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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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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动的蛊蛛蓄势待发,却一时找不到对象,爬行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急躁,有些好斗的已经三三两两地互相争斗起来。
祈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面目可憎的毒虫,更别谈是在自己的身上。上好的衣料穿在身上有如无物,此时祈禛后悔没有跟着简纾换些粗布衣,至少蛊蛛在自己身上爬动的感觉不会如此的鲜明。
若是敢做什么,边让简纾把你们统统杀光!祈禛心里恨恨的想着。
也许是祈禛的杀气实在强烈,一时蛊蛛们都停下了动作。生命被威胁的不安挣脱了距离甚远的王蛊的束缚,蛊蛛们竟以缓慢的,进退有序的动作向祈禛的头颈,四肢爬去。
长年混迹沙场,熟悉布阵的祈禛,看蛊蛛进退的好似部队,心道不好。蛊蛛已经将自己视为攻击对象。还好他们的行动不算迅猛,祈禛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些蛊蛛可是有毒的。
爬的快的蛊蛛已经分布到他的四肢,在他的身上缠丝作茧。祈禛一惊,下意识的挣动,只是那蛛丝极韧,虽然远不如简纾养的血蛛丝,但是十道二十道的缠着,连玄风那种武功高强的暗卫也挣脱不得。祈禛的动作更加激怒了蛊蛛,让它们的行动更为迅速,眼见就有一只蛊蛛爬到了祈禛的脸上,抬起前足,像是准备下口了。
祈禛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蛊蛛用八只眼睛正对着他亮着獠牙,他已经感觉到蛊蛛带毛的脚触到他的脸了。
“唔~~~”远处传来一阵的箫声。
祈禛眼睛一亮,这是简纾的白玉箫。箫声渐渐拔高,声源也越来越近,连祈禛都能听出箫声中夹杂着一股怒气。
祈禛身上的蛊蛛受惊一般,急急的收起了獠牙,飞快的从他的身上爬下,此时箫声已经到了门口。
“快放开我!”祈禛对着出现在门口的简纾大叫。
简纾犹豫的看了刚刚祈禛身上爬下的蛊蛛,迈开了步子,亲自来到祈禛身边。他的指尖不知涂了什么,月光下泛着红色,轻轻碰了蛛丝一下,钢丝般的蛛丝纷纷断开。
祈禛得了自由,连忙站起身来,靠近简纾。比起地上那些灰扑扑的蛊蛛,简纾雪白的血蛛显得乖巧得多。
简纾看祈禛的脸色还好,想必没有中毒。蛊蛛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安静下来,静静的围着埋住两人的瓦堆。碎瓦片下也爬出了不少的蛊蛛,整整齐齐的对着简纾,等待主人的命令。
玄焰带着玄风赶来,老远就看见房屋塌了,生怕祈禛出事,忙加快了脚步。进门却看到如此的场景,简直无法下脚,尤其是受过蛊蛛毒害的玄风,没有逃开已是他的定力好了。
“人呢?”玄焰见祈禛安好,终于有心情蛊其他的事了。
简纾示意了下血蛛,只见血蛛在简纾肩上舞动了下,围着的蛊蛛便动作起来。一只两只吐丝缠住碎片后向外爬,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终于露出下面埋住的两人。
玄冰和“玄焰”被蛛丝缠在一起,看他们脸色,恐怕没有祈禛那么幸运,都是中了蛛毒。蛊蛛清出来两人后,又主动的将他们身上的蛛丝吞吃干净。
祈禛不由的看了简纾一眼。
“玄冰!”玄风终究沉不住气,看见兄弟浑身是伤又中了毒,急的直向祈禛看。
祈禛看向简纾,心里有些疑问,但还是救人要紧。简纾受意,抛给玄冰一个小药瓶,吩咐:“给他吃下去。”玄冰连忙接过。
只有玄焰严肃的看着地上的“玄焰”,上前想要掀开他的面具。
“玄焰,是什么人?”祈禛上前问玄焰道。
玄焰默默地站起身,突然反手给了祈禛一掌。祈禛吃了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掌打退到墙边。
简纾飞身点住玄焰,回首对上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玄焰”:“你是谁?”语气里的意味和祈禛全然不同。
那人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简纾刚给玄冰的瓶子,眼波里流转着浅蓝色:“谢谢你的解药。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但是要自己解毒还是有些麻烦。”
简纾右手急挥,血蛛顺势飞出,拉带出一条银丝。可是门口的人竟像是被人用绳子来住,横着飞快的退出门口,不见踪影。
简纾收回血蛛,道:“看来没有办法了,现在就走。”
祈禛捂住胸口,问道:“他手上有皇帝的密旨。他是什么人?”
