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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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兔肉做得好，调料不能少。
段轩就地杀兔放血，准备先把肉腌一会儿，这才想起他们出门没带盐。他让星辰回去拿，但是说出调味品的名字后，星辰却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初雪惊道：“糟了！我们山上不开火，别说调味品了，连厨房都被师父改成炼丹炉了！”
段轩：……
听到“厨房”二字，星辰倒是眼中一亮，解下荷包倒出一堆瓶瓶罐罐，问：“殿下是需要这些东西吗？”
段轩定睛一看，正是糖盐酱醋和花椒胡椒辣椒之类的调味品。他仿佛见到美味的兔子肉在像自己招手，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这可真是太好了！”
星辰说：“这些东西本来都放在厨房里，改造厨房的时候义父把它们丢给我了。我一直装在储物袋里，却不知道有什么用，原来是吃的吗？”
他说着就捏了一撮红色粉末送进嘴里，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瞬间涕泗横流，控诉道：“骗子！殿下骗我！”
段轩：怪我咯？
星辰才逃出国师的压迫，就遭到辣椒面的攻击，差点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失去对人的基本信任。初雪哄了半天还是气呼呼的，背对着篝火不理人。
段轩倒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烤着刚杀好的兔子。
崇灵山灵气充沛，兔子也格外肥美；松柏枝徐徐燃烧，烟雾里氤氲出独特的芳香；火势正旺，时不时响起油雾“劈哩叭啦”的爆裂声。
渐渐的，烤肉的香气浓郁起来，一阵风吹过，不容拒绝的送入星辰的鼻腔中。他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促狭的眼睛，又飞快的转过头去正襟危坐，一副拒绝和解的模样。
段轩“噗嗤”笑出来：虽然星辰已经筑基，武力值高，但是心理上还是个幼稚的小孩。喜欢便亲近，讨厌就疏远，闹别扭的时候也十分可爱。
但他这一笑却惹恼了星辰，“咔擦”折断一根树枝，火大的问：“你笑什么！”
“烤好了。”段轩说，他举着香气四溢的兔子蹲到星辰面前，“尝尝看。”
星辰向后退了半步，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金黄流油的兔子。段轩说：“没有提醒你确实是我不对，别生气了。趁热吃才好，再不吃可就凉了。”
到底扛不住食物的香气，星辰“哼”了一声，就着段轩的手小小的咬了一口。
外焦里嫩的兔肉与跃跃欲试的牙舌相遇，肉与汁水在口中扩散开来，从未品尝过的美味唤醒沉睡的味蕾，唤起心灵的愉悦，星辰脸上一亮，用最直白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喜欢：“好吃！”
段轩问：“我还是骗子吗？”
星辰拨浪鼓似的摇头：“殿下最讲信用了！”
用小孩的身体做饭难免不习惯，再加上材料现准备，所以这顿午饭做得很慢，吃完太阳都快落山了了。看了眼天色，初雪提议道：“师父前日给我布置了推演的功课，我还没有完成。今夜繁星闪烁，正适合观星。不如我们去观星台吧。”
经历过一次坠崖后，段轩对“观星台”这三个字产生了生理性不适，一听便觉得头晕眼花恶心乏力呼吸困难，星辰安抚道：“殿下不必惊慌，虽然观星台妖风肆虐，但是只需带一张‘定风波’便足以应付。而且修道第一步便是引气入体，观星自照，可事半功倍。”
什么“观星自照”“引气入体”，段轩听得一头雾水，但好歹弄明白一件事：观星台危险有限而益处无限，弊大于利。
人生在世，哪能不冒点风险？段轩说：“那我们这就去吧。”
星辰笑着点点头，伸手抓住他：“殿下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星辰习惯用剑，初雪则擅长用符。她的储物袋里装了一大堆定风波，大方的拿出来分享：“画符时我注足了灵气，对使用者的灵气没有要求，直接就能用。如果用光了，殿下再问我要。”
说罢，初雪催动符纸飞向山顶观星台。她在高空中飞翔，忽左忽右，身姿俊逸潇洒，好不自在。段轩看得心痒，也学着她的样子起飞，却被星辰泼了一盆冷水：“殿下不要白费力气了。师姐用的不是“定风波”，而是“乘风行”，需要灵力催动。若想驾驭，使用者至少要修炼到炼气圆满。”
段轩问：“为什么我看到两张符纸上的图案似乎是一样的？”
