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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不知是福是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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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苏睡的好深沉,根本不知道时辰几许,渐渐只觉着自己脸上有些痒,也不知是什么虫子爬上了自己的脸,不自禁就伸手打开了,却原来是安阳允礼的手,他原是在摸她的脸颊,这样被她打了一下也不觉着恼,反而觉着可爱,将她抱起了,贴着她的耳朵根说:“酥酥,起来吃晚膳了。”
“确实是饿了。”夏紫苏呢喃道,而后就挣扎着睁开了双眸,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一张脸,好似很眼熟,定睛一瞧,顿时连出的气都未有了,屏息凝神的与安阳允礼对视,结结巴巴出言道:“皇……皇上……”安阳允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睡的可好?”
“还……还好。”夏紫苏低下眼眸轻声作答,暗忖着自己该不会是枕着皇上的手臂睡到这时候吧,身子僵硬着又不敢乱动,慌乱之中又要替自己解释,“我原先只是靠靠,未料到竟睡的如此熟,还请皇上恕罪。”
安阳允礼却比她淡定了许多,只是问她:“肚子饿不饿,你要吃些什么?”
夏紫苏觉着自己这待遇好似提升太快,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太适应,连忙起身下了软榻,欠了欠身子,低着头言:“奴婢随意吃点就好。”
“你也不必客气,朕的御膳房什么都做的,你尽管说你想吃的,底下人自会操心。”安阳允礼语气柔和,又示意夏紫苏过来自己身边坐。
夏紫苏不肯,只要站着,嘴里胆怯道:“奴婢还是站着吧,不敢与皇上平起平坐的。”
安阳允礼挑了一下眉,语气稍比方才严厉些:“朕要你坐就坐。”
夏紫苏立即速度极快的坐到安阳允礼的身边,却依旧低着头,轻声答:“奴婢谢皇上赐坐。”
安阳允礼浅笑着牵起夏紫苏的纤长手指在掌中摩挲着,又言:“往后也不必在自称奴婢了。”
“这是僭越,是要受罚的。”夏紫苏脱口而出,她如今还是小心些为妙。
“朕许你。”安阳允礼不以为然,侧着脸细瞧起她的脸颊,暗念这世上怎会有人生的如此相像呢,只是这性子稍差点,却也知足了。
夏紫苏只能应诺:“酥酥知道了。”
“这样才是,往后朕要你往西你就不能往东,朕要你坐你就不能站着,你要你躺下你就要乖乖听话躺平了,可是记着了?”安阳允礼轻捋起夏紫苏的青丝笑意盈盈,他顿时觉着有她在身边的感觉甚好,他又再次肯定道,他要好好的对这个替身,不能再让她溜了。
夏紫苏只觉着这话好生耳熟啊,似是荣浩千也与她讲过,真是一样的心理扭曲,却重重点了一下头:“酥酥懂了。”
安阳允礼怕夏紫苏饿着,又问她:“要吃些什么?”
“每样都来一点就好。”夏紫苏也不客气,她都好几日未吃过好东西了,既然皇上大人这般客气,何必还要假装,好酒好菜都拿上来吧。
安阳允礼一听她如此言语才觉着这样的酥酥就是他要的,又似体谅的相问:“那是在这里吃,还是往前殿去吃?”
“这里一股子的草药味,酥酥不想呆在这处。”夏紫苏说的是实话,也不知这屋子是做甚用的,草药味甚重,她未有再往里间去,自然也不知这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安阳允礼点头:“那如此就一道往前殿去,随朕来。”而后牵起夏紫苏的手就起身往屋子外头去,在外面守门的王公公见到主子出来便连忙福身。
“你命御膳房准备晚膳,将平日里朕常吃的几样小菜都备上来,再去收拾出一间院子,给酥酥住,再派两个丫头到跟前伺候着。”安阳允礼一面吩咐一面带着夏紫苏往前面的院子里去,王公公一一应诺,转过身子就去吩咐底下人赶紧备办。
夏紫苏偷偷用眼角去撇安阳允礼,拭探道:“酥酥不必再去皇陵守陵了嘛?”
安阳允礼侧脸反问:“你要去?”
