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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南疆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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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短促的呻吟从祈禛嘴里脱出。
长达几个时辰没有动作,全身解了毒也不太动的了,再加上祈禛感觉是什么在他的身上,后颈冒出一片人眼清晰可见的疙瘩。
这正是简纾想要的状态,反正祈禛不会轻功,不要乱动挺好的。
“走了。”简纾抱起祈禛,将他和包袱一同背在身后,趁着月色跃上房顶。
祈禛虽说习惯马背上的颠簸,换做一个人,自己的身体又是十分僵硬,完全没有着力处。
简纾的动作很轻,祈禛只觉得自己被拖着从一个房顶到另一个房顶,每次他以为自己将要被甩下去时,就会重重的落在简纾的背上。
明明这么瘦的人,背上却是很硬,结实的那种硬。
不过当出了城后,祈禛开始怀念他们没有出城的时候。
简纾的轻功很好,束缚着自己的锦带看着不起眼,其实坚韧无比,紧紧的将自己拴在简纾的身上。所幸自己的手脚恢复了直觉,紧紧的扣住简纾的手臂,否则祈禛一定会惨叫出声。
祈禛猜测这是不是出岫城的人正常进出的地方。
以常人的眼光看,这里完全是山里猴子进出的地方。
树,悬崖,摇摇欲坠的石头。
全部是简纾的落脚点。、
简纾看着还轻松的样子,可是祈禛完全不这么想。暗淡的日光下,脚下的风景简直是深不见底。
“已经好了。”简纾无奈的看着背后死扣着的人。停下已经有一会儿了,背上的人没有闭眼睛,可是看眼神已经呆了。
不过果然是王爷,姿态还是维持的好好的。
祈禛勉强着从简纾背上下来,脚下还是虚浮的,有点经不住想抓住简纾的冲动。
“为什么这么突然?”还偷偷摸摸的。
祈禛不觉得有这样做的理由。
简纾好笑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怎么不问。”现在问是不是晚了些。
祈禛的身份再尊贵,现在也没用了。
简纾估计祈禛造反消息已经传遍祁国了,他手下的说不定已经在训练者准备了。自己不打算阻碍他,毕竟要摆脱祁家的帝王蛊的威胁,扶祈禛上位是必要的。
“我们下一站去南疆。”简纾将绑祈禛的锦带收好,边注意着祈禛不要摔倒。
“南疆?”祈禛没有玄焰跟着,觉得不太安全。
他是确定简纾跟药王谷有关,可是就查到的情报,简纾长年生活在祁国北原的雪山。据说南疆到处都是沼泽……
“是,你要找的傀儡索只有南疆有。”还有他要的东西,也该回药王谷一趟。
“回来后我会送你到你的部队里。”
“这……”祈禛原来打定主意拒绝,可是最后一句让他没法干脆的说不。
这是一场赌约,赌他们只见并不牢固的信任。
简纾有什么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的。祈禛心里对自己说。
“好吧,”祈禛低声的说,伴着晚风的清律,“反正也没有我选择的余地。”
简纾看着无力的站在断崖边上的少年,心里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一丝的怜悯。
尽管彼此都明了,对方不是什么只得怜悯的货色。
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气氛,简纾奇异的,觉得,自己有一点心动。
南疆紧挨着祁国的地带,有一片沼泽。
实际上,南疆在与其他的国家的边境,不是沼泽,便是深谷,里面的毒虫奇异的植物,完全是其他的国家任务无法想象的。
在南疆,即使是蚊蚁也是不可小觑的。不小心,中毒事轻,会有传染的疾病。
因此简纾在进入南疆边境的时候,让祈禛换了所有的衣服。
不用简纾说,祈禛也想这么做了。
近一个月的舟车劳顿,让他本来华贵的衣服变得又旧又脏,织锦的鞋子也被磨穿了。祈禛后悔怎么不穿着战场上的皮靴出来,本来已经有着厚茧的脚都磨破了。
与有真气护体的简纾不同,祈禛在旅途没有怨言,完全是意志在坚持,长年锻炼的身体也是一种。