星辰解释道：“殿下看错了。义父传授符箓‘御风’。画符需要灵力支持，‘御风’筑基后才能画出。师姐修为不足画不出来，便把它改为两种：一是‘定风波’停风，二是‘乘风行’起风。借助这两种符，不必等到筑基，炼气期就可以御风而飞。因为系出同源，所以它们十分相似，很容易看错。”
听到不必筑基就能飞，段轩眼都直了，向我的说：“我也要用‘乘风行’。”
星辰笑道：“殿下太心急了。‘乘风行’与‘定风波’又有不同，需要灵气催动。等殿下能随意使用灵气的时候，就能用‘乘风行’了。”
段轩听完难免失望，但修炼本不是可以速成的事，星辰也发愁怎么安慰他。发现那一沓‘定风波’符纸他没地方放，只能双手抱着，星辰灵机一动从自己的储物袋中翻出一个绣着貔貅金纹的皂色荷包：“这只储物袋便送给殿下了。”
段轩惊道：“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星辰愣了下，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殿下是嫌弃它吗？这只储物袋虽然看起来不起眼，没有宫中之物精致，但也是用珍贵的兽皮所制，结实耐用；还有符纹法印加持，空间容量大，若是论实用性，比绫罗绸缎强多了。”
段轩当然不是嫌弃，只是心理上是个成年人，不好意思收小孩子的礼物。但是话说到这份上，为免星辰误会，他也只能收下，默默琢磨着送星辰什么东西回礼。
两人飞到观星台，发现初雪已经在席上盘膝而坐，专注的凝视着星空，双手以某种玄妙韵律的挥动。段轩用着“定风波”果然不怕妖风，也就有心思好奇，问：“这就是‘观星自照’吗？”
星辰说：“这是推演。以自身灵力，推天地规律，演万物变化。修为越高的人对规律理解得越深刻，演算得也越全面，所得的结果也就准确。”
段轩想起前世遇见的一个自称“能掐会算”的瞎子。那时段轩还小，瞎子不知从何处来，与首领长谈后被奉为座上宾。首领生日的时候，瞎子说怪物绝不会进攻，值夜的人放松了警惕，然而庆生过后、众人沉沉睡去的时候，怪物却发动了令人猝不及防的攻击。那瞎子死了，可无数男女老少也因此丧生，段轩的父母死死的将他护在身下，用他们的生命换取了段轩的生还。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段轩对所谓的推演和因果命运产生强烈的抵触与厌恶，挑衅问：“既然万物皆可算，命运有定数，你可算得出我自何处来，又将往哪里去？”
星辰说：“殿下是皇子，身负皇室血脉，我不能算。”
段轩说：“如果我一定要问呢？”
这个要求让星辰十分为难，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自京城来，将回皇宫中去。”
段轩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推演之法？什么修道？看不穿他自何处来倒也罢了，这句“自京城来，将回皇宫中去”的回答又算什么？
他笑得癫狂，就连初雪都忍不住扭头来看，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与惶恐。
星辰终于意识到段轩的不正常，分出灵气一探，果然气息紊乱。他将自身的灵力注入段轩体内，温和而不容拒绝的疏导他体内四处乱窜的气流。
灵力在体内流过一周，归于丹田。段轩感到一阵熨帖的温热，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舒服。灵力所到的地方，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精神倍增。
但是很快，温热之感消失得杳无踪影，段轩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若有所失的问：“这就是灵力吗？”
星辰说：“正是。”
灵力充沛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段轩立刻起了修炼的念头，充满渴求的说：“我现在就想修炼，这就教我吧。”
但是星辰却摇了摇头：“修道讲究循序渐进、持之以恒，欲速则不达，不可急于求成，一蹴而就；修者需自持慎独，不可投机取巧。刚才殿下气息不稳，我强行将灵力注入殿□□内，虽然是为了帮助殿下梳理气息，但是殿下躯体未炼，经脉未淬，已经有揠苗助长的嫌疑。殿下如今应该休养生息，如果不等恢复就开始修炼，就会根基不稳，适得其反。”
段轩不服气：“难道你不是日夜修炼吗？凭什么你能行我就不行？”
星辰反问问：“我可以不吃不喝不睡，殿下能行吗？”
“不行”这两个字段轩甚至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觉得疲乏，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两眼一闭便人事不知。
星辰&初雪：……
星辰运用灵力抱起人事不知的段轩，对初雪说：“师姐，我送四皇子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