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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的人夫有坏水 ...

  •   18·我的人夫有坏水

      柚衣现在的生活还真的算是无聊,每一天都像往常一样安安稳稳的过去了,吃饱睡觉打妖怪,人见城的生活不过如此。要真说有什么变化,那便是柚衣在自己动手糊口没几天之后终于有人管饭了,以及人见城又多了两只妖怪。

      人夫默许了柚衣去外面逛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柚衣第一次见到了那两只家伙。
      只能说……呃,反差很大。

      人见城本来就人不多,多了点什么柚衣当然会好奇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两只小妖怪据说都是人夫生下来的孩子,算是兄弟,可是看上去完全就不符合兄弟的感觉啊……一只丑到不想再看第二眼,一只可爱到让人萌心大动。
      人夫也不管,那两只妖怪生下来就自生自灭了。丑的那只叫什么柚衣不知道,反正太丑了,她都不感兴趣。而且那个家伙性格实在叛逆,没有几天就闹离家出走,至今也没有回来。可爱的那只长相和人夫几分相似,就是凶巴巴的,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欠抽样。
      柚衣有点小在意,她喜欢漂亮的东西,见到可爱小妖怪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他,偏偏小妖怪对自己态度恶劣,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样。小时候弟弟妹妹和同龄的孩子总是喜欢跟着柚衣一块儿玩,柚衣一直觉得自己很招人喜欢的,到了这儿,那只白毛可爱小妖怪一点也不喜欢自己,还对着自己冷嘲热讽,多少有些内心受伤。

      “好伤心啊……神乐,为什么小妖怪不喜欢我呢?”
      无所事事,世界就只剩下柚衣和神乐相互调戏了。
      神乐今天对人类的棋艺感兴趣,于是柚衣一副老师样儿和她摆了一盘。可惜两人对动脑子都不怎么上心,兴致过后,两人索性开始堆起了白子黑子玩。

      “什么小妖怪?难道说,你是指白童子那个家伙?”
      对柚衣的代指称呼,神乐有那么一瞬间的嘴角僵硬。
      是不是小公主最近太闲了,竟然开始对那种又阴沉又麻烦的妖怪上心了?白童子性格和奈落太过相似,脸上的表情也同样欠抽,能力偏偏还不弱,这种家伙最难缠,就连她自己也是没有必要不想与那种人打交道。

      “对啊,就是他。明明小小只的样子很乖巧,就是不可爱,不理人也没有礼貌。”
      无知的乡下妖怪,缺乏教育的村野小孩。
      柚衣听神乐解释过,人夫可以将自己身体中的妖怪分离出一些来,白童子便是其中之一了,神乐神无也是……那么这么说来,他们都是兄弟姐妹了?
      “神乐,白童子算是弟弟吗?”

      “什么弟弟,我才没有那种东西。白童子是各方面都最接近奈落的分、身,你最好别靠近那个危险的家伙。”
      那个人的存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越来越不明白奈落那人在打着什么主意了。

      “——你说谁危险呐,神乐。”
      声音未落,白童子已经无声无息站在了神乐和柚衣面前。
      淡紫色的及肩长发,琥珀一般的眼眸,嘴角微微扬起不屑的弧度……还真是祸水。

      顶着一张六七岁孩子的脸,当不说话的时候,白童子的一切看上去充满了稚气与纯粹。
      他走过来,小个儿慢悠悠的,当看到柚衣和神乐手里的棋子,他执起了手,白色的子顷刻在手心中粉碎。

      刚说完对方的坏话,就被正主听到了,见白童子过来,神乐脸色一黑,手中的扇子啪一声合上。
      “呀,刚才都说了什么来着。”

      “小妖怪!”
      柚衣看到白童子眼睛就亮了。
      她喜欢漂亮的东西,白童子可爱精致的外表正好符合眼睛的需要。

      “浅井柚衣,你最好闭嘴。”
      冷水,不冰水一盆浇到某公主的身上。白童子对柚衣这种弱弱的人类完全提不起兴趣来,如果不是奈落的意思,对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凶巴巴的……”
      又是这副样子。
      神乐说白童子个性和人夫很相似,哪里相似了,明明人夫很弱气很礼貌,这个家伙一点边都沾不到嘛。

      “神乐,白童子欺负人。”
      柚衣默默躲到神乐身后。神乐凶是凶了点,好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

      神乐对柚衣的各种思维已经可以无视了,可听到白童子这么说,还是有点生气。毕竟自己的乐子就是用来自己欺负的,别人还是一边去。白童子仗着奈落的信任和自己的能力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神乐不满他很久了。
      “小公主的分量你应该明白的,白童子。”
      神乐不经心的开口,其警告含义却很明显。

      “神乐,你学会奈落那一套了啊。”
      小小只的妖怪不以为意。
      “你我都知道,浅井柚衣的作用,不过就是那样,别唬我。”
      痞笑。尽管这样,矮个子的小妖怪依然很可爱。

      “是哪样?”
      柚衣问,说着便从神乐身后探出脑袋。

      “白童子。”
      神乐蹙眉,对白童子的话不赞同。

      没想到,这样拐了好几个弯弯绕绕的维护被白童子一眼看破,面对神乐,他各种不屑的样子让人分外抓狂。
      “神乐,你竟然想要保护这个人类吗?有意思。”
      白童子眼神冰冷。很难想象,一个六七岁小孩子外表下的他怎么能有那样世故的表情。

      柚衣忽然回神,她忽的意识到,不管白童子看上去多么无害,他首先是妖怪。
      柚衣从没有了解过妖怪的世界,不管是神乐还是神无,或是那个看上去时而弱气时而强势的人夫,对待自己,他们大多都是敛起了大部分作为妖怪的姿态。
      白童子看上去不好对付,柚衣暗地里扯了扯神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理会。

      “我有那么无聊吗。”
      神乐愣了下,随即不屑。

      “无所谓,反正迟早没用的东西都会被弃之不顾的。”
      白童子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了,想要离开。

      “弃之不顾……?”
      柚衣像是抓住了什么。
      “什么意思?”

