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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谁更残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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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冰雪消融之前,圣屿国得国民迎来了他们的圣日——他们的国君大婚,和一位高贵的公主。
我已不再赖在迷尘的怀里了,只是习惯的坐在窗前回想逸尘那飘逸的一身白衣,只是想想而已,我知道我永远回不去了。
迷尘太忙,他要去处理政务,还要去应酬那些前来道贺的各国使节,所以他不再来陪我。这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因为我本不爱他!
突然有一天大殿的门被强力推开,披着满身的月光,一脸沉郁之色的迷尘突兀的站在门口,他——醉了!
我回望一眼,继续回头看着窗外,我从不会迎上去欢迎他,因为他不是逸尘。
对于我的漠视他该早就习惯了的。可是这一次他狠狠的将满殿的东西推的东倒西歪,然后愤怒的逼视我的眼睛:
“说,你要什么?”他愤愤的问我。
“自由!”我干脆的回答,“可是你给不了!”如果可以,我也不会呆在这里了。
“好!”他重重丢下一个字,拂袖而去。可我不明白,他这短短的一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迷尘大婚,我直睡到晌午才醒,我知道这一天迷尘是不会来找我的也许他以后都不会来了。
我翻身,不想起床,却感觉左耳被咯的隐隐作痛,伸手一摸,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另一只耳饰。
我愕然!
夜晚顶着漫天绚烂的烟火,迎着四处欢快的鼓点,一顶大红的花轿被迎进了皇宫,轿子里坐着的是迷尘的妻——龙族至高无上的“宁蓝公主”。
终于,他们也放弃我了!我坐在窗前,眼前飘飞着破碎的烟花,撒了一地,然后在眼前幻化成一个飘逸的白色身影,可我知道那只是幻影,指触即破。
那晚的空气很冷,我就躲在迷尘的怀里度过他的新婚之夜,心里还是无色的空洞。
次日他醒的很早,我就斜坐在榻上看侍婢为他更衣。我永远不会做这样的工作,那不是我的义务。
然后一身珠光宝气的冥雨就如众星拱月般突兀的站在门口。
像两年前一样,她用那种充满怨毒的眼神看我,因为我又一次夺走了她“应得”的动西——地位,金钱,荣宠。遗憾的是她已将两年前的我完全排除在记忆之外了。我在想如果她认出两年前她嫉恨至深的姐姐就是眼前她痛恨之极的我时,她又将怎样呢?
然后她极尽恭谦之态的走到迷尘面前,尽显她国母的威严,她准备行使她身为妻子的权利。
我暗笑,她毕竟太年轻,像迷尘这样强势的男人岂是会任她为所欲为的?但我只是冷眼旁观。
别人的战争与我无关!
我知道迷尘不会与她动手,最终忍无可忍时只消一个眼神便足以将她震退。
冥雨走了,带着那些本该属于我的悲哀;我只是静静的看她离去。迷尘走过来,拂开我面上的碎发,在我额上深深印上他的气息,然后带着更多的无可奈何转身离去。
像她母亲一样,冥雨也被无情的卷入了属于她一个人的战争。她会带着威仪与眩目的光环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在我平淡的注视下变得憔悴,苍白。
而迷尘却从不肯给她丝毫的慰藉。我说:你真狠心!
他回头:你何尝不是!
我无语。冥雨所有的悲剧的始作俑者本来就是我,甚至于迷尘的——悲剧!
那么我呢?我这一生的悲剧又该归咎于谁呢?
迷尘?逸尘?抑或是我自己的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