“自然不是,可这是太后下的谕旨,酥酥不敢违抗。”夏紫苏觉着这后宫谁都能得罪,唯独太后还应顾及些,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呐。
安阳允礼不语,只是说:“这天下朕作主。”
夏紫苏终觉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去陪个死人,后又想起一人,又急问道:“沐琴姐姐呢,她眼下在何处?”
“不知。”安阳允礼说的是实话,他怎会为一个小小宫女费心。
“沐琴姐姐对酥酥有恩,也是在宫里头唯一一个对酥酥好的人,还请皇上也别让她去守陵吧,不如让她来与酥酥作个伴,皇上可答应?”夏紫苏这是有讨情的嫌疑。
但安阳允礼却觉着无妨,既然这人对她好,讨来陪在她身边亦也是好事,宠她自然要应她的要求,便答应了:“那朕明日让王公公去打听打听那宫女眼下在何处。”
“明日是不是有些晚?”夏紫苏小声出言。
安阳允礼顿足,侧脸去瞧夏紫苏,语气似有些不悦:“怎你对朕就未有这样的心急?”
夏紫苏的身子一怔,觉着安阳允礼也忒小家子气,一个宫女的醋也要吃,却又在嘴上讨好起来:“皇上真是冤枉酥酥了,这几日在心里头只想着皇上一人,日盼夜盼就想能再回到宫中见皇上一面,只怕皇上不愿见,还要赶酥酥出宫呢。”
这话说的甚是动听,讲的安阳允礼心里欢喜至极,可他依旧不露声色,只点了点头,牵着夏紫苏的手跨过门槛进去了里屋,一直往靠窗的软榻上去。
夏紫苏与安阳允礼对面而坐,低着头又在心里将这几日的形踪一一想了一遍。
王公公办事极为妥当,眼下就已领着几位公公进来放菜。
安阳允礼夹起一些菜放进夏紫苏面前的碗里,说着:“你这条命还真够硬的,谁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夏紫苏眼下只想得到自己要的,更要安阳允礼给自己些名份,以此好在宫中设线,故而言语之中尽显暧昧:“酥酥这条命必须硬着,不为自己,也要为皇上留着,这天下只有皇上才能收了酥酥这条命。”
安阳允礼忍不住嘴角轻扬,又说:“将这几日的事给朕说说。”
夏紫苏一五一十禀报,一个字不敢差,能省的则省,要说的便适当渲染一遍,说的是可圈可点,中间还时不时的哽咽一下,飙一点小泪花,说书先生都未她有这个才情,实在声情并茂的生动可人。
安阳允礼一听夏紫苏说自己还受了伤,便有些心急:“给朕朕瞧瞧,伤在了哪里?”
夏紫苏嘟着一张嘴,一副委屈的小模样,起身走至安阳允礼的身边,撩起袖子给他瞧:“只是伤在了这处,也不碍什么事,只怕要留个难看的疤了。”
“你背上的疤都能治得,何况这个。”安阳允礼不以为然,示意夏紫苏坐下,又言,“明日朕就让小王爷进宫,命他府上的大夫进宫给你瞧瞧。”
夏紫苏正有此意,她必须亲眼见到安阳君落平安才可放心,便重重点了点头,又往安阳允礼的碗里夹菜,讨好道:“皇上也多吃些。”
“这几日你先住在小院落里,过几日再定日后的事。”安阳允礼未有对夏紫苏说太明白,他自然有他的打算。
而此时的后宫也被夏紫苏的归来而弄的怨声四起,谁都不愿她还活着。
太后更是愤愤不已,暗想安阳允礼实在有失帝王的体统,为寻这个女子又是赏金又出动禁卫军,而今又留着不让去皇陵守墓,实在令她失望。
遥香在一边劝慰道:“太后且宽宽心吧,皇上自然有他的定夺。”
“真是被这只狐狸精给迷惑住了。”太后靠在软榻上长叹一声,又悠悠言,“自古红颜多祸水,泼出去了才能解哀家心中的担忧。”
“太后也不必太过忧心伤神,往后自会有办法寻她的短处。”遥香端上来一杯茶递到太后的面前。
太后接过杯盏,冷笑道:“别说她有这个短处,即便是未有,也要寻个出来治她。”
遥香明眸微转,递上一块帕子给太后,又接过她手中的茶盏,说道:“太后莫急,自会有办法的。”
太后拈着帕子轻拭嘴角,又轻挥了挥手,示意遥香退下,她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对付那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