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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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德拉科是因为想早点见到金妮而对魁地奇世界杯满怀期待，还是因为卢修斯与韦斯莱先生之间极有可能发生的冲突而焦虑烦恼，时间都像被施了快进魔法一样，“嗖”的一下子跳到了八月下旬。当纳西莎吩咐海奇和多比先去场地整理帐篷的时候，德拉科才惊觉他太过沉浸于思考如何妥善处理两家的关系，而忘了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食死徒游行”事件。
其实也不怪德拉科会忘记，实在是卢修斯最近表现得太像一位精明的商人和出色的老师了。
暑假开始没几天，卢修斯就挥着魔杖，将一份安排得非常紧凑的学习计划粘在了德拉科的书房里。
“我和你妈妈决定，从这个暑假开始，马尔福庄园的运营由你负责。我会尽量将你需要的东西都教给你。鉴于你不会错过世界杯，我希望你在一个月之内能掌握最基本的方法。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因为这项工作是长期的、甚至是永久的，需要相当的耐心和责任心，不同于你在学校里学习的那些小把戏，它并非轻而易举可以胜任。
“你要永远记得，马尔福庄园已经传承了九百三十七年。近三百年来，所有的马尔福都在这里出生、成长和死亡，这里是马尔福家的象征和根本，是我们在魔法界立足的根本。所以，无论如何，马尔福庄园不能在我们父子手中有丝毫损失。
“我想，去年暑假你已经对马尔福家在法国的产业有了大概的了解。那么，今年你可以对国内的产业深入了解一下。这些产业跟马尔福庄园的运作关系更加密切，我相信你从接下来的学习中会有更深刻的认识。”
说到这里，卢修斯让几大摞书本、文件和图纸凭空出现在德拉科身前的大书桌上，差点儿把台灯挤下去。
德拉科本以为对居住了十几年的马尔福庄园已经足够了解，可是当他打开最上面的庄园设计及改造图纸时，彻底推翻了这个认知。从那一刻起，德拉科才发现，虽然他自己经常心怀敬畏与好奇的去看待周遭的事物，他还是把庄园里的许多不平凡之处看得普通了。例如，庄园的守护魔咒是怎样工作的？为什么附近明明没有水源，花园里却还可以有一座喷泉（要知道这里可没有麻瓜铺设的自来水管道）？当德拉科把多比据为己有之后，卢修斯和纳西莎是从哪里找来的海奇？他们是怎么确保它和它之前许许多多前辈的忠诚的？……
现在，德拉科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得不站在一个全新的角度，一个庄园管理者、统治者所应有的角度。说实话，这远不如得知庄园秘密时令人激动，当你还要考虑一大堆资金、损益问题的时候，就尤其会感到枯燥和乏味。每当德拉科在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报表文件之中累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就会怀疑卢修斯这么早开始训练他，真实目的并不是因为德拉科表现得可靠有担当，而是因为他想早点儿摆脱这个苦活计。
虽然这些并非德拉科的兴趣所在，但他学得十分用心——他明白那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这些又庞杂又琐碎的事情上了（至少是在卢修斯和纳西莎看得见的那些时间里），他的专心让卢修斯尤为满意，他的勤学好问也让卢修斯展现了无人知晓的善为人师的潜质。就这一点来说，德拉科十几年来第一次对卢修斯产生了崇拜之情，并且坚信，如果卢修斯愿意纡尊降贵的到霍格沃茨教书，一定会让许多人失业——当一名优雅风趣、知识渊博、条理分明、有理有据的教师站在你面前时，麦格的刻板严厉、弗立维的局促絮叨、斯普劳特的衣衫不整都变成了不容忽视的缺点，更不用提斯内普的嘲讽刻薄、海格的粗心大意和特里劳妮的神神叨叨了。
对于德拉科的暑期教育，卢修斯表现得堪称完美。以至于德拉科完全忘记了他那将商业知识运用得出神入化、眼光精准的父亲同时还是一名穷凶极恶的食死徒。但在到达魁地奇世界杯的扎营场地后，卢修斯在宫殿一样的帐篷里举办的秘密小聚会，让德拉科再次认清了这个事实。
