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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二 (已修) ...

  •   章二

      终是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阙影之间相交,白玉堂看着眼前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心里无悲无愤。有的只是在这次畅快淋漓笔试中由心底而流至整个身体的舒畅感。

      好久都没有这般与他抛开一切比剑,还真是说不出的开怀。

      手上径自抏了一个剑花,用上了自己引以为豪的剑招,昔日猫鼠之争时的盛况再次在这片宛若仙境的桃花林中再次重现。

      他嘴上噙着得逞的微笑,手上的力道也是重了几分,手中的宝剑直指展昭面门。

      展昭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格挡,却不知为何手上的动作一缓,生生的慢了几分。高手过招间怎能容许他此番动作,更何况同他笔试的可是江湖上以剑法狠闻名的锦毛鼠。画影锋利的剑芒就在眼前,展昭竟是突然就忘了动作,干站着什么也不做。

      白玉堂眼见着展昭就要这样命丧于自己剑下,拼着内息受损硬生生的将剑锋偏转,堪堪躲过展昭暴露在他剑下的弱点。

      “死猫!你在发什么愣!”白玉堂顺手从自己的暗器袋中摸出几块圆润的石头瞄准膻中、鸠尾几处要穴,展昭几个翻身,堪堪躲过那些要命的石子。白玉堂见暗器不中也不恼怒,只是悻悻然的将画影收入剑鞘。不经意的拍掉发上及肩头的桃花瓣。

      展昭见他杀气全无,也不好意思再多做追究也收了剑,淡淡的看着白玉堂,“白兄,可消气了?”“呸,爷爷哪里消气了,今天爷突然没兴致和你比下去了。”白玉堂又是刷的一下拍开这扇,脚下微晃两步“这笔帐先记着,回头我赢了你反倒有人说我,赢了你这病猫不光彩了!”

      展昭抚了抚右肩,笑道:“白兄,倒是体恤展某了,多谢,白兄手下留情。”白玉堂看展昭明明身上带伤却还是执意要去赏什么花,想是上月为了抓获京城那起盗窃案落下的伤,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这才装的一副身体蹦棒的样子。真是完全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亏得自己次次问得大嫂寻的疗伤灵药。

      “白兄?白兄?”展昭在一旁见白玉堂定在原地,心思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白玉堂被这一大喊吓得一下回过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忙一扇打在展昭肩头,不过这好死不活的敲在展昭受伤的右肩引的展昭一声轻哼,“你这笨猫,平时的机灵性子都跑到狗肚子里去了么?那么乐意被我打!”白玉堂还是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展昭的右肩,心上的那名为自责的薄纱又蒙一层。展昭依旧笑的春光灿烂,只是这笑在白玉堂眼里看来怎么看都带了点别的意思。

      当两人各自心里怀着不同的思量时,天公不作美,原本已经停了好一会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而下,展昭和白玉堂的行李皆寄放在山下的客栈里,自然这两人上山游玩除了随身不离的佩剑自是不会带其他的物什,白玉堂无奈的用扇子有下没下的挡在头顶,岂料这雨竟是越下越大,不多时别说折扇就连身上的那套白衫也湿的差不多了,展昭甚是好笑的看着白玉堂没折腾几下就被打湿的白衣,沉声道:“白兄,适才上山时展某似乎见半山腰上有一座竹楼,倒是可以令你我二人避避雨。”

      白玉堂闻言,猛地一瞪“这可就是常言道的马后炮?展大人真是好大一发!”展昭见他发丝散乱,身上的白衫已是被愈下愈大的雨尽数淋湿,浑身狼狈不堪,但嘴上却还是咄咄逼人。心里暗叹一口气“好了,展某认输不行?走吧!带你去那间竹屋,问问里面住着的人家避避雨也好,不然害了风寒可就不好了。”说着拉过白玉堂的衣袖径自朝下山的石径奔去...

      待展昭与白玉堂行至半山腰已是黄昏时分,白玉堂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果真看见一座竹楼独立于这整片的桃花之中,显得遗世而独立,想必这座竹楼的主人定也是个性情中人。

      “请问,屋内可有人?”展昭看着大门紧闭的竹楼试探性的开口。竹楼内一点声响也没有,展昭看竹楼的二楼上闪烁的微弱的烛光心下疑惑,但还是拍了拍大门继续喊道:“屋内可是有人?在下与友人一道前来赏花,不料路逢天降大雨,请阁下行个方便,容在下与友人借贵处避雨?”

