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虚迷幻境

19、中毒

　　　我立在船头，双手紧紧扣住船舷向岸上看去，远处人声嘈乱黑影一片，那些人显是见我们逃离，便急得在岸上不住的跳脚、吼叫，无奈江畔此时地处空野，仅有较小的泊舟，根本无法在汹涌的江水中行进，只能眼睁睁看我们的座船在湍急的江水中顺流而下，只一转眼，已将岸上的人群拋在后面，倏忽不见。
　　我心有余悸的向后张望几次，眼见江面空旷，始终不见后面有何动静，这才略略放心，暗松了口气。
　　“星儿，这里风大危险，你先去舱里。”二师兄收了长剑，仔细查看过船舷四周才返回我身侧。
　　轩辕宇凝目盯着远处的江面，神情戒备：“现在我们顺风顺水，船行很快，但是前面不远处河道便会转向，会丧失优势。”
　　“师兄，你说他们会不会追来？”我望着清冷的江月，远处一片朦胧模糊，水汽氤氲，一望无际，可惜杀机暗藏，扰了这宁静的月色。
　　“应该不会，你放心休息便是，一切有我们。”二师兄说着，脱下肩头的长襟，披在我身上，理了理我凌乱的发丝。
　　我勉强笑笑，慢慢扶了船舷走入船舱，轩辕宇见状，急忙跟了进来，皱眉道：“小美人，我们漫无目的逃奔不是办法，须得筹算一番，到底要去向哪里？”
　　我疲乏合目，深叹一声：“去向哪里，我也不知道，大师兄不知去向，也没有其他几位师兄的消息……我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那日，我们自宁希乘船从支流进入金江，行了数日，前日终于从燕城上岸，船只一靠岸，我们便直奔燕城中碧落宫所属的几家酒楼和赌场，没想到二师兄才混入酒楼查看，便有官兵发现了我们，幸得轩辕与官兵对抗了半刻，拖延了时间，等得二师兄出来，我们才一起逃走。
　　此后便是不得清省，背后永远追兵不断，后来我们才打听到，原来我们在金江下游的经营的数家酒楼和赌场早已于月前易主，却只在暗中进行，没有声张，似是禄王早已派人守住了金江沿岸的各个路口，张开巨网，只等我们入瓮。
　　我们终于甩开背后的追兵，在江上飘了两日，今日为了补给食物、探听消息，才再度靠岸。本以为停在一个无名的小镇便不会惊动任何人，谁想路上竟埋伏了这许多骑兵，幸亏二师兄与轩辕武艺惊人，才能保得我平安逃回船上。
　　“我们总躲在船上也不是办法，这次是侥幸，可能上游的官兵没来得及传讯知会我们由水路而来，下次我们就恐怕没这么走运了。”轩辕说着，脸上现出忧色。
　　“可是陆路比水路更不安全，只要我们还在颐国境内，恐怕禄王便不会放过我们。”下游便是埒国，希望我们能多坚持几天，也许到了埒国境内便安全了。
　　思及大师兄等人，我不由心情抑郁，长叹一声：“怎地想个办法去找人呢？耗在这里毫无益处，金江沿岸的酒楼都先后易主，定是被禄王知晓受到了袭击，只是，唉，我师兄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到底是生是死……”
　　船头突然传来兵器之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轩辕宇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呆在这里！”身子陡的窜去。
　　我心中一紧，哪里放心？起身扶着后舱门向外看去，只见船尾之处，突然出现数十个竹排，每个竹排上皆有人影晃动，那竹排面积既大，既轻又稳，随风逐流，在水中急行如风，不知何时已经赶了上来！
　　二师兄守在船舷，长剑如练，又快又准，刷刷几剑，将几名意图攀上船来的官兵击退挑开。
　　轩辕宇窜身上前，指掌翻飞，与已追近船侧的竹排上的官兵斗在一起。
　　我见那些竹排在水中快似流星，甚至有一些已经从一侧超过了我们的座船，呼一声，一个黑黝黝的物事从空中飞来，落在船舷，连在尾部的绳索一拉，咯的轻响，便牢牢咬住，绷得笔直。
　　空中突然呼啸之声不绝，无数钩铙从竹排上飞来落在船上，将船体紧紧从侧面一方攫住。
　　我正摸不清头脑，忽听岸边马蹄轰隆，竹排之上突然另有一根根绳索飞射出去，射入岸边。
