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火凤燎原同人·三国）小八的第一百零八种死法》天*****生

11、【87-94】第三年的校园生活（二）

　　87、水镜先生培养八奇的目的是什么？小八偶尔也会问起自己这个问题
　　为了让八奇联手，匡扶汉室。这是水镜先生自己的原话
　　然而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八个人的性格，出身以及经历，说句脏话，最后是绝对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且不说一开始就看起来不像好人的贾诩，跟八怪走得很近的袁方，以及早早预订给了江东的周瑜，哪怕是荀彧一手看着长大的郭嘉，随着年纪渐长，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匡扶汉室？笑话！
　　好像最初大家还都在一条轨道上，然后走着走着就各自走偏了。就好像荀彧当年种下现在全部长歪了的柳树——你说他当年为什么不种些杨树这种永远笔直向上的树木呢。真正完全符合水镜先生的要求的，其实一个也没有——包括荀彧以及现在的诸葛亮。
　　只可惜啊，人生在乱世，总是身不由己。水镜老师收了八个徒弟，就注定眼睁睁地看着弟子们自相残杀。他的心里也不好过吧？
　　其实想起来，某个周目里面小八自立为王后，被所有师兄们围攻，最后兵败如山倒死于非命的结局也挺不错的。至少在小八还活着的时候，师兄们共同的敌人，只有一个。不是么？
　　歪脖子的柳树很适合上吊。想起自立为王的那一周目小八走到了最后无路可走回到水镜府吊死在二师兄种的柳树上的结局，倒也有一种别样的幽默感。

　　88、说起来，三年已经走了大半，再不死一死恐怕就要没机会随便见白毛读档了。心里隐藏的事情太多，无人倾诉的日子过多了，心理压力会很大的。尤其是每天还要和一群人精相处生怕被看出破绽的情况下。
　　小八从房间里拿了根绳子，找了棵高矮合适的柳树，找了个刚好没人的时间，上吊去见白毛了。
　　Game over
　　白毛：怎么又来了？
　　小八：想你了。来看你一眼。
　　白毛：你良心发现了？
　　小八：师兄们虽好，但是如果三天两头要被他们旁敲侧击寻根问底做梦都要想着千万别说出什么剧透的话来这样活着好累。知道的越多越是发现我跟师兄们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智商是硬伤啊我究竟怎样才能放倒所有的师兄搞定完美结局？我到底能不能做到啊白毛你好歹给我说句鼓励安慰的话啊？
　　小八：白毛，我发现有个人倾诉以后心里好受多了。
　　小八：白毛，你怎么半天不说话？我还在等你鼓励我呢。
　　白毛：作为一个心情垃圾桶，你觉得我这时候应该说什么？给我读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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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吊未遂的小八被人救了。
　　是荀彧。也难怪，最近天气太冷，大家都懒得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去学堂上课，要不就是诸葛亮往工房跑。也只有荀彧经常会在柳树前徘徊了。
　　荀彧一脸的痛心。小八，你何必如此？
　　小八低下头，说，那天我不该听四师兄的话带他出来……他这些天来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我……我本以为他不会有事的。
　　荀彧沉默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露出颓然之色，道，是我之过。
　　二师兄有何过错？小八说道。世间并无两全齐美之事。其实师兄一直是知道这一点的吧？这年头，当坏人简单，好人，可不好当啊。小八倒是真心希望这世上能够多一个好人，少一个坏人。
　　荀彧点了点头，然而眉头依旧是紧皱着的。
　　老四他？
　　二师兄不妨自己去看看。
　　房间里挺尸的郭嘉在荀彧忧心忡忡地离开以后立马恢复了正常。
　　小八，你干的不错。郭嘉说。
　　小八：还好二师兄关心则乱。
　　郭嘉：听说你去上吊了？
　　小八：咳咳……能不谈这个么？
　　郭嘉说，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小八说，四师兄，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郭嘉说，我这里多躺一天，你二师兄心里对于我那天说的话便会多记上一分。不急，先躺上一个月再说。
　　小八说，就算元化兄肯帮忙，可是四师兄你真的躺得住么？
　　郭嘉说，躺不住也得躺啊。咳咳咳咳……
　　小八说，四师兄，那你好好休息。我这些天就不来找你了，免得被二师兄看出破绽。
　　郭嘉说，去吧。
　　小八替郭嘉掖了掖被角，便离开了郭嘉的屋子。
　　一局算计，荀彧，小八，皆被算入毂中。奉孝，你的洞彻人心之术当真从未失准过。华佗叼着一根麦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郭嘉的床边，然而脸上却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忧虑。
　　我这身体，有你一人操心便够了。何必再累的小八担心？
　　有他在，我也可以少操劳几分。华佗说道。送上门的学徒，不使唤白不使唤。好吧你好好休息，别再折腾自己了。能挺过这一关先活到明年再说，别让老夫为你操碎了心到头来还要为你伤心。
　　郭嘉一声低笑。

