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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夜守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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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酉时
闻远带着护卫进了侯府,景澈和东方陌也来了,小多多留在王府陪皇太妃。
众人简单用完膳,安平侯就带着景澈他们进了书房。
众人进了书房,就见安平侯跑到案桌旁,挪开椅子,在案桌的左下角敲了三下,突然嗞一声响,案桌移到一边,下面是一个暗室。安平侯拿了一个灯笼,对着众人说:“我的家当可都在下面那,待会大人和王爷可要看紧那。”说完低头就下去。没走几步就到了。安平侯点了暗室里的灯,照的整个暗室通明。
众人都开始观察。暗室不算大,几排货架上放满了稀罕物,倒是没看到真金白银。
东方陌熟读古书,对古物有一定的认知,便一件一件的看过去,时不时地发出阵阵惊叹,景澈则坐在一旁,抱手,晃着腿,这玩意认识景澈,景澈可不认识它们。闻远也拿着玩意在手中把玩。
一个蚌壳吸引了东方陌的注意,蚌壳中有一颗鸟蛋大小的黑色珍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孔雀蓝般的光泽。东方陌取出,在等下细细的看了会。
安平侯看见了,跑了过来,说:“东方神医好眼力,这可是极品黑珍珠,这么大的可没几颗。”
东方陌把珍珠放回蚌壳,抬头对安平侯点了点头说:“确是是好东西。行话说:七分珠,八分宝,而你这颗少说有十五分。”
景澈和闻远也凑过来看。
景澈说:“什么玩意,黑黑的,一颗圆球?”伸手从蚌壳里拿出黑珍珠,也学东方陌在灯光下照了照。
东方陌哑然失笑,凝视了片刻景澈,心里为他叹息,堂堂南国王爷,居然连黑珍珠都不认识,看来皇室中人也不是人人都过的风生水起。
东方陌从他手中取下黑珍珠,并笑了笑解释说:“这是极品黑珍珠,世间罕有,价值连城。”
东方陌把黑珍珠放到蚌壳中,放回货架上,回头说:“还有极好的药用价值。”
“是不是只要与医术有关的,你都喜欢啊!”
东方陌但笑不语,心说:你卖得起么?
景澈吸了吸鼻子,不说话。在心里嘀咕:哼,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爷不差钱。
安平侯见东方陌喜欢,心想:他们关系非同一般那,一个是神医,一个是大元帅,得搞好关系,这神医现在可是大元帅的一颗至宝,抓住神医就等于抓住了大元帅。想到这一茬,安平侯忙上前一步取下,放到东方陌前面说:“东方神医要是喜欢,就拿去,老夫留着也没用。”
东方陌怔了一下,心下诧异侯爷为何送如此之大礼。随即推拒说:“侯爷,我只是欣赏罢了。”
“唉,我说侯爷,你要是真心想贿赂我呢,就直接捐点银子给我景家军,给个破珍珠顶个屁用。”景澈拿去他手上的蚌壳往架子上摆。景澈管理偌大的景家军,心思敏锐着呢,怎看不出侯爷在巴结他俩。
安平侯嘴角直抽,心底暗自嘀咕:武将就是大老粗,说话都不带拐弯抹角的。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颜道:“行,等这事过去,我给你捐五万两。”心虽然在滴血,但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安平侯心底暗暗的对自己说。
景澈抱拳鞠躬说:“那我先替整个景家军谢过侯爷啦。”
安平侯赶紧回礼说:“岂敢受宁王大礼,本侯只是略进人臣本分罢了。”
景澈哈哈笑了一声,拍了拍安平侯说:“行了,我们就不要再这边相互恭维了,我是真心替百姓谢你的。”
安平侯心里那个乐啊,心说总算没拍到马腿上。
这时,闻远突然盯着一个盒子问安平侯:“侯爷,这里的宝贝全部没有封装,怎么唯独这边有个盒子啊,而且还打不开那?”
