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紫白/承卓/现代架空]问心》清梅竹

9、第 9 章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沉落天际，闷热了一天的空气难得有了几丝清凉。吃完饭后姜承与皇甫卓没有立即回酒店，沿着商业街慢慢走，口中聊着琐事，时不时看一眼道路两旁充满异域风情的店铺。

　　“……那几块玉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料。刚才我把照片彩信给父亲看，他看过后本想立即飞过来，但公司形象店的旧账出了点岔子，税局盯得很紧，他得周旋处理下，最快也得两天后——咦？”

　　说话间，皇甫卓一眼看到街边一家玉雕店，招牌上有老玉工现场雕刻之类的字眼，顿时眼前一亮：“姜承，你等我一下，我进去办点事。”

　　皇甫卓进店和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便有人招呼他进后院，这一去好半天都没出来。姜承等得无聊，便在附近的店子随意转悠，忽然看到一家橱窗里展出的男式铂金戒指样式简单别致，心中不禁一动，下意识地近前细看。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招呼他：“你好。”

　　姜承本以为是出店招徕客人的员工，抬头刚要细问，看清那人样貌后，突然一愣：“你是……”

　　“昨天我见过你和你朋友，但你可能没留意我。”高大俊美的青年微笑道。

　　他的声音极富磁性，十分特别，颀长健美的身材也十分惹眼。姜承顿时记了起来：这名青年正是昨天出手帮过皇甫卓的人。他连忙道谢：“昨天真是多亏你帮忙，但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你就先走了。本来还有些遗憾，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遇见同胞被欺负当然要出手帮一把。不过后来我看你们化敌为友，我的车子又坏了，怕耽误太晚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就先离开了。”

　　说着，青年环视一下周围，突然说道：“你的朋友呢？D国表面治安不错，私下里还是有些不太平，你们还是小心些，不要再卷入什么事件。”

　　不知为何，看似体贴的关照，姜承却没由来地觉得他话中有话，那表面平和的笑容后面亦是大有深意。

　　——是多心了吧？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皇甫卓刚才进去的那家店，他问道：“我叫姜承，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我叫龙溟，你——”

　　这时，姜承突然看到皇甫卓从那家店铺的后院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一名头发稀疏，身材瘦小的老人，正神情激动地与皇甫卓说着什么，手指都快点到他鼻尖上了。

　　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姜承以为是皇甫卓与人起了争执，不禁有些着急：“龙先生，我去看看我朋友，麻烦您稍等一下。”

　　眼见姜承匆匆跑进店里，龙溟耸了耸肩，笑意愈深：“这里浪高风急……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

　　说罢，他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很快便融入灯火阑珊的夜色之中，再不见踪影。

　　这边厢，姜承跑到皇甫卓身边，见他虽然神情无奈，却不像是遇见麻烦，才先放了一半的心。

　　而那老人却是满面心疼，依旧絮絮叨叨数落个不停：“年轻人，好玉料现在越来越少了，你看这年头谁还舍得做缕空雕？就算你有钱，也不该这么浪费嘛！你这个雕件做下来，边角料根本没法用，连戒面都省不出来，真是……”

　　皇甫卓几次想要解释，却都被老人打断。直到他说得尽兴，才疲惫地挥了挥手：“唉，你手艺不错，但太浪费玉料了，我看着都替你心疼。真后悔刚刚借你工具，又帮你抛光。”

　　浪费玉料？

　　听到这话，姜承只觉不可思议。皇甫卓对玉石的宝贝珍惜，他从小到大一路看过来。若别人说这话，他绝对不相信。但现在亲眼看到皇甫卓近乎默认的表情，他不禁又奇怪起来。

　　但皇甫卓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和老人道别后，他们一起步出店子，皇甫卓始终没有说话。看见姜承左顾右盼，才开口问道：“你在找谁？”

　　“我刚刚遇见昨天帮过你的那个人，明明说好让他稍等一下的，现在却又不见了。”

　　“会不会转到其他店去了？”

　　两人找了一阵，依旧不见龙溟身影，只得作罢。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姜承觉得今晚的皇甫卓有些反常的沉默，似乎隐隐有些紧张，又有些高兴的样子。