　　89、荀彧这两天一直在郭嘉门前堵门——跟门神一样。
　　又是一年过去了。今年的新年，过得格外清冷。
　　大师兄有事回河北了。五师兄折返江东。这一次的新年总让人感觉有些缺憾。
　　大家决定在花园里小聚一番。
　　少了大师兄和五师兄，花园里的人就直接分成了两个小团体，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坐在一起。荀彧在郭嘉的左边，贾诩在郭嘉的右边，靠得紧紧的。小八知道这两个人是有意无意地在给郭嘉挡风。
　　庞统和诸葛亮坐的比较近。诸葛亮在嘀嘀咕咕地跟庞统说些什么，并且不时地发出笑声。相比之下庞统倒是很少说话，然而每每言中，诸葛亮便抚掌而笑。
　　小八正好坐在贾诩和诸葛亮之间。经常能听到诸葛亮那边传过来一两句话。
　　庞统说：对付老三，只需要一根绳子就够了。
　　诸葛亮说：还需要一块麻布把他的嘴给堵上。
　　小八：……三师兄就坐在我旁边啊你们真不怕被听到？
　　贾诩包了点饺子——这个在现在叫做“月牙馄饨”。
　　贾诩这边不停地用筷子往小八碗里夹菜。二师兄也在不停地往郭嘉碗里夹菜，然后被郭嘉剩下一堆。后来郭嘉直接放下了筷子嫌弃地看着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碗不予理会了。
　　桌上的菜不少，从荀彧做得味道古怪颜色漆黑的中药煲肉汤（这东西不要说郭嘉看到了要皱眉头，好像除了荀彧自己以外都没什么人碰），到诸葛亮做的甜得发腻的梅子糕和放在蜂蜜坛子里腌到现在的蜂蜜梨球——这种真黑暗料理大概只有庞统才会吃的津津有味。当然大部分菜还是出自贾诩。不然今天的聚会大家就等着饿肚子吧。
　　郭嘉披着厚厚的毛皮披风坐在一旁，偶尔会咳嗽两声。他倒是很想尝试一下桌上的酒，不过每一次悄悄动手去拿酒壶都会被荀彧给拦下，然后狠狠地瞪他一眼。告诫郭嘉好好吃饭不要挑食。
　　这时候三师兄笑着比划说诸位师兄小时候的事情——这基本上是他们几个聚会的必谈话题。贾诩说起当年郭嘉小胳膊小腿儿溜到他屋里偷酒喝被荀彧逮个正着板起脸来教训的事情。说起那年荀彧还小，宴会的时候够不着桌子被他抱在膝上乖乖被投喂的事情，甚至说起了诸葛亮上课睡觉被抓被罚了抄书以后庞统帮忙的事情。庞统的字太有风格了。贾诩笑着说，我给他重新誊抄了一遍才没给老师看出来。

　　91、鉴于开春以后，华佗给郭嘉下了特赦令，小八终于又可以上门聊天沙盘了。
　　郭嘉说，最近总是见你愁眉苦脸的，是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师兄帮你解决一下？
　　小八说，我有预感，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六师兄做掉。
　　郭嘉说，我听你提过三局之约，哪怕他让你三局，你依旧没有把握赢他？
　　小八掩面而叹，六师兄对我说，他日为敌，定要豁尽全力置我于死地。
　　小八说，我总觉得我的脑袋是挂在裤腰带上的。一觉醒来说不定就不见了。
　　小八说，大师兄，三师兄和五师兄说，来日交手，情分还在。七师兄的意思是压根不希望看到八奇决裂的结局。而二师兄，我觉得他的答案应该跟七师兄差不多。
　　郭嘉一阵大笑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他拍了拍小八的肩膀，不是每一个师兄都会像老六一样对你说实话的。小八，不愿与师兄们为敌，那就留在水镜府教书吧。如此，替师兄们守护这百年之后的一片净土，如何？
　　小八没有回答。

