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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修)母女相见相唏嘘,主仆私语私算计 ...

  •   自那一日去过坤和宫之后,楼璇玑倒也经常去太后那里坐坐。太后年纪大了,也爱吃一些甜点,楼璇玑便总带着些新做的新奇点心过去,加之楼璇玑虽然是有求于太后,不过对太后也上真心侍奉,太后倒也很喜欢。

      敏宪慎太后虽为天朝最尊贵的女人,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高处不胜寒,楼璇玑觉得自己能懂太后。

      日子也就安安稳稳的过着,转眼就是冬天。冬至这日,帝后祭过祖先,宴请朝中大臣,京城的众大臣几乎都来了,宴席从正和殿摆到了殿外。楼璇玑也算是宠妃,家中父亲虽然在京中官位甚低,不过因为女儿的缘故,自然是有脸面,前朝与后宫向来都是息息相关的。

      父亲这一回带的自然是正妻,二姨娘林氏虽得宠,也不过是个侧室,况且楼璇玑还是正妻亲生。楼璇玑来的时候,也远远的看到了父亲母亲,虽然坐在下席,身边却很是有些人,而父亲正在其中谈笑晏晏。母亲宋氏今日也身着大红色正五品补服,头上的两支镶珠金钗显然不是凡品,也正襟危坐在众位夫人之中,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颓然,倒添了几分贵气。看来都是生活的不错。

      既然父亲母亲进了宫,楼璇玑便再没有心思在宴席上了。早早的求了皇后,在宴席之后接了母亲到桃夭斋。皇后虽深恨楼璇玑不为自己效力转而投靠了安昭媛,不过既是皇后,也就应有皇后国母的大方来,这点小事上绝不会过问。何况今日父母进宫的嫔妃都会求见家人。

      楼璇玑早早的在桃夭斋门口等候。宋氏虽不是楼璇玑真正的母亲,不过十年以来,宋氏懦弱,却能竭力维护自己,母女情分还是有的。何况,母亲或许是这个世界最能相信的人罢?

      "臣妇给顺仪小主请安!小主金安。”宋氏忙忙的行礼。

      楼璇玑一把扶起宋氏:"娘亲这是做什么,让娘行此大礼,倒是女儿不孝了!"

      宋氏噙了泪水,坚持要跪:"小主不必多言,这是在宫中,小主既为皇帝嫔妃,便是主子,君臣之礼不可费啊!"

      楼璇玑也哽咽了声音,不再拦着宋氏:"娘......"

      宋氏行过礼,便一同楼璇玑进了内室,琉璃便带着下人知趣的离开。

      宋氏搂着楼璇玑,两人哭了一会儿,楼璇玑自进宫以来,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日夜紧绷的神经到底有了放松。倒是宋氏先止了眼泪,问到:"小主在宫里可还好?臣妇听说小主小产了......"

      楼璇玑顿了顿,"娘亲不必担心,女儿很好。磕磕碰碰也是难免的。"

      "你从小不声不响,也不太计较,可真计较起来,娘知道你要强,可在宫里,别太由着性子胡来,这回是小产,保不齐下回就是自己性命了。"宋氏拉着楼璇玑的手,慢慢说道。

      "娘,女儿知道。女儿在宫里自会保护好自己。"楼璇玑笑笑:"倒是娘如今气色见好,想是父亲与母亲琴瑟和谐。"

      宋氏脸略红:"你这孩子!如今你在宫里得脸,二姨娘也稍稍收敛了些。你父亲也肯常进我房里了。只是我这身子一直不大好,总也......"

      楼璇玑叹了口气,宋氏只得自己一女是一块心病。二姨娘林氏现在即便是能伏低做小,可宋氏身子不好,或许熬不了多少时间,那么楼璇玑现在带给楼家的荣耀,就是二姨娘和她儿子的了。虽说二姨娘的儿子也是姓楼,可若是没有嫡子,楼家终究会是别人的。到时候,那场面是楼璇玑最不愿意看到的,恐怕自己会更失了娘家的支持。"娘......你如今也还不到四十,父亲又肯进您的房,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又何尝不知,这些日子请了多少郎中来,可都说,娘的身子弱,只怕是怀了孩子也生不下来。"宋氏低叹。

      "总有法子......"楼璇玑皱眉,她可不愿二姨娘安享自己的心血,这十年给她脸色和难处还不够么。可惜楼家子嗣单薄,到如今也只有楼央晖一个男孩,大姨娘已经是专门吃斋念佛了,三姨娘也只生下一个庶女便没了消息,母亲更是生子不好,如今略微恢复一些也是难得,必然不能生下孩子!难怪二姨娘有恃无恐!“娘,你也别说丧气话,这事虽然重要,也急不得,你的身子最重要......”

      “娘自己的身子,自己晓得,如今虽然好些了,到底是坏了底子。罢了,娘能看到你好好的,便知足了。”宋氏微笑着摸了摸楼璇玑的头。

      “娘......”

      "好了,你也别愁。只要你在宫里好好的,娘就安心了,也不怕没福享。"宋氏打断楼璇玑的话:"倒是你,皇上现在虽说宠爱于你,可君恩如流水,若是有出挑的新人,你必定比不过,到时候可就难过了。到底还是要抓住宠爱。"

      宋氏忽又压低声音,从手上摘下一个金镯子,道:"娘这些年看着医书,倒是发现了一副古方,制了药,果真是极好的。"然后又凑到楼璇玑耳边低语片刻。

      楼璇玑大惊失色,居然......居然是暖情之药!宋氏这是糊涂了!这是后宫明令禁止的!娘亲宋氏一直懦弱,不善计谋,却未曾想到是如此的不明事理,这东西如何能带到宫里!

      "娘!你是糊涂了!这是皇宫里最不能触碰的底线!可是要杀头的!"楼璇玑急急的捂住宋氏的嘴。

      "这娘知道,可这东西和普通的香粉也差不多,又是古方,如何会被人发现。"宋氏低语:"娘从小也就没帮过你什么,又不如你机敏,如今也只能帮你出些馊主意了!"

      楼璇玑看着镯子,伸手接过,打开镯子的机关,「啪嗒」一声,露出黑洞洞的小孔来,只轻轻闻了,果真是有些香气。

      楼璇玑知道宋氏也是为了自己好,可这东西......"娘,你这东西可还有?"

      "没有了,只配出这些来。"宋氏回答。

      "可有人知晓?"楼璇玑问。

      宋氏思索一会儿,道:"这事是娘亲自去办的,连丫鬟也只知我是徇着古法配一味香料。"

      "如此便好。娘,你记得千万再别提起此事,烂在肚子最好。那记载古方的医书也烧了,这镯子就放在我这儿,我会处理,娘就别再干糊涂事儿了!"楼璇玑严肃的说道。

      宋氏答应了,母女两个又说了些许体己话儿,楼璇玑便让宋氏带了些许礼物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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