　　那船身突然一斜，绷紧的绳索咯吱作响，船身竟随着那些竹排飞快的向岸边靠去。
　　二师兄与轩辕身子一晃，陡然惊醒，转身向钩绳斩去，不料那些竹排之上嗤嗤连声，暗器机簧响起，月辉中，银光闪动，激射满天星雨，将两人牢牢笼住。
　　那两人伸掌凌空劈落不断飞来的暗器，却不及去斩钩绳，只顿得一顿，那船身竟已经又靠近岸边丈许，我看着岸边人影幢幢，密集一片，不知有多少守候的官兵，心中不由一紧，惊惧之极。
　　眼见那暗器源源不绝的射来，船身已被钩索拉得靠近岸边，而轩辕与二师兄两人全身都笼在暗器之下，根本无暇去斩那些钩绳，我情急之下，不由扑出，奋力向两人扑去，身子一阵刺痛，跌在船板之上，已然受伤。
　　“星儿，你做什么？”二师兄大吃一惊，扫落身前的暗器，急急将我抱入怀里查看，神情焦急：“你出来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果然，那如雨的暗器立即停止，“钩绳，钩绳……”我咬牙说着，强忍身上的痛楚，急切地看着船舷上的钩铙。
　　轩辕宇陡然从呆立中清醒，拾起一柄不知是谁掉落的长刀，向船侧飞快的斩落。
　　船身猛的一晃，陡地向外侧一翻，我们三个被竖起的船板抛起，又摔在地上，滚得几滚，撞在船舷之上，撞得头晕眼花，身子一凉，那江水猛的灌入甲板，却又忽地退去，船身几欲翻倾，却又立刻在波滔中立起，恢复了原状。
　　那些竹排在绳索中间，突然失去依附，竟然被绳索另一侧的巨力拉得飞起，江上一片惊叫连迭，竹排翻滚倾覆，湍急的江水中人影头颅乌黑一片，被湍急的水流一冲便向下游飘去。
　　轩辕宇急忙运气在掌，向船尾的江水奋力击去，只听得岸上一顿惊呼怒喝之声，座船顺流而下，月光下，船侧无数人头在水里挣抖呼叫，被水流一卷便纷纷消失不见。
　　二师兄神情又急又痛，看着我身上的已经深入肉中暗器，急道：“星儿，星儿，你怎么这么傻？”
　　轩辕宇顾不得问询，急急俯头翻看我身上的暗器，手足无措，锁紧眉头，脸上肌肉不住跳动。
　　“只要大……家安……全……就好……”我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却痛得全身发抖，湿冷的身子渐渐开始麻木无觉，似乎连动一根手指也觉得十分艰难。
　　“有毒！那暗器有毒！”轩辕宇看着我突然失声大喝，神情惊怒之急。
　　二师兄惶急去看，倒抽了一口冷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怎么办？这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我眼中渐渐模糊，只觉四周忽然暗了下去，耳畔却是两人粗重急切的呼吸。
　　胸腹之间似被人急戳了几下，身子陡地一痛，“抱她去舱里，快！”轩辕宇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身子凌空而起，我转头努力去看，眼中却昏暗一片，脑海一阵涣散，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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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只觉身子轻轻摇晃，似乎仍在船上，肢体温暖，身上几处伤口尚微微有些疼痛。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碰触身上的棉被，然后慢慢睁开眼来。
　　“小美人，你终于醒了！”一声欢呼，突然被人扑来搂入怀里，在耳畔激动的喃喃说道：“你终于醒了，我可要担心死了，要是你再不醒，我，我就要疯了……”
　　砰的一声，那人蓦地被一股巨力扯得向后摔去，臀部向下，一跤坐在地上。
　　“小心些，不许再对星儿动手动脚！”二师兄沉着脸在床头恫吓，转头看着我，神情也似十分激动。
　　有点不能适应眼前的状况，我呆呆的再度被搂入一个怀抱，偷偷转头，看着轩辕宇气愤地从地上缓缓站起，拍去衣角的灰尘，嘴里喃喃的嘟哝着什么，一付气鼓鼓的夸张神情。
