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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自两个人进入恋爱模式后,“住满一个月就走人”的约定就正式瓦解,两人也不是什么纯情的大学生……

      对,即使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还是魔法师,他们也不纯情。

      少去了那些无聊的扭捏推脱造作,封达大大方方地将自己家搬空,正式入住吴云阳的公寓,与他好好培养感情。可是眼见这年关越来越近,封达却仍旧没有丝毫收拾东西走人的倾向。

      “你不回家过年吗?” 围观封达做菜的时候,吴云阳慎重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怎么?你要走?”
      “我不,我姐姐怀孕了,我爸妈都去国外照顾她去了。好不容易放个假,我可不想跑那么远。”
      “哦。”
      “我问你呢,你什么情况?”
      “差不多吧……”
      “啊?什么差不多?没听说过你有兄弟姐妹啊……”
      “哎呀你烦不烦,反正今年过年我们一起过!怎么着你还有意见不成?”
      “没,一起就一起呗,你急个什么劲,看着锅,别糊了!”
      “哎呀!都是你害得!!水!”

      我才不会告诉他真相呢!
      讨厌的爸妈在知道我终于恋爱后居然不准我回来!培养个毛线的感情啊!好怀念妈妈做的饭菜……好想和爸爸探讨人生哲学……
      封达哭丧着脸,站在一旁的吴云阳拍拍他的肩,“我绝对不会嘲笑你把青椒炒牛肉做成干煸牛肉的,真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这么大度……”

      既然决定了要一起过大年,那就要有个过年的样子。
      “吴云阳……你知道过年要准备些什么吗……”
      “如果说原来,要准备好飞机票,收拾好行李,准备好嘴巴,为麻将事业活动好筋骨,迎接四面八方的熊孩子,事先想好被问及怎么还不结婚的答案……嗯,就这些了。”
      “那怎么办!我原先过年一直是在国外!还不是在唐人街的那种!我对传统的方式完全没概念啊!”
      “要不我去寻求一下帮助?”
      “打吧”,封达递给他电话。
      终于,在与大洋那边的吴妈妈经历了长达半钟头左右的密切交流后,两人得出了以下几个结论。

      过个好年秘诀之一:过年,就要有购物的觉悟!
      “封达你把它放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在我家大门上贴那个的!”
      “那这个呢?”
      “你不觉得这个粉红色的贴纸比刚刚那个金色的还要丑吗?”
      “我就说嘛,小爷的审美何时出过差错?就买金的好了。”
      “你把它放下!我宁愿你贴刚刚看过的那个福字!”
      封达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张硕大的福字,红底金字,看上去要多喜庆有多喜庆,“去付账吧。”
      “……”

      “这个,嗯,这个,啊还有这个,这个也来三包吧,嗯……” 在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封达表示,第一次买鞭炮好激动好兴奋!
      吴云阳偷偷把封达拽到一边,“你买这么多,放的完吗?”
      “不是还有你嘛,你也可以一起放啊!”
      “我小时候被鞭炮炸过,我不放。
      “居然会炸到自己!你怎么不早说!欺负我没放过啊!走啦走啦,去买储备粮……”
      “你好歹和人老板说一声吧。” 老板看你在那挑那么多,脸上的褶子都笑出菊花的图案了。
      “那么多客人他才不记得我呢,走吧!”
      “……”

      “为什么超市的人那么多!!!!!!!!!!!!!!!”
      “大家都要准备年货啊,人当然多,清单撕你一半,我们各自去找,到时候在收银台集合。”
      “Yes,sir!”
      半小时后……
      “喂喂!吴云阳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你!”
      “……”
      “你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我……六号台……”
      “我在九号台!”
      “喂喂,现在听的清吗?”
      “嗯,那要怎么办?要我过去找你吗?”
      “亲爱的,我们之间虽然只隔着两个台,却有两条十米来长的队伍!这么多人!你还推着车!你觉得你过得来吗?!”
      “那我们停车场见?”
      “只有这样了……”
      挂了电话,百无聊赖的吴云阳决定刷刷微博。
      【千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九号收银台,而他在六号T^T】
      “……”

      过个好年秘诀之二:心平气和,方能百战不殆……
      封达握着那根才削了一半皮的黄瓜杀进书房,指着正在看书的吴云阳怒问道:“那群小兔崽子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下呢!”
      被黄瓜指着的某人放下书本,走到封达面前,把半裸的黄瓜从对方手中拔出,“这个啊,据说要放到正月十五呢……” 嗯,这黄瓜又脆又甜的真好吃……
      “白天放了晚上放,晚上放完一觉醒来又接着放!他们就不怕被鞭炮炸死吗?!”
      “大过年的可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哎哟,小孩子嘛,爱玩是天性,一年也就这几天可以放鞭,由着他们去。”
      “真的,我说真的,我现在宁愿听你那个催眠曲睡觉,起码那个我还可以关掉!”
      “别生气别生气,去做饭吧,饿……”
      “嗯,诶?我的黄瓜呢?”
      已经擦干净嘴巴的人无奈地耸了耸肩,“没看见什么黄瓜啊……”
      “都是那群小破孩儿闹得!害我晚上睡不好,整天浑浑噩噩!”
      “是啊是啊,真坏啊他们!”