安平侯也看了过去,得意洋洋地说:“这可是贡品,不是尔等能玩得起的,元宵佳节我就要送给皇上。”
景澈也凑过来,左右瞧了瞧说:“什么玩意,打开让我们开开眼呗。”
“行,就让你们先开开眼。”说完,拿起盒子放在一旁的案桌上,景澈等人都围了过去。安平侯抬头向大家神秘的笑了笑,便低头动上面的盒子。这是个正方形的盒子,盒子除了底部,其余各面都是九格回形宫组成,最外面的格子左上角有一颗圆形木头棋子,各个格子里的小口字左上角也都有一颗,盒子的五面都是如此。
安平侯动了盒子上面的棋子,然后是其他面的棋子,棋子动的同时,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大家都摒住呼吸,看着桌上的盒子。
待安平侯一步一步的移动各个面的棋子后,便听到一声“咔嚓”,安平侯就舒了口气,抬头对大家说了声“好了”,便双手捧起盒子缓缓地往上移开。桌子上是一个没盖子的盒子。盒子四周排满了小方块,小方块上面刻着龙。盒子中间是一个田字格,里面放着4个镂空的方块。
安平侯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方块给众人看,说:“这就是手牌,出自祁国,这手牌可是黄金的啊,你看,每个上面都可有蟠龙。说完,复又放了回盒子里,从中间拿出一个镂空方块。继续说:“这叫做色子,上面盘踞九条五爪蟠龙,每面都有龙目,这面是一个龙目,这面是两个,这面是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安平侯一边说一边转动着色子,“玩手牌之前要用这个确定抓拍位置的,这色子最神奇的地方便是开启上面的开关,龙目就会动。所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九尾龙目”说完,安平侯把色子放回盒子里,抬头看大家,得意忘形的说:“怎么样,本侯送给皇上的元宵佳节礼物,不错吧!”
“送个乐子也能送的这么多花样,也只有你安平侯送的出。”闻远一脸的鄙夷,心说:你这不是让皇上玩物丧志么。
安平侯白了闻远一眼——你懂什么,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景澈也瘪瘪嘴——这色子倒是很精细,不知道小多多喜不喜欢。景澈从色子上退开视线,转眼间就瞧见东方手捂着胸口,忙扶住他的双肩,将东方掰过来面向自己,问:“怎么了?”
东方摇摇头说:“没什么,胸口突然跳动的厉害。”
“真的没事?”景澈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复问了一句。
东方看着景澈眨了眨眼睛说:“没事。”同时一只手握住搭在景澈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捏了捏。
景澈会意,没在说什么。
东方陌待胸口平静后转身问安平侯,“这玩意倒是精巧的很,为什么不早点送给皇上呢?”
“哦,本来是那天晚宴就送的,可是后来我那朋友突然说还有个细节需要改动,所以就没赶得上,真是可惜了。”安平侯一脸叹息的摇着头。
东方陌眼中闪过疑虑的光芒,接着又问:“皇上也知道这事吗?”
“当然是知道啦,哪个人敢私自刻藏有龙的制品啊,要杀头的啊。”安平侯用手做抹脖子状
。
东方点了点头,又转过脸问景澈道:“景澈,元宵节皇宫也要设宴吗?”
