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之不入轮回》姜小莫

37、对不起？

　　“彩姐，太太呢？”贺峰回到家没有发现雅思的身影，有些不太习惯。
　　“太太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说公司有急事。”彩姐一五一十地跟他汇报，“贺生，您总算回来了，昨天太太为您担心了好久，晚上也没休息好，今早出门的时候脸色特别差，连早餐都没吃。”
　　贺峰闻言，眉峰蹙起，转身又出了家门。
　　“Jessica，贺先生来了。”
　　秘书的提醒让正在办公室里看新闻的雅思回神，抬头间刚好看到贺峰走进来，她顺手关上电视，“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
　　贺峰笑着点点头，看着她果然如彩姐所讲苍白着脸色，立刻不自禁地皱起眉头，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怎么脸色那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雅思勾了下嘴角，看似不经意地抽出手放在肚子上，“心情不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贺峰的眉头跳了一下，手覆上她的，“为什么心情不好？宝宝又在闹你吗？”
　　“啪”，他的手被狠狠地拍开，办公室内的气氛也随着这一声凝固起来，两人都沉默了。突然的疼痛让贺峰一时间愣住，他茫然地眨眨眼，有些不解，语气中也充满委屈，“老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你告诉我，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你倒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雅思被他委屈又无辜的样子险些气笑，“每次认错都挺快，怎么总是知错不改呢？”
　　贺峰看起来更无辜了，茫然四顾，“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那你告诉我，昨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见他被问得说不出话，她忍不住冷笑，轻轻抛出一句，“不知印尼小岛的风光到底有多美妙，能让贺先生你流连忘返不舍离去？还是，那里有什么人，让你放不下？”
　　“你都知道了？”
　　“怎么？你是不是怪我多事查你行程？”雅思垂眸不再看他，“我确实是多事，如果我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去查你的出入境记录，我现在仍可以什么都不知道，高高兴兴地在家里等着你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辗转煎熬，彻夜难眠。”
　　“我没有那样说。”贺峰有些狼狈地跟她解释，“你担心我，我很高兴。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去印尼，我只是刚好有事要去找Melissa，怕你多想才没有告诉你。”
　　“你还会在意我的想法吗？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我怎么可能不多想？”
　　“Jessica，你真的误会了，我去印尼确实是去找Melissa，可我只是去跟她说清楚一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贺峰自知失误，早知她这么生气，不如一开始就跟她说清楚了。
　　雅思慢慢摩挲着腹部，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激动，不能影响腹中的讯讯，“你和虞苇莛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在香港解决，还非要跑去印尼？”见贺峰又欲言又止，她又动了气，“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为难。”
　　“不是，我是怕你听了会更生气。”贺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挣扎开，“你那天被记者围堵的事情，我去查了，怀疑是Melissa因为对你有偏见做出这件事，所以我才去向她求证。我怕是误会，所以没有先告诉你，想确定之后再跟你说。”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雅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其实你早就知道是她做的，何必多此一举地再去求证呢？你不告诉我，是怕我报复她？”
　　“我和她毕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我只是想你们能心平气和地相处。我知道你为了我不会跟她计较，我很感激。”
　　“不跟她计较？”雅思哼了一声，“昨天之前，我确实不打算跟她计较，即使我早就知道她做的那些好事。可是，经过昨天，我改变主意了，我以后不会再容忍她。”
　　贺峰无奈的叹气，“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这件事交给我解决好不好，你相信我，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以后我都……”