“……我都快忘了那些以为自己在做梦、哭喊着请求上帝救赎的麻瓜脸上的表情，得有多愚蠢啊，他们甚至不知道梅林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正好有一家子麻瓜，我们这下可以好好找点儿乐子了……顺便告诉那些喜爱麻瓜的败类，黑魔王虽然失踪了，他的支持者还在，坚持纯血至上的人还在……”
德拉科皱着眉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见隔壁传来邪恶的笑闹声和庆祝般的碰杯声，心情十分糟糕——坐视这种事发生违反他的良知，然而他又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立场和理由进行反对，更没有办法阻止。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趴在一把扶手椅里的糊涂虫撑起前腿，骨碌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乱转，看到他重新坐回沙发里，便又失望的把长下巴搭在它肉乎乎的前爪上，眼睛却不时瞟瞟半开的房门。德拉科知道它想出去玩儿，他自己现在也不想留在这里憋闷着，便冲糊涂虫一摆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奢华得夸张的帐篷。
来到外面，糊涂虫撒欢似的跑得飞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德拉科知道它能找回来，也不着急追赶，自己在营地上溜达着，心里盼望着能够遇见金妮。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人们都纷纷走出帐篷，情绪因为比赛的临近而持续高涨，夏日傍晚的空气似乎也在这种急切中颤抖着。使用魔法的迹象在营地各处冒出来——奇形怪状的魔法烟火四处乱窜、从天而降的小贩兜售比赛纪念品、成群结队的球队支持者们带着会唱歌的帽子来来去去……到处都是大说大笑、兴奋不已的人群。
在这种情况下，德拉科认为即使能够遇到金妮，也没办法安安静静的说一秒钟话。他掉头往回走，打算在入场前回到纳西莎身边。不过一大群穿着苏格兰裙子的男巫堵在路中间，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吵着什么。德拉科不得不从一顶打着许多补丁的帐篷后面绕过去。他弯腰钻过一条晾衣绳，又绕过燃尽的篝火堆，往左一转，走上了另一条路。这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德拉科回头一看，卢平正站在一顶华丽的金色与红色组成的帐篷前，抱着兴奋不已的糊涂虫对他微笑。
“卢平教授？”德拉科走过去，有点儿吃惊的打着招呼。卢平气色不错，头发剪短了，身上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浅色的T恤，这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我现在不是你们的教授了，你要是愿意，就喊我莱姆斯好了。”他温和的说，“这是你的宠物狗吧？”
“哦，是的。我正在找它。”德拉科接过乱扭乱动的糊涂虫，心里有点儿不自在，没话找话的说，“这是你的帐篷吗？真漂亮。”
“哦，不。这是小天狼星的，他邀请我跟哈利来看世界杯，特意去订做的。有点儿夸张是不是？不过跟那些蒙特利尔人的一比，也就不算什么了。”卢平快活的说，“进来喝杯茶吧，哈利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了，卢……莱姆斯，”德拉科喘了口气说，“看起来快要入场了，我得赶紧回到我爸妈那里去。”
“哦，也对。”卢平仍然微笑着，“那等开学再见吧，小天狼星在霍格莫德买了一栋房子，等周末的时候，我们可以在那儿聚一聚。”
“你也住在那里吗？”
“暂时是。但开学以后就要搬走了，”卢平略带苦涩的说，“那里的村民不太愿意让我做邻居。恐怕家长们也不愿意我离霍格沃茨太近。”
“那你找到工作了吗？”
卢平摇摇头，“不容易。现在差不多整个英国魔法界都知道我是狼人了。没人愿意雇佣一个狼人。”他叹了口气，不过看到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后，反而笑着安慰起他来，“别为我担心，其实现在好多了，至少我可以打扰小天狼星，你知道，直接幻影移形到他家里，别让人看见就行了。”
德拉科看着卢平过早花白的头发，心里像堵了一团厚棉絮，他犹豫了一会儿说：“其实，你可以试试去麻瓜那里找工作。他们有一种叫半职的职位，工作时间可以自己决定，报酬按小时计算。虽然薪水福利不会太好，但相对来说，应该也会轻松一些。”