　　“你终于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星儿，你知不知道多危险？那暗器是有毒的！为何不听话要从船舱里跑出来？真是任性，你快把我吓死了，知不知道？！”二师兄在我头顶低声训斥，一面将我紧紧锁入怀里不住的拍着我的背部安抚。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啦？二师兄，是谁救了我？”我急忙问着，眼光穿过二师兄的肩头无意间落在轩辕宇脸上，只见他凝目看着我们，皱起眉头，目光复杂，神情一黯。
　　“是我，小美人，没想到吧？”见我望来，轩辕宇眉毛一挑，突然裂嘴嘻笑，面带得色。
　　二师兄扶着我，将我轻轻放回枕上，又痛又怜，仔细查看我脸色后，拉高被子，让我躺得更为舒服一些，“你睡了几个时辰了，一定饿了，我让人煮了些粥，等一下，我去端来。”回身之时，冷冷一瞥，从轩辕宇身边行过，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几个时辰？这是哪里？”我看了看立原地的轩辕宇，诧然开口。
　　“还在金江，不过我们已经换了一只船，唉，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会跑出来扑到暗器里？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凑巧懂点医术，你可能已经死了！”轩辕宇无奈地挑眉走进前来，随意的坐在床沿，俯头看着我。
　　“好巧，”我挤出一个笑来，看见他黑瞳中映自己清澈的倒影，那表情僵硬且牵强：“我还真是命大，这么说，真要谢谢你。”
　　我承认自己当时是过于冲动，只是没有料到那暗器竟会有毒。
　　“你怎地还没有觉悟？要是不小心打中了你的小脑袋，十条命也没了，你这个笨蛋！”见我似乎并未后怕，他眸中闪过一丝怒火，旋即眸光一黯，幽黑晶亮，锁在我脸上。
　　我只觉他目光灼灼将我牢牢攫住，顿时不自在起来，眸光流转，避开他的目光，苦笑道：“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有二师兄教训已经够了，怎么又多了一个！”
　　我当时酌定禄王定不肯轻易让我就死，而情势太过危急，若被对方将船拖到岸上，纵然他二人武功再高，也难以回护，我又岂肯再回到仇人手里？
　　“算了，算我没说，以后不准这么冲动。”轩辕宇泄气地说道，不自觉地轻捶了一下床沿。
　　“好，我下次一定想清楚再做，不过谢谢你又救了我，真没想到你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还会解毒。”
　　“那是，我这种英俊能干多才多艺的男人并不多见，你要如何谢我？以身相许。”才夸得几句，这人便开始涎脸嘻笑起来，痞笑着凑近我的脸，暧昧的看着我，流里流气。
　　我无奈地转开头，皱眉道：“你这人嘴巴就没一刻安生，经不得夸，怎么行一点善事便要讨功德薄呢。”
　　“星儿，来，喝点粥吧。”二师兄端着粥碗返回，见此情形，怔了怔。
　　轩辕宇见状一语不发，跳下床沿转身走了。
　　“师兄，我的毒真的是他解的？”这人何时竟会解毒了，到也让人觉得稀奇，说此人不入流吧，偏武功高强，觉得他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又会什么医术解毒了，处处透着神秘，令人好奇，我每每强捺性情，才能不去探究。
　　“嗯，看不出这人居然医术不错，幸好他在此处，不然……”二师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不快：“这人来历不明，高深莫测，却偏要一路死缠烂打的跟着我们，星儿，我怀疑，此人一定另有目的。”
　　“你是说……与禄王口中的宝藏有关？”我愣了愣，心中五味杂陈。这一个宝藏之说，害死了多少人哪，世人皆道我知道什么宝藏的下落，其实我自己也没有任何关于什么宝藏的印象，更不要说告诉别人，真是无语了。
