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约会 ...
-
青学和立海大的那场比赛我并没有去看，无论是结果还是过程，我都很清楚，所以看不看也无所谓了。早晨去医院陪幸村聊了一会天，因为要做检查，所以就没有在手术室外等他，自有他的队友会陪伴他。
虽说我不住院，但麻生医生要求我要来医院作定期检查，这个我倒不敢疏忽，看着麻生医生绞在一起的眉毛，忽然觉得有些歉疚，碰上我这么一个不听话的病人，医生会很头疼吧！
“最近除了低烧，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大约快看不见了吧！”我淡淡的回答。
“月森小姐，我建议你尽早住院，你的病情发展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我再考虑考虑吧。”
第二天仍旧正常地去上课，感觉精神越来越差了，真的就像幸村说的那样，事实没有因为我的逃避而消失。这课怕是真的上不了了。
中午依旧和网球部的那帮人一起吃饭，顺带听听那帮人兴奋的评价青学和立海的比赛，尤其是越前和真田的那场。
“哼，那小子要是输了，才枉费了我陪他练习呢。嗯，桦地？”
“WUSI。”
还是那样骄傲的语气，“龙马曾经以0:6输给真田，就在他们比赛前的一个星期，依他的脾气，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度失败的，更何况，他老爸也去为他助阵了，就更没有输的理由了。”想到动画片里南次郎那幅猥琐的样子就不由得好笑。
“啊，那个武士越前南次郎，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啊！”估计你们看到心目中的偶像长成那幅德性，也会直接希望破灭吧！
“你昨天不是没去吗？”
“听越前说的。”淡淡地扯了个谎言，其实昨天倒是和不二周助聊了好久，在医院碰上的，切原赤也下手的确够狠的。
“你倒是和他关系好，怎么不见你多关心自己的学校啊？”迹部在一旁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教室吧！”忍足出声阻止了我的回答。
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我坐在原地没有动弹。课，反正不能上了，就干脆不上吧。微微抬起头，平日里刺眼的阳光，也模糊起来了。这样耀眼的事物，我还能看多久？
“又准备逃课了？”身边传来忍足戏谑的声音。
“嗯，你有兴趣陪我吗？”侧脸看向他，如此近的距离，看他的脸也有点模糊，突然又种冲动，想要伸手摸一下他的脸，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可以啊，干脆你就兑现那次约会吧！”
“你还好意思提呢，上次拜你所赐，居然弄得一大票人以为我和你是情侣，很麻烦哎！明明只是让你帮忙解决一下，你倒好，解决一个麻烦又弄一个麻烦给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完全忽视了心底因他的“约会”二字而升起的悸动。
“那干脆让误会成真好了，这样就不麻烦了。”少有的认真语气，只是忍足，我已经看不清你眼底的情绪了，真是可惜，不是吗？
“我们溜出去玩好了，地点我挑。”转开话题，也算是答应兑现那个约会。
一路上拉着忍足跑到游乐园门口，再次把医生的“尽量少进行剧烈运动”的告诫抛到了脑后，单纯的享受风吹过自己的那种惬意，还有时不时从忍足身上传来的Davidoff cool water的香味。
“这儿？”听到忍足略有些惊讶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好笑，可以想象他有点郁卒的表情。呵呵，听说，忍足比较喜欢带女生去看电影。
“怎么，没来过吗？”
“呃……。”可惜，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要去鬼屋。”将忍足留在原地，直奔目的地。
站在鬼屋门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强忍着头昏带来的恶心感觉。感觉到忍足略带宠溺的目光，抬头，却依然是一片朦胧。
“我去买票，看样子你最近缺乏锻炼啊，跑这几步就喘啊！”
“切，我又不是你们，天天要训练啊！”低声嘟囔了一句，却很心暖他的体贴。
走进鬼屋的那刻，面前突然有个东西伸了过来，忍足伸手为我推开，“颜，怕吗？”我摇了摇头。但还是很欣赏他颇有些骑士的风格。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根本看不清这些突然来袭的鬼怪，所以也就不存在害怕了。
除了那些突然来袭的鬼怪，周围还有些怪叫声，模仿的很像。走到最里间的时候，眼前完全一片黑暗。瞬间让我陷入一阵恐慌，我拼命地眨眼，仍然没有一丝光线，不会是我自己的问题吧。正想着，脚下忽然踩到一个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这个突然让本就陷入黑暗恐慌的我惊声尖叫了出来。
