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瓜片炒肉 ...
-
白玉堂扭开厨房的门出来看，因为他听见防盗钢门“咣当”一声摔起。
嘿！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们哥俩儿就算没事闲了拌两句嘴，甚至互相擂几拳头，末了也都是金堂大哥笑嘻嘻来哄他这个弟弟的。白金堂基本就是天下第一好哥哥了，几时有过甩脸色一走了之的事啊？白玉堂站厨房门口想了想，看看手里粘着葱花末的菜刀，再望望厨房里轰隆隆工作的抽油烟机，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就算大哥走了，饭还是要吃的。白玉堂一手颠着炒勺，一手打围裙口袋里掏出电话来。现代科技这么发达，找个人不是太容易了么。
才刚打开快捷拨号面板，没待按下金堂大哥的头像，手机屏幕刷地一变，跳到了来电提示画面。充满节奏感的铃声像是和油锅赛着响似的，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倒是沉稳——
“喂，展大警官？”这算有缘么？白玉堂轻笑一声，接通。
“……唉。”电话那边展昭却迟迟地只叹了一声气。
怎么了啊？白玉堂撂下炒勺，摸过锅铲随手拨着半熟的肉末：“展昭？你还好吧，有什么事需要五爷出手帮你摆平？”
展昭却也没多说，只是问了他现在有空，便说一会儿登门造访，就匆匆切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来，白玉堂疑惑了一下，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落荒而逃离开这院子的！这算是打算自投罗网？难不成真的是他白玉堂魅力太大——等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五分钟后，展昭还没来到，白大哥先回来了。
听到外间房门打开，白玉堂探头出来喊：“展昭？”
“昭你妹啊。”金堂大哥跨进玄关，先翻个白眼给他弟弟。
白玉堂权当没看见那个白眼，只是挥挥锅铲回他：“我没妹，倒有不少哥！”
“臭贫！”白金堂踢掉鞋子进了屋，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四处转着嗅嗅，“什么味儿啊这是？菜糊在锅里了？哎，小白，我可记着你十几年没犯过这么二的错了啊。”
“啊，这不是炒菜时惦记着你走神了么——话说回来，大哥你刚才跑哪去了？”
白金堂拿着报纸扇了一会儿风才说话：“就不许我下楼会个小情人？管那么宽……快点上菜，饿死了。”
上菜？容易得很。今儿为了招待难得回国一次的亲大哥，白玉堂多炒俩菜呢。
被盯着仔仔细细洗过手，来到餐厅，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座，金堂大哥拎起筷子拨拨盘子里色调深沉的土豆片，皱眉：“连点肉都没有？”
“糊了嘛。”白玉堂耸肩。
好吧，再高的手也得准人家有失误的时候，奥运冠军都兴许走路绊石头跌跟头呢。白金堂夹一片土豆送到嘴边，忽然想起：“你不吃？坐啊，咱家什么时候有老大吃老二看的规矩了——还是说你下蒙汗药了？”
“大哥，我想象力这么丰富肯定是像你……你不是饿了么，先填着肚子。我再等会，展昭刚说了，他也过来吃。”
这么一说，白金堂好奇心起，饭也不急着吃了，只管左一句右一句套他弟弟跟展昭的关系——看这小子一提展昭那么激动，说是昨天才认识的，谁信啊！
说话间，房门敲响，展昭到了。
展昭进门，本想直奔主题拉着白玉堂去说话，不小心扫到了含笑点头盯着他瞧的金堂大哥，也只好略带尴尬地微笑招呼了一声。
“来来来，吃饭不耽误了解案情，顺便还能喂饱肚子，一会爱干什么也有力气不是？再说这也节省你时间啊——”白金堂拍着他旁边位子，热情相邀的架势不容拒绝。
本着“反正已经欠白玉堂不少，与其推辞啰嗦费工夫，不如以后回请他”的心思，展昭客气了一下就落座了，然后看着白玉堂伸手过来，把他手里的筷子拿走，换过一双新的。
