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无可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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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尓加林事件，仅幸存两名幼童。一人为纳达.米勒，另一人姓名不可考，只知是名男婴。”
——《海圆历近代名人考据---红发死神记》
海圆历1518年
伟大航道
香波地群岛，芍姨的敲竹杠Bar
香波地群岛充盈着轻巧泡沫，如梦似幻。
这个有着游乐园，商业区，海军办事处的地方却同样有着奴隶交易所，海贼船停靠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香波地群岛是新世界前的最后一站。只有岛上工匠给船只镀膜后，海贼船才能平安地潜下，通过人鱼岛的路径前往新世界。镀膜要几天的功夫。在这段时间呢，海贼们要好好考虑。因为潜下海，就轻易不能回头了。
披着斗篷的人在这个混乱的区域毫不突兀，总是有些不想被认出的人。这位脚步轻巧地踏上回旋的木梯，像幽灵一样轻盈，竟没有发出半丝声响。在门上挂着的“不营业”牌前停了半响，一只苍白的手自斗篷下伸出，推开店门。
叮当，叮当——清脆风铃声欢快地响起，在空旷的店内回荡着。
不大的店面，所有的椅子都还被反扣在桌子上，倒也干净利落。
看不出年纪的老板娘从后面快步走出，单手夹着香烟，懒洋洋地皱眉，有些不耐：“不是说不营业——”她抱怨的声音在看到斗篷下的面孔后戛然而止。
兜帽被毫无顾忌地放下，顶着火红短发的女子嘴唇带着不健康的青白，眼下也有淡淡的灰黑，语气平淡：“我要情报。”
是的，女子。
即使长袍掩盖了身材，神色憔悴，但笔直的站姿，眉目间潜藏的凌厉锋锐非常人所有。更别提那头标志性，像地狱火焰燃烧的发色了。
了不得的人物来了呢。
老板娘眼中闪过了一分诧异，随即恢复平静，脸上的不快慢慢散去。她夹着烟，语气依旧懒散，只是仔细听却能发现其中潜藏兴趣：“客人要什么情报？”
女子站在原处，没有往前半步，语气依旧平静：“奥哈拉的情报。”
奥哈拉。
即使这个禁忌的，不再存于地图上的地名被说出，店内的气氛也没有丝毫变化。
有着利落黑色短发的老板娘这次弹了弹自己手中的烟，眉目间带着笑意，说得漫不经心：“我这里的东西可是很贵的哦。”
“我能给你情报。”披着斗篷的女子没有坐下，身形笔直地站在吧台前，琥珀色的眸子像玉石一样冰凉，“关于Joker的情报。”
芍姨眯起了眼，吸了口烟，轻轻勾起嘴角：“坐下吧，我给你倒杯喝的。”
纳达从善如流地坐下，毫不意外自己被认出。
毕竟是世界一流的情报师。
要不，她也不会来这里了。
玻璃杯内的苹果酒远没有记忆中的好喝，却也聊几剩无。
奥哈拉，历史文本，屠魔令，赤犬，那个智慧之岛的唯一幸存者……
“尼克.罗宾。“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些沙哑，细细地嚼着这个名字，“难怪是恶魔之子……”能够阅读古代文字的她有着颠覆现有世界的能力，恶魔，恶魔，不详的存在，带来毁灭的存在......但死神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不是？
纳达面色平静地听着，感觉到自己胸腔中又起了那种熟悉的翻涌恶心感，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色。
“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芍姨手中的烟已经换了一根，眯眼端详坐在对面五官凌厉的女孩。不，也许不该称之为女孩，目前下落不明的海军准将，红发死神。
已经从本部隐去将近一个月，却没有任何相关的通缉令或者指示被下达。
好像高层集体噤声，试着掩盖这个事实一样。
无论怎么看，都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不是吗？
纳达几乎是麻木地说出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新世界地下交易第一人Joker的情报。许多是只有海军高层才知道的细节，她略过与海军有关的部分，只挑出重点。
是的，尽管不再是海军一员，但她仍下意识地袒护着海军，不希望他们的利益受损。
芍姨注意到了，却什么也没说。
那件事......这个孩子还不知道吧？
等纳达讲完站起，即将离去，芍姨还是忍不住开口：“友情附赠你一条情报。”
纳达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眼像鹰鹫一样犀利。
芍姨没有回避她的双眼，说了短短一句话：“今早的消息，圣.彼得修道院被付之一炬，没有幸存者。”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慢慢地沉下去，像沸水瞬间被冻结一样。
纳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涌到喉头的酸水被压下，声音嘶哑平静：“我不相信。”
“我以一个情报师的荣誉发誓。”芍姨弹了弹自己指间香烟，表情是少见的严肃郑重，“我所说的是真实。”
不要质疑一个以自己的荣誉发誓的情报师，因为如果情报虚假，他们将面临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尽管纳达什么也没说，但那双冷凝的眼满满的全是暗色，神情阴鹫。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一阵可怕的压力在室内蔓延，身前的玻璃杯咔嚓一声碎裂，甜香苹果酒流了一桌。
下一瞬，另一种可怖的气势同样在屋内蔓延开来。一个带着圆形眼镜的白发男子走了出来，站到芍姨身后，尽管不再年轻，却不动声色地扛着压力，甚至隐隐约约有反压过去的架势。
纳达面无表情地慢慢收敛自己的杀意，看着芍姨，说得很慢，一字一顿：“即使冥王雷利在此，如果你说的是谎话，我以纳达.米勒之名发誓，会让你得到相应的报应。”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风铃依旧欢喜地嘀铃铃响起，这次却是送客。
雷利摸了摸自己的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门，感叹：“现在的孩子们真是不简单啊，这么小，就已经有这么惊人的气势了......”
芍姨盯着碎了一桌的玻璃片，没有说话，有些失神。
雷利注意到芍姨的样子，愣了愣：“怎么了？”
“她是个可悲的孩子。”芍姨将香烟放到自己嘴中，深深地吸了一口，让辛辣尼古丁涌入肺部，黏在喉头。她仰头看着一成不变的天花板，表情带着些许不忍，“她的信仰，要被完全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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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航道
海军本部，马林福德
接到迟来的报告，战国元帅的脸都扭曲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甚至几乎捏碎了自己手中的薄薄纸张。
“蠢货！”战国咬牙切齿，用尽自己所有的教养，所有的自制力才不失控地把纸张撕碎，或者大吼大叫。他目光恨恨地看着纸上简单几行字，手在颤抖，“政府那群自作聪明的家伙...他们这群蠢货！蠢货！”
战国颓然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将青白的一张脸埋到了桌上，抓着自己的头发，额角突突直跳。
鹤中将接过战国愤怒摁到了桌上的报告，一目十行看去，目光腾地止住，却依旧面无表情。
“不可能了，战国。”鹤中将的声音依旧冷静如往日，却不难以听出其中深藏的遗憾失望，“那个孩子，不可能了。”
那是他们同样欣赏的后辈啊......那甚至是他们心目中年轻一辈中最恰当的接班人......
许久的沉默，沉甸甸地压着办公室内的两个人。
连战国的山羊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发出半点叫声。
“发布通缉令吧。”战国抬起了头，却依旧闭着眼，像是不忍面对残酷现实一样。
“用什么名字？”鹤压下了个人情绪，恢复成平时那个运作精密准确的思考机器，“赏金多少？”
“红发死神。”战国睁开眼，这个昔日让他自豪的称呼此刻像个笑话一样，无比苦涩，“红发死神，赏金两亿九千万，生死不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无可挽回