　　他不太理解这种复杂的情绪意味着什么，只下意识地，连他自己也不禁悄悄紧张起来。

　　等电梯到达房间楼层，姜承有些忐忑地向依旧沉默的皇甫卓道了晚安，取出房卡刚要开门，却被他按住了手：“能到我房间来吗？我有事要对你说。”

　　听到他的话，姜承骤然心跳加速，于紧张之中，一种隐约的期待油然而生。但前些天在瑾轩家所见的那幕，却立即如影魅般随形而至，令他心头蒙上几分阴霾。
　　酒店的房间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暗纹地毯，一样的暖色壁灯，一样的柔软大床……但姜承走进皇甫卓的房间后，却慌乱得几乎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当皇甫卓俯身将什么东西递给他时，他惊得还没坐实便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对方伸出的手。
　　“你……”皇甫卓为他的反应过度吃了一惊，“不喜欢吗？”
　　这时，姜承才看清他掌中静静卧着一双玉环结扣。玉环比寻常的玉指环略小，但环面更宽，两两相扣，像一份无声的誓言。玉质细腻，水意盎然，沁人绿意剔透地洇蕴开来。无论雕工还是玉石，都是难得的上品。
　　而玉环内侧，用古篆分别刻了一个承字，与一个卓字。姜承忍不住伸手将指尖抚上刻痕，似是要体会琢玉人每一笔落下时怀了怎样的心思。
　　皇甫卓轻声说道：“本来打算出国前给你的，但字一直没刻好，刚刚借了店里的工具才完工。刻得匆忙，有一处转折不够圆融，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已经很完美了。”说着，姜承突然惊觉到什么，收回手讪讪说道：“我……对不起，阿卓，我还没有准备回礼。”
　　“又不是要交换礼物，只是想送你件东西而已。”说话间，皇甫卓白皙面庞染上一层薄红，如白玉生晕，在暖黄的灯光下分外荡人心怀：“那天我话没说完，我……我想说的和你一样，也……也和这玉环的寓意一样。”
　　他性格端方自谨，从未说过这般直白的话。声音不由越来越低，说到这里再接不下去。
　　但姜承却立即记起以前他给同学讲解的玉石寓意。
　　——玉玦，意为绝裂。玉环，自然就是永结秦晋之好
　　玉环相扣，永结同心。
　　无言的承诺，却令姜承激动得连指尖都微微颤抖，多日的迷茫与阴影，似乎也就此消散：“我明白，阿卓。”
　　“那，那我给你戴上。”
　　皇甫卓有点不好意思直视姜承，低头为吊坠串上玉绳后，送到颈间为他系上。
　　双手交环的姿势仿佛一个拥抱，感受到他温暖的呼吸扑过自己耳畔，那些焦虑那些纠结，都在这一刹那间远远退去。姜承着迷地看着他的侧颜，一个念头在心中慢慢坚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绝对不会退让！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便扣紧了皇甫卓的腰，捉住刚要抽离的手臂，急切地吻上对方双唇。
　　交往之后种种事情接踵而至，他们的亲密时光并不多，亲吻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姜承像是要立即将多日的空缺补足一样，急不可耐地在皇甫卓唇舌间肆意索取。被他的热情感染，皇甫卓也炽烈地回应着他。
　　激吻之际，两人不知何时倒落在沙发上，身躯交缠贴合得更加紧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与烫得惊人的体温。当两人微喘着结束漫长的拥吻，调息片刻，都尴尬地察觉到了对方下身的反应。
　　“阿卓……”姜承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醒了迷离的梦境，但眼神却是不加掩饰的炽热：“我们……可以吗？”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并且是光明正大的恋人，自然不必再顾忌什么。但皇甫卓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不自在：“我……先去洗澡。”
　　“我也去。”姜承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匆匆冲了个澡。
　　当姜承再度打开这边的房门，正好迎上刚从浴室出来的皇甫卓。他周身沾着淡淡的水气，脸庞不知是因为热水还是其他缘故，微微泛红。酒店的睡衣有些宽大，显露出同样泛着浅粉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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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姜承微笑起来，嘴唇渐渐游移到身下人的脖颈、胸膛：“趁这两天，我们把它们用完，好不好？”
　　这时，皇甫卓已经说不出话来。而之后两天，他们都没踏出过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