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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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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把药从口中融化之后才翻白眼,没好气的嚷嚷,"我屁股要疼死了你还不松开我?!"苏卿责到没想太多,连忙放开她还欲撩开被褥为她查看伤势,却幸好被她急忙阻止。
她拉着他,憋红了脸:"今夜,你留下来陪我可好?"说完这话,她简直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去。
他轻柔的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好,你睡吧。"
她点点头,由于身子虚弱,加上刚才服了药,很快便昏睡了下去。留下他在床前紧握着她的手,眉眼温柔。
“以后你便跟着我,我收你为徒,教你识字习武。等你长大些了,再报答我罢!”
“直呼师父名讳虽不好,但你记住便成,我是华誉。”
华誉,华誉……她缓缓睁开眼,浑身疲倦,臀部传来了隐隐地钝痛让她不自觉的蹙起眉,身侧是低沉温厚的男声:"你醒了?"眉如远山,温润儒雅,挂着淡淡的笑意,神情专注的像是只有她一样。
她感觉一阵燥热由心底蔓延出来,直直的由脖子根红到两腮。低低的点了头,轻微的嗯一声:"天河……我可以这样叫你吧?"那是他的字,她一直记得却从未叫过。
只见他双眼一亮,笑意从嘴角延伸到眼里,黑眸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很是动容:"你喜欢怎么叫便叫罢!"话虽这样说,可是听见夏凉凉这样叫自己明显是高兴的。
她娇羞的点了头,半晌,摸着肚子嚅嚅道:"天河,我饿了。"那样子简直跟之前彪悍模样判若两人,他却很是喜欢,因为现在,她已经开始试着接受他了。
只见他扬声喊,"来人,传膳!"因为臀部疼痛,她只能趴在床上休息,微微仰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书桌上放了一大叠奏折,零零散散的堆在一起,砚台上还晾着一支墨水未干的竹笔。
"天河,国事乃天下大事,我就在这儿躺着,不影响你。"她睁大眼睛直直朝他望去,微笑。
他立刻明了她的意思,微微点头,转头嘱咐端着菜的碧水:"伺候娘娘用膳。"
"是。"她眉眼弯弯,对于夏凉凉脸上的红晕很是满意。
他在不远处批阅奏折,时不时便望过来,瞧见自己一直心系的人儿就在那里,哪儿也不去,他就一阵满足幸福。
……
深秋之后便是寒冬,天空一碧如洗干净广阔,太阳当头,寒风却萧瑟,凉亭周身那人亲自播种的榕树已因为冬季的到来而落叶满地,好不寂寞。他着一袭单薄白衣独坐自家院中凉亭,左手举着玉扇右手握着冰冷的瓷碗,碗中皆是清酒,他便那样一饮而尽。
那道孤寂的背影单薄颓废,他漫不经心,甚至连一头长发都披散在肩不予理会。周身一位美丽的丫鬟见他如此,于心不忍的斗胆上前为他披上锦麾,声音柔柔的带着害羞,让他有些恍惚。"主子,天冷多穿衣罢,风寒可不好。"她心知华誉嗜血成性凶残狠戾,却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最终贸然上前。
他微微眯眼,微醉的眼里染满薄雾,看不清。他长手一揽便把那娇弱的美人儿搂入怀中,她重心不稳撞入他的怀里,娇艳欲滴的模样委实可人,她洋洋得意的扫视一圈周身那些人,把头埋入他胸膛,娇嗔,"主子,有人……"
华誉不耐的蹙眉,那群人很自觉的低头退至院外,他面无表情将她打横抱起,径自往屋内走去。
她被扔在柔软宽阔的床上,有些吃痛,微微低头紧咬下唇轻轻道,“主子,你要温柔一点儿……”
华誉俯在她身上,清丽妩媚的眼微微眯起,蒙了一层薄雾,双唇嚅动几下,却浅浅的念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凉凉,凉凉……”
她浑身一僵,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勾引华誉那么久了,她总是被忽视,每每都只有在远处观察他的份。因为是新来,总是被欺负,加上主子那么妖孽俊逸,又还未迎娶妻妾,难免会起一些隐恻之心,如今她成功了,就算没有正室之位,妾室也是不错的。
她惊慌无措:"主、主子,我是岱林,我不是凉凉。"说到凉凉时,咬紧了牙根,希望他知道自己是在吃醋计较。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却在她意料之外。
似乎听见了凉凉二字才清醒过来,他敛起情欲,从她身上起来,披上中衣扬声喊,"来人。"话音刚落,这充满情愫暧昧的屋里很快就出现了两位面色冰冷的侍卫,"卑职听候国师吩咐。"
躺在床上的女子脸上清一阵白一阵,最后憋红了脸。因为对方是华誉,她不得不忍耐那差点脱口而出的哭泣,他怎么能不顾及她的感受,在这个时候让别人进来呢。她不好发作,只得幽怨着一张脸,往榻内缩缩,拉过一边的被褥盖在身上遮住春光。
"将她打发走,随便军妓青楼都行,别让我再见着她。"他语气淡淡的,微微侧头,她在身后只能看见他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五官线条简洁美丽,像误入凡间的妖精,美入谪仙,惊心动魄。
她煞白了脸,面无人色,还未来得及多说一句话,那头的华誉就已经挥挥手,满面不耐,"还有那床被褥被单也换了去。"
侍卫应一声,还是来时的表情,走前一步将她拉出去,而他身旁端着药的丫鬟微微勾唇,满眼冰冷不屑,似是在嘲笑岱林的愚昧鲁莽。
岱林霎时才回过神,不顾侍卫左右架着,狠狠挣扎,满脸泪水眼神猩红可怖:"华誉!你行恶多年,恶人有恶报,你总会遭报应的!你将得不到你的爱人,一世遗憾!你将财破人亡,漂泊一生,最终客死他乡!"
华誉冷冷的扫过去,挥手,一脸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声音轻轻柔柔的很是动听:"嗯,杀了。"
架着她的两位侍卫脸色也未变一下,急急应了一声便把她拖出去,消失于拐角。届时,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事态始终的丫鬟只微微欠身,低眉顺眼:"不过疯言疯语,主子莫计较。"她屈膝弯腰良久,身旁的人却迟迟没有反应,她不禁大胆着抬头,却见着一直喜怒不喜于色邪魅妖艳性子冰冷疏离的主子立在不远处,手微微抬起抚着光洁的额头,眼帘微微垂下,长睫盖过黑眸,薄唇微微弯起,流露出苦涩,“……是得不到啊。”
她不禁微微痴迷,一人一世界,莫约就是这样的罢。
她也不过新来的,能让主子如此情深痴迷的女人,她也委实好奇。
……那大约也是一个如他一般眉目入画倾倒世人的美人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