      白童子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神乐一眼。
      “啊,神乐没和你说吗,也许不到明天,我们就离开人见城了。”
      随即又露出那种世故的笑容。
      “是我们,没有你,小公主。”

      “你的意思是……什么离开了……”
      柚衣想通了白童子的话,只觉得内心一阵伤心。
      “啊!”

      “喂!小公主!”
      神乐心急,看到柚衣愣了下就往外跑,冲白童子嚷。
      “白童子你真是……”

      “真是什么?没和奈落你们一样把她当个宝,生气吗?”
      冷笑了几句,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

      “夫君大人!你要去哪里?!”
      人夫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推开房间的门,只看到人夫端坐着,他的面前是一根样子奇怪的木头,束成人型。
      啪嗒一声,木枝断裂了。

      没管那么多,柚衣一把扑上去,对着人夫就是揪衣服。

      “你知道了。”
      人夫很淡然的说,目光也没有挪动一点点。

      “你是不是要去哪里?”
      柚衣着急。

      “你只需要待在人见城,其它别管。”
      人夫开口,像是无关的事情。对柚衣的问题,他显然耐心不够。

      “为什么?”
      柚衣不依不饶。其实有时候她应该细心的,比如,人夫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事情这种明显的违和细节。

      人夫冷笑。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我不需要你了。”

      柚衣愣住,她竟然不敢相信这话是人夫说出来的。

      “没杀你,应该感谢我吧。”
      人夫不是没有发现柚衣眼中的惊慌和怀疑。他已经意外好几次了,对柚衣,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有偶然。
      “你自由了,不开心吗。”

      “开心?”
      柚衣只觉得现在的情况可以形容的话,是揪心。
      “我……”
      她看向人夫,人夫的一切她都已习惯,忽然要分开,怎么能够适应。最初的愤怒,平静后的生气,到了试图接受后的无可奈何……
      人夫很讨厌,可人夫的想法不能就等于自己的想法。
      “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抬眸,柚衣坚定。
      欺负人之后就想跑路吗?没门!

      “……蠢货。”
      微微愣了下,人夫随即开口。

      “要是离开了,没有人给做饭了,也没有人给膝盖当枕头了……”
      柚衣被骂,语气软了。

      “……”
      人夫不语。

      “所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柚衣胆子小,无法承担一个人生活的重量。

      “……”
      人夫依然不回答。

      “说话。”
      柚衣想要前去拉住人夫的手,然而,人夫很快的,不经意的躲开了。

      “……我是妖怪,你只是人类。无尽的时间,我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站在顶峰。而你,永远只能卑微的短暂仰望。”
      人夫说。

      “晕乎乎的,你就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柚衣不信,她直觉觉得这不是理由。

      “想要?想要的东西……你无需管了。”
      人夫也没有正面回答柚衣的话。

      “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柚衣追问。

      “当然知道。”
      红色的眼眸闪现过一丝怀念。

      “那想要什么?”
      柚衣低头,想了一会儿。
      “是桔梗吗?”

      “桔梗?”
      一瞬间的复杂感觉划过心间。
      “大概是吧,哼。”

      “奈落你这个笨蛋!”
      柚衣生气的踹了人夫一脚,随即很快的跑了出去。

      望着柚衣远去的方向,人夫这才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笨蛋……吗……”
      后知后觉,这才习惯性扯出一抹恶劣的笑容。
      “我天真的……小公主……”

      **

      不管柚衣怎么生气,不到第二天,人见城没有人了却是事实。

      柚衣看着冷清清的人夫房间,仰起头。

      昨晚上她拒绝了神乐的安慰,气得神乐炸毛着回去了,现在想来,真是有点过分。
      仰望着也无法忽视眼眶中潮湿一片,不过,那只是很酸很酸而已。昨天人夫说的很明白了,她本来学习的东西就不多,当时很生气总觉得无法说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早知道这么凄凉,扒着人夫大腿她也死不松手的说。

      一个人怎么办呢?
      回家族是不可能了,要面对日益发福的父亲大人的鄙视,还是算了。

      柚衣环视四周,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可行的办法一一略过,到了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过分简单的人生描绘里,除了人夫他们,再也没有特别的叙述了。

      那么自己一个人跟上去好了!
      柚衣想到这里,眯起了眼睛。

      想搬家什么的,故意丢下自己,人夫这种渣渣一定要好好欺负回……呃,来?
      想是这么想啦,可当柚衣看着房间一堆又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候,愣了。
      ——虽然想法是不错,不过麻烦谁来告诉自己,一个人外出该准备些什么啊?!

      唔……笨蛋人渣人夫。
      柚衣这么碎碎念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的人夫有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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