      等了良久还是没有动静,白玉堂被雨淋得浑身冰凉,有些沉不住气了“这竹楼中人卖的又是什么关子,喊了这些声怎滴一点动静也没有?”展昭还来不及阻止他,白玉堂便两下略上二楼,但见凉风一阵,眼角捕捉到的只剩雪色长衫的一抹衣角。展昭叹了口气,还没待他做下一步动作,楼上就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展昭心里暗叫不好。脚下也使力运功,从楼上半开的轩窗钻了进去。

      “白兄,你这是...”展昭看着眼前室内的一片狼藉,不由得抚了抚头。这是一间不大的客室,东西也不是很多,仅有一张书桌,一把藤椅,靠墙处是一个书架,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笔锋清新脱俗但也不乏为佳品。

      现今藤椅被撞倒在地,书桌上墨迹,宣纸一通乱飞,再看一位青衣女子发髻松散,脸颊边染有墨痕,青色的裙摆上也有好几块墨迹,手中抓着一只狼毫笔扶着书架的柜壁,喘着气,脸色泛白似是被吓得不轻。白玉堂就立在书桌前方,白色的长衫本就因为雨水湿的不成样子,但在衣服前襟处倒是有一大块黑渍,随着水迹慢慢晕开来,倒像是在那里做了一副泼墨山水画。

      经展昭这一喊,白玉堂才醒悟过来,他拉了拉衣服前襟,脸不由得黑了一半,当下就指着青衣女子,冷声道:“你这丫头,作甚么拿砚台砸我!”

      青衣女子倒是没有被白玉堂的气势吓到,只是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冷声道:“这位爷,说的真好,荒郊野岭更适逢雨露连绵,小女子孤身一人在楼中撰写散记,不巧碰到一白影飞入室内,小女子当是遭了山贼,试问一般良家女子哪一个不会自卫,小女子手头又无利器,自是只好那先台当作武器掷出。”那女的声音虽清冷透着一股寒意却也清脆温婉,像是玉珠落入盘中的声音一般口人心弦。

      白玉堂被她这么一顶到还真是无话可说,气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白。到是展昭在这节骨眼上开口打个圆场“这位姑娘莫气,适才却是在下与友人过于唐突,在下与友人本是打算借姑娘贵处避雨,在下在楼下叫了几次门,都未曾见有人前来开门,见外头雨势越来越大,所以在下这位有人这才冒犯姑娘,妄姑娘见谅。”心里却不住念叨白玉堂今日的莽撞。

      那女子倒也是个明理的人,看展昭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也做势鞠了个万福“公子言重了,小女子适才想是太过于痴迷手中书卷了,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动静,让两位公子淋了不少雨吧。若是公子不嫌弃就在舍下避雨吧”语气中仍是透着一股凉意却也掩不住从中透出的关切。展昭忙扶起女子,柔声道:“如此多谢姑娘了。”

      白玉堂也不好发作,只是定定的多看了那女子几眼。“那,楼下有间浴房,且由小女子领二位公子去沐浴,请随我来。”那女子也是不在意,径自说完后,独自走出房门走下楼,打点浴房。展昭连忙快步跟上女子的背影,白玉堂环顾了一下四周,暗暗的记下了些许事情也就跟在展昭后头出了门。

      外面看来这座小楼似是小如斗室,却未曾想这座竹楼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展昭拉着白玉堂跟在女子身后,女子走得极快,展昭跟在她身后也要跨大步子才能跟上,看着眼前女子羸弱单薄的背影,展昭难得有话想说“刚才未曾得空请教姑娘闺名,在下常州府武进县展昭,敢问姑娘芳名。”

      那人却只是引路,展昭的话仿佛置若未闻,却见眼前的青衣女子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这里便是了,这浴房虽小但要什么还是有什么的,屏风前的衣橱内有几件家兄的外衫,二位公子可尽管借走,不必客气。”说完转身便想离开。

      展昭刚想道谢,白玉堂却一抬手挡住女子:“白某适才多有得罪,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说着斜眼看了看身边的展昭,拱手道“我姓白名玉堂,金华人士,这位是展昭,常州武进人士。”女子听后先是一愣,但嘴角仍是凉薄的笑“原是江湖上传言的御猫和锦毛鼠大架么小女子失礼了,小女子姓秦,小字子衿。常州府永安镇人士。”

      虽说的话是恭恭敬敬但面上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展昭心下疑惑“姑娘不是这秦阳山上人士么,为何独自一人居于山中。”秦子衿只是加深了脸上的笑“此事,与你们无关。”

      沐浴过后,展昭摸到衣橱里一套藏青色的锦缎外袍,不管大小先披上再说,等衣服穿在身上才发现身段大小与自己相差无几,当下扎好衣襟,打量起这间可以说是斗室的浴房。

      整个浴房里弥漫着一股松香味,展昭抬起衣袖一嗅,果然和这件衣服上一样的味道,再转过身一看的便是屏风上栩栩如生的骏马图,笔锋有力,浑厚,不拖泥带水,倒与秦子衿房内的字画是不同的风格,骏马图右上角提着一行小字“景佑三年,愚兄赠与子衿吾妹。”

      下方有两个印鉴,但印泥痕迹似乎是有些年份了有些看不清楚,隐隐之间其中一方刻有双飞二字。展昭凑上前刚想看清楚些,“哗——”一大泼水扑面而来,其间还夹杂着白玉堂的透着丝丝凉意的呵斥“展大人,何时做起了这偷香窃玉之事,怎么这偷窥的本事也不见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章二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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