      当晚,千言发了新文,短篇完结,是一个拟人的小故事,名字叫做《年兽》。
      年兽虽然长得丑陋,声音难听,却是只心地善良的兽。它偷偷喜欢上一个人类少年,整天躲在暗处看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年兽鼓足了勇气上前去和少年打招呼,少年却被年兽的容貌与嗓音吓倒,生了重病。年兽很自责,它带上珍贵的药材,想偷偷放在少年的房门口,却被少年的家人用爆竹吓得不敢靠近,只好远远地在一旁看着。看着那个少年的每一世,看他娶妻生子看他合家欢欣。
      “我不敢靠近他,我怕又吓着他。我知道我很吓人,所以就让那些漂亮的人类陪在他身边吧——年兽有点难过地想着。”

      所有的回复都只有这个——“……”

      过个好年诀窍之三:年夜饭什么的,火锅永远不会错!
      “祝新的一年,我们感情有所发展!事业都有所进步!”
      “嗯,但愿我们新的一年不会吵架……”
      “好啦,开吃!”
      “我刚刚下的麻花呢?!”
      “……你觉得它会去哪儿?变成水蒸气蒸发了吗?”
      “吴云阳你把我的小麻花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放开我!你才许愿我们新年不吵架的!”
      “新年还没有到!吐出我的麻花!它还是那么的小!!就被你!哦天啊!它怎么如此不幸!”
      “得了,它长不大的,我刚刚放进去的金针菇应该熟了,给。”
      “诶?这个好好吃!”
      “嗯,好吃你就多吃点……”
      “但是我依然不会忘记你偷吃我麻花的事……”
      “是,是,您最大,您吃好,小的这就给您再下几根麻花。”
      “乖,这才像话。”
      “……”

      过个好年诀窍之四:看春晚是传统,就算再难看也要坚持看完!
      “不对不对,这个细节的目的只是凑字数,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怎么感觉你在蒙我呢?我觉得我分析的很合情合理,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有出场!”
      “没……没有啦……”
      “居然还真有!我就说这个文好像少了点什么!”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度过这个难忘的节日……”
      “封达,把电视声音调小点……”
      “在找遥控器,等等……”
      “我想起来了!不是有一个医生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的情节吗?是不是那个打电话的人?”
      “啊不是,这是因为我那天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时兴起就写进文了。”
      “目的?”
      “凑字数加混淆视听吧,看你们把几个路人甲猜了个人遍都没人猜了,就友好地提供一个~”
      “大过年的……我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呼……呼……”
      “……”

      过个好年诀窍之四:情人过节,无论是什么节,都可以称作情人节!
      “新年新气象,搬来我房睡吧。”
      “不要。”
      “泡温泉的时候不就睡的一张床?别拘束嘛小魔法师。”
      “去死。”
      “大过年的你居然要和你的男朋友咫尺天涯!这是很不吉利的!”
      “……真、真的?” 封达对玄学不太了解,却很是信这个。
      “真的。” 吴云阳一脸严肃,封达此时在他眼中又变成了猫态,两只小爪子抱着小脑袋,灵动的小耳朵晃来晃去,拿不定主意。
      “你没有蒙我?” 猫咪歪了歪脑袋。
      “没有,是真的。”

      吴云阳你这只大尾巴狼!我看见你摇尾巴了!你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事!
      “明明是你在想吧,虚伪的女人。”
      啪,您被挥开。

      大年初一。
      “吴云阳你个趁我睡觉偷吃我豆腐的王八蛋!!亲的那么明显你让我怎么遮住这个吻痕!!”
      “那就不遮嘛,在它消失前,一直和我呆在家里吧。”
      “说好今天带我去逛庙会的!!!骗子!!!!”
      “庙会哪有我好看?就看我吧,乖。”
      “乖你妹啊!!!!!!!!!!!!!!!!!!!!!”

