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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祭司与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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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禛看到简纾这么阴沉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但不至于害怕。
“我没有。”
“是吗?”简纾嘲弄的语气对着他。不出半天,那个女孩子就一定会公开对祈禛示爱,偏偏简纾还没有任何制止的理由。
其实不算是祈禛的错,但是他惹得麻烦。
“算了,你的事情我不会管了,若是觉得好的话,留在这里我也不介意。”简纾本来想好好的教训下祈禛,只是没有立场。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为他烦心。
不过一件事还是确定了的。
“那条帕子是你母亲的?”
祈禛受不了简纾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样子,想着自己还是不要惹恼他。
“是的,母亲一直戴在身上。”
母妃被诬蔑是妖精,除了这个全被烧毁了。
“是吗?”简纾看向祈禛的眼神怜悯起来。“你好自为之。”
简纾决定以后对祈禛好些。
想来想去,只有烟水夫人的堂妹。她很久失去了踪迹,原来是在皇宫。这样说来,祈禛的舅舅外公想必也不是真心对他的。
和他一样的身世。
祈禛等到简纾出了门,才松了口气,后悔没有学些功夫什么的。平常有玄焰他们保护不觉得,现在才发觉,在简纾气势全放的状态下,自己连平常的心态都无法维持。
推开房门,除了有几个年老的人坐在自家门口抽着旱烟,寨子历史在没有什么人。自己又不想躲在房里,更不能与那些老人聊天。
祈禛心里抱怨着,不如硬着脸皮跟着简纾也罢,至少有个人可以说话。
自从自己跟着简纾从都城跑出来,简纾至多在言语上占他的便宜,其他的对他说实话还不错。
算算离开都城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可是简纾说的祁延应该还在床上。他这个哥哥只要不死,朝堂一时还乱不了,只要在约定的时间赶回去。
祈禛想着握紧了拳,计划了十几年的事情,想必不久就可以实现了。
“你……”
清甜的声音,虽然发音有些生涩。
“嗯?”祈禛抬起头,正是先前捡了他帕子的女孩子。
“你的衣服。”女孩羞涩的将手里的衣服递给祈禛。
“白色的……”祈禛皱了眉,这不是他的,是简纾的。
但还是伸手接过。
如果没有看错,这衣服刚才还在水里泡着的。
怎么转眼就干了。
祈禛不禁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帕子。怎么跟自己的帕子一样?
据他所知,母妃但这块帕子却是六宫都没有的珍贵。
简纾的衣服竟是同样的材料吗?
他记得简纾在去出岫城前就是这样的打扮。
不对,是在馆子里见到后,他不久就是这样子。
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却总也不脏。还总是带着白玉箫,可是看样子却还没有对肩上的血蛛珍惜。韵律也只是通的马马虎虎。
祈禛不知道怎么,直觉简纾在洛阳的武会和之后在馆子里不是同一个人。即使简纾已经从很多方面证明了他自己,可是祈禛还是觉得奇怪。
可是简纾这张脸明明也的很多人的认识。
不对。
有一个破绽。
出岫城里,简纾一直保持的是,脸上有着云纹的状态。
或者,简纾根本就是“两个人”?
在雪山派上扮演着少年侠士,出了山就是药王谷的蛊师?
可是就连雪山派的人都没有察觉?
祈禛觉得不可能。
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占了简纾的身体?
他和简纾仅仅是长得像?