“嗯……”景澈看着那个色子说:“和上次的夜宴不同的是,官员可以带家眷一起参加,宴会设在御花园。而且后宫妃嫔都可以参加。”
说话间,安平侯就收起盒子,放回原处。
大家又看了一会其他的古物,便一起出了暗室,回到书房。
安平侯关闭机关,书房又恢复了原样。
此时已是深夜。
安平侯见左右无事,就拿出一副手牌,说:“来 ,刚好四个人,我来教你们玩手牌怎么样。”
众人想想确是没事干,就同意了。
安平侯先教大家认牌,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玩法,大家都是极聪明的,学起来也快。不一会,大家就厮杀起来。
安平侯:五万
闻远:碰,三条
东方:吃,七饼
闻远:碰,八饼
安平侯:碰,七饼
景澈左瞧瞧右瞧瞧,心说:终于也轮到自己抓牌了啊。于是伸手抓了张牌,顿时眉开眼笑,插到面前的牌中,又抽出一张:五条
安平侯:胡牌
安平侯乐,东方和闻远直向景澈翻白眼,景澈无语望天,心说:不能怪我,谁让我没牌抓。
景澈放炮,由他一人给钱,景澈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了一锭银子给安平侯。
众人稀里哗啦的洗牌,要色字,摸牌,开打。
景澈抓了一张牌,乖,高兴的很,出了张八饼,就听胡了。
闻远看了看牌,摇摇头,摸牌,又摇摇头,出牌
东方也不要,摸牌,扫视一眼,不要,出牌
安平侯也不要,抓牌,高兴坏了,忙整理了一下牌,摊开,说:自摸,清一色,哈哈哈,给钱给钱。
其他三人苦脸,只好认命地给钱。
“唉,我说侯爷啊,怎么都你一人赢那。”闻远有点心疼银子,他可是清官啊,一个月俸禄就这眨眼工夫,全都到对面咯。
洗牌中,景澈碰到东方的手,感觉冷冷凉的,才注意到他的暖手炉凉了,于是拿起手炉,往外一掷,就听“咻”地一声,手炉便从窗户上飞出,也没听到落地声。
一局棋的功夫,景澈蓦地一抬手,手炉就飞落到景澈的手上,他又一把塞给东方。东方对他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这两人之间眉来眼去的,看得旁边的一胖一瘦是羡慕不已啊。他们也冷那,就是没人给他们送温暖啊,唉,只怪他们自个儿没那福气哦。
羡慕归羡慕,牌还是要继续打的,钱还是想挣的。
……
“胡啦!”安平侯一个高呼,“自摸,对对胡。”安平侯在那边眉开眼笑。
景澈气的吹胡子瞪眼,手一推,说:“什么破牌,不玩了。”他是最没耐心的人,战场上也是一刀挥出去,就是上百人倒地,而且是一刀致命,因为他懒得再给那些半死不活的人补上一刀。
闻远闷头闷脑的倚在椅背上,摸着肚子,一脸幽怨地看着安平侯得意洋洋地收拾着手牌,直到安平侯装进盒子起身离去,又转脸看安平侯桌前的银子,一脸的不甘心。
初春的深夜,寒冷而静溢,偶尔伴着瑟瑟寒风划过枯树发出莎莎声响,景澈等人移坐到铜炉四周伸着手取暖,铜炉内的炉火燃的正旺,凌空而起的火舌吞噬着屋内的阴寒,照耀的四人的脸忽明忽暗,偶尔用铁铲挑动着炉内的碳,火焰伴着细小的炭灰串得更高。
众人时而翻翻手时而握起拳头,静静地烘手取暖。安平侯则心神不宁,时不时的往外观望。
闻远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侯爷,你再怎么望眼欲穿都没用,他想偷就一定会偷。”
安平侯哪有心情和他斗嘴,焦急的双目左右闪烁。他自是有他的焦虑之处,只是又无处可说罢了,安平侯摇摇头叹了口气。
……
很快地,东方第一缕阳光冲破了寒夜的黑暗给大地带来了曙光,空中薄雾冥冥,阳光穿过层层薄雾洒在窗户纸上,屋内渐渐透亮。
众人转头看了看外面,拧着眉头表示疑惑,这怪盗气死你有一特性,那就是约好何时就是何时,怎么这次倒是失约了?
这时“啪”一身响,众人寻声望过来,就见景澈拍了一下腿,站了起来,一脸愤恨地说道:“娘的,居然不来,害的老子一夜没睡,下次逮着他倒要好好问问干嘛失约。”说完走过去拉起东方陌说:“走,回府睡觉。”景澈拉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跨过门槛,出去了。
闻远也说了声“回府”,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