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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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众人还未看清楚那被扭曲的黑色烟雾包裹的人物，就只觉得眼前被再次扑面而来的劲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而后耳边就是一声兵器相击交错的清脆响声。
“咯咯……”当雁夜他们身边那股子劲风消失的时候，他们再看去……虫仓的昏暗光线下，那柄闪烁着金色光芒属于亚瑟的佩剑，此时正跟另一柄缠绕着黑色烟雾的剑相抵。双方的力量似乎相差不远，以至于两柄炫彩极端的剑就这么在僵持着，并发出双方在不断加大力量以期打破这种僵局的颤抖的摩擦声。
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了他们召唤出来Servant，那是包裹在黑色迷雾中，掩藏在严实的骑士铠甲之下的男人。那原本象征着荣耀打磨的漂亮的铠甲，在那时不时暴动的黑色烟雾般的魔力笼罩下，充满了疯狂与堕落的味道。
“bing！bing！”这种力与力之间的僵持似乎惹怒了Berserker，他复又举起了充满了与他身上几乎同出一辙狂暴力量的剑身，重重地劈砍在亚瑟高举的金色剑身上，在这事实上本就不算太大的虫仓里发出震耳的声响。
Berserker毫无预兆而言的攻击显然激怒了因为护着樱而措手不及的亚瑟，他单手举剑迎敌，另一只手将樱推给了雁夜。此时才空出了手，能够使得双手一同握紧了剑柄。与此同时亚瑟似乎感到了对方武器的古怪之处，他的长剑剑身上在那只手搭上剑柄的一刻起，就爆起了金色的斗气。浓厚且刺目的金色包裹着同样散发着凛凛正气的金色剑身再次与那柄散发着狂暴气息的剑身相击，这两柄剑的交错在这个小小的虫仓里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对比。
“退下！Berserker！”雁夜在下意识地抱住被推到他怀中的樱的时刻，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口就直接地命令着。只是黑骑士显然一点都没有听从命令的意思，他依然固执地攻击着亚瑟。而雁夜却被那双方打斗间无意扩散的凌厉战风迫地踉跄退后了几步，只能护住同样站立不稳的樱，同时继续叫道，“Berserker！停止攻击！”
没有人肯听雁夜的声音，脏砚干瘦矮小的身影掩藏在黑暗下，也无法遮掩住他那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他没有雁夜的焦急，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战双方的举动，枯瘦褶皱的唇角在上扬着，似乎看到了令他感到愉悦的事情。
对方似乎如他周身那令人感到熟悉的铠甲一般，是个骑士，但……却是个连本心都失去了的疯狂的骑士。亚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会对骑士准则这么执着，他皱着眉头格开了对方那柄近在眼前，几次险些划过脸颊的剑。同时在对方因为剑身被格开的力道下踉跄后退几步的时刻，飞起一脚踹过去。却没有想到黑骑士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战斗，他居然能够在身形不稳的时刻猛然间站稳脚跟，在地面上踏出一个深陷的脚印，使得虫仓里平整的地面上留下了难看的凹痕，他的另一只脚对上了亚瑟飞踢来的腿。
包裹着铠甲的腿和透露着点点金芒斗气的腿在凌厉的风声中于空中相遇，就连雁夜都能听到“bang！”的声响中不知道属于谁的骨骼的呻、吟！只是亚瑟面不改色地收回腿，挥剑斩开黑骑士的剑，复又对着对方来不反应的时刻连踢数次。这似乎是在专职被打劫时候练下的脚力，终于有一下正中了黑骑士的腰腹，使得对方在脚力的攻击下飞了出去！
“轰！”黑骑士牢牢固固地镶嵌进了墙壁中，龟裂的墙壁生硬的深深刻下了个人形，那看上去惨不忍睹。
亚瑟蔚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他并没有松开手中的剑，反倒飞快地活动了下指尖握得更紧！
“啊……啊……！！”黑骑士突然疯狂地吼叫起来，周身的黑色烟雾在不断地收缩着，片刻随着他怒吼的声音变得高昂，而猛然间膨胀！
原本没有感觉到什么的雁夜突然攥紧了胸口的衣服弯下、身子，他感觉到了魔术回路中那魔力疯狂涌动的冲击感，这种魔术回路都因为魔力被抽取而又榨干趋势的疯狂冲击，甚至比方才在阵前召唤Berserker的时刻来的还要痛苦。
“住手！Berserker！”雁夜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吃力地低吼着。他怀抱里的樱终于将视线从亚瑟身上挪开，担忧的看着他，雁夜痛苦到视线模糊的视网膜上倒映出了樱惶惶不安又担忧的眼神，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没有事，樱，不用担心我。”
