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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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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逼自己反。
这样做自由两个目的。
让自己做皇帝,或者不让大哥做皇帝。
祈禛与他从来没有过接触,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大哥了。所以,祁延,他必须救。
除开个人情感,既然要反,祁延势必要死。
可是那人却能在控制祁国皇宫的情况下,任然保持着朝廷的稳定,动手不是明智之举。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那人的剧本走。
怎么自己演的戏,把自己陷下去呢。
祈禛紧紧闭上眼睛,下了决心一般,再次睁开是竟是无比的坚定。
稹王爷从来是直来直去。
喜欢的就抢来,背叛的,就毁灭。
简纾,喜欢青色的。
简纾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堤。
他要在祈禛忍不住之前让孩子尽量的成长。因为出岫城传来了不得了的消息。简纾知道,让祈禛慢慢修养的话,就来不及了。
徐家叛变。
而这一切却不是祈禛的计划。
简纾知道祈禛绝不是像表面那样只是武将,即使他知道祈禛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兄长,可是他背后的徐家不答应。
从祈禛还小的时候让他远离皇权,绝不是让他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否则他的舅舅一族就不会一直掌着权力不肯放手。
祈禛也不是跟徐家一心的。徐家太强势,祈禛不甘心做一个傀儡,也许也不想伤害祁延。这从祈禛麾下只听从祈禛本人号令的军队可以看出来。
至于暗卫营。祈禛的暗卫都是在那里培养的。暗卫一直是祁国的一个人人皆知的存在,没有人会将这些放在台面上讲,但是关于他的传说却是比比皆是。
无外乎,凶残之流。
作为皇家,也是作为权倾朝野的徐家,暗卫营也是一个少不得的存在。
可是据简纾所知,徐家的暗卫营,主掌是玄焰,就是那个愚忠一样对待祈禛的人。而这些暗卫渗透在徐家各处,甚至其他跟徐家有关系的家族。那些已经都是祈禛的触手。
简纾虽不明白祈禛的最终目的,可是他要做的绝对是大事。
这些也是计划良久了。这一次徐家的动作,也许是发现祈禛的小动作,更可能是祈禛背后推波助澜的效果。
当然他的计划中绝不会有孩子这样的异数。这连简纾也是意外的。
虽然祈禛现在没有表示对这个孩子有恶意,可他毕竟还是一个男人。
作为一个男人,大概是没有办法理解女人十月怀胎的成就与母爱。也许现在他还觉得孩子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的血脉,但是当这个孩子破坏了他的计划,甚至毁掉自己的未来……哪怕简纾承诺他未来的生活不会变化,他只会恨这个孩子,恨他改变了自己原本辉煌的生活。
就像自己的父亲。
简纾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像自己那样的可悲。祈禛只要一直保持着对孩子的期盼就好了。
“你决定了?”一向喜欢看好戏的白堤这是也认真起来了,“你真的要‘催熟’你的孩子?”
白堤说的不是很好听,可是正是简纾准备做的。
“以你现在的身体,真的能这样做么?”白堤难得说了句关新的话。
“你不知道,男身产子是多么痛苦。”简纾也没见过,可是南疆以及药王谷的记载不在少数。
很多人甚至为此丧命。
有的人是自愿的,可是有的人却是含冤而死。这些人的孩子生活在阴影中,尤其是那些被迫的人的孩子,很多长大以后性情暴戾,做下很多坏事。
没有爱的孩子,总是可悲的。
南疆利用蛊虫让男子生子,母体的情绪和孩子是可以相互交流的,那样生下的孩子总是早慧,性格也是格外的执拗的。
“最早三天以后。”白堤打断简纾要说的话,他要在这三天尽量帮简纾调养身体,祈禛那里也有很多工作要做。
“你总归也要跟他说声。他也是个心思重的人。”
“好。”简纾疲惫的压住额头。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还是先休息。”白堤收下简纾带来的夜翅蛾茧,准备我会来做。
这时青衣正好回来了,见到简纾疲累的样子,连忙迎上去。
“大王子。”
“他怎么样了?”简纾半睁着眼睛问。
“已经睡下了。”青衣看着简纾疲惫的样子,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那就好。”
白堤走到青衣身边,小声:“你看着他,我先走了。”说着同情似的拍拍青衣的肩膀。
青衣点点头算是回礼。
白堤走出门,带上房门,深深叹了一口气。
“都说了,什么情啊爱啊的最麻烦了。”拎着手里的药箱,也不管里面有着危险的夜翅蛾茧,晃晃悠悠的走着。
“小青儿也真是,都这样了,还宝贝似得守着那人。也不知道那人看过你几眼的。”