　　眼见二师兄对轩辕宇似是十分戒备，难道在我昏迷期间错过了什么？“不会罢，以禄王的为人，定不会将这么大的事情张扬出去……虽然，他一直认为我知道宝藏的下落，但显然轩辕与他们不是一伙，如果轩辕真是他派来的，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再派这么多人追捕我们了。”
　　“但愿如此，星儿，你就是心地太好，最好还是提防一些别人比较好。”二师兄欲待再言，见了我的神色，叹了口气，终不再说，小心扶我坐起，将犹自冒着热气的粥碗端了过来。
　　“我知道，二师兄，你放心，我自有主意。”俯头接过粥碗，我慢慢用羹勺舀起，一点点吹凉吃了下去。
　　“二师兄，我们是怎么逃过禄王追踪的？我的毒，轩辕又是如何帮解的？我昏睡之时发生了什么？”总觉眼前太过平静，平静安详得诡异，令人不安。
　　“我们见你中毒，他用针术延缓了毒药的扩散，然后我们又联手运功帮你将毒逼了出来，后来，他提议在中途将原来那只船抛在岸边，我们带着你走了一段，又易容到集市上租了另一条船，继续前行，现在已近埒国境内，只须一日路程即到，想来一入埒国，禄王便鞭长莫及，我们也就安全了。”
　　“嗯，这样禄王会以为我们被逼到了岸上，所以只会在岸上加紧搜查，丝毫不会想到我们又潜回金江。”怪不得，我们可以平平安安的在呆船上，轩辕宇果然还有些点子。
　　“二师兄，都是我拖累了你们，你们原本不必过这种日子，却是因为我要东躲西藏，无端受累。”我心中一阵内疚，不由自主的说道，眼见二师兄自将我从王府救出便一直被我连累，餐风饮露，担心焦虑，真是受了不少的苦，我恨自己无能，竟然要处处依赖于他，害得他不得不为我分担一切。
　　“傻星儿，我们要为师父报仇，原也是应该，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你又是我最关心的人，怎么能算是拖累？”见我眼中含泪，二师兄一阵感慨，抚着我发顶，低声温柔的安慰。
　　“你累了，再睡会吧，不用担心别的，好好休息。”待我吃完碗中的粥饭，他扶我躺下，温柔地盖上被子，拾走碗匙。
　　“嗯。”我点点头，果然觉得有些困倦，便微笑一下，阖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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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总觉不太安稳，噩梦连连，茫然间四处奔逃，背后永远是凶猛欲吞的无边黑暗，令人无法挣脱，正在筋疲力尽、惊恐万状之时，身体突然轻轻摇晃，耳畔一阵阵低呼：“星儿，醒醒，醒醒……”
　　我陡然张目，满头大汗，看着二师兄执着绢帕伸来，眼中怜惜，轻轻拭去我头上的汗珠。
　　“星儿，你在做梦，口中一直在叫，真是令人担心，没什么事吧？”二师兄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只是梦而已，醒来就好。”我心有余悸，缓一缓神儿，松了口气。
　　“我睡了多久？”好像才一阵子，怎么外面这么黑，而且船里也点了灯，我举袖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微觉有些疲累。
　　“几个时辰了，我怕你太累，所以才没有叫醒，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刚才碰上了一个朋友，恰好他也乘船去埒国，没想到这么巧，两船相遇，竟在船舷上看见。”二师兄微笑说道，一副仍觉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已经请他们过船，既可做伴沿途借他们掩饰一下身份，以后相互也有个照应。”
　　“看来二师兄对这位朋友很是欣赏，既然是熟识，全听二师兄的安排便是。”我看着他神情略喜的样子，微笑着问：“就是不知道二师兄这位朋友是什么人，请二师兄代为引见，让星儿也结识一下。”
