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往事》海潮碧玉

2、姑母

　　看着繁华依旧的未央宫，乐容早已忘记八年前进宫之时的害怕恐惧，只因她不再是哥哥护在身后的乐容，而是楼家的女儿-楼青渊，宫中她除非出嫁，不然只能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皇宫。
　　琉璃早就看见自己郡主的呆样，也不顾尊卑之分，小声提醒道：“郡主，时辰到了。”
　　乐容回过神来，低着头，走进了这大齐最尊贵的女人所居宫殿，也是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未央宫。
　　走进内殿，只闻见燃起的香味，正中坐着一女人，正是已为皇后的楼蔷，楼皇后斜眼望过去，见乐容今日穿的正是前几日尚衣局赶制的水碧色湘妃竹裙，头上也只戴了之渊那孩子送的珍珠纹玉钗，乐容这俩年出落得越发齐整了，也不知过两年便宜了谁家小子。
　　“青渊见过姑母”乐容上前依旧例行礼，琉璃被拦在殿外与楼皇后身边的红人紫茵姑姑娶了后殿。
　　楼皇后其起来，问了些日常琐事。
　　“之渊今年可未及弱冠？”
　　乐容心中疑问，但也得照实而答“哥哥今年一十有六，比太子表哥虚长一岁有余”
　　“渊如今可是翩翩少年郎，前几天程夫人还来问过本宫之渊可曾定亲，如若没有，他家小女可是仰慕甚久，俩家来个姻亲也不为过。”
　　“姑母，婚姻大事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乐容与哥哥双亲皆无，唯一亲人只有姑母罢了，还望姑母为哥哥好生挑选，楼家只有哥哥一脉传承了”跪下看着坐上的楼皇后，程家虽是世家，但关系复杂，如果娶了程家小姐，等于自寻死路，楼家虽是将门，一旦和世家占上关系，前程可全毁了。
　　楼皇后为难的道：“之渊那孩子，可不就是太优秀了，才让那些小姐有了心思，可是，程家那面可不好回绝啊。”
　　乐容只得坚定的道；“那就请姑母好生为哥哥选上一位品行皆为贤良的小姐，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楼皇后居高临下的走向前来，用那染满凤仙花的丹蔻抚上乐容那略为青涩的脸：“还记得姑母教过乐容一句话吗，凡事都有代价。”
　　乐容直直盯着楼皇后那高贵的面庞，忍下不甘，为了楼家，她愿意：“乐容日后定当为姑母效力”即使是要她的的命，只要哥哥幸福就好，这是她欠哥哥的。
　　“好，不愧为本宫的侄女，有几分本宫的样子”楼皇后冷眼看着殿外被拦住的几位公主“还不快进来，难道还等着本宫亲自去请你们吗？”
　　几位公主害怕的走了进来，毕竟这位嫡母可不是好相与的，天生一副冰冷、遥不可及的样子，又加上平时处于高位的上位者气息，足足让几位公主害怕。
　　楼皇后也不是冷心之人，只是面上不喜表露情绪“今日，你们女学的先生可是讲了些什么？”
　　“回母后，师傅今日讲了庄子，只是五皇妹告病，至于乐容妹妹也没有去”说话的正是二公主嘉玉，天生于乐容不对头，俩相看生厌，嘉玉是高贵嫔所生，生母也颇为得宠，所以性子骄纵。
　　一旁还站着穿着鹅黄雪锦绸衣的三公主嘉怡。嘉怡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并无多话，只因嘉怡的生母是一介女奴，生下来便抱给了楼皇后一手提拔上来的邢妃名下，所以性子很是阴沉。
　　四公主嘉慧、六公主嘉欣才不过俩个八岁的小姑娘，岁数相差不大，所以皇上便让俩个孩子的生母交换的养，俩人感情也好，嘉慧的生母是斓昭仪，养母是王昭容，这俩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平时总爱抱团，邢妃可是吃了不少亏。
　　至于养病的五公主嘉宝，这个公主不是皇上的子女，而是皇上弟弟宸王的嫡女，只因宸王病死，其王妃也跟着而死，这个小郡主也就被封为公主，养在宫中。
　　楼皇后冷眼瞧过去，嘉玉也只得闭嘴：“本宫身为大齐国母，皇子公主的嫡母，宫中事务本宫心中自有分寸，可不知你一介妃嫔所生公主如何能穿的了万福明黄缎子，佩戴九凤鸳钗”当场让嘉玉的小脸变得煞白。
　　嘉怡不求情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母后，二皇姐绝非友谊，不如小惩大过，饶了她一次。”好一张嘴，三公主表面是为嘉玉求情，实际上确实了嘉玉的嘴，不是有意，便是故意了，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楼皇后转过头看乐容，乐容只秉着事不关己的样子，皇宫里容不下多管闲事的人，也变回过神来：“嘉玉着装不当，去未央宫门跪上三个时辰，罚抄道德心经五百遍。”
　　嘉玉这下子可是恨上嘉怡了，狠狠的瞪了几眼嘉怡，才出了殿门，跪在了殿门口。
　　嘉怡只当没看见，低头把玩着手帕。
　　等乐容出了未央宫门，就看见烈日中罚跪的嘉玉，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刻便能倒下，有些不忍，便叫琉璃去给嘉玉和谐的水。
　　“二公主当真不喝？”乐容问道
　　琉璃有些委屈的看着乐容：“二公主不识好人心，还骂您”又怕乐容生气，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骂便让她骂吧，反正不会少一块肉”乐容放下手中的庄子，猜也猜的到她骂的是什么，无所谓的看着琉璃：“好了，快去洗一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红药已经给你备下了香汤，梳洗完了也不必来伺候我俩，半夏今日来替你。”
　　半夏笑着走进来劝道：“琉璃，有我你也该放心了，好好去洗一番吧，一身的汗味。”
　　“那琉璃先下去了”琉璃行了个礼，出了屋子。
　　半夏等琉璃走后才说：“郡主，皇后娘娘送来了一些珠钗玉饰来，紫茵姑姑还亲自传话过来，说是过俩日便是五公主的生辰，还望郡主早日做准备。
　　“半夏，你说五公主的性情如何？”乐容眼睛微咪的看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轻烟。
　　“很是温顺”半夏明显不知道乐容想说什么意思
　　“可我怎么听说五公主病好之后，性情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乐容也是看古书上写着一个前朝贵女，身染重病，突然病好之后，性情大变，行为举止，都比较古怪，那贵女竟然口出狂言说奴才也是人，是爹生妈养的，和主子一样，因此，被圣上灭口，九族皆为灭口，如今想来，只希望这位五公主是个聪明人。

作者有话说

　　额，坑了这么久，大家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