“……啊……啊！！”黑骑士在他的怒吼声中脱离了深刻着他形状的墙壁，石块灰尘还在他奔涌向亚瑟的攻势中“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轰！”黑骑士在一道黑芒中再次被镶嵌到了墙壁中。
“轰！轰！轰！”不知道黑骑士在被第几次镶嵌到墙壁里面去，虫仓的墙壁上已经是满满的铠甲人形凹痕，就连整个间桐邸都随着那一次一次轰鸣声，震了几震。
“亚瑟！”就在这个时候，雁夜是终于支持不住了，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投注在了小小的樱身上，这使得樱也忍不住了，她开始呼唤在她看来，唯一能够帮得上忙的存在。
金发的男人终于从战斗只注意对手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看到了情况不妙的雁夜呆愣了一下，身上不规律跳动着的斗气气芒也在主人的走神下，收缩了近乎整整一圈！
“砰”黑骑士终于再次到了他身前，就在这个时候，他覆盖着铠甲紧握着的拳头，狠狠地击到了亚瑟的腹部，这还是迅速反应过来的亚瑟在避开了内脏的情况下。这一拳依旧使得亚瑟感到自己的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痛，令他忍不住弯下了身，而这一拳也使得正准备跟樱说话的亚瑟咬到了舌头。伴着麻麻的一波一波的锥疼感，口中立刻布满了血腥的味道，亚瑟忍不住捂住了唇口，猩红的液体不受控制的顺着他的指缝滑落。
头一次看到亚瑟这么狼狈的樱，闭上了嘴巴，她生怕再次开口会让亚瑟更狼狈。
雁夜已经抬起了他那刻画着属于黑骑士令咒的手，他喘息着在脑袋里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办？无疑的，三个令咒是相当珍惜的存在，任何一个说不定在哪一刻就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如果只是将它们用在这种地方，那么对于圣杯争夺的战争来说，这绝对是浪费。
可是现在如果不用的话？
他也许会在更别人争之前就被那黑骑士抽干了吧……
他咬了咬牙，正要开口……
“嗤……”有什么连同金色的斗气一齐从金发男人的周身爆发了！那是种不明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雁夜却很熟悉，那是扩展了他的魔术回路使得他能够拥有召唤Berserker魔力的存在。他猛然间抬起头，就看到了力量漩涡中心的男人。
虫仓里再次掀起了狂暴的劲风，不过这种劲风却莫名的避开了活着的……或者说是雁夜，樱，脏砚三人。那种无形的力量的暴起，周边相伴着的是金色的斗气，这使得人们能够看得清那无形的劲风旋转的轨迹。带着金色的风刃擦过墙壁，留下一道道毫无规律可言的切割状痕迹，却是连原本该随着风势飞走的石块尘土都没有留下分毫。被这样的劲风包裹在正中的除了亚瑟，还有Berserker，这个黑骑士此时呆站在那里，一直保持着击中亚瑟的动作。劲风从亚瑟周身暴起，他的金发和衣襟都在风中无规律的飞快晃动着，那股子金芒在风声中居然缠绕上了呆站着的骑士。
古怪，这种风吹到身体上分明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单独被保护了一样。但是周围惨不忍睹的背景，和耳边如同耳语呼啸的风声，却诉说了这劲风的可怕之处。奇怪，中间的人又因为了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就连黑骑士周身一直都不安分的黑色烟雾似乎也在随着劲风的逐渐平静而缓和。
这个时候就连雁夜都能自主站起来了，那道劲风中游离出去的力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通通都没入了他的身体，这使得他的魔术回路得到了瞬间的补充。这样的反应令雁夜惊诧的同时，又飞快地看向正中去，显然这种时候没多少心情多想。
耳边似乎还有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当兰斯洛特睁开了眼睛的时候，眼前这位无论是气息还是那张脸都相当眼熟的人直截了当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亚瑟活动活动了涩涩麻麻还有些锥痛的舌头，他下意识的抹了一把手指上从不离身，象征着王权的王戒，一瓶魔药出现在的他手中，他甚至不需要多看一眼就仰头灌下去。难以言喻的味道替代了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亚瑟在生生咽下去之后，干呕了两声，才狠狠地瞪了眼前的家伙两眼。
“你是……”收敛了周身狂暴气息的黑骑士，看上去终于褪去了那种堕落的气息，他自然知道他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攻击眼前这个男人。但是，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跟他印象中的感觉渐渐地似是而非起来。他将头盔上的护面拉了上去，露出一双润色柔和的眼睛，完全与他方才疯狂的举动不符。
“哦？”间桐脏砚此时也无法遮掩的诧异起来，他倒是头一次遇到能够从“狂暴”这个属性中脱离出来的Berserker，当Berserker不再“狂暴”，那么还是Berserker吗？