　　“他是商贾，会些武功，但不是武林中人，以前帮助大师兄打理生意时也曾有过接触，这人生意手段极高，做事也有魄力，在颐国官场之中也颇有一些势力和人脉，令人激赏。”
　　“哦？既是与官府有关，我们身份尴尬，不知道会不会……”我诧然开口，二师兄如此推崇此人，料得应该不差，只是，他既与官府相交，我们与他在一起，他若知道我们的身份，又会如何？
　　“应该不会，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交界之处，两国江防俱有官兵把守，我们一无通行官状，又不了解情况，只怕未必能通过江监的审查。倒是他要去埒国采买，手里有官府批文，我们正好借机随行蒙混过去。”
　　“也好，全依二师兄便是。”没想到两国交界有这么严的关卡，看来若要到埒国，还要仔细筹谋才行，二师兄此举未尝不是办法，估且一试，再看结果。
　　“小美人！小美人！”舱门砰的一声，急急冲进一个人影，见我与二师兄向他望来，轩辕宇怔在原地，呆了一呆，忽而笑道：“小美人，你可睡饱了？不过是中点小毒，我们两个为你运功逼毒之后还没有机会休息，你到好，乘机睡了个尽兴。”
　　我见他挤眉弄眼，硬是强笑，笑得虚伪油滑，不由愣了一下，皱眉道：“轩辕，你做甚弄出这个怪样子？现在可真难看。”
　　“难看？你有见过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脸么？说起来，你可见过比我还英俊的男人？我说小美人，做人可不要太挑剔，世上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多，你身边恰好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所以就马马虎虎凑凑和和合着用罢。”这人嚣张的指着自己，一脸的夸张和自得，不忘嘴上占一点便宜。
　　“用？”我皱皱眉，这人讲话真是不懂避忌，什么都可以随便胡言乱语？哎，这等淫贼本色，看来是没法根治了。略一沉吟，我转头看着二师兄，开口说道：“二师兄，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要问他。”
　　二师兄神情不郁，微瞪了轩辕宇一眼，目光一沉，却不作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什么事？不用装模作样，快说罢。”眼见二师兄走了出去，轩辕宇立刻回身鬼鬼祟祟的关上舱门，我不觉有些好笑。
　　“小美人，惨了。”轩辕宇一脸苦相，一屁股坐上床沿说道：“你二师兄遇上一个朋友，说要和我们一起走。”
　　“是啊，他刚刚是提过这事，怎么了？”我挑高眉毛，莫明所以。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蓝衣人。”他缓缓地说着，苦笑一声。
　　“你是说……”我惊诧，不由呆了一呆。
　　“可不是，我刚才见到，吓了一跳，不过他可没见到我，也不知道我们俩也在这船上。”
　　“二师兄说他是很有权势的商贾，可是那日听他的谈吐，似乎来历极不简单。”我沉思片刻，思及那人的言行，我神情不由一凝，抬头说道：“这人既然是二师兄的朋友，我相信二师兄的眼光，对方不管是什么身份，应该都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也不用刻意去避，一切顺其自然罢。”这人身份可疑，不可不防，但避而不见并不是个办法，再说现在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想不见面也不可能，不如索性摊开来，道明身份再静观其变。
　　“我是没所谓啦，大不了见势不好拔腿便跑，只是小美人你，不会武功，身子又弱，凡事可要三思而行、多加小心，切不可偏听偏信、全不提防。”轩辕宇眸光一闪，语带机锋，忽又敛起凝重的神色，转而抿唇一哂，笑吟吟的伸手在我脸上一抚：“可怜的小美人，中毒以后清瘦了不少，更加楚楚动人了，可真让人忍不住又爱又怜，加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