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现代架空/主紫白/承卓隐双红]红嘴鸥饲养手册》清梅竹

7、第 7 章

　　大大的玻璃窗上还留着几个手印，屋内，几个工人数完皇甫卓递过来的钱，没多少诚意地为延期施工道了声歉，就满意地走了。

　　将他们送出门后，阿姨拿着抹布过来擦拭玻璃，一边擦一边念叨：“小卓啊，前几天的事真不是我做梦，我的确见到有个陌生人站在餐厅里，还拿着汤勺，我被他吓得磕到头疼晕了。醒过来后发现你莫明其妙睡得死死的，叫也叫不醒，旁边的玻璃还被敲了个洞，肯定都是那小偷干的好事，先把你迷晕了又打碎窗户逃走。你要相信我，这么多怪事凑在一起，怎么会是幻觉呢。”

　　皇甫卓面露无奈，说道：“阿姨，可是那晚我们也去物管那里调出监控看了，那一整天，除了我和你之外都没有其他人进出过这屋子。如果真是小偷，至少会留下影像吧？可你连小区门口的监控摄像也全看了，不也没找到你说的那个高个子男人吗。”

　　“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事……”说到这点，阿姨也是疑惑不解。想了想，她担忧地说道：“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七月半鬼怪最多，会不会是……”

　　“阿姨，你想太多了。”无神论者的皇甫卓从来不信这些事情。刚准备说不要相信封建迷信，听到客厅座机响，便先走出去接电话了。

　　“可是我真没做梦啊，我还记得那大个儿小偷生着一头卷毛呢，而且我头还疼着，哪里有这么逼真的梦。”阿姨念叨着，擦干净玻璃，也离开了房间。

　　确认房间没人之后，一直缩在窗沿下的姜承悄悄探出了头。听到刚才的对话，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先是忙着抱阿卓回房，后来又担心自己是否走火入魔，竟然忘了将阿姨的记忆也消抹掉，以致让她生出疑心来。

　　但现在阿卓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虽然他不相信。那现在再对阿姨施法，还有必要么？而且自己居然打碎了阿卓家的玻璃，应该要赔偿吧。可是自己没有钱，该怎么办？

　　姜承纠结着，拿不准是该留下来趁机施法，还是赶紧离开继续寻找夏侯。正在他出神的当口，房门忽然被无声地打开，皇甫卓进来拿了份资料，无意中一偏头，正好看到姜承那抹标志性的紫色尾羽。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见这红嘴鸥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皇甫卓不由打开窗子，招呼他进来：“你那天突然飞走，我还有些担心，后来在公园看见你，才知道你是回窝去了。”

　　听到声音，本就心虚的姜承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要飞走。但听到担心等字，心中不禁一暖，扇了扇翅膀掉头掠进屋内，落在皇甫卓肩上，蹭了蹭他的脸。

　　皇甫卓很喜欢这只通人性的祥瑞鸟，见他亲近自己，颇为受用地摸了摸他的背脊：“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是没吃东西吗？”

　　说到这里，皇甫卓忽然想起刚刚看的新闻来，当下神情一凛：“听说今天市内有些地方开始驱逐鸟类了，你该不会也被赶走了吧。”

　　姜承委屈地应了一声。

　　皇甫卓将他从肩上抱到到桌面放好，细细端详：“你今天确实没有以前精神了，不会真染了禽流感吧？”

　　听到他的猜测，姜承又叫了一声，更加委屈了，可惜却不能出声辩解：他是鸟妖，根本不会染这种普通禽类的疫病！

　　皇甫卓回想了一下昨天在社区看到的相关资料，再对比了一下姜承现在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出现相应症状。但他还是不放心，便打了个电话给在卫生站工作的老同学，详细询问。

　　“眼睛……没问题。”
　　“翅膀……也没有脱毛。”
　　“下腹……没出现这种症状。”

　　皇甫卓照老同学的话，一一为姜承看过相关部位，都没有发现染病的症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谢之后他刚要挂电话，却突然发现不对，连忙说道：“刘言，麻烦再等下，它突然全身变红了，体温一下子升高了很多，这是什么毛病？什么？害羞？别开玩笑了……天太热？有这个可能，我再观察下，有问题再联系你，谢谢啊。”

　　姜承红着脸从大字平躺的姿势翻过身来，再次为自己不能开口感到懊恼：刚才皇甫卓仔细为他检查全身的时候，他确实是害羞了。明知自己没病，可又不能告诉对方，真是苦恼啊。

　　完全不知道鸟儿是因为自己的举动才变得异样的皇甫卓收起电话，见他依旧无精打采，便安抚地摸摸他的头：“你没生病，以后就不要到外面乱跑了，免得被人捉去清理掉，先暂时住在我家吧。”

　　姜承原本还打算继续去找夏侯，但听到清理二字，不禁打了个寒颤。现在的他灵力不足，连法术都没法用，被人类捕杀时只能束手待毙，就这么贸然离开，确实相当危险。想到这点，他立即改了主意，决定先留在阿卓家，等积蓄起足够的灵力，再施法联系夏侯，确定下一步计划。

　　“饿了吧，带你去吃东西。”

　　一听有吃的，姜承心情才好转了些。他趴在皇甫卓头顶，来到餐厅看见阿姨，立即高兴地打了个招呼。上次阿姨给他喂了很多美食，他还没道谢呢。

　　孰料，这次阿姨见了他不再笑脸相迎，反倒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小卓，现在正闹禽流感，家里养鸟的人都发愁该怎么处理，你怎么反而把野鸟往家里带？”

　　皇甫卓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便解释了一下自己已经询问过同学，并为红嘴鸥检查过，确定是没有生病的。

　　但阿姨还是无法接受：“疫病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小卓，我劝你还是尽早把它赶走的好，省得自找麻烦。还有早上我和你说的事儿：我儿子一直叫我回老家，我都没答应。这次K市发生疫病后，他又来催我，连车票都买好了，就在明早。我昨晚想了一宿，觉得老在外地待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回去带带孙子享享福。明天我就走了，你自己以后多保重啊。”

　　匆匆说完，她就走出了餐厅，路过姜承旁边时还刻意拉开了距离。

　　姜承起先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让阿姨做出离开的决定？

　　意识到这点，他难受极了：为什么每次来阿卓家做客都出事呢？第一次吓到了他还打破了玻璃，第二次更过份，居然把阿姨给吓跑了，这让阿卓以后到哪里吃饭？听夏侯说有些人天生不适合待一块儿，譬如青蛙和王子，又譬如魔教教主和正道精英，自己之于阿卓，会不会也是这样？

　　万般自责之中，姜承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饭就恹恹地飞到抱枕上趴着，艰难地纠结着是该离开还是厚着脸皮留下，但直到皇甫卓也熄灯睡下，他依旧没能做出决定。

　　——唉，可惜自己没有足够的灵力，否则还能联系夏侯，问一问他的意见。他见多识广，什么事都能答得出来，一定能帮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

　　——对了，鼠儿果罐头不就可以增加灵力么！阿卓家是有电脑的，而且趁他现在正睡着，可以马上联系那家店的老板！

　　想到这里，姜承顿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