“听起来很不错。”卢平很感兴趣的说，“什么样的工作有这种职位？不知道我能不能干得了。”
“招聘市场有很多这方面的信息，各种工作的都有，你可以去看看。”
“好的，等世界杯一结束我就去。太感谢了。没想到你对麻瓜这么了解。”
“哦，别客气。我也是听上过麻瓜研究的同学说的，他们……”德拉科心虚的解释被一阵锣声打断了，立刻，千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嘿，莱姆斯，伙计，我们该走了，时间到了。”小天狼星一边往这走一边挥手喊道。他身边还有一大群人——哈利、赫敏、韦斯莱先生和他的儿子们，还有金妮。
德拉科站在黄昏交错的光影里，胸膛里好像煮开了一大锅欢欣剂，咕嘟咕嘟冒着快乐的小泡泡，热腾腾美滋滋的香气瞬间从里到外笼罩了他。
金妮看起来也很高兴，她在她的哥哥们身后向德拉科挥手，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德拉科？哦，你好。”小天狼星看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糊涂虫，打招呼的声音透着古怪。这让德拉科把注意力从金妮那里转走了，“你好，布莱克先生。”他礼貌而冷淡的点点头，转而又礼貌且热情的跟韦斯莱先生打招呼：“你好，韦斯莱先生，好久不见了。”
“啊，你好，德拉科。”韦斯莱先生回答的时候，同样声音古怪，他摸摸自己光秃秃的额头，又往上推了推眼镜，才继续说，“我读了那篇博格特的文章，很棒，真是太棒了！”
“谢谢，韦斯莱先生，如果没有莱姆斯和金妮，我是写不出来的。”
“啊，这个，金妮跟我说她从你那学到了很多东西。”
德拉科终于有机会再看着金妮了，他偏过头，咧着嘴跟她打招呼，“暑假过的好吗，金妮？呃，还有你们大家？”
“还不错。”金妮一般正经的回答。但德拉科看得出她在拼命憋着笑，因为他们俩整个暑假都在通信，这样的问答完全是装模作样。
“非常好。”哈利傻笑着，“从来没这么好过。”
“我读完了五年级的课本。”赫敏抢着说。
“意义非凡！”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然后同时向他挤挤右眼，惹得罗恩狐疑的来回打量他们。
德拉科笑了起来，他转动脑筋，想着怎么才能不惹人注意的跟金妮搭上话时，一个扎着辫子的高个男生提醒说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可以边走边聊。德拉科不得不告辞离开，他遗憾的看了金妮一眼，飞快的跑走了。当他回到帐篷的时候，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等在了小花园里。
“你去哪儿了？”卢修斯一看见糊涂虫，就退了一大步，掏出手绢捂住鼻子，“赶紧去换身衣服，比赛要开始了。”
德拉科把糊涂虫赶进自己的房间里，匆匆换了一件银色的袍子，干净整齐的和卢修斯、纳西莎出发了。他们穿过营地，顺着灯笼照亮的道路往树林深处走去。
确实有点儿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入场就坐。德拉科挽着纳西莎，跟在卢修斯身后来到入口处。
“贵宾包厢！”魔法部的女巫一看到他们就殷勤的说，“在最顶层，马尔福先生、夫人，请一直往上走。”
卢修斯冷淡的点点头，纳西莎则没有任何表示。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拾阶而上，一直来到最顶端的一个豪华包厢里。
“啊，卢修斯！”他们一进门，正在到处寒暄的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就嚷嚷起来，“你们终于来了，我刚刚还在担心你会错过开场。你好，亲爱的夫人，”福吉走过来跟卢修斯握手，又微笑着对纳西莎鞠了一躬，继而对德拉科说，“你好，德拉科。你爸爸给我看了你的那篇文章。我要说，太了不起了，十分了不起！”
这是一天里第二次有人提起博格特的文章，和韦斯莱先生不同，德拉科认为福吉这么说，只不过是要巴结卢修斯这个支持他的大金主。就他听说的情况来看，被阿兹卡班冤狱事件折腾得焦头烂额的福吉恐怕根本没读过那篇文章。
德拉科堆起跟卢修斯如出一辙的假笑，“您过奖了，部长先生。”
