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宇智波富岳（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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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外表软萌内里早就被替换成大鼬包的宇智波鼬一早就看出狮子丸并不是真的来找富岳吃饭聊天，之所以带着止水来多半也是想要让自家老爹不好当着孩子的面拒绝，顺便关键时候还可以把自己带开。
就像现在这样。
「嘿欸，鼬很厉害嘛，这些卷轴你现在就看得懂了吗？」
止水看着被他摊在桌上，看到一半的卷轴，口气颇有些不敢相信的味道。
「还好，看得懂一部分。」
接下来，鼬果然听见了他预想中的，止水告诉他有什么忍术上的问题都可以来找他，如果他不知道的话也会去帮忙问爷爷。还絮絮叨叨的交代不要太小就开始练习忍术，如果没有大人看着很容易造成不可逆伤害……
善良热忱又亲切，这就是宇智波止水。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上辈子他身死的时候，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人会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小鼬？你怎么在发呆啊？呃……对不起，我说的东西很无聊吗……」
止水有些羞赧的搔搔脸颊，现在想想和一个连忍者学校都还没有去过的孩子讲如何正确修练忍术，好像也有些枯燥了。可惜他没有兄弟，不知道要怎么样逗小孩开心才对。
「不然这样，小鼬想要听什么？哥哥我还算知道一些有趣的故事喔～」
鼬很想说自己只要看到止水还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已经比什么都高兴，但是他也很清楚，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于是他问了有关狮子丸的问题。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个真正的孩子，对于一族里这些「大人物」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这一场谈话。
或许上辈子宇智波的政变计划，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止水并不知道鼬心里七拐八弯的想法，偏着头想了一会就开始叙述从各个长辈那里听来的，关于爷爷的丰功伟业。
「爷爷是很了不起的忍者，听说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和镜大人──那是爷爷的爸爸，听说和三代目火影大人曾经是一个小队的队员，也是很强大的忍者──他们两个人一起立下了很多功劳。
我爸爸，其实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任务中。那个时候听说爷爷非常的生气，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他一个人违背了火影大人的命令，追上杀死我爸爸的敌人，单独面对对方三十个人的大部队。
那个时候爷爷骑着马，左手拿着镰刀，右手拿着团扇，单枪匹马杀进敌人中央，喝啊──唰唰！然后，碰──！左一刀又一刀，在敌人当中七近七出，把他们杀的血流成河，最后他用眼神一瞪，就活生生地把敌人的首领吓死了。」
止水左手拿着梳子，右手拿着衣架在空气里虎虎生风的攻击假想的敌人，漂亮的体术基础让他即使他手里拿着可笑的道具，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愚蠢，反而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虽然他说的那些故事让鼬不知道应该鼓掌叫好还是应该吐槽。
不过止水也没给他那些时间，故事还没说完呢。
「那次事件不管怎么说都是公然违背了命令，还有人提出说要严惩，但是火影大人最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处分，我想大概是因为爷爷直接引退了有关系吧，他的眼睛就是在那个时候坏掉的。
这之前很多人都说爷爷是族里最接近万花筒的，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爷爷的眼睛坏了，族里的大伙还是没有质疑爷爷族长的地位。托了爷爷的福，大家也对我很照顾，我很感谢爷爷还有族里的人们。小鼬你和大家都还没有很熟，等再过久一点你就会知道大家其实都是很好的人，很温柔很替人着想的，只不过……嗯，怎么说呢……表现的方式比较……怪一点？」
鼬默默的点头，他也曾经是情感表现扭曲爱你就要虐到你心里的成员之一，他非常了解。
(02)
小朋友的故事大会进行到「我爷爷带着三百壮士从斯巴达出发……」
大人们的谈话则围绕在宇智波的现状。
「我们宇智波一族，说起来是名门，历史悠久且显赫，但是现在却被困在木叶这个村子里，每天的工作就是巡视村子的治安，抓几个小间谍，偶而去支持一些不大不小的任务，这就是全部了。」
狮子丸有些疲惫的捏着鼻梁，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就连我年轻的时候也好几次想要这样冲到火影楼，掐着三代目火影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连他都要这样对宇智波，难道我父亲和他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吗？年轻的时候就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等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我才知道当年父亲为了调和我们和其他人之间的冲突，多少次低下头颅和三代目请求帮忙调解。」
