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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

  •   我拿着自己写下密码破译信息的纸条,一边端详一边拿起唐文儒放在显眼处的热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温水。
      首先,从密码本身的信息开始考虑吧。
      “为先师傅不要箱信唐。”——是有意为之吗?一般而言,这种类似警告的信息,着重点应该是停留在“危险”这个信息的表达上,但在这里,“危险”和“不要相信”这两个看似是句子重点的词,却采取了拟音字。
      反而“师傅”和“唐”则是使用了完全不会产生误解的字。
      是因为认定我对“师傅”和“唐”反应最大呢,还是因为确信我已经对唐文儒产生疑心呢?
      不,这两个假设只是递进关系吧。
      其次,这条难度只有脑筋急转弯水平的密码,传达的信息太少了。
      看似是想向我警告我的处境危险的话,偏偏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信息。没有证据,没有披露信息,没有联系方式,简直就是单纯的挑拨离间。其次,这种水平的密码,我完全相信唐文儒也能解开——密码载体实在是太容易猜中了,既然如此,伪装就失去了意义,为了避免被唐文儒发现而私设密码的行为完全是多余。
      当然我个人认为如果是唐文儒在我手机上发现了这种信息,按他的行事模式,应该是二话不说,直接删掉吧。
      假如是我的另外一个徒弟,并且与唐文儒敌对关系的话,不可能连这种情况都没有考虑到。
      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将“危险师傅不要相信唐”这条信息采用密码的方式隐藏起来,就变成毫无意义的举措了——还不如直接发原句,让我一目了然,省了翻字典的时间呢。
      那么,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到底是因为我的理解方向错了,还是为后续信息的发送,而作出的铺垫和试探呢?
      ——如果是后者,那么不出三日,我就会收到第二条密码短信。

      外面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我探出头去:“哟,早上好。”
      唐文儒一进门就放下背包,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汗湿的黑色POLO衫,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其实可以算是中午了,你刚醒来吗?”
      我漫不经心地说:“是啊,被一条短信吵醒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结果就一条乱码呢。没想到新号码就能立刻收到垃圾信息啊,看着真不舒服。”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手机屏幕对着唐文儒一晃而过,然后就当着他的面将短信删掉。
      唐文儒默默地拿着衣服擦了一把汗,然后经过我身边,将衣服扔到洗衣机里:“也许是什么人发过来的密信?”
      我将手机随处一放,上下打量他汗湿的背脊:“谁知道呢,反正我都随手删掉了,真有什么密信的话,应该还会再发过来的吧。”
      然后你会怎么做呢?唐文儒。会发密码信息过来的人,无论是你师兄弟还是敌人,你是不是都心中有数了?
      第二条短信息发过来的时候,我应该就对发信人的身份有所定论了吧。
      那么在我产生定论之前,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敌人的离间计,你应该会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立场。
      如果是你师兄弟的揭发,你应该会想尽办法阻止对方继续发送对你不利的信息,甚至杀害对方。
      我试着去相信你,那么,选择权交给你。

