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日恋途》海离砂

9、第九章 醉酒的夜

　　周末时分，约定好的喝酒时间到了。

　　在下课之后，亦溪和周子穆两人就出了D大。在过马路的时候，他依旧变换着自己的位置。

　　“去哪里吃饭？”

　　“照旧，你懂得。”

　　周子穆的确能懂。自从上次他把亦溪带去“晴海和风”吃饭之后，她就一直很喜欢那家店的格调了，每次出来学校外面吃饭，她总会去这里。

　　也许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今天的“晴海和风”已经挤满了学生，外面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恐怕没有位置了吧。”亦溪左顾右盼地往店里寻找着有没有刚吃完想埋单的人。

　　“没事，我们进去吧。”周子穆牵着亦溪的手走了进去。

　　“咦，子穆小溪又来了。”刚进店里，老板勤叔就很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两个来的次数多了，自然连老板都认得，“幸好昨晚子穆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给你们留了二楼的包厢，不然看现在这个情况都没有位置了。”

　　“你留了位置？”亦溪很惊讶地看着周子穆。他怎么不提前告诉她一声，如果今天她不想来这里呢，就爱搞突袭。

　　“不然呢，我太聪明了，先知嘛。”周子穆笑了笑，“勤叔，麻烦两份照旧的。嗯，还要两瓶青岛啤酒。”

　　“好，你们先上去坐一会，待会给你们送上去。”

　　周子穆搭着亦溪的肩膀，带她上二楼的包厢里坐下。D大外面就只有“晴海和风”是有包厢，环境优雅而来价格又实惠，这也是亦溪喜欢这里的原因。

　　很快，饭便上了，啤酒也跟着上。

　　亦溪正准备把汤从锅里倒出来，却被周子穆抢去了汤勺，“我来吧。”

　　看着周子穆小心地从锅里倒出汤，亦溪心里一阵暖意。后来在吃饭的过程中，他很爱抢她碗里的菜。

　　“你那么爱吃跟你换啊，这样夹来夹去多麻烦。”

　　“我不要，就要夹你碗里的。”

　　亦溪很无语，她很傻地在想是不是别人的东西就比较香呢。

　　一顿饭，在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周子穆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下次要改善亦溪的吃饭速度才行。

　　周子穆随手很熟练地把青岛啤酒的盖子打开，随后淡黄色的液体从瓶子里倾泻而出，倒进了玻璃杯中。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啤酒的颜色很好看，因为啤酒被冰过的缘故，玻璃杯外层还冒出了点点的水珠。

　　“青岛酒精度数比较低，对于你而言，喝这个比较好。”

　　亦溪端起酒杯轻轻闻了闻，有种刺鼻的味道，然后把酒往胃里送。刚喝几口，她就有些呛到了。酒又冰又苦，喝进去还有一种充满身体倾泻的感觉。

　　“好苦啊，怎么你们都喜欢喝酒。”

　　“很苦那是因为你不懂喝酒。”周子穆自己倒满了一杯，居然一口就能把它喝完，“不要小口小口地喝，一口喝完才爽。”

　　亦溪深深吸了口气，皱起眉仰头把第一杯酒喝完，接着是第二杯。她觉得满肚子都是液体，很涨，不断地打嗝，口中残余着都是苦味。

　　“你现在什么感觉？”

　　“一点都不好，好难喝。”

　　“那下次还敢喝酒吗？”周子穆这样问是有原因的，他希望亦溪通过这次喝酒之后，知道酒苦不好喝，下次就不会再喝了。

　　亦溪没有回答，自己倒满了第三杯酒。第三杯酒还没喝完，她已经喝不下，开始感觉头很晕，眼皮很重很想要睡觉，接着整个人就挨着椅子睡了下去。

　　“我们回去吧。”周子穆知道亦溪快要醉了，想在她喝醉之前把她送回宿舍。他刚伸手想把她拉起，谁知道她甩了他的手。

　　“不要！”

　　“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亦溪就是一副赖死不肯回去，周子穆无奈之下只好用蛮力把她从椅子上拉起，然后带她出去。在下楼梯的时候，她的步伐一直摇摇晃晃，走几步停几步。他只好从她身后扶住她的肩膀，以防她摔倒。

　　在周子穆去前台埋单的时候，亦溪自己一个人去了厕所。等到他埋单回来，她还待在厕所里没出来，他急得冲着厕所门喊，“小溪，上个厕所要那么久吗，不要告诉我你在里面晕倒了啊。”

　　在厕所里的亦溪很晕很晕，她用清水洗了洗脸，然后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哪里慢啊，就出来！”