福吉踮起脚尖拍拍德拉科的肩膀，又对着卢修斯和纳西莎说：“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奥博兰斯克先生，他是保加利亚魔法部的部长。奥波兰斯克先生，这位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是英国最古老家族的……哦，好吧，好吧，我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反正你也听不明白英语，哎。”福吉疲惫的转头对卢修斯说，“真不知道克劳奇去哪里了，这不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吗？让我看看还有谁——”
“部长先生，也许我可以为您充当一下临时翻译。”德拉科在福吉转动着脑袋要向卢修斯介绍其他人时，赶紧截住了话头，“我学过一些简单的保加利亚语。”
“哦，哦，是这样吗？”福吉看起来有些吃惊，不过他马上就高兴起来，“那你来试试吧。”
德拉科挂着礼貌的微笑，用听起来别扭且含糊不清的语调对那位穿着华丽天鹅绒长袍的外国部长说了句什么。
对方突然大笑起来，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你对他说了什么？”福吉有些不安的问。
“一个笑话。”德拉科低声回答。
“这个男孩儿太有意思了。”奥博兰斯克先生用略带口音的英语说，“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会说英语？”福吉目瞪口呆，“那你刚才——你让我整天都比比划划的！”
“嘿，那是很好玩儿的呀。”保加利亚部长耸耸肩膀，又对德拉科笑了一下。
“看来这里用不上我了。”德拉科微微欠身，让两位部长继续他们的小玩笑。他以为差过了这个话题，卢修斯就不会跟韦斯莱先生正面交锋。但贵宾包厢实在太小了，而韦斯莱家的人又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位置。当他回到纳西莎身边时，遗憾的发现最后两位自由的布莱克正在对峙——事实上，纳西莎只是皱着眉头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而被小天狼星恶狠狠瞪视的则是卢修斯。
“——让我看看，天呐，天呐，”卢修斯拖着他那特有的腔调轻声说，“亲爱的奥赖恩和沃尔布加会说什么呢？当高贵又纯洁的布莱克家族财产被他们除名的儿子用来资助——”他不屑地来回批视最前面那排座位，当看到赫敏、卢平和金妮时，冷冰冰的灰眼睛不祥的眯了起来，“——这些人的时候。”
小天狼星已经把魔杖攥在手里了，他向前跨一步，几乎要撞上卢修斯的鼻尖，“你敢说出——”
“别在这儿，小天狼星。”卢平越过罗恩的位子，从后面抓住小天狼星的胳膊肘。韦斯莱先生也站起来了。
“什么？”卢修斯讥诮的扯了下嘴角，用只有他们几个听得见的声音说：“穷鬼、狼人和泥巴种的名字？”
“别——”
“嘭！”
“小天狼星——”
“卢修斯！”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说得清是怎么回事。卢修斯和小天狼星之间的空气突然变成了一堵冰墙，把他们俩面对面的冻在了一起。从他们的姿势来看，似乎是两根魔杖发射的魔咒撞击之后产生了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包厢里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着这边。哈利、赫敏和韦斯莱家的男孩子们赶过来围着小天狼星，纳西莎扶住冻得结实的卢修斯，紧张得脸色苍白。
“谁使了冰冻咒？想给热烈的比赛先降降温吗？这可不行，要知道，比赛还没开始呢！”一个不合时宜的快活声音说。德拉科回头看见卢多·巴克曼冲进了包厢，他穿的像一只巨大的黄蜂，黄黑相间的袍子紧紧勒在大肚子上，圆圆的脸像一块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样闪闪发亮。
“别担心，只是小问题，我来解决。”卢平在一片混乱中抽出魔杖，对着冰墙念道：“咒立停。”
坚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变成大股大股的白色雾气在整个包厢里飘散，卢修斯和小天狼星复苏过来。他们俩冻得够呛，在盛夏燥热的空气里打着哆嗦，看起来已经足够冷静并且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制造冲突了。德拉科满意的走上前，帮着纳西莎把卢修斯搀扶到自己的位子上（感谢梅林，他们的位子跟小天狼星那群人隔得足够远）。
