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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难再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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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又眩晕的清舟眼前一片模糊,一阵打斗声传来让面前的人停止了动作。清舟竭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情况。原本站在外面等待的黑衣人正被一个人单方面殴打着,看起来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听一声闷哼,就被掀翻在地。面前的黑衣人见此赶紧系好还没来得及脱下的裤子,有点怕又不得不嘴硬的骂道,“哪儿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搅爷爷的好事,小心我过去宰了你,还不快滚。”
那人似乎根本没听见,又可能完全不在意,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清舟看着那人,觉得他整个似乎都在发光,即使只能看个大概可就像电影里救美的英雄一样帅的一塌糊涂。
而对于看着同伴瞬间被撂倒的人,这几步就完全是踩在了他的胆子上,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小喽啰,胆子都被吓得稀碎。接下来的事情,清舟后来形容那一切都像是快镜头,又像是所谓的暴力美学。其实是清舟有点夜盲又有点晕,所以没太看清,只知道两个黑衣人最后都趴在了地上起都起不来。
清舟被人扶了起来,“自己能走么?”声音似曾相识,她现在浑身都疼的厉害,但扶着自己的那双手很烫似乎在发烧,她便硬撑着试着自己走。她知道救自己的是刚刚被自己‘出卖’的人,她现在依然没有觉得自己有做错,虽然他救了自己但要不是他她也不会经受这些。
两个人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那些人在旅馆没找到人肯定会继续搜寻。走到了学校门口所在的大街,对面一辆空的出租车驶过,清舟声嘶力竭的喊了声“出租车”,那车掉头开了过来,清舟的一喊不但招来了车,也招来了追他们的人。两人迅速上了车,告诉师傅说去最近的电影院,车开动的时候清舟回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黑衣人们和面色阴冷眼镜男,真是绝处逢生啊。
到了电影院,他们又换了的一辆出租车确定不会被追上之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重新找到住处,两个人都毫不顾忌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清舟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想到了那双滚烫的手,侧转过身,右手搭上了对方的额头,是发烧了没错。两个人这也算是共患难了,清舟想了想还是艰难的起身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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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的清舟心情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平复,严晚重这次明显有备而来,能知道她在这个城市,并且查到她在这里打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初不论谁对谁错,毕竟没有明确的分别,说清楚也好,这也是清舟一直的心结。
晚重安静的等在休息室门外,一般人等待的过程中都会做些什么分散注意力,而他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多余的动作。店里年轻的女孩们频频观望,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偷拍,女孩结伴经过他的时候,会大声谈笑,当然也有跃跃欲试准备上前的。清舟一直都知道他是这样一个闪光的存在,第一次见面只觉得他出奇的顺眼,那时他正发烧硬挺着,精神不济脸色也差,后来身体缓过来了就变成了广告里说的‘面色红润万人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搭讪示好的女生有不少,清舟也会小吃醋的表示不懂为什么他那么招人喜欢,那时的他穿着清舟在服装批发那里买来的衣服,价格便宜质量一般。虽然看起来有点土,但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清舟心里也是妥妥的一个完美帅哥。现在他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往那随意的一站,气质卓然,反而让人有点不敢上前高攀的感觉,清舟在局外人的立场上不得不感慨他就是个祸害女人的深坑。
清舟一走近他,晚重就径直往前走,完全不管她会不会跟上来。虽然准备好了要好好谈谈,但具体谈什么怎么谈都没个概念,所以清舟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晚重来找她肯定是有目的的。
时已盛夏,商场里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出了商场,热气把清舟整个包围了起来。清舟随着严晚重走到了一辆黑色的车旁边,晚重为清舟打开门,甚至体贴的为她系上安全带,然后才绕过来上车。
“我该称呼你‘庄庄’还是苏清舟?”低沉宛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有人说声音和脸是男人不能兼得的东西,通常有磁性的声音都配着一张不可直视的脸,可老天总是会给一些人优待来证明它的不公平。清舟听着严晚重这头一句就想他真是直接,也早该想到,严晚重从以前就一直是个‘打直球’的人。
这是清舟第一次听严晚重念自己的名字,总觉得他说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缠绵,“随意啊,两个都是我,至少对你而言都一样。”
看着清舟的表情,听着她耍无赖的语气,严晚重感觉心里一直空着的地方终于填满了,是她确实是她,然后就笑了。这笑在清舟眼里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她说的话完全没有什么值得笑的地方,而且印象当中的严晚重也一直不是笑点这么奇怪的人,难道这是被她一句话气疯了?