「确实，这一阵子在村里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族人和其他人的摩擦似乎越来越激烈。」
富岳不禁有些同情他们的族长大人，找遍整个宇智波像他这样阳光开朗乐观朝气蓬勃的青年，那可省事多了。
「或许由我这个才进入警备部队不久的菜鸟来说，并不是那么恰当，但是这几天下来我真心觉得，将宇智波限制在警备部队里，木叶的气量实在太小了。」
「喔？」
「如果是从来没有离开村子，在外地执行这么长的任务，我可能也会觉得成为忍者，经过下忍、中忍，或许顺利的话升级为上忍，然后和其他人一样加入警备队，这就是我一生应该努力的方向。」
富岳皱起眉头，努力的聚合在脑子里飘荡的词汇，心里有一种模糊的想法，但是想要把它具体的表现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发展下去……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妥，我可能渐渐的会和族中其他人一样，看着同期生活跃在各式各样的任务里，自己却只能日复一日不断重复巡逻市场，然后视野和心灵都变的狭隘，最后开始怨恨村子限制了我的发展──明明我可以做得比他们每个人都好，然而现在我却只能在这里看着其他人发光发热。
许多怀着这种情绪的人聚集在一起，如果没有像狮子丸大人这样的人，总有一天这份情绪会催化出更加激进的行动，并且将这份怨念指向木叶村吧？
而结果……看看水之国就知道了。
村子打压拥有血继的家族，被压迫的一方群起反抗，彼此消耗之下雾隐村一直以来都是五大国之中实力最不稳定的。毕竟太多的心力都消耗在彼此内斗上，可以说如果不是大陆这边还有木叶村做为海岸线之前的箝制，其他三村恐怕第一个就要吞掉雾隐村，接着水陆两面包夹攻击木叶。当然，我们木叶也是知道这一点，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着和云隐之间那些荒芜的海岸地带。」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富岳长呼了一口气，拿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壶向狮子丸示意后往厨房重新泡过。
「你爸爸是宇智波一族里难得的明白人。要多向他学学啊。」
狮子丸扭过头对着餐厅另一边的拉门轻声开口，一个小小的剪影从旁边走出，大方的作了一个鞠躬行礼的动作，又快速的缩回去。
正好是富岳重新冲好茶出来的时候。
「真是好茶，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风雅的嗜好。」
狮子丸嗅了嗅飘散在空气中的茶香，语带调侃的说道。
「哪里，让您看笑话了，这是──」
「直辉君送你的吧？整个宇智波就属他最讲究这个，真难得他会舍得把这么好的茶送给你，那家伙可是为了──」
狮子丸接过富岳的话，一边说一边拍打着大腿，笑的相当豪爽。
「佐知子的父亲要他出茶叶当聘礼就退婚了，所以现在才在拼命苦练『我不爱茗茶』呢！」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情报很灵通啊？哈哈哈哈！」
(03)
鼬踩在板凳上，拿着干抹布仔细地将富岳洗干净，递过来的碗盘擦干，再整齐的依照大小放到手边拉开的碗橱里。
富岳的心情看起来挺好，一边刷碗还哼着轻快的调子，身体随着节拍左右摇摆。
「对不起，我听了爸爸和狮子丸爷爷的谈话。」
如果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上辈子的富岳，鼬一定会选择更迂回的方式，或者是干脆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思考。
不过眼前的这个富岳……略为思考，鼬决定直接坦白自己唆使止水和他一起听墙角的行为。
爸爸已经不一样了，那他也应该要尝试和以前不一样的方式，不要只是盲目地相信自己的结论，也要相信自己身边的人。
「我注意到了，怎么？有什么想法吗？」
「爸爸……也觉得现在的族人们很狭隘吗？只执着于一族的荣耀，看不清楚更重要的东西，气量狭小只执着于过去的荣光。这样的宇智波一族和木叶村之间，如果真的像您说的发生了冲突，结果两败俱伤实在是太愚昧了不是吗？爸爸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比起一族来说，村子才是更应该优先守护的对象！」
富岳的表情像是看到死了好多年的老爸老妈突然从坟墓里爬起来上演阴尸路一样惊悚，不过不是为了鼬这番不合年龄的发言──他知道这个小鬼其实聪明的很，只是老爱用小孩的皮当防护罩卖得一手好萌，往往在不知不觉间让别人忘了他身上不合理的地方。
「儿子，我以为你就一个弟控属性在帮你刷下限，弟控不打紧，我们宇智波十个人里面有八个都是弟控，不过你得老实告诉爸爸，木叶对你做了什么？」
「啊？」←这是思考不在一个水平面上的鼬。
「是不是把你抓去跟邪教组织一样宣扬奇怪的教义了？有没有要你签奇怪的文件？或者给你吃内容物不明的食品？」
「世界上还有比白绝炖蔬菜汤还要奇怪的食品？」
「你没吃过我们离开那天的饯别宴吗？」富岳狐疑的挑眉，「不知道是谁弄的，味噌汤都能煮成甜的，我发誓我有一次还从锅里捞出串丸子的竹签，我真的不想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料。」
「……那是我煮的。」
富岳沉默地低下头，鼬可以听见他深呼吸的气音，然后当富岳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面带微笑──外加红了眼眶，还有止不住的宽面条泪。
「其实，丸子味噌汤什么的，爸爸最喜欢了。」
鼬翻了一个毫无掩饰的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宇智波富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