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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美人兮当如师叔3.0 ...

  •   后来,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

      在我九岁的时候,他居居然然真的把我美丽动人,风情万种的艳姨给娶回来了!不,准确地说,我一直认为师父是把艳姨骗回来的!

      要我相信师父是好人?

      绝对不可能!

      除非师叔以后天天有事没事儿就对着我笑,我才会相信!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沐浴在新师娘带来的光辉母性中,还没来得及梳上个漂亮的发髻,还没来得及穿一件女孩子家家该有的罗布小裙衫,甚至还没来得及多喊几声“艳娘”!!我那无耻的师父就把师娘连带自己一半的家当都拐跑了!

      师叔和我被留在了书庐,师父走的时候跟逃命一样连个招呼都没打,连夜就走了!那招打败邻村大牛的绝招我还没练成呢,以后怎么去他家田里摘瓜吃!

      为此,我整整哭闹了小半个月。师叔连番好哄好骗,才最终令我接受师父和师娘离开的事实。伤心之余,我自然也没忘了多揩师叔几把油,那眼泪鼻涕,没少往师叔的白袍青衫上招呼。

      后来我发现,这是个极好的借口,因为只要我一摆出想念师父的委屈表情,就能名正言顺地赖在师叔的房里,躺在师叔的被窝里打滚,然后在师叔怀里被师叔哄着睡觉。

      师叔也不再勉强我上学堂,而是有空便单独给我上课,平时就让我自己读书练字,顺带练习师父教的功夫,学识是没长进,不过功夫嘛,大约是师父当时给我打的基础牢,外加我平日打架的经验丰富,那基本的几套拳法、轻功我都练得有模有样,早已是打遍乡里无敌手了。

      起先师叔还能指点我一二,给我纠正动作,如今,他也只在剑术上教导教导我了。

      就这样,过了四年,师叔,二十五岁,性子愈加沉静内敛,温文尔雅,也愈发不食人间烟火。一个人,怎么能清淡成师叔那个样子!

      因为师叔没娶媳妇,这事儿还不知急死了多少十里八乡的媒婆……

      我,十三岁。

      功夫,我进步神速。读书,我脑子依旧不够用。因为生性顽劣,不知诱拐了多少十里八乡的小屁孩做我的手下……

      传说中,这就是豆蔻。

      其实我只记得自己几岁,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日出生,于是师父就把见到我的日子当做我的生日了。

      “豆蔻!?我还豆角呢,又不能吃,要来做什么!”在师叔给我庆祝十三岁生辰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大咧咧地对师叔说的。

      师叔那张原来一本正经的美脸,被我的一句“豆角”破了功,他“噗——”一声笑了出来,优雅的唇线舒展,露出了满口齐整白亮的牙。

      一时间,那狭长凤眸里的流光满是宠爱,真是差点闪瞎我的一双眼啊!

      夏日刚过,余暑未消,我不知道这天师叔会提早下学,自然没有乖乖待在书庐,而是跑到村东头的小溪捉鱼乘凉去了。

      等我提着小半桶下午捉的鲜鱼走进书庐的小院时,书庐里没有往常的读书声,或是下学那会儿一群学生猴急地跑回家吃饭时处乱窜的情形,更加诡异的是,那群像红头苍蝇一般成天盯着师叔不放的大妈大婶呢?

      有问题!

      “无隔——”我扯了一嗓子。

      自打师父走后,我时常喊他“无隔”,我一般直接喊他的名字,就像师父那样。我最恭敬的时候,也就是在外人面前会喊他“无隔先生”或“先生”。除非我故意撒娇耍滑,否则“师叔”这个称呼就像心里的秘密一样,轻易不能说出来。仿佛一说出口,就真与他隔了十万八千里一般。

      没人应声?我忽然感觉很害怕,如果师叔也忽然消失,我是不是又要回到遇见师父之前那种日子!变成那种成天被人嫌弃,吃不饱也穿不暖,只能偷鸡摸狗的小乞丐!这不行!我还没欣赏够师叔那张绝美的脸蛋儿呢!

      “无隔——”我慌了,慌得顾不得手里的小水桶打翻在地,打湿自己的衣裤,脚上使了些轻功地一个劲儿跑进里屋——

      “哗——”一个抬腿,我没怎么用力就踹开了师叔的房门,在看到师叔的那清瘦笔挺的背影后,我才安下心来。

      师叔不紧不慢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身去,用一种近乎责备的宠爱口吻说道:“书儿,我提醒你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踹门,像个野小子似的。”

      尽管听到师叔犹如洞箫般的悦耳声音,可我还是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不得动弹。

      师叔他在干嘛!收拾行李?他要走?