“颜，怎么了？”听到我的叫声，忍足一把抱住了我，慵懒的关西腔里透出浓浓的关心，“别怕，都是假的，别怕。”边说边用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靠在忍足怀里好一会，我才慢慢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太大惊小怪了。” 想要从他怀里抽身，他却反而将我抱得更紧了。
“呵呵，”头顶传来忍足的低笑，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让我感觉脸上一阵热，“要是你一直不叫，估计里头的工作人员要郁闷死了，怎么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害怕，这一叫，他们会觉得有点安慰了。”
“不许笑。就算要笑也只准笑在肚子里。”
从鬼屋里出来，好一会，我才重新适应了外界的光线。然后，暗自庆幸原来自己还能看到一点光。
“居然能弄得那样暗，我还以为自己看不见了。”
“傻瓜，鬼屋当然要弄得黑漆漆的啊！”忍足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虽然知道自己还没有失明，但那也是早晚的事了，想到自己刚才在鬼屋里，只是那短短几分钟的黑暗，我就无法接受了，如果真的看不见了，我又该怎么办？
“颜，怎么了？”意识到我的失常，忍足略微有些担忧。
“哦，没什么，只是想起刚才那一会会的黑暗里自己怕成那个样子，不知道如果自己失明了，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生活呢。”
“胡说什么啊，居然咒自己会失明，你啊！”忍足有点好笑的看向我。
“反正胡思乱想是我们女生的专利。”我笑着从他身边跑开，沿着花圃的边沿走着，以前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走这个，像在走平衡木一样。
“是。是你们的专利。”
“生活总会有突然，要是有一天我突然失明了，我一定会崩溃的。”张开双臂保持自己的平衡，和忍足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一个不留神，脚踏空，一个踉跄。忍足伸手扶助我。
“小心些，今天怎么了，老想这种事？”
偷偷朝他做了个鬼脸，“只是猜想一下嘛！这样的蓝天看不见了，这样的花看不见了，你们的笑脸都会看不见了，我怎么能不崩溃。”
“那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帮你看这样的蓝天，帮你看这样的花，帮你看大家的笑脸，所以，不用崩溃的。现在可以认真地约会，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吗！”回身过来看着我，尽管口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却能感到他话里带来的温馨。
低头，浅笑，忍足，有你这句话，够了。即使这只是敷衍我的话，但这至少让我认清了身边，也许，自己真的很傻，何必在意父母呢，更何况那本就只是月森的父母。但现在身边的这些朋友却是我结识的，一直鼓励我的幸村，总是想要变强的龙马，虽只见过两次却也很关心我的不二，还有冰帝的那些同学，他们都是我霍冉结识的，都是会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以及脑海里，已经不太出现，却还能感受到强烈意识的月森。
仰头，让泪水倒流入眼眶，微风乍起，吹落片片樱花，虽然一切看起来很朦胧，但一切却又是那样清晰。想起《死神》里的那首《樱日和》：
十六で君と逢い
百年の戀をしたね
ひらひらと舞い落ちる
桜の花びらの下で
逢いたくて駆け抜けた
日の當たる急な坂道や
公園の隅二人の影は
今も変わらぬまま
君と僕と桜日和
風に揺れて舞い戻る
まるで長い夢から醒めたように
見上げた先は桃色の空
在樱花树下喃喃低唱，因为这样的环境，因为身边的人。忍足的体温由指尖传过来，让我觉得温暖而开心，这样的我，也放纵过了，也享有过了，所以不再会因为期待而害怕了。也许，若干年后，我会记得在樱花纷飞的世界里，为这样一个男孩唱过歌，为这样一个男孩而心动过。
拖着忍足一直逛到社团时间才返回学校，快到网球场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呐，忍足，刚才忘了告诉你，那个网球部的活动已经开始了。你迟到了。”
“呃，那就干脆翘了今天的训练不参加了。”忍足一愣，准备离开。
“可是我好像看到迹部走过来了。”忍住笑，回头看着忍足。
“忍足侑士，你给本大爷站住。嗯，很好，翘了下午的课不说，还想翘今天的训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训练太轻松啦？”迹部的声音响起前，我闪身到了树后头。
“迹部……”
“看来本大爷要给你加大训练量了，嗯，桦地。”
“WUSI”
“迹部……”
最终，忍足还是很不幸地被迹部罚跑了，想象着他一脸郁卒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约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