想到这个可能,祈禛白日下觉得身子发冷。
不是不可能。简纾用的奇异的蛊,或许真是这个问题。
如果想要摆脱他的话……雪山派的宗师……
不。
只是猜测。
祈禛下意识的不愿相信这个想法。
他还被简纾控制着呢。没准自己的想法已经被察觉到了。
就当没想过。
“你怎么了。”阿泷见祈禛接过衣服,陷入沉思的样子不禁问了句。
这人实在长的好看,比寨里任何男人都清秀。尽管比女子还好看,偏偏还是有着男子气。带着异族人的礼仪羞涩,让人眼睛都移不开了。
另外一个虽然也很好看,可是好看的不一样。而且那人好像不好相处的样子。
“没……没什么。”祈禛觉得头上都有些冒冷汗了。与其在这里猜测简纾的身份,不如考虑回去后要怎么办。
舅舅和外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自己成了钦犯,外公也罢了,舅舅一定会在边境独立。周国都没有余力进犯,正是成事的大好机会。
祈禛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况且在外公的带领下,至少一半的臣子不会明确的反对自己。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找傀儡索。
祁延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哥哥,也没有亏待过自己。
想到这里,祈禛的心情明朗了些,抬头对着阿泷微笑了下。举了举手里的衣服:“谢了。”
说着往回走。反正这里他一点也不熟,还不如等简纾回来,跟他心平气和的好好商量。最近简纾的脾气越来越难讨好。
阿泷勉强听懂了祈禛的回答,脸上显出了一团酡红。
他说谢谢。
寨里的男人那个不是对自己的劳动视为理所当然的,哪里会跟她说谢谢呢。
阿泷决定为自己争一次。自己还没有定亲,南疆的好女儿都是有机会自己选的。
“阿哥!”阿泷喊住祈禛。
只要成功,自己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叫我?”祈禛这几天充分感觉到南疆女人的热情。
阿泷喊的是汉话,当然自有自己了。
“这个……给你!”阿泷从他身边跑过,不知有意无意的擦了他一下。
“嗯?”什么?祈禛一头雾水。只见到女孩子跑过,什么也没有。
不过看到她脸红红的样子,难道刚刚是在……示爱?
不得不说,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的反应都很快,尤其面对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祈禛自认是男子汉,对阿泷的热情虽说回报不了,但还是高兴地。
因为高兴,就笑了笑。
跑远的阿泷回头看见他的笑容,脸更红了,又迈步跑去。
“真是…….”不是没有被女子示爱,只是祁国的闺秀们,总是隐晦的送个荷包,写着诗的素笺什么的,哪有这么大声的。
“是什么?”
简纾没有表情的脸上云纹在蔓延。
寨里晒太阳的老人们纷纷露出惊骇的神色。
“本来以为你会在房里待着好好的反省,可是你却在这里,高兴地很嘛。”
想到祈禛有和几个女人甚至是男人这样,简纾觉得心口的王蛊活动的很是兴奋。
“啪”祈禛手里的衣服落到了地上。
简纾越是靠近,他的脸色越是难看,不由得想要后退。
可是他的行为更加的惹怒了简纾。
“躲?”简纾斜着头看他,肩上的血蛛像是感到了主人的心情,扒在简纾肩上,压低了前肢。
“你以为躲得过?”
眼前这个不听劝告的男人身上还被放了不入流的东西。
这让简纾感到地盘受到侵犯。
偏偏在南疆这样是可以的。
所以,这是祈禛的错。
洗衣服的女人们三三两两的回来了。
太阳在天空正中。
没关系,很快就到晚上了。好让他看看自己招惹了什么。
寨里的女人们都察觉到气氛的不同,不少年长些的人,看见了简纾的脸,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甚至有几个跪下,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很好。当着所有人的面。
“来。”简纾对着祈禛招招手。
祈禛看着简纾的脸色不对,不知道他最近烦什么,可是这种表情…….
太危险了。
可是心口一阵一阵的痛,只要违逆了简纾的心意,就刺痛着。
太久了,祈禛几乎都要忘了简纾还有这一招了。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更加的难看,只有应了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
祈禛在心里对着自己说。
两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除了几个目睹阿泷作为的老人显得有些担忧,其他的人简直是雀跃了。
“那个竟然是祭司。”简纾脸上的云纹,南疆人都是熟知的,若说蛊师还是让人又敬又怕,那么简纾这种能够激起蛊虫邪气现在脸上的人,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这种能够轻易地控制蛊虫,又善于调配草药的人,留在寨里便会是神明的化身。
如果是能在丛林里自由的行动,更是一般的祭司比不上的。
在一个寨子里有这种客人都是一种荣耀,不谈别的,但是他们来过,寨里最起码半年不用担心有毒物扰民。
这是祭司的礼物。
当然大家对于他们的关系也有了新的认识。
很多祭司会选择男性的伴侣,因为他们长期接触阴气过盛的毒物。
阳刚的男子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祭司的伴侣也不会是普通的人。
简纾祈禛在房里,不会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什么。但是简纾还是能够猜到一二的,对于南疆的民俗,他还是比较理解的。
在南疆,生存和繁衍是最重要的。
在疾病和瘴毒到处都是的南疆,没有什么比祁国所谓的医师最重要的,因此像自己这样的人还是很受崇敬。
无条件的,即使做再出格的事情。
比如,将男人作为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