“这双是我自己的，”白玉堂轻咳一下，“倒不是不舍得给你用，可也太旧了，怕你嫌弃。”
展昭哪有空嫌弃筷子不筷子的啊。看白玉堂又端了盘炒瓜片出来坐下，迫不及待地就开始问东问西。白玉堂是有问必答，言无不尽。可是说了半天，他了解的也不算多。
原来展昭打听了半天，最要紧的都是问他们报社技术部二把手童晓天的情况。关于童晓天，白玉堂的认识就是：沉默寡言，老实勤勉，加班时长直逼韩彰韩二哥，时不时就能用一支烟的工夫把底下人苦思冥想一个礼拜的问题解决掉。难得的是，此人还不烟不酒，连女人都没听说他找过，禁欲得像个苦行僧。
除此之外，最大的信息就是：童晓天是白金堂介绍来报社做技术的，那会他们兄弟还是白手起家刚要创业呢。不过，既然坐在一边听热闹的大哥啥都没说，白玉堂也就暂且没提这回事。
“好吧，多谢白兄介绍这些情况。对了，关于今天的谈话……”
“给你保密，放心！”白玉堂挥手打断他，“那个不说，光说话了，你才吃几口饭啊？快点吃完，不吃完不放你走。”
就算被逼着吃完一碗米饭，展昭前后也只在白家坐了十几分钟。送走展昭回来一摸饭碗，还没凉呢。
白玉堂抄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忽听对面他大哥一声感慨：“无秀色加餐，食不知味啊——”
“你又发什么神经？”白玉堂抬眼皮瞄了大哥一眼。
“唉！”白金堂倒装筷子敲敲盘子，“这炒瓜片，怎么就有肉了呢？展昭不来你还不端给哥哥吃——这可真所谓、问世间……”
“别问了，快吃你的吧。”白玉堂筷子一顿，话题转移：“哎，那童晓天，怎回事？”
嗬！不许哥哥问，倒是很自觉地问哥哥？这个小白眼狼。可谁让他双亲早逝，世上惟有这么一个弟弟呢！白金堂长叹嗟吁了一阵，终于在他弟弟不耐烦的催促下开始吐情报。
童晓天嘛，是个好同志。几年前白金堂在机场，赶巧电脑坏了，正打算强行拔电池重启呢，这孩子默默地上前来帮他敲几下键盘弄好，然后名字也不留一个就转身走了。他不留名没关系，白金堂真想知道哪个人还有查不出来的么？因为看他人品心性俱属上佳，技术也似乎过得去，算着到毕业的时候了，童晓天那二本学校也不好找工作，金堂大哥就投桃报李地塞他进弟弟的报社，如是而已。
“这当然没什么，关键还是这几天！”白金堂一边翻着盘子找肉丝，一边半卖关子半炫耀地讲着，“你平常是不是也不管社里的事啊，知道这些天总有个高中生往你们报社跑不？”
高中生？白玉堂想起早上被一群男生追着跑进社里逃难的小孩。个子小了点，可那校服确实是高中的没错。他把菜盘朝大哥推了两寸：“医生不是说了要你多吃青菜么？不许挑食——高中生，然后呢？”
“那高中生姓楼，叫楼小冲，孤儿。可是他走运，叫个厉害角色收养了，过得总该不差。童晓天没啥事，有事的是这小子！”
白玉堂听他大哥这话说得有些遮遮掩掩，略为不满：“倒是怎么回事？”
他大哥却似乎很乐意看弟弟着急的样子，慢悠悠地摇摇头，才道：“贵市这两年，中学生自杀的不少啊。”
“你是说……”白玉堂暗数一下，中学生自杀，他还亲自带人做过一次专题呢，莫非其中竟有隐情？
“自己想吧！”白金堂却不再说了，一副口腹之欲既饱、天下于我何干的架势，推桌而起，去沙发上捡起手机揣了，踩鞋子开门：“我下去消化消化食，你乖乖看家不要哭闹哦！”
大哥扔下话跑了，白玉堂慢慢收拾了锅碗瓢盆，随手翻个新闻频道放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忽然有点后悔没听大哥的话把本地区“各方势力”都看清记熟了。
想什么来什么，刚说着中学生呢，电视台也恰好播出今天在本市几大重点中学的采访，说的是今年二中高考战绩不错，新高三学生已经主动自愿趁暑假提前返校，抓紧时间开始复习，准备再创辉煌了。
“叮铃铃——”普通得像固定电话一样的铃声，未知来电分组。白玉堂把视线移向手机，这个号码却似乎有点眼熟，好像这两天才刚见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瓜片炒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