其他的都还好,甚至在简纾的引导下,祈禛荒废多年的内功都有些进步。
可是每当在荒郊野外露宿,祈禛唯一无法忍受的是简纾准备的伙食。
不是没有经历过日夜奔走但食不果腹的情况,祈禛对于简纾愿意主动准备食物已经很满意了。
也不是简纾的手艺不好,相反,精通医理的他识得诸多调味料的长相和用法。
让祈禛无法忍受的是简纾做饭的原材料。
他可以忽视普通的烤馒头。
大多数时候,他宁愿只吃烤馒头。
简纾从不出去打猎,只是到了时候就叫他那些蜘蛛进林子。
这也就算了,可是这些蜘蛛偏偏只会捕些毒蛇、蜥蜴。
简纾也毫不在意的吃了。
还逼他也要吃。
这里,祈禛环顾四周,这样潮湿的沼泽林,想找些正常的兔子什么的,确实有些难。简纾已经将所有的干粮都让给他了。
祈禛食不知味的嚼着最后一个馒头,这顿以后,他就必须吃那些他看来十分恶心的东西了。
简纾在祈禛的注视下不在意的啃着一只蜥蜴腿。真是不识货,这些东西正是去湿气,解瘴毒的好东西。更何况自己宝贝的血蛛也去狩猎了,怎么会能普通的货色。
不逼着祈禛吃些,还没有进南疆的边境,他就要背着祈禛走了。
想到这里,简纾还是庆幸祈禛没有固执的要他那身华丽丽的累赘的长袍,换上了他看来很诡异的紧身短打。
出岫城里豢养的蛊虫吐得丝织就,轻易不会有毒物敢靠近。
祈禛吃完馒头觉得肚子里有些底了,站起身来打探周围的地形。
这些原来都是玄焰在做的,多年的习惯,让祈禛不弄清地形总是觉得心里不安稳。
沼泽林是祈禛从来没有进过的。可以说,整个祁国,乃至南疆人,都没有几个敢于进入到沼泽林的深处。不谈虽是可能吞没人的沼泽,林子里数不清的毒花毒草也够忍受的。
就连水,也不是能随便喝的。
祈禛现在与简纾寸步不离。离了简纾,他半天也活不下去。
“过了这边就有人家了。”简纾擦擦手,踩灭火堆,清出一片空地,扑上毯子,示意祈禛要睡了。
被火烤过的地面比别的地方干燥。
种了王蛊的简纾本身就是对林子里的毒物的一个警告,睡在简纾身边是很安全的。
南疆的人们就是生活在这种地方?
祈禛心里疑问道。
这种危机四伏,又疾病肆虐的地方。
都说南疆的人惯于用毒使蛊,是危险的存在。可是现在祈禛无法想象,如果南疆人不会这些,将要怎样生活。
世人所说的实在有些偏见。
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即将要看到人了。
祈禛渐渐有些理解简纾的心理,也更加的确定,简纾,不是那个“简纾”。
现在这个简纾对丛林很熟悉,融入的很自然。
祈禛能够感觉出简纾的心境。
对他来说,丛林是家一样的存在。
对里面的生物,简纾也来得比人要亲切。
对着祁国人不吃的东西,他也是没有一点的反感。
可是祈禛不会,这样的丛林里,没有人气,几乎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唯一的人也没有什么话说。
在这样下去,简直要忘掉人过的生活了。
“快点出去吧,”祈禛轻声说道,“再不出去我就要疯了。”
声音很轻,一声一顿。
简纾跨过身子,拍拍他的身子。
简纾不想出去。
这里远比将要去的地方安稳。
“前面那就是……”林子越到边缘,树木越是稀疏,祈禛远远看到人烟,兴奋地指着那里,却一时不知道该叫什么。
“那是寨子。”简纾看来冷淡的多,并不为看到人烟高兴。他唯一觉得方便的恐怕只有晚上有地方睡了。
“寨子。”祈禛拨开挡着路的树枝,看到了那建筑的全貌。“是竹子做的。”
“是,”简纾拉过祈禛,“注意些,寨子的附近一般都会设些陷阱。”
“什么?”祈禛没有听清,整个人都还沉浸在终于见到人的兴奋之中。
“小心!”简纾一把拉过祈禛,他刚刚站过的地方塌下一块,下面插着几根尖尖的竹刺。
“这?”祈禛惊魂未定。
“不过是防止林子的的东西爬进村子。”不过是个小陷阱,注意一点就可以看见的。“竹楼建的那么高也是防毒虫的。”
简纾带着祈禛走向那个寨子。
“就这么进去吗?”祈禛有些担心的问。
南疆的人好像有些排外。
“没关系的。他们都是很好客的。”简纾回头看了祈禛一眼,“你是不是跟南疆打过仗?”如果是这样,还是做一点变装的好。
知道他的想法,祈禛甩了他的手:“我是上过战场不错,可是每次都会带上面具的。”战场上的风沙很大,带了面罩也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