祈禛已经三天没有看见简纾了。他就住在着比韵阁里,除了有人伺候着用餐洗漱,在没有人来。
祈禛也没尝试出去。不谈南疆的皇宫结构实在有够诡异的,但是自己这不明不白的身份,他也不觉得有机会可以随便走动。
跟简纾来南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他却变得束手束脚,不能离开。
“吱~”门被打开的声音。
祈禛正看着南疆为数不多的用祁国文字编写的书,是从白堤那里要来的。可是白堤只有医书,他趁机要了本讲蛊的看。
现在他是明白自己控制蛊蛛,察觉蛊物的能力是有多厉害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简纾不会轻易地放他离开。
来人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简纾。其他的人来到这里总是会敲门。不知是哪里打听说祁国有这样的规矩。
祈禛放下书,朝着来人认真的看去。
“来了?”祈禛正襟危坐。他和简纾之间这么一天总是会来的。
即使深陷南疆,祈禛也不认为自己的身份就比简纾低了。关于这个孩子,关于这一切,简纾怎么也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简纾进去看那人脸色还好,不知怎么气势凌厉起来了,仿佛之前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简纾暗笑自己忘了,祈禛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自己又怎么认不清了。
祈禛的脸色有些憔悴。
再怎么没有常识,祈禛还是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本身男子怀孕就是十分诡异的,身体再发生什么异变,祈禛也没有大惊小怪。
只是……
祈禛也不是没有见过普通的孕妇怀孕的状态。按理说,他的孩子最多不过两个月,可是自己的腹部竟然已经惊人的隆起了,祈禛说不好是有几个月的,但是觉得自己的肚子撑了个小香瓜似的。
这也是为什么祈禛对简纾摆出一副谈判的姿态,却还慵懒的半躺着——虽然不相信简纾不了解自己身体异状,可是他还是不自在的想要藏住。
简纾看着祈禛的状态暗叹自己赌对了。
仅仅几天,祈禛已经惊人的消瘦了。也许祈禛自己不觉得,那是被孩子吸引了全部的精力,可是作为紧紧关注祈禛的简纾,他得出的结论却是,祈禛绝对不能安全的撑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天。
一时间,两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多说一句。
最后还是简纾打破了沉默。
“我准备让孩子早些出来。”
抛出一句不负责任的话,简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委婉些。
其实也不是不能够,只是祈禛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他有些灰心。祈禛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他们的孩子。
简纾陷入一种莫名的沮丧中。从前的人生,作为一个江湖人士,他没有什么好名声;最为南疆的王子,他更不能称为称职。碍于他的权威,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什么,但是世人心中,他还是一个失败的人。
简纾不在乎,或者称为自我的放逐。
世上哪有许多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呢,他们的话又何必在意。
没想到,还是让自己受伤了。
祈禛听到简纾的话第一反应是气愤。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被简纾设计的,可是这些天简纾对他的回避又让觉得,也许,这件事连简纾也很意外。
他祈禛再不济也懂得十月怀胎的道理,可是简纾竟然说要将孩子提前拿出来!
他不愿意要这个孩子?
“孩子发育需要的不仅仅是你提供的营养,若是全依仗你,怕是撑不住。”
简纾上前摸住祈禛的手腕。以前简纾一定会用旋丝诊脉什么的,可是王蛊不在了,召唤血蛛也没有那么得心应手了。
“孩子和你的情况都还好,这件事情要尽快。”
简纾松了一口气。
他太了解祈禛倔强的态度,生怕现在这已经不太适宜的悠哉只是祈禛的伪装。尽管不想那样形容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孩子就像是寄生虫一样,拼命的吮吸着祈禛骨子的精髓,用来成长。
简纾靠近时祈禛忍不住的心跳在简纾放下手后慢慢的平复下来。祈禛用很平静的声音,甚至听不出他曾有过心情波动的声线,缓缓道了句:“知道了。”
简纾在祈禛的沉默中升起的一丝期冀最终还是慢慢的消退了。
“要开始的时候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