　　“你跟她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经过昨天的事，我对贺先生的话已经不敢完全相信了！”雅思的语气冷的冰人，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无论你打算对虞苇莛做什么，或者是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那是你的事。我要做什么，都是她应该承受的！你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电视吧，过来看看，今天的新闻特别精彩！”
　　贺峰闻言愣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像是要验证他的预感，电视里的播音员很凑巧地说道，“......宝伦公司今日突然中断一切与臻万的合作，并针对臻万进行全面性的收购......当前宝伦集团主席虞苇莛女士并不在香港，所以公司这一举动的真正含义到底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她的多年好友，天堃主席贺峰先生刚刚让出一项工程给臻万，不知虞女士的举动是否与此有关......”
　　贺峰揉揉额头，苦笑，“你觉得Melissa因为我才会恶意收购臻万？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如果我不理解你，你以为我会对宋世万忍气吞声到现在？你生意上的事，我一向不管，因为我相信你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愿意支持你，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就做，不需要我就只陪在你身边。可是，我不能忍受的是，你跟其他的女人关系匪浅到这个地步，归根结底，虞苇莛是因为你才这么做，这是你无法否认的。”
　　“可是她不听我劝执意如此，我有什么办法？Melissa一向看不惯宋世万的为人，她这么做也很正常，我会尽量想办法阻止她的，你别生气了。”
　　雅思看着他，手抚上他的脸庞，“Martin，你还不明白吗？我从始至终都不是因为这个生你气，我生气是因为你又骗我，是因为你的名字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现在新闻上，是因为全城的人都在讨论你和她的绯闻。”
　　“你知道的，我和她根本就没什么，我骗你是我的错，以后再不这样了，你就饶了我这次。”贺峰的语气中隐隐有丝求饶，握着她的手在脸上慢慢摩挲，神情看起来很可怜。
　　“哪有那么容易？虞苇莛冲冠一怒，千金一掷，潇洒痛快得紧，我总要让她付出点代价，给她点教训才行。”
　　“你好像变了，以前你从不会这样咄咄逼人。”贺峰皱眉。
　　看着他的样子，雅思突然灿烂一笑，将唇凑近他的耳畔，语气轻柔，“不错，我早就变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虞苇莛，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至于你，我能拿你怎么办，即使知道你骗我，我还不是要乖乖跟你一起？你不就是吃准我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一次次不顾我的意愿跑去和虞苇莛见面吗？你和她在小岛上惬意快活，却让我一个人面对宋世万，让他一大早就跑来公司对着我大发脾气，我除了忍受还能如何？谁让我不争气，离不开你呢？”
　　“若我不变，当初我能活得下去吗？”最后一句话，声音低的若有若无，似自嘲，似忿怨，语气中充满绝望，她认命般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瞬间落下，打在贺峰的颈上，烫的他心里疼痛。
　　贺峰仿佛听到“嘭”的一声，像一把利剑直插心底，疼得让他心脏不停痉挛。他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黑暗的曾经，那是他一直不敢触碰的区域。他一直心疼她够坚强够勇敢，一个人独自忍受他的不可理喻，独自承担一切痛苦，却始终不曾真正体会她的痛苦，原来，她已经被逼到活不下去，只能改变自己的地步。他将她紧紧地抱住，苦涩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是我不好，让你那么辛苦，我......”
　　“说什么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若能挽回一切过错，这世上早就没了痛苦。”雅思缓慢而又坚定地将他推开，用力擦去眼泪，嘴角勾起一抹残酷，“你回去吧，今天晚上不必来接我。还有，你若担心虞苇莛，就去告诉她我的打算吧，顺便代我转告她，不要仗着自己病重不治，就肆意妄为，我不是你，不会时时顺着她，早晚会有跟她算总账的一天。”
　　“我担心的是你啊，你还怀着宝宝，不要这么辛苦自己......”贺峰看着她苍白着脸故作坚强的样子很揪心，想触碰她，却被她狠狠甩开。
　　“你放心，宝宝我会照顾得很好，他现在是我的一切，我不会允许他出什么意外的。我不想跟你吵架，更不想再跟你谈什么虞苇莛之流。”雅思不再看他，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后，“我公司还有事，你走吧。”
　　贺峰站起身，默默地看着她很久，见她始终不愿再看他一眼，他重重地叹口气，颓然地离开。
　　一出The One大楼，贺峰就拨了虞苇莛的电话，却总是无人接听，他皱眉，在车上思虑片刻，又拿起手机，“Ringo，帮我联系律师，让他做一份小岛转让协议，然后送去宝伦，交给Melissa的助理......对，立刻去办，不必拿给我看，办好直接送过去！”
　　挂断电话，他苦笑叹气，反正本来就跟Melissa说过决定不再去小岛，转让就转让吧，只希望这样能让Jessica少生些气，不要再不理他。

作者有话说

　　狞笑，叔，也让你来尝一下精分康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