“呸！”亚瑟啐了一口残留的血痰，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站直了身体收回了佩剑。再次瞄了兰斯洛特一眼，口中的伤口似乎在魔药的作用下，除了还有些痛并没有什么大碍，他舔了舔唇角，答非所问的说道，“还真不赖，可惜的是无法永远保持理智。”他毫无在意在别人的注视下，整理整理身上狼狈不堪的衣服。显然有些地方在打斗中被划烂了，即使这样，众人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到毫不收敛的气势。这种气势常年伴在王者左右的人最为熟悉，只是亚瑟并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骑士，你透过我在看谁？”
“……抱歉，失礼了。”兰斯洛特微微垂头做出歉意的表情。
亚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向雁夜和樱走了过去，一把抱起望着他的女孩的时候，他才回过头，“离我那么远，是想继续毫无理智地攻击吗？”
“你是说……？”这次不单单是兰斯洛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所有人都求知若渴的看着他。
亚瑟很快地回答，“不知道。”
“……”骗人的吧！众人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我只是潜意识觉得会有用。”亚瑟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不喜欢跟没有理智的人打架。”他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金色的魔纹在剑身上盘踞闪过一道流光，却完整如初，好像兰斯洛特刚才那么猛烈的攻击都没有伤害到它分毫。“如果不是雁夜需要你，那么他都能葬送了你。”亚瑟着迷的看着爱剑，“他对亡灵来说可是百分之百的克星。”所以他才一直都用了脚，但是对方显然处于不理智的状态，让他无法在不杀了对方的情况下制服。然而就在那个时刻，脑袋闪过了什么，他的力量才会暴走。此时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不确定刚刚的力量能让你以这个状态持续多久，总之，目前为止我是无法再发起第二次。”亚瑟收回了属性令人震惊的剑，“但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告诉我，如果你在一定范围内，持续的时间会长一点。”
这种状态看起来与樱的相似，雁夜迫切的希望亚瑟的记忆能醒来，这样的话，说不定解决樱的问题不在话下。他在间桐家中寻找资料，找了太久，依旧没有答案。
当然雁夜不知道的是，亚瑟也不是很了解他的力量。如果是恢复记忆的亚瑟，只会想起来这是继承自那个金妮的力量。这是保护力量的主人，且无视法则的力量，这种力量就像是披上了隐形能力的病毒，随意穿梭着而不被人发觉，亦无法清除。
事实上在来这个世界之前，亚瑟和梅林只是在研究力量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就这么一点点小意外，没想到就引发了穿梭的力量，使得两个人一同被卷入了其中。亚瑟自然知道他的力量的重要性，于是大部分都注入到梅林体内，以保护他的周全。
等到两人被进入这个世界的力量冲击分开之后，亚瑟体内的近乎枯竭，于是力量自主寻找一个成年依附体，那就是雁夜。本来以这样快要枯竭的力量来说，寻找一个依附体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恢复，却没有想到雁夜也是被圣杯选中的Master，作为这个世界的中心力量，这么一干扰下，才让雁夜的手背上出现了乱码一样的令咒，同时也反向而行，变成了抽取亚瑟的力量为自己所用，也使得亚瑟的记忆变得混乱起来。一时之间只要亚瑟离雁夜比较近，那么就会出现力量用以填充雁夜的魔术回路，而且记忆也混乱的状态。
也正是因为这种力量，亚瑟的很多行动才不在莫甘娜的预言之中，她看到的只是世界的未来。也正是因为这种力量，无视了法则暂时保全了樱，暂时在亚瑟爆发的时候为兰斯洛特保持了理智，但如果亚瑟一直都无法恢复快要枯竭的力量的话，那么他们的未来就是不可预测得了的。
不过这些可没有人知道，双方在谈论妥当，决定先回去亚瑟他们住的地方再作打算。
而亚瑟他们离开间桐宅之后，脏砚才回到虫仓打算修复被破坏的地方，这大概对魔术师来说最简单不过。只是……看着半响一点起色都没有残石乱壁，脏砚的脸色终于不好看起来，任由亚瑟和Servant打起来，他不单单有想看看亚瑟力量的意图在里面，也有看到雁夜痛苦挣扎时的表情，那种画面令他感到愉快。但是如果代价是一个虫仓的话……“间桐雁夜！亚瑟！！”
“阿嚏——”
“阿嚏——”
“感冒了吗？”刚刚趴在亚瑟怀里睡着的樱惊醒，揉了揉眼睛。
“没有。”亚瑟伸出手揉了揉鼻子，“是雁夜感冒了。”
“……我才没有。”雁夜表示自己很无辜！不过他还是揉了揉女孩的头，温和的说道，“其实是樱做梦了。”
“噢……”女孩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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