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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得了最坏去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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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姐姐,我的肚子突然不舒服起来了。”丽妃皱着眉头,赶紧让自己身边的丫头扶着自己,“看来这眼是瞧不上了,妹妹恐怕是要先行一步,还望姐姐恕罪。”
良妃起身也要往前扶着,谁知道才刚一站起就作晕厥状,幸而边上丫头搀的快,轻声提醒她:“娘娘小心些。”
敏妃为人直爽,才不愿意找个幌子,起身直言:“想起了宫中还有事,娘娘就替我们拿个主意吧。”
只有容夫人一人气定神闲的端着茶盏抿茶,想想这温玉舒也不过就是更受些恩宠罢了,何故就骑到了自己的头上,她这还没有成凤后却似凤后,为何要听她的。
温玉舒觉着也罢,不愿让她们记恨自己,更懒得看她们装模作样,捻着衣袖便扶着身边宫女的手臂走下高位直往自己寝宫里头去。
这才让在座的几位娘娘们都松了口气,齐齐的一道往外头走去,只有容夫人一人落在最后头,她自命清高,不愿意与这后宫的任何一名女子同流合污,信奉自己有照一日会得圣宠,贵为皇后。
另一面的夏紫苏由婉言领着,提步直往院子里头进来,恰巧就遇上了那几位娘娘,忙欠身作礼:“参加各位娘娘。”
敏妃只盯着婉言身后的夏紫苏瞧,暗嗤她是什么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多抹些脂胭水粉也就那么回事,何况她没能生个好脑子,纵然稍有姿色也不成气候,而后便与之擦肩而过。
良妃倒是想让夏紫苏将温玉舒比下去,凭什么这几年都让她独占着恩宠,定定站在夏紫苏面前紧紧看她,对她甚是客气的莞尔而笑。
丽妃从后头跟上来讪笑起良妃:“妹妹这是瞧呆了嘛?若说真是喜欢就领回自己寝宫里去,在这里眼巴巴的看着有失仪态。”
良妃闻言便提裙大步离去,留下一抹香绕过夏紫苏的鼻尖。
容夫人正眼都未瞧一下夏紫苏,一个小小女婢还范不着她为此费心,只出了院子就往自己的寝宫里头去,而她在心里却暗暗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打点淡脂胭,貌似夏紫苏那样还蛮好看的,不过自己肯定比她抹的诱人。
寝宫里头又走出来一个丫头,走至婉言的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又转身回去寝宫。
夏紫苏不明所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位娘娘。
“你先在此处呆着,不叫你就不准出声,更不许随意走动。”婉言轻刮一眼夏紫苏就往寝宫里头去见温玉舒。
温玉舒对见夏紫苏提不起半分兴趣,更不愿意浪费些力气在她身上,只想着该打发她去哪里的好,总之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娘娘,该领她去哪位娘娘的寝宫?”婉言低垂眸相问,又将一个小丫头手上端上来的燕窝轻吹了吹,端至她的面前。
“本宫也有些头疼呢。”温玉舒答的有气无力,连喝燕窝的心思都未有,让婉言先放下一边,先替自己拿个主意的好。
她虽是贵为后宫最得宠的女人,却不想因此得罪了什么人。
“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也未有什么身份背景,不过就是长了一张颇有些姿色的皮相而已,为何令娘娘这般费神?”婉言确实不知,便多了一句嘴,“何况往日也有姿色俏丽的,也未见有什么能耐,还不是败在娘娘的手下。”
“因她命大。”温玉舒轻冷一笑,又径自起身往梳妆台那处去,对镜看颜,忍不住就是一阵叹息。皇上当她不知他心中所系呢,怕是此刻早已想好安置那位酥酥姑娘的心思了,只是眼下不愿让人晓得而已,想玩个扮猪吃老虎的游戏。
婉言拿起雕花梳子替温玉舒梳理起身后披散的青丝,又安慰起她:“是娘娘多虑了。她还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下人女婢呢。”
“她的命是皇上救的。”温玉舒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枝凤钗,捻在手上细看,又言,“你说未是凤后却头戴凤钗是何兆啊。”
“那是皇上的恩宠,这后宫谁不知道娘娘是凤后无疑了。”婉言一直以自家主子为傲,何况这么多年也确实无人能及温玉舒的。
“她想做凤后。”温玉舒声音轻的似是未有讲,却令婉言听的分分明明,不免心中一沉,又劝道,“料她也未有那个命。”
“有这个命活,就有这个命做凤后。”温玉舒眼眸里划过一丝阴霾,她与别人不同,是自己的劲敌,皇上从来只会杀人却不曾救人,可她兜兜转转竟捡回了一条命,还被送进宫里,就料她不简单。忽又言,“你将她领去柳絮蓉那里吧,也只有那里适合了。”
婉言连连称温玉舒这主意绝妙,便转身出去院子里寻夏紫苏。
只见夏紫苏站的两腿发酸,差点就要坐到地上,幸好她还忍的住,见婉言出来了才正了正身子,扯了扯知己的衣裳。
“跟我走吧。”婉言边言边在前头领路。
“要去哪里,不必见贵妃娘娘了嘛?”夏紫苏心生疑惑,却又不得不跟着。
婉言转过一个身子狠狠瞪了夏紫苏一眼:“你怎么记不住,在宫中不可问为何,只听吩咐就好,下次若再敢问就掌你的嘴。”
夏紫苏微皱了皱眉,只说是,就跟着婉言在身后一言不发,她不知要往哪里去,满腹的揣测。
“以后你就去柳昭仪那里伺候着,听她的吩咐。”婉言言语中有些不屑,她只认得自家主子,这后宫的嫔妃都不入她的法眼,尤其是这个柳絮蓉。
她能被册封也因与太后是一个地方的故人,却不是因什么恩宠,故此更为其它人所不屑。
夏紫苏一愣,怔怔相问:“是柳絮蓉?”
“放肆!”婉言突然顿足转身斥责起夏紫苏,语气甚是严厉,“还真是个胆大胞天的臭丫头,昭仪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夏紫苏连忙欠身:“酥酥知错了。”
“如今你是奴婢,她是主子,该晓得自己的身份才是。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安分守已的女人是没有活路的。”婉言这也算是威胁,更是警告。转身继续往前走,再未有言一句话。
夏紫苏不知自己是福是祸,她与柳絮蓉算是冤家路窄,终又碰到了一处,该如何相处,她又该拿自己怎样,终忍不住又言:“姑姑,我怕自己太过笨手笨脚会讨主子的嫌弃。”
婉言悠悠停下脚步,又转过身子打望起夏紫苏,言语有些傲慢:“你能伺候主子已是不错了,还有个倚靠,往日昭仪受了恩宠也是你的造化,难道你想去洗衣刷宫桶不成?”
“自然不是。”夏紫苏忙低头答否,她不敢言不愿去伺候柳絮蓉。
“既是如此就好好受着吧,一回生二回熟,被教训的可以了就都懂了。”婉言轻哼一声,又径直往前走。
她身后的几位宫女无不同情的齐往夏紫苏身上瞧去,若说去伺候个不得宠的主子还不如去洗衣呢,指不定还能混个女官当当。
话说她婉言也是从洗衣裳开始,之后被温玉舒瞧上了带回自己寝宫,从此平步青云。
显权是自卑的人常干之事,故你要讨好,奉承,自贬,夏紫苏突然想起姬尚君对自己讲过的话,又往走在前面的婉言望了一眼,暗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