“这是怎么回事？”福吉又问道，声音很严厉，好像谁要敢说有事，就把他从看台上扔下去一样。
“有人的魔杖出了个小故障，部长。”韦斯莱先生反应很快的说道，“已经没事了。”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福吉看了一眼一直没什么表示的保加利亚部长，对这个说法很满意。他和蔼的对卢多·巴克曼说，“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卢多，你来宣布吧。”
巴克曼抽出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道：“声音洪亮！”
包厢里的人都在他轰隆隆的比赛介绍中坐回自己的位子。纳西莎在卢修斯耳边快速的说着什么。卢平和韦斯莱先生则在安抚小天狼星和哈利他们。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爱尔兰队和保加利亚队吉祥物的表演吸引住了。近十万人的欢呼响彻整个体育馆，保加利亚的媚娃和爱尔兰的小矮妖操纵着人们的情绪，兴奋的喊叫像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呼啸而来、席卷而去。当正式进入比赛时，德拉科怀疑自己的耳朵已经聋了。不过谁也没法忽略巴克曼巨大的解说声，比赛开始不久就进入白热化，几乎没给观众一点儿过渡和适应时间，其激烈程度已经让巴克曼没法完整的报道一句话，他只能不停的喊着拿到鬼飞球球员的名字：“迪米特洛夫！莱弗斯基！迪米特洛夫！伊万诺瓦——哦，天哪！”
德拉科和其他十万巫师一起屏住了呼吸，注视着两位找球手——克鲁姆和林齐——在追球手中间快速下落。他们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像炮弹一样向地面冲去，德拉科举着望远镜追逐他们的身影，想象着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在接触地面之前及时的升起来——只有克鲁姆做到了，林齐“嘭”的一声直直撞向地面。
“哦——”爱尔兰观众席上传来一片哀叹。
“朗斯基假动作！”巴克曼用他洪亮的嗓门喊道，“干的漂亮，克鲁姆！哦，爱尔兰队叫暂停，艾丹林齐需要场内医生——”
德拉科没再听他说什么，因为在刚刚下移望远镜的时候，他正好看到哈利的魔杖诡异的从他口袋里自己飞出来，又迅速消失在一片虚无之间。
他在望远镜后仔细打量着一个家养小精灵旁边的空位，那里正有一个穿着隐形斗篷的人，因他母亲的牺牲而重获自由，又因他仆人的怜悯而有机会观看比赛，正在抵御着他父亲施加给他的夺魂咒，将在未来的一年里成为伏地魔重铸肉身的关键人物——小巴蒂·克劳奇。
“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看穿隐形衣的呢？”德拉科的思想转了个弯，不知怎么着又想起霍格沃茨校长那双深邃得直指人心的蓝眼睛。他也来看比赛了吗？德拉科猜测着，不过很快就否认了自己——如果邓布利多在比赛现场，以他的身份，除了这间包厢，不会被安排到别处。再说，当黑魔标记重新出现时，邓布利多也不可能不出现。那他在干什么呢？知不知道哈利在暑假梦到了伏地魔杀人……
林齐又站起来了，爱尔兰队的支持者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打断了德拉科心底隐隐的愧疚之情。比赛重新开始。但德拉科不像之前那么全心全意的欣赏比赛了。他总是被前排的几个身影扰乱视线——哈利对他被窃的魔杖无知无觉、罗恩和赫敏的眼睛几乎粘在了望远镜上、弗雷德和乔治上蹿下跳的为爱尔兰队加油、金妮也被精彩的比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韦斯莱先生就坐在她旁边，不时微笑着向她讲解什么。德拉科的目光在她那里停留了一小会儿，又转向另一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坐在哈利旁边，看起来也在尽情享受着观看比赛的乐趣。
德拉科心底突然涌现一阵强烈的不安。是什么？他飞快的思索，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移动目光来回搜索，直到再次注意到包厢里唯一的空位——一个刚刚觉醒的、拿着魔杖的、疯狂的食死徒，正坐在毫无防备的哈利·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