎的深渊。

　　“发生了什么？”亚瑟一脸茫然，随着他的走近，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亚瑟一个箭步窜了过去，蹲下、身，就看到樱唇角那刺眼的红，他抬着头看着雁夜，“她怎么了？”

　　雁夜古怪地看着亚瑟，并没有从他的脸上发现到什么，他思考了一下，说道，“亚瑟，你的铠甲呢？”

　　“你说那些啊！”亚瑟一拍脑袋，恍然想起来，“啊对，丢在那里了！”

　　“不需要捡回来？”

　　“我这就去。”亚瑟再次离开两人，很快就像是证实他的猜测一般，雁夜又看到了樱痛苦的抽搐，他抱着女孩向亚瑟的方向走过去。逐渐的在一个范围内，女孩就像是渐渐的得到了一种庇佑，使得她平息了痛苦。

　　所以说，亚瑟是关键。雁夜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复杂的看着捡起地上铠甲的亚瑟。这到底是什么人？他突然想到他左手上那个古怪的咒印，想起亚瑟身边游离的魔力在充实着他的身体，他开始怀疑这些都跟眼前的人有关。

　　雁夜突然觉得一心想带樱逃离间桐家的自己的可笑之处，他居然会妄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能够脱离那个令他厌恶的家。此时的樱就像是跟亚瑟绑定在了一起，如果离开了亚瑟，那么等待樱的是死亡。但，他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跟另一个永远的绑在一起。就算是真的Servant也一样。樱还要长大，樱还要上学。她的身边不可能总是跟着亚瑟，而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亚瑟会恢复记忆，然后离开他们。那么那个时候，樱怎么办？

　　雁夜抱着紧抓着他胸口衣服的樱，茫然的看着，欢快笑着的亚瑟。

　　他依旧要回去，回到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