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清舟觉得应该告诉他这样不行,“你别笑了,像个神经病,你找我是要干嘛”赶紧说正题吧,直球谁不会打呀。
这人明显是把‘嘛’的二声故意曲解成了一声,“暂时没想干,等想干的时候告诉你。”清舟以为自己都够流氓的了,没想到碰上升级版的了,以前这人没这么无赖,挺治愈的呀。
还能怎么办,这人不好周旋啊,“没什么事前方停车,谢谢”
“男女朋友难道不是那种没事也可以在一起的关系?”听这语气好像真的不明白怎么回事似的,但清舟知道,这人明显就是装傻,全世界都傻他都不傻。
清舟这时候必须戳破他的自说自话,“什么男女朋友啊,我们两年前,不,是两年多前就分手了”
严晚重听此挑了挑眉,左手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我不记得我们两个谈过分手”前面有点堵,在信号灯处排起了长龙。
“我留了字条给你,说的很清楚”清舟心里抓狂,翻旧账的感觉很糟,以前的事情她不太愿意想起,这种事后清算怎么总感觉自己理亏呢。
说到此严晚重好像多少想起了一点,“哦,你所谓的说清楚就是五个字‘我们分手吧’?我的回复是‘我不同意’”声音清淡的就像是拒绝一根递过来的烟时说‘我不吸烟’似的。
嘿,我这小暴脾气,清舟觉得严晚重这大男子主义实在是用错了地方,用错了人,“你不同意?分开两年以上婚都能离,分手有什么不可以?你的意见不好使!”话语像机关枪里的子弹突突的往外冒,“还有,在一起这种事需要两个人的同意,可分手一个人提出来就够了。”
看着略显激愤的清舟,严晚重觉得还是一会再谈吧,于是说“先吃饭吧。”好吧,话题结束,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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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晚重将车开到了勃梅大酒店,这是S市的地标级酒店,以其高级西餐厅而闻名。从刚刚两人就再无话,清舟很是纠结的一路跟着上了电梯,关了门清舟开始深呼吸,她从小就恐高,这次好死不死的没注意就跟着上了观光电梯。
严晚重并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两个人以前也没什么机会去高的地方,但看着她紧闭双眼手紧紧抓着扶手就明白了。他伸出双手将清舟揽到怀里,试着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发,清舟闻着久违了的味道,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严晚重一直都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也是以前清舟总喜欢抱着他的原因。
两个人好像回到了以前还在一起的日子,一时都忘记了时间。等到有人又进了电梯,清舟才不好意思的从晚重怀里挣扎出来,发现电梯早就已经到了,别人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于是慌忙的拉着晚重从里面出来。晚重倒是没怎么样,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不佩服不行,这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厚脸皮一直是清舟想拥有的。
严晚重没给清舟选择,径直点完了餐,等待餐点的时候,沉默的气氛令清舟有点尴尬,她咳嗽了一下,决定说点什么。
问候总是没错的,虽然有点迟,“那个...你这两年还好么?”问完才觉得有点尴尬,人家说好与不好,都不好接话呀,你看看,这不就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好是因为你,不好也是因为你。”晚重的表情是云淡风轻的,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但话里的沉重让清舟想要逃避。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都分开了,虽然我的原则是看我心情,但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古话我还是坚决拥护的,回头吃太累了我懒得转身。”看看这拒绝的话说的多溜啊。
严晚重自顾自的举起杯子喝水,放下杯子后深思了一下,阳光打在他的右脸上,看起来出奇的英俊。“我不用你转身,我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