      唐文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赤着膀子向我伸出手。
      我下意识想后退,又暗暗为自己的想法唾弃。
      唐文儒将手贴在我额头上:“退烧了,你今天应该可以吃一些流质的食物了,我在外面买了点稀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也许真的是退烧了,感觉这只盖在额头上的手上特别的热。
      我不留痕迹地走出去,躲开他的手掌:“当然要,都被折腾得浑身没力气了,有点米下肚子还是好的,”我看了一眼崭新的木门,“你一大早出去就是把门给修好了?”
      唐文儒翻出塑料袋里的食盒:“其实也不算是。本来是想早点把门给换上的,但一早就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让我过去录口供,所以也才换了没几个小时。”
      我拿起食盒喝了一口粥:“你一个人出去的?其实,按他们这种丧心病狂的攻势,你自己也应该小心点,我好歹对他们还算是留着一条小命有用呢。”
      唐文儒从隐蔽处翻出了药箱,一小撮一小撮地从里面取出药物一字排开:“我想这几天应该还好,本来这附近是有些狙击手伏击的,不过我前两天才杀了两个,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狙击手的踪迹。”
      “咳,咳!”我差点没被呛到。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狼狈地擦着下巴:“你杀了两个狙击手?”
      唐文儒有点腼腆地点头:“其实,主要是我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而且幸好那两个人也不是很专业,我就在楼顶找他们留下的烟蒂,或者测风向用的绑带,找到他们埋伏的地方,也就好办了。”
      ……这种理论知识我也知道,但反狙击实际操作起来完全是两回事好吗。
      至少我从来都没做过这种技术活。
      我故作镇定地:“那尸体呢?”
      唐文儒表现得简直就像个对答案熟记于心的好学生:“晚上的时候再装起搬回来,分尸之后骨肉分离,肉分批放进微波炉里破坏核糖核酸,骨头就用台虎钳无声地轧粉,手、生殖器、耳朵、皮肤之类容易识辨的就用榨汁机打成肉末再处理,然后有些就倒进窑井,有些就混进厨余垃圾里面。这种城中村小区里没有多少监控设备,只要避开那几个点,基本上还是比较稳妥的,”他摸了摸鼻子,“如果用电量比较显眼的话,只好告诉他们是冰箱坏了。”
      我觉得我完全不需要去过问穆风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我努力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勺子。
      虽然我平时都尽量远离香烟珍爱生命,但此时此刻我太想抽一根烟来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了。
      我不是没有杀过人,我甚至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在研究学习各种各样的枪械及使用方式,还有一些实用的“小技巧”。
      但唐文儒不同,他本来只是个读人力资源管理的大学生而已。那些曹EFGH到底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居然将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人调教成一个杀手。
      唐文儒看着我放下的塑料勺子,带着些许愧疚说:“影响到你胃口了?”
      我将手揣到裤袋里,擦了擦手心的汗:“不是,我就是觉得嘴里吃不出什么味道来,没胃口。嗯,我先吃药吧。你也忙了一早上了,要不要也先歇会?其实,你也不用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我卡里还有大概三百万,密码我生日,完全可以雇些专业人士来替你做那些事。”
      唐文儒淡淡地:“我只是不太放心将我们的安危交给别人而已。”
      我清清喉咙:“有你看管着,我是放心的,就怕你一个人负担太重了。”
      唐文儒乖巧地点头:“我自己会把握好尺度的。”

      也许是气氛恰好,唐文儒非常自然地就接着对我坦白他和刀疤女的交易内容。
      我托着腮,歪坐在旧沙发椅上,瞧着唐文儒光着上身,将之前藏起来的药物翻出来。似乎是感应到我一直往他身上瞟的视线,他从一旁扯出一件工字背套在身上,再继续翻找东西。
      明明被觊觎美色的人是我才对吧?!
      他拿起一卷绷带对我示意了一下,我躺下,拉起衣服下摆,让他帮我换绷带。
      唐文儒很顺其自然地:“你还记得5月13号晚上,我开车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将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露出肚皮由他折腾:“哪句?你喊我老王八蛋那句?”
      唐文儒瞥了我一眼:“小心眼。”
      我懒洋洋道:“至少比你心眼大一点,回正题。”
      唐文儒说:“我当时说,要是我跟你要什么,你就只管对着我脑袋开枪就是,我那时候说的话,现在还是有用的。”
      我颔首,示意他继续上奏。
      唐文儒说:“那个被你划破脸的女人,她昨晚在我出去之后约我出来谈事情。作为诚意,她帮我把穆风的车给处理了。她提出想跟我合作,让我在你身上把东西骗出来。但既然我答应过,绝对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去利用你,跟她合作与否自然是由你决定的。”
      他完全没提到我早就知道他和刀疤女见面的事,也压根不提当时他就预料到我会用窃听器的事。
      足够坦荡又留有余地,甚得我心。
      于是我说:“她想要什么?”
      唐文儒说:“干细胞移植治愈糖尿病的技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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