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的梦》荒唐

13、莉莉的话

　　这些问题在爱丽丝的脑海中扎根下来，让她也憧憬起艾斯崔特外面的生活。然而，在月底的这几天里，她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了宫廷礼仪的学习上。爱丽丝和弗拉拜访了曾在城堡里工作过的莉莉，请她指点她们如何应付王室生活中的各种场合。

　　莉莉是个年近三十岁的女人，性格活泼而又热心，在她服侍王室的五年时光中，积累了许多经验，但由于要专心养育两个子女，她辞去了这份宝贵的工作，回到了村里成为了一个家庭妇女。

　　“有些比较繁琐的礼仪相信你们进入城堡后会有人领你们学习的，”莉莉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们注意几点。最重要的是，瓦尔利特喜欢独处，如果他们不召你们过去，你们不要轻易打扰他们。其次，早晨不要随便进国王和王后的房间，他们习惯在那个时候向神灵祈祷，这是大家普遍知道的常识。最后，尽量避开瓦尔利特的歌声，他们的声音会蛊惑人心，如果一旦沉迷进去，将难以自拔。你们修行时间太短，恐怕无法应付这样带有魔力的曲调。”

　　弗拉问道：“这些大家都知道。可是，莉莉，如果要照顾他们的起居生活，很难避免听到他们的歌声啊。”

　　莉莉笑道：“啊，忘了告诉你们，瓦尔利特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其实很少唱歌。”

　　弗拉和爱丽丝面面相觑：“咦，他们吟唱咒语的时候，不也等同于唱歌了么？我们已经听过王子们的歌声了。”

　　莉莉摇头：“我所说的不是这种施放魔法时的简单吟唱，那当然含有魔力，但是并没有多少蛊惑的成分，或者说，那样的歌声不会动摇人心。我所要你们避开的，是特殊仪式时的歌声以及他们抒发情感时的无目的歌唱。这些情况下，瓦尔利特会在其中投入极大精神力，不自觉地使他们的歌声影响周围人的心神。我在王室服侍的时候，就有一位贵族，因为聆听到国王哀悼兄长的歌声，受到歌中情绪感染，很久都难以从那种沉痛的情感中走出来，没过两年就郁郁而终了。”

　　爱丽丝咋舌道：“天呀，那可真糟糕！”她一面感叹，一面心想：自己第一次见到萨波斯，恐怕就已经被那人的歌声所蛊惑了。自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听到过比那首曲子更加美妙的歌声了，连萨波斯本人，都没有再表现出那样出色的吟唱。

　　想到这里，爱丽丝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天晚上的场景来：萨波斯骑着黑色的骏马从林中缓缓走过，银蓝的月色倾泻在他的袍子上，照亮了上面的花型图纹。那人曼声唱道：“紫罗兰盛开在月光之中，艾斯崔特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我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深林，期盼能够在此安置我孤寂的灵魂……”

　　爱丽丝现在想到那首曲子，才发现它的歌词很像是出自阿克瑟尔之手。或许当日晚上萨波斯吟唱的，正是祖先流传下的古老歌谣。她未曾听过这首曲子，不过是因为它只在王室间流传罢了。

　　两人又请教了一些细节问题，莉莉一一作答。在解答完所有的问题之后，莉莉问了她们一个问题：“亲爱的爱丽丝和弗拉，听说你们有参加选妃的打算是么？”

　　弗拉点点头：“莉莉，不瞒您说，我想试试，但也只是想试试罢了。”

　　莉莉说道：“原来如此。唉，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王后殿下一定会给你们很多考验的。选妃的事是她把关。她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如果你们无法讨得王后欢心，你们的路将很难走下去。”

　　“莉莉，”爱丽丝说，“依你看，王后怎么才会对我们满意呢？”

　　“这很难说，爱丽丝……”莉莉皱眉，“她喜欢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也喜欢有主见的女孩子，但是，过于谄媚的行为她一定会讨厌的。如果你们不知道如何应付王后殿下，那就服侍好两位王子吧。虽然是王后把关，但无疑王子们的态度更加重要。”

　　“谢谢您，莉莉，”爱丽丝回答，“我们会把王子们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考虑的。”

　　第二个月月初，在两人确定自己已经差不多做好了准备之后，弗拉和爱丽丝让布兰特去城堡里告知萨波斯，请他安排工作事宜。布兰特回来后，告诉两人王子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她们这两天过去就行了。进了城堡找侍女长克里斯汀，她会指导她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如何服侍皇室。

　　“那我们明天过去吧，”弗拉说，“不必让他们久等了。”

　　“好的。明天早上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