简纾回想起,那人被撕坏的面具下露出的眼尾的弧度很像一个人。
“不清楚,但很可能是‘他’的人。”他是谁,祈禛心知肚明。
“收拾下,我们赶去‘出岫城’。”
马车在被放在卧房的旁边,也被压的不成样子,已经是没有办法上路了。玄风打探回来,向祈禛报告:“主子,村里的村民们似乎中了迷香,没有一个是醒着的。”
简纾听了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村子里的人少,用迷香就对付了,如果人多的话,没准抵不过被灭村的命运。简纾虽不是什么医者仁心的好人,但因为自己害死那么多人还是过意不去。
“迷香?”祈禛现在对迷香什么的非常敏感,他记得简纾认得的很多人都精于弄迷香什么的。
简纾感到祈禛怀疑的目光。
“好吧。”简纾叹了口气,“那人我真的不认识。我承认他可能与我说的那人有关。”
“是药王谷的人?”祈禛看向跪在一边的玄焰。
“不是所有会摄魂术的人都是南疆药王谷的。”简纾意有所指的说。
“你是说,那人不是南疆人……还是与药王谷有关!”祈禛也不傻。
“似乎是同宗的。”简纾长叹一声,“你若是当了皇帝,他们也许就不会现在出来。”
“什么意思。”祈禛不解,简纾说过,不是他认识的人。
“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简纾从袖袋里取出十两银子,他不曾关注过银子的用途,但十两应该值这个房子。“祁家只剩了你和……,不是因为你,那就是……”
“皇兄?”记忆里的皇兄可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即使是在和别的皇兄争夺皇位时,也是恪守着皇家的规矩,怎么会跟那种邪魔外道有关系。
“别在意,那人的真面目,你的皇兄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说,江湖人总是什么都不顾的,扰乱秩序。祈禛想着向简纾狠狠瞪一眼。
“嗯?”简纾又发现同命蛊的一个妙用,祈禛刚刚的乱来,似乎让同命蛊的功效提前开发了呢。
小王爷刚刚的抱怨,他知道了呢。
想到这里,简纾微微笑道:“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
祈禛惊讶于简纾知道自己的想法,明明一张很老实的脸,离开的那个笑容跟个狐狸似的。
“王爷。”玄焰的声音将祈禛的思绪拉了回来。“属下伤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祈禛看着玄焰,他被送来时,母妃刚刚被皇后害死,皇宫里失去了屏障,他的境地实在是不好。如不是朝中舅舅掌着兵权,自己的生活用度都是大问题。
那时被送来的玄焰几乎等同是被家族放弃的。他也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凭他的境地,如不是将玄焰送往暗卫营训练,可能玄焰早就被害死了。这些年,玄焰一直陪着他,他也是将玄焰视同兄弟的,这也是他不让玄焰喊他主子的原因。
可是玄焰不明白,或者是玄焰装作不明白,除了不喊他主子,一举一动都是按着暗卫的标准。
“你起来吧。”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玄焰还在坚持。
祈禛不明白,为什么玄焰对属下都宽松的很,连玄风那样的暗卫都被护出来的,到了他这里便成了这样。
“你不利在哪里?”祈禛蹲下,想看玄焰的眼睛。
“属下对王爷动手,属下……”
祈禛将手放在玄焰的肩上,玄焰蓦地抬起头,看见祈禛温和坚定的眼神。
“那不是你的错。起来,那不是你的错,玄焰。”他叫着玄焰的名字,仿佛还存着小时候的一点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