      什么!他要走!

      师叔见我没有贫嘴,也没出声,又背对着我问道:“今天下学,不见你在书房,又去哪里玩了?”

      那一刻,我很害怕,不知是年纪不大不小太爱胡思乱想还是旁的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敢开口问,生怕一开口,师叔半夜就一声不响走地了。

      于是我只有老实巴交地胡乱答道:“去捉了鱼。”

      “你又捉鱼去了!”师叔有些生气地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我,他动作一顿,疾步朝我走来,我看到他素色的衣裾在空气里划出了一个绝妙的弧度,是那么动人心弦,“怎么这幅狼狈样儿,平日我怎么叮嘱你的,水里凉,也不干净,容易染病,好了,快去把湿衣服换了。”

      “今儿捉了两条你最喜欢吃的。”我故意咧嘴笑着,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就在院子里。”

      “一个劲儿傻笑什么,莫不是染了风寒,犯迷糊?”言语间,师叔那只白净修长的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师叔的手凉凉的,很舒服,抬手间依旧是那一阵再熟悉不过的清爽书墨香,“没有生病就赶紧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好吃饭。”

      我点点头,任由师叔牵着我往我的屋里走去。师叔替我放了热水,拿了换洗的衣服,好像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师叔是去做饭了吗?他方才到底叮嘱我什么来着?

      不知是捉鱼捉累了,还是刚刚遭受了一系列精神冲击,我看着迷迷蒙蒙,虚虚实实的水气竟然趴在浴桶边睡了过去……梦里面师父不见了,师叔也抛下我不见了,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急得我只能哭,不停哭……

      “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师、师、师——”

      我艰难地睁开眼,惊魂未定地发现自己竟在水桶里,这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刚才做的那是梦。我见桶中的洗澡水已然变得温吞,便想着低头鞠一把水洗洗脸——

      “啊——”从我身体中竟涌出的血水又层层在桶中晕开,大半桶的水都有些被染红!

      我莫不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不可能啊,前两天隔壁大虎虽然打中了我一拳,但那拳头软绵绵的啊!

      哦!今儿下午捉鱼时手倒是被石子隔了一道口子,难道是中毒?也不对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总之我这就是内出血,在这么流下去,命都要没的!

      一想到我可能就要死了,一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师父他老人家,一想到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美人师叔了,我就——我就——,我就心都碎了!眼泪不听话地噗噗噗往下掉!

      于是我虚弱地扒拉着木桶的边,边哭边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竹屏风外传了一阵踹门声,师叔潇洒飘逸地一个飞身便冲到我面前——

      “书儿,出了什么事?”

      师叔的声音很是紧张急切,但听在我耳朵里,就像定心丸一般,我的心顿时安生下来,只是那眼泪却愈发不听话,噗噜噜一股脑儿全滚了下来——

      “书儿,别急着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师叔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师——叔——我、我、我——”我抽噎着,整个人缩在木桶边上,双手紧紧扒着木桶边缘,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脑子里全是“师叔”两个字……

      师叔的注意力终于又回到我脸上,他大概是见我一脸狼狈,便俯下身子与我对视:“书儿,不急——你慢慢说——”

      “师叔,我要死了,我就要、就要死了——”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伸手就死死搂住师叔的脖子,从水里忽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就贴了上去,直将头埋在师叔胸前——

      师叔下意识伸手揽住我发抖的肩膀,他直起身,隔着齐腰的水桶,紧紧将不断颤抖的我护在胸前,担心道:“刚刚谁来过?书儿,你受伤了?以你现在的功夫一般人怎能伤你?”

      “水——水里——好多血——”我继续呜咽着。

      师叔这才往水里看——

      此刻水桶中的水恰好到我的腰间,就在师叔看了一眼水桶之后,我感觉到师叔的身体一怔,抱着我的双臂也僵硬了不少!

      “师、师叔——”我埋在怯生生地开口,师叔这种表现,是不是我真的命不久矣?我又说道,“是不是我真的要死了?”

      师叔因抱着浑身湿漉漉的我,衣裳的前襟全湿了。隔着薄薄湿透的衣袍,我只感觉师叔的胸膛火一般滚烫,师叔的心跳“砰砰砰”骤然加快——结果听着听着,自己的心居然开始跳得比师叔的还快,好似有一头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自己的脸竟也烧了起来,贴着师叔的胸膛反倒生出一丝凉意!

      这是什么情况!我向来占起师叔便宜来都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眼下这种奇怪的感觉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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