　　勤叔看见亦溪几乎是整个人都缩在了周子穆的怀里，满脸通红，他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子穆，回去给她喝点热茶，好好照顾小溪。”

　　“嗯，知道了。那勤叔，我们先走了。”

　　在周子穆怀里的亦溪一直发抖，他脱下了长袖外套给她穿上，他里面是一件单薄的短T恤。其实他也冷，可是又不忍心看着她着凉。他帮她把手机放进包包里的时候，她自己拖着摇晃的身体脚步漂浮地往马路走过去，她此刻就像一个醉酒佬。

　　这时候一辆开得很快的的士飞快地朝着亦溪的方向驶过来。

　　“小溪！”周子穆急忙跑上前把亦溪拉回自己的怀中，他急得用责骂的语气说话，“你没带眼过马路吗！”

　　“好晕……”亦溪重复这句话。

　　看到亦溪这个样子，周子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这次，他就牢牢地搂紧她，牵引着她过马路，生怕一不小心她又自己跑出去。一路上半拉半扯，周子穆很不容易把亦溪送到了半路。刚好到亭子阶梯前的时候，谁料到她忽然挣脱开他的手，自己往亭子走去。

　　“喂，小溪，你去那里干嘛啊！”

　　亦溪没有回答，根本不顾及周子穆的呼唤，自行一步一步地踏着阶梯往上走。他怕她走路不稳会摔倒，只好上前去扶她，顺着她的意来到了亭子里从前的那个位置坐下。

　　他不懂她要做什么。

　　这时候，下起了一点小雨。亦溪又不肯回去，周子穆只好右手撑着伞，左手搂着她。因为他只要一放手，她就会像个柿子软绵绵地倒下去，只好让她挨着他的肩膀睡。

　　周子穆让亦溪大口大口地喝酒，其实是有原因的。是因为她说想尝试喝醉的感觉，而这样是最快喝醉的方法。他知道她不会喝酒，但是没想到三杯就醉。他现在深感后悔，不该带她出来喝酒的。

　　“我们回宿舍吧，好吗？”

　　“不要……”

　　“回宿舍吧，乖，听话。”

　　“不要……”

　　亦溪的声音越来越嗲，无论周子穆怎么哄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回去宿舍。最后他想整个人把她抱起，而她却又狠狠地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起来。他对她现在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还有一个办法。周子穆用亦溪的手机拨通了夏小希的电话。

　　“夏小希吗？我是周子穆。”周子穆也见过夏小希几次，不过并不是很熟悉，“小溪她喝醉了，现在赖在亭子这里不肯走。”

　　“我马上过来。”夏小希似乎很着急马上挂掉了电话。

　　一把伞遮两个人，完全不够位置。周子穆只好把亦溪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拥抱住了他。

　　原本大家都喝了点酒，身体比较燥热，两人贴得如此近，隔着单薄的衣服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周子穆的呼吸开始有点急，看着抱住他的亦溪，不多想就吻了过去。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他的吻变得越来越深，舌头都几乎要伸到喉间，抱着她的双手越来越用力。他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一个吻，好像已经不能满足此刻的周子穆，他知道，他想要得更多。

　　可是最后，他放开了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小溪，不要逼我讨厌你，听话，回宿舍。”

　　“我不要回去！”亦溪就像孩子一样在耍无赖，任性地放纵着自己。

　　“靠！”周子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爆一句粗话来抒发自己此刻无奈的心情，“小溪，你让我该怎么办。”

　　周子穆又一次吻了过去，喝醉了的亦溪很木讷地回应着他的吻。其实她不算喝醉，至少她还存留着清醒的意识，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她很晕很累，而且心里有个念头不想回宿舍，想和他待在一起，就借着酒精让自己任性了那么一回。

　　“亦溪，你，爱我吗？”周子穆沙哑着喉咙在亦溪的右耳道说话。

　　“嗯……”

　　亦溪一个字的回答，周子穆不知道是带疑问的“嗯”还是带陈述的“嗯”。他叹了口气，心里默念道，我爱你。

　　这时候，亭子的阶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夏小希一来就是很不友善的态度质问着周子穆，“你怎么带她去喝酒？带她出去喝酒，又无法自己把她带回来。既然没有能力带她回来，就不要把她带出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周子穆不好解释太多，“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现在先把小溪送回宿舍吧。”

　　两人合力之下，在半哄半拉的情况下，终于把亦溪从石凳上拉起来。走到亭子阶梯上，周子穆把她背起，谁知道她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她咬的力度很重，这让他痛得皱起了眉。

　　这是个，很混乱的夜晚。酒果然是个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