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好爸爸联盟》楚國國君

74、宇智波富岳（十九）

　　(01)

　　木叶医院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戏剧化的夜晚。

　　负责急诊的实习医生拖着下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迷迷糊糊正要直接睡死过去的时候，医院的大门被粗暴的踢开，撞在墙上发出的巨响让医生差点在梦中咬到自己的舌头。

　　但是一看到被抬进来的人物居然是团藏，医生也不敢发怒，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位大人物躺到病床上，并且迅速召集了全医院留守的人给这位老人进行了全身的检查，得出结论──老人家血压高又太激动，爆一两根血管那是很正常！

　　用更平易近人一点的说法那就是中风了。

　　交代完注意事项，医生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团藏和他的手下们，自己回到急诊室待命。

　　板凳还没坐热呢，另一个更奇葩的病患就上门了。

　　当三代目和四代目两任火影穿着拖鞋披着睡袍赶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团藏和宇智波斑两个人躺在相邻的两张病床上，一起中风并且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成功的当然是宇智波斑，他看起来十分乐于用写轮眼把团藏拖进各种不同的幻觉世界里，嘴里还得意的叨念着：「让你黑宇智波！让你黑宇智波！」

　　这画面太刺激老人家根本把持不住，三代目差点就要加入对面的病床，三个老头一起互相瞪眼。

　　撇开中间的故事不谈，总之在宇智波斑赖以维持最低生命需求的电线被踢断三次差点归西之后，一群人终于把问题搞清楚，原来是宇智波的那点事。

　　三代忍不住给陷入幻觉中正一边流口水一边「嘤嘤嘤」的团藏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自从他把宇智波富岳送出村去深造之后，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敢招惹人家，这下好了，早说了不要成天盯着宇智波嘛，这不就自己作死了怪不了人啊……

　　老人组凑在一起摇头叹气，水门趁机偷偷的分出一个影分｜身溜到正在查抄根部的富岳身边，这几年间已经在警备队升格为大队长级别的人物，富岳身上自然被水门下令要携带飞雷神标记方便火影大人随传随到。

　　「呦，这不是四代目大人嘛？」

　　富岳一点都不惊讶水门的出现，随便挥挥手打了招呼，又继续指挥手下作业。和富岳一起来的宇智波们都是早就豁出去，没打算活着走出这里的人，即使看到四代目火影亲临，也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继续在富岳的指挥下干活。

　　「那边，柜子的隔板记得检查，说不定有双夹层的！」

　　「富岳！你在搞什么？我不是说了团藏那边我会处理的嘛？」

　　波风水门无力的垮下肩膀，看着富岳的人搬出一迭又一迭的卷宗还有卷轴，甚至还有一些装着不知名物体的瓶瓶罐罐，看起来有些像大蛇丸的违禁实验室里产出的东西。

　　这下子别说是帮团藏圆场面，根本是罪证确凿，无可抵赖。

　　不经过村子私自发布任务、未经许可私自训练忍者，光是这两项就可以当作对村子有谋逆的嫌疑，更别说那些一看就知道是人体实验的产物……

　　富岳完全没有回答波风水门的意思，径自让手下撬开一扇又一扇的密门，从里面拉出更多经年累月下来不可告人的秘密。

　　「富岳！」波风水门的嗓音满是压抑，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愧，「我知道团藏一直都对宇智波有偏见，但是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三代大人交代，怎么向全村的人交代？你把这些东西都抛出去，村子的其他人接受的了吗？」

　　「嗯哼，他们接受不了，然后呢？哭泣怒骂指责说我们的村子怎么可以这么冷血这么没有良心这么凶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认同根部的组织不能继续肥大下去，但是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村子大部分的人可以慢慢的适应这些！这样让我怎么解释你抄了团藏基地的作为？」

　　「喔，你可以说……团藏企图私刑屠杀本村合法居民，因此我们不得已做出反抗。」

　　「问题是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有我在就不会让他发生！我不可能坐视团藏对村里的同伴出手的！」

　　波风水门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抓狂过。

　　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宇智波富岳这个人，知道他在那张老好人的微笑下面居然还有这样敢于奋进的一面，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直捣黄龙，并且连团藏的所有罪证都搜了出来。

　　「我知道。」

　　原本以为富岳会对他的保证嗤之以鼻，甚至深呼吸做好迎接嘲讽的准备，水门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等来这句话。

　　不是在说反话，没有任何尖酸刻薄的意味。

　　「既然这样，那……」

　　「但是你也只能让我们活着而已，水门。团藏的势力从他年轻的时候累积到现在，在这个村子扎根的太深，你虽然在年轻一代的忍者中相当有威望，在团藏的眼里这些都不算什么。一个三代目大人、小春顾问和炎顾问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反对意见就足以令你掣肘。」

　　「富岳……」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水门知道富岳说的是事实。

　　他可以火影的身分否决团藏那些不利宇智波的提议，可以下令禁止暗部支持团藏的行动。但是他无法阻止团藏在台面下不断的小动作。

　　「对不起，是我太无能，才让你们必须去承受这些。」

　　波风水门沮丧地垂下头，无力感深深的缠上了他。

　　最初希望成为火影是因为想要守护村子和村里的同伴，还有很多以火影为目标的少年们都怀着这样的梦想。

　　但是真正抵达了梦想的终点，却发现少年时期的美梦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他必须不停的妥协。对村里的大家族、对许多经验和资历都比他深的前辈忍者、对村里的普通人，以及来自他国交易和试探。