      毕竟是新年伊始,若真的一直窝在家中不动弹,那也过得未免太颓废了。终于在大年初五,二人决定出门逛逛。

      过年的这几天,天天都在下雪,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街道上来往行人不多,小商铺也大都关门回家过年去了,没了往日的喧嚣,整个世界倒也显得素净几分。封达和吴云阳这二人在家里接连呆了几天,筋骨也都懒散了,像这样在街上走一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倒让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两人首先要去的,便是一条小吃街。

      古色古香的街道,两旁的铺子传来诱人的香味,不用走近都可分辨出这家小店卖的什么。
      封达左手一串鱿鱼须,右手一串蜜汁烤翅,别提有多开心了。
      “吴云阳,把你的螺蛳肉给我。” 封达解决掉鱿鱼须,重新锁定目标。
      吴云阳认命地递去刚刚买来的螺蛳肉,接过喜新厌旧的某人还没啃完的鸡翅。
      “啊!吴云阳你去排那家炒花甲的队吧!臭豆腐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手上拿着等待宠幸的鸡翅,吴云阳开始了漫漫排队路,“这家店人这么多,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怎么可以!人多说明了它的美味!快排!排完有豆腐吃!”
      吴云阳小声嘀咕着“又不是你的豆腐”,结果不幸被封达听见,遭受了致命的毒气攻击——“不要用你那吃过榴莲的嘴冲我哈气!”
      “哈哈”,看着吴云阳一脸要吐的样子,封达笑的别提有多乐呵了,眉眼弯弯的样子,竟教吴云阳看的失神片刻,“好了好了,你快去排吧!吃完了还要去拜财神,去晚了非得被人挤死。”

      封达这个想法是好的,只可惜那炒花甲的铺子旁边,还有他钟意的一系列吃食,生煎、豆皮、肠粉、枯豆丝……两人吃吃喝喝逛了半天,待他终于表态吃不下时,已是十点钟左右了。
      两个人七点出发,为的就是趁早上人少,早去早回,这下可好,还是磨蹭到了人多的时段。赶忙驱车去了寺庙,这几年拜神的人越来越多,倒不是什么真的信佛,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
      “嗤,虚伪。”——堵车堵的相当烦躁的司机吴云阳如是评论。
      “不要对你不知道的事情盖棺定论。”——教育别人时,封达总是那么的正经严肃。

      不过吴云阳说的倒也不假,佛家本应是那极为清净之地,这几年却是越来越商业化,门口一排一排的店铺不说,就连那内部也是如此,饰品、素斋、还有……那进门的门票……
      “这逆天的票价。”吴云阳冷笑道。
      封达拍了拍他的肩头,“这就是市场,走吧。”

      寺院里虽然喧嚣,但也有几个清净之处。拜完财神后,两人避开香客最多的几个大殿,往偏僻处走去,来到一片小树林。
      “你看,想着这里没人,就连积雪也不扫去。”吴云阳依旧冷笑。
      封达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很美,不是吗?”
      的确美哉,林子里的积雪纯白无暇,没有丝毫被人踩踏过的痕迹,林子的那头是一座大殿的围墙,隐约的人声衬得这里更加宁静祥和,冷冽的空气中参杂了几分香火味。
      “为何你会选择我?”封达低头拨弄着树叶上的积雪,看不清神色,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偏偏叫吴云阳微微心疼。
      “我……”
      “嗯!决定了!就用这句话来作为新文开头!吴云阳你说好不好~”封达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
      吴云阳轻叹一声,伸手将那扬起的嘴角慢慢扯下。“不想笑就别笑,我听了也没什么,怕尴尬的话我也不会多说。”
      封达看向别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在清楚不过了。”
      “是吗?吴云阳,你好大的自信。”
      “好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你的心思,我还是摸清楚了一些。”

      你对我,几分真情几分假意,究竟是真心喜欢还是随遇而安,我也大致明白了。

      “封达,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我们这种随遇而安的选择也不错。毕竟我要的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真是无趣的男人,过日子前连恋爱都懒得谈。”
      “日子本身就是平平淡淡的,要那么有趣做什么。”
      “可是就是因为人生笑点太少,所以抓住一个是一个啊……”
      “嗯?卧槽!封达你居然敢拿雪球砸我!不准跑!!”

      回到车里,两个人立马开了暖气。封达的牙齿不停的打缠,但即使这样,也没能让他闭嘴,“无耻!你居然把雪球往我衣服里塞!无耻!”
      那个无耻之徒正在与帽子里的雪作斗争,“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过”,封达突然靠近,盯着吴云阳,眼含笑意,“我们这也算,打过野战了?”
      吴云阳凑到封达的耳旁,呼出的潮湿的热气,弄得封达耳根痒痒的。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回家,要不要来次二战呢?”
      封达垂下眼睛,呵呵一笑,“怎能拒绝呢?”
      得到明确回复的司机同志,将帽子往后座随意一扔,二话不说踩下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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