　　92、天上有八奇，地下有八怪。
　　八怪围山，襄阳告急，小八被于吉下蛊摄去了心神落入控制之中，大师兄惨遭绑票。水镜府内院混入了八怪的暗桩——师兄们行踪不明，小八形同软禁。
　　然后，就是金戈铁马，八怪之间的一场内讧。二师兄搬来军队，水镜府之围遂解。而勉强从天谴之下逃过一命的张角，终于死在了襄阳城外。
　　八怪……他们是在争夺什么东西。小八趁机从水镜府脱出，按照记忆中的地点来到了襄阳城外的一个废弃村舍之中。然后，他遇到了于吉。
　　那天，于吉问小八，你说八奇与八怪是不同的。你便如此笃定，八奇之间不会有内战的那日？
　　小八说，那又如何？
　　于吉说，若是让水镜老儿知道八奇之中有人暗通张角，他不知如何想？
　　小八说，是谁私通张角，这重要么？
　　于吉欲再行发动巫蛊之术控制小八，却被人打断。
　　白毛。
　　师兄们率领的官军终于也来了。三师兄面色凝重地拿出了两封信。第一封是于吉所写，目的应该是引八奇围攻张角。而第二封信……写信之人要他们前往荒村的村口一聚。小八想，这么多师兄弟一起来到这里就为了救一个莫名被绑票了的大师兄，大师兄的面子……还真大。
　　看着师兄们的脸色，看来他们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东西——水镜府的奸细到底是谁？这一切阴谋的背后操纵者又是谁？

　　93、白衣白发的身影再次出现了。是白毛。张角死了。然而这个人却依旧是云淡风轻。
　　若我所料不差，去年我们在长社交过手。郭嘉说道。
　　这么说来，这次看破我行军路线的人也是你。贾诩说。
　　是我。白毛回答。他只有一个人。然而面对八人的质问外加村舍之外军队的包围，却一派从容。
　　你果然如师兄们说的，能够看清别人要走的下一步？小八说道。
　　没错。
　　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二师兄问。
　　人们总是在一切事情之后希望寻找一个所谓的幕后黑手来承担一切的罪责——但是实际上，事情的结果并不是由一个人或者一件事造成的。白毛说。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在等一个结果。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八奇，则以智谋乱天下。你们之中，或为复兴汉室，或为逐鹿天下，或为一族之利。水镜八奇，自选其路。心系汉室者，见生民倒悬，又将如何？心系天下者，赐人生死一念之间，如何断其是非？心系一族之利者，置天下苍生于何地？孰是孰非，抑或，无是无非。纵知过去未来，不能决断。更有甚者，结局非吾一人可知，非吾一人可逆。
　　白毛说着，看着小八，问道。现在，你可决定好你的未来了？
　　所有的师兄都看着小八。神色不尽相同。

　　94、只是瞬间，小八周围的景色变幻，师兄们不见了。他的身边，一幕幕流转而过的，是三年之间所经历的一切。
　　甚至，不仅仅是三年，还有之前的许许多多的周目，无数的小八，在他的面前，宛若一幕幕无声哑剧，接连回放。
　　这是一条狭窄，漫长的通道。小八一路向前走去，推开一扇又一扇的记忆之门。
　　辅佐汉室的小八，归隐山林的小八，留在水镜府教书的小八，投入曹营的小八，远征乌桓的小八，辅佐袁方的小八，加入黄巾的小八，自立为王的小八，云游天下的小八，跟随皇叔的小八，加入江东的小八……
　　有欢笑，有泪水，但是更多的是错愕，绝望，悲伤，无助。小八痛恨失败，但是，他却要一次次面对失败
　　小八一路向前走着，越来越靠前的回忆，很多他已经记不清了。或者已经彻底忘掉了的记忆片段。在此处被一一重拾。
　　前面，是一片白光。小八看完了最后一片记忆——那是他与白毛的。
　　那是最初的的小八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学子。父母亡于战祸，他带着家里所有的积蓄来到水镜府，抱着满腔的希望能够改变这天下时局。他想出人头地，他想扭转乾坤，他想……想要救这个世上所有不该死的人。然而，天赋不佳的他在众多学子之中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年复一年，碌碌无为。
　　白毛问他，你想进入水镜府内门么？
　　做梦都想。少年回答他。
　　白毛说，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任何条件都行。小八说，我答应你。
　　那天，六奇，七奇在外门发起沙盘挑战，小八在白毛的帮助下，赢了六奇一场。
　　因此在连水镜老师都感到惊讶的情况下，顺利晋入内门。
　　原来，最初的我，心中所系亦有汉室，亦有苍生。只是，那个少年是谁，我已经认不得了。连他的姓名都早已忘却了。导师，你说，一个人怎么会前后差距这么大？
　　小八话音未落，便蓦然回首。白毛就站在他的身后——其实白毛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行路无声，亦不闻任何生人气息。
　　白毛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