　　成为一个英雄只要奋不顾身地往前冲就可以，但是要成为一个家长必须随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即使是向前迈出一步这种小事都必须经过反复思量。

　　「嘛，不是你的错。」富岳拍拍水门的肩膀，「你有能力，也有心。给你个十年我相信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势力的，你看，旗木卡卡西不是就挺好的？只是宇智波等不起这么久，忍者虽然是为了目标可以忍辱负重的人，但是忍耐的时间如果太长让他变成一种习惯，等到你真的可以和团藏平等的对抗时，我们已经忘记要怎么挺直腰杆活下去了。」

　　水门看起来还是有些消沉，就连那头金发都显得比平常黯淡了不少，富岳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在水门吃痛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时候突然伸手往水门的脖子一勾，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左顾右盼了一番，悄声说道：

　　「那啥呀，说是这么说……不过其实我也知道这是犯罪行为啦……欸，不然这样，来来！这些给你，拿好啊。」富岳另一手拿了一个放满东西的箱子用力塞到水门的怀里，「来个人！鼬，去拿相机，ＯＫ！水门看镜头──茄子～」

　　镁光灯闪了好几下，水门有些茫然的看着鼬端起相机围绕着他和富岳拼命拍照，直到富岳叫停，水门才得空低下头去看手里抱着的箱子。

　　差点闪瞎了四代目火影的钛合金狗眼。

　　大家都知道，养军队是需要军饷的，养私有的忍者也是一样。团藏能够在暗部之外偷偷摸摸的自己设了一个根部，养着一群黑牌忍者，先不论钱财的来源，总之家底绝对是丰厚的。

　　水门就抱着团藏的其中一箱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土豪气息的家底。

　　「水门，欢迎加入共犯集团。」

　　「我会全力追求木叶村从上到下改革一新的，放心交给我吧！」

　　「欸，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鼬看着亲爱的四代目大人被自家老爸拿着「把柄」威胁的苦瓜脸，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不要把那台相机里根本没装底片的事情说出去了。

　　有压力有动力嘛！

　　(02)

　　躺在医院的团藏最终被确诊为高血压引起的中风，由于送医的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这辈子就只能靠着轮椅活动。至于脸部麻木，说话口齿不清这些症状，医生在团藏凶狠的眼神下两手一摊表示就算把他剁了也治不好。

　　三代目和小春、炎三个老人虽然平时看不惯团藏那种疑心病，却也忍不下老同学被人弄成中风这种下场，就连一项温和的三代目都措辞强烈的表示水门必须彻查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他们的义愤也只维持到水门将富岳从团藏的基地里找出来的种种罪证摊在桌前为止。

　　「怎么会……团藏他居然……」

　　「根部居然有这么多的预备役，这已经超过当初预定的比例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竟然和大蛇丸合作研究禁术！」

　　三个老人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水门有些不忍地低下头，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档案夹用缓和的动作推向三位长者。

　　「而且，眼前急迫的问题还剩下这一件──关于志村团藏私下和川之国的山椒鱼半藏合作，同意率领根部支持他扫荡川之国内叛乱份子的协议。这已经是重度干预他国内政，虽然团藏是以私人名义和半藏达成的协议，他的身分怎么样也不可能和木叶官方切割，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很可能会引来大祸。」

　　如果说猿飞日斩在亲眼看到团藏私下的所作所为，还想要以朋友的立场为他向水门说情的话，那么和半藏的协议一出，就连他也无话可说了。

　　「水……水门啊……他……他毕竟为木叶奉献了这么多年，现在那个样子也不能再多做什么了……」

　　「是的，我明白。」波风水门向三代目火影点点头，「团藏对木叶的贡献是不能被否认的，但是这些专断独行，可能会影响村子安宁的作为我也不能因此而无视。关于宇智波一族参与这次行动的人，我也会依据情节轻重做出不同的裁处。」

　　三代目在小春和炎的搀扶下颤抖着从后门离开了火影楼。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在战场和政坛上并肩的伙伴，已经悄悄的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呢？

　　猿飞觉得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答案了。

　　志村团藏到死为止都没有离开过木叶医院，长年从事地下工作的他没有亲人也没有除了三代目和两位老顾问以外的友人，不需要特意对外解释他的行踪这点帮了水门莫大的忙。

　　根部的忍者重新规划回暗部的编制下，咒印已经破译，不用担心他们被团藏洗脑太过彻底，还想帮着旧主反扑的问题。其他还在根部养成中的孩子依照年龄安排进入忍者学校，不想继续走忍者这条路的孩子也被安排进入普通的学校，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

　　至于宇智波？

　　水门表示：居然敢在火影的眼皮下动用私刑真是大逆不道，这种危险分子必须严格监视管理，即日起将宇智波富岳转调暗部火影直属第一小分队特种队员，如无火影亲批无休假无奖金（别以为我忘了你从团藏那里挖出来的宝贝），隶属上忍旗木卡卡西队长管理，文到当日